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听说你在集五蝠？》虫御木

16、桶

　　“把东西放下。”

　　“如果我说‘不’呢？”赛西莉低下头，一个看上去臣服的姿势却带来极大的压迫感，在她身后的杰森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仿佛他们此时正处于风暴眼，一丝风动都不曾有，反而预示着下一刻就会有人被撕裂成碎片。

　　他在头罩里皱眉，对这种威胁感到不耐烦，他愤怒痛苦了太久，连一丝一毫都不能分给蝙蝠侠以外的人。

　　红头罩将枪抵紧，“放下。”他想，如果默数十声面前的人还不照做，也许他会采取一些手段。

　　对方又何尝不是在等他让步，赛西莉僵持半天，见对方仍没有退缩，叹了口气，“抱歉了。”她语气平淡，似乎在陈述一件事实，“我打架从来不按基本法来。”

　　杰森还没有体会到她这话里的意思，甚至他还没有数完，就感觉脚下一空，一种失重感随即笼罩了他。

　　赛西莉刚才一直静候发令的光丝在刚才的一瞬间暴动，直抄红头罩的地盘，不是为了掀翻他，而是做的更绝——它们齐心合力在钢铁中锯出一个完美的圆形，打算让红头罩完美无缺地从这个圆中掉了下去，整个过程在一眨眼之间完成，流利的不像话。

　　红头罩反应相当迅速，随机应变的能力不由让赛西莉升起敬意，他拔出了腰间的三棱刺，在下坠时往上奋力投掷，让它刺入机体，三棱刺的另一端拉伸成锁链，被牢牢攥在手里。

　　夜风带着寒意呼啸而过，高空中的气流更是强烈，好在红头罩人高马大，体重过硬，只要锁链的质量如它的制造人所说的一样坚实，他暂时就没有坠落的危险。

　　暂时。

　　赛西莉本来也没有伤害他的打算，她的原计划是让他体验一下失重的恐惧感，接着进行审讯——你知道，从蝙蝠侠那里学来的这一套，她会接住他，用她最凶的语气逼问出稻草人的位置，如果不愿意说实话，他们还可以这样多来几次。

　　不过现在看起来不必了。

　　赛西莉蹲下身，有些好笑的看着对方的身影在风中凌乱，在洞口时隐时现，好像还在尝试着找到着力点爬上来。

　　她正在想要不要拉他一把，就听见联络器那边有杂音。

　　“这是谁？”她小声问，盯着洞外一片黑色和闪现又消失的红桶，陷入迷思，“我认识吗？”

　　“他……是杰森，”蝙蝠侠一时失语，显然被这种可能性晃住心神，等他恢复语言能力时，才斟酌着回答，“我……们的养子。”死于小丑又一个恶劣至极的玩笑，他们参加了杰森的葬礼，伽黎塔人因为这件事失控险些杀了小丑，尽管他也曾想过这么做——杀死小丑，为杰森复仇，他最后还是阻止了赛西莉。

　　这对两人都是一种煎熬，如果赛西莉找回之前的记忆，他希望唯独遗失这一段，有些痛苦只要一个人承受就可以了。

　　他没想到这个世界的杰森还活着，即使对蝙蝠侠有着刻骨的仇恨，他还活着……这是自他穿越时空以来遇到的第二个惊喜了。

　　杰森？赛西莉在记忆碎片中翻翻找找，将无数块细碎的记忆拼凑起来，终于找到了那只小鸟，尽管只有模糊的影像，她还是能感觉到他的活力和朝气。

　　那是她喜欢的小鸟，在蝙蝠侠的教导下逐渐学会控制住自己怒火的罗宾。有时——特别是夜巡时活泼得过头，在不经意间又显露出腼腆乖巧一面的小男孩。

　　那是杰森•托德。

　　后来怎么样了？赛西莉问自己，得到的只是空谷回响，什么都没有，但她现在面对另一个世界的小鸟阻止了赛西莉的深思——从这个世界的杰森看，小鸟长大后脾气会变得暴躁，不知道会不会在青春期时把黑漆漆气到炸裂。

　　想到这点的赛西莉嘴角都轻轻上扬起来，她蹲着，对舱外的红桶喊道，“你想知道我是谁吗？”

　　用光丝想对方也不会傻乎乎地附和自己提出这个问题，正当赛西莉这么想时，就听到底下传来咬牙切齿地质问声。

　　“你是谁！”

　　怎么办，觉得他更可爱了。赛西莉西子捧心，剩余的光丝蠢蠢欲动，想把风中凌乱的小鸟拉上来。

　　赛西莉：是谁这么残忍要审讯我家小鸟的！吃我光丝！

　　双标的不要太明显。

　　最后还是靠蝙蝠侠回笼的理智指挥下去，干扰已经失效，稻草人的手下很快就会找到这架飞机，他当机立断，“这里不能久呆，带着恐惧毒气我们先撤退，”仔细考虑过后，蝙蝠侠补充，“带上杰森，到我这来。”

　　说罢，就有坐标发送到赛西莉的联络器，她食指稍一触摸，联络器就在面前投影出了坐标地址——韦恩大厦，只有那里才有支撑他进行网络攻击的设备。

　　赛西莉同样跳下了洞，她甚至故意在空中停滞了几分钟仔细看看杰森长大后的样子，可惜除了红桶看不到别的，赛西莉遗憾的想，没关系，桶的造型还是很好看的。

　　接着，赛西莉露出了童话故事里恶毒的后妈才能拥有的那种微笑，躲过了杰森的子弹，用她的光丝切断了锁链。

　　他们一起下坠，赛西莉用光丝将杰森几乎裹成了一个木乃伊——当然是露头的那种，她还颇为贴心的为他挡住了风，以免杰森不适应高速移动。

　　赛西莉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模范家长！

　　好在从这里到韦恩大厦的距离不远，在大约一首歌的时间内，他们进入了总裁办公室。

　　忘了说，一首歌指的是Lana Del Rey的《Venice Bitch》。＊

　　关于蝙蝠侠和布鲁斯的关系，赛西莉从不少八卦小报上看到过各种推测，对于为什么蝙蝠侠会知道韦恩办公室的密码，她隐隐约约猜到了一些。

　　杰森一路上很不老实，他不断地试图脱离赛西莉光丝的禁锢，最后都被无情镇压，直到现在，赛西莉才抽回了光丝，连着十几枚恐惧毒气弹一起，堆到了韦恩的办公桌上。

　　蝙蝠侠转头看着她，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坚定，“我和杰森需要谈谈。”

　　赛西莉明白，这是需要她处理毒气弹的意思，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在杰森——赛西莉备注：和稻草人走的近，很有可能长歪了的杰森面前，再大的问题都得为此让步。

　　她带着十几枚毒气弹出去处理，还贴心地关上了门，背对这两人的赛西莉怎么也料不到，刚重获自由的杰森会条件反射般地抽出了自己的枪对着蝙蝠侠。

　　愤怒终于找到了发泄口。

---

作者有话要说：　　＊这首歌大概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