《嫡妻》顾意浓

8、彻查陈氏产子

　　“老奴给王妃请安，王妃万福。”高嬷嬷恭恭敬敬的对着顾玉晗行了全礼，没有因为自己得王爷看重便自视甚高，说来这是她第一次拜见王妃，自然是要礼数周全的见了礼。

　　“高嬷嬷无需多礼，我初来乍到，对王府许多事都不熟悉，日后还要有劳嬷嬷提点。”顾玉晗语气平淡，话里话外都带着敬重和亲昵，却没有让人觉得有半分不妥。

　　“都是老奴分内的事。”高嬷嬷淡淡的回了一句，王妃一心为王府，她自然是敬重的，可并不代表她要亲近王妃，毕竟她是王爷的人，一切以王爷为主。

　　“早间我拜托嬷嬷去查陈氏提前生产之事，不知嬷嬷查的如何了。”顾玉晗生在世族，自然是知道像高嬷嬷这样的人，是只忠于一个主子的。

　　所以她没有想过要拉拢高嬷嬷，只是她需要试探这王府的两个重要人物，是否拎得清轻重，知道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而现在看来，显然高嬷嬷心里是敞亮的。

　　“王妃放心，老奴已经查清楚了，昨日王爷王妃大喜，所以王爷早早的交代下去，让添香苑的人不要外出走动，以免冲撞了王妃。是以昨日添香苑的下人都未出来走动过。”高嬷嬷一板一眼的把查到的结果说出来，当然不忘替自家王爷说话，以免王妃因为陈氏这事和王爷离了心。

　　大伙听到高嬷嬷这么说，下意识松了一口气，只要没有牵连到她们身上便好，谁管陈氏的死活，心里只暗恨那下手的人为什么不直接弄死陈氏母子。

　　“还有呢？”顾玉晗扬了扬眉道，她自然不相信高嬷嬷就这点能耐，否则她真要怀疑自己嫁错人了。

　　高嬷嬷弯了弯嘴角，笑的甚是瘆人的扫了众人一眼，“回王妃的话，昨个晚膳时分，大厨房的一个三等丫鬟小翠去了添香苑，说是去跪别陈侍妾，提了一盒陈氏爱吃山药红枣糕，老奴查过了，山药红枣糕没有问题。”

　　执画听了高嬷嬷的话，正要发作被执书用力掐了一下，以示警告，执画忿忿不平一脸委屈的被执书挡在身后，众人注意力在高嬷嬷身上，没有注意到顾玉晗身后的小插曲。

　　顾玉晗自然是知道身后发生的小插曲，不予理会的看着高嬷嬷问道:“那个小翠为何去跪别陈氏？又为何选在昨日？”

　　“回王妃的话，这个小翠是早些年从城外村子买来的，没什么本事就一直在大厨房干着粗使丫鬟的活计，前些时日家中老母重病，她求到了陈氏那里，想要赎回卖身契，然后回家照顾老母。”高嬷嬷说到赎卖身契时，眼里一闪而过的怜悯。

　　“陈氏答应了？”顾玉晗问道，那丫鬟为何会求到陈氏处，陈氏有什么资格放走王府的下人。就算她这个王妃未入府，这王府的后院也轮不到陈氏做主，这不是还有后院管事高嬷嬷在，再不济也应该求到张庶妃处。

　　“陈氏心软，一时怜悯便与王爷提了提，王爷便同意放了人，只等王爷王妃大喜后，就可以领了赏钱回家去。小翠今早便离开了王府，老奴派去把人追回来后，那丫鬟说急着回家照看老母，所以昨个趁着有空就去跪别了陈氏。”这些消息高嬷嬷都去一一核实过了的，确实如此，没有半分作假。

　　“那丫鬟说的可是属实？陈氏早产与那丫鬟可有关系？”顾玉晗听出了高嬷嬷的言外之意，这位陈氏在王爷心中的分量极重，若不是顾玉晗早派人打听过高嬷嬷的为人，还会以为这是高嬷嬷在警告不要动陈氏呢！

　　高嬷嬷瞧着王妃自始至终都理性有条理的问话，心中甚慰，瞧着王妃十分赞许的道:“那丫鬟说的是实话，并无不妥。陈氏早产与这丫鬟也有些关系，陈氏爱吃山药红枣糕，有了身孕后口味比较特殊，昨个恰好吃了不少府中新进的鲜虾，府中的大夫说正是这山药与虾相克，中了毒，才导致早产。”

　　“让人去查那丫鬟近段时间都和那些人接触过，说过什么话，一个个排除。还有陈氏的吃食是谁负责的？都去一一查个明白！”顾玉晗扫了一下众人，她可不相信什么巧合，就算是巧合，怎么会刚好就在昨天。

　　“回王妃的话，老奴已经派人去查了，那丫鬟与后花园的三等丫鬟青儿关系不错，是一个村子里出来的，时常聚在一起说说话。让小翠去求陈氏的正是这个青儿，和小翠说陈氏喜欢吃山药红枣糕的也是这个青儿。”高嬷嬷说罢，扬手让人将小翠和青儿带了进来。

　　“奴婢小翠（青儿），拜见王妃。”两个丫鬟忐忑不安的上前跪拜顾玉晗，身形薄弱，有些颤抖。

　　顾玉晗看了两人一眼，瞧着老实巴拉，不像是敢对陈氏下手的人，只不过人不可貌相，还得审过再说，“青儿，你是如何得知陈氏喜食山药红枣糕的？”

　　“回，回王妃的话，奴婢，奴婢是听路过后花园的绿屏姐姐和冬玲姐姐说的。”青儿紧张的说不清楚话，急得差点哭出来。

　　“绿屏和冬玲是什么人？”顾玉晗转头问高嬷嬷。

　　“回王妃的话，冬玲是陈氏身边的一等丫鬟，绿屏是张庶妃身边的一等丫鬟。”高嬷嬷早就从青儿口中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会儿王妃问话，她快速答了。

　　顾玉晗勾了勾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陈氏和张庶妃，还真是让人不省心，“这两人为何会在后花园提起陈氏的喜好？让人去把冬玲和绿屏带过来。”

　　“奴婢绿屏拜见王妃。”顾玉晗话音刚落，右手边走出一个十七八岁的丫鬟，规规矩矩不慌不乱的跪在她面前行礼。

　　“你且先说一说为何会与冬玲一道，并提起陈氏的喜好？”顾玉晗说着有些口渴，端起手边的茶润了润喉。

　　“回王妃的话，奴婢那日去大厨房领主子的晚膳，正巧遇见添香苑的冬玲，从大厨房回芳雪园和添香苑都要经过后花园。奴婢与冬玲一道说着话回去，好奇的问了问冬玲提的什么吃食，冬玲说那是陈侍妾爱吃的山药红枣糕。奴婢并不知道无意间被人听了去，若是青儿不提，奴婢都快忘了这茬事，请王妃明查。”绿屏将那日的情形一一道来，正好派去带冬玲的人也回来了，身后还跟着王爷。

　　“给王爷请安。”众人起身行礼，赵轩逸上前扶了一把顾玉晗，然后一同坐在上首这才让众人起身。

　　“王妃不用管本王，继续审，这件事由王妃全权处置。”赵轩逸坐下说了这一句话后，便不再开口，看样子是真的不打算插手，这让某些人燃起的希望又被浇灭。

　　顾玉晗点头，这件事审到这里，无非只有三种可能，其中有一种就是陈氏自导自演的戏码。王爷亲自在场也好，免得到时以为是她整治陈氏，在里面做了文章。

　　“冬玲，你来说为何会与绿屏一道，并提到陈氏的喜好。”顾玉晗把注意力放在了底下跪着的冬玲身上。

　　“回王妃的话，奴婢那日去大厨房领主子爱吃的糕点，正好遇见去领晚膳的绿屏，便一道走了。路过后花园的时候，绿屏问奴婢食盒里装的什么吃食，为何不让添香苑的小厨房做？奴婢便说那是主子最喜欢吃的山药红枣糕，小厨房的厨子做不出主子想吃的味道，不是太甜就是太腻。”冬玲细想那日的情形一一道来，与绿屏说的无二，心中也懊恼不已，若不是她多嘴，怎会差点害了主子。

　　“添香苑有小厨房？”顾玉晗只觉得事情麻烦，那人安排的真是天衣无缝，若是添香苑有小厨房，那么只能说明，出手的人手段高明。

　　赵轩逸会错了意，以为王妃是在不满陈氏有小厨房，这件事他做的的确不合规矩，于是有些尴尬的道，“陈氏有了身孕，口味多变，大厨房那边人多嘴杂，本王便特许添香苑安置了小厨房，等陈氏出了月子撤了便是。”

　　“陈氏院里安置小厨房的确不合规矩，有了身孕入口的东西都要小心，既然是王爷特许的便无妨。大公子还小，因着早产身子比较虚弱，平日里要按大夫的嘱咐小心将养，陈氏院中的小厨房就先留着吧！等大公子大些了再说。”顾玉晗也不解释，直接顺着赵轩逸的话说。

　　不等赵轩逸说那些冠冕堂皇的客套话，顾玉晗看向高嬷嬷道，“陈氏昨日食用的鲜虾是谁做的？”

　　“回王妃的话，是添香苑小厨房的厨子林大胖。”高嬷嬷被王妃先前的气度折服，这会儿听到王妃的问话，答起话来更加敬重。

　　“是谁提议或做主让陈氏吃虾的？雪琴一道去问清楚。”顾玉晗对这一问一答的对话有些不耐烦，兴许是因为她在这儿费心费力，还被人误解，心中难免有些不快。

　　而且这毕竟不是顾家，若是在顾家，这种事还没发生前就被制止，而且来龙去脉，其中关键不用她问就查的清清楚楚，她只需要知道结果，并下令处置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