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苍君秋

3、权臣

　　魏谨言，你TM是傻子吗？这场豪赌，若得一败，你必定死无葬身之地……你竟然还敢赌……你凭什么去赌！
　　“就凭我是魏谨言！”是啊，或许你从未改变……
　　从见到你魏公公的第一面起，我就知道，你无情的可以，面不改色地屠了宁府上下，连一句辩驳都懒得赏脸听一听。也对，天下谁人不知你魏大公公党同代异、逆者必诛，操纵东厂，挟制幼帝，操纵锦衣卫，您老真是好不威风，当真不愧那驱虫避鼠止儿夜啼的名号。
　　“大人，这还余下一个，躲柜子里了，应是宁府的三小姐。”我被锦衣卫推搡至你面前，一个没站稳就要趴在地上，你当即伸手扶住了我说：“这儿哪有什么宁府三小姐，”对！我才不是什么小姐……“这儿只有咱魏府的表小姐雨千寻，你们几个还不见过大小姐。”
　　魏谨言……你指鹿为马的本事真让人佩服……从那时起，魏府便多了我这么一个闲人，等等……咱魏大公公不是号称不养闲人吗？
　　“寻儿怎么会是闲人呢？寻儿可是我的心上人~”
　　对，没错，寻儿是您的心上人，我就是个长得跟人家有几分相似的玩具罢了，你什么时候玩够了也就会丢弃了罢。别让我存什么幻想……我不是她，你也不是他了……
　　不过，一场游戏您老至于玩的那么认真嘛？我不过多看了两眼那个玉环，隔天，我房里就多了两箱；不过是翻话本看到了什么碧血箫，念了两句，隔天它就到了我手上；我不过与丫鬟闲聊时提到小时候想摘星星，隔天，你就着手建什么摘星塔……您老很闲吗？多想想怎么应付那群大臣不好吗？多想想怎么应付年轻太后不好吗？省得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一点都不知道收敛，所以，没过多久我就被召去太后寝宫受了教……
　　“你也知道他是把你当成那个女人的影子，时间一久，自会厌的。”
　　我沉默……
　　“你和他在一起是不会有幸福的，他在有权势，也不过是个太监。”
　　我内心冷笑，这句话你说她敢不敢当着你面讲。
　　“他霸着你，你这辈子都别想嫁人，不妨和哀家联手除了他……”
　　许我公主之位吗？魏谨言…你说，我该不该应呢？
　　你护着我，宠着我又能怎么样？你难道能娶我，会真的爱我吗？
　　我恃宠而骄，为了那个男人三番四次和你对着干！我似乎早已忘了我只不过是宁府的一个丫鬟，诗词歌赋一项不会，我似乎已经忘了那个男人不过是太后的棋子，宁愿沉浸在他编织的梦中，也不愿面对你那极为不真实的宠爱。原因很简单，我怕会爱上你，然后你再一走了之……
　　我大婚，你入狱；我一片喜庆，你漫天寂冷……
　　“娘子，魏谨言已入狱，再也没有人能阻碍我们在一起了。”
　　“娘子，将令牌给为夫可好？”龙卫的令牌，皇家的王牌……
　　你看，他们的伪装竟不及你的十分之一，这么快便暴露了目的。
　　那天，你即将赴刑场斩首，我将令牌塞给你，看着你一脸笑靥如花，我气呼呼的甩了你一巴掌…傻瓜！保命的东西，随便就给我当配饰…你不怕死吗？
　　哼，你凭什么笃定我会救你……
　　凭什么笃定，我会爱上一个太监！
　　“就凭我是魏谨言！”
　　是啊，你是魏谨言，你赢了，赌赢了…我忘不了，也放不下……
　　“寻儿，我爱你…”
　　儿时一句戏言，你又何必用命去赌…
　　依偎在你怀里，我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小乞儿坚定的目光。
　　“小姐一饭之恩，谨言必铭记在心，日后必然报答小姐恩情。”
　　又恍若重回那家道中落，商铺尽数抵押做债时，你拥着我说：“小姐，谨言要去打拼出一片天地，定让小姐重回云端… ”
　　你一走再无音讯，而我被逼入宁府做了丫鬟…再见时你是云我如泥，你说，我该怨你没有早早找到我，还是该谢谢你还肯爱我……
　　当年我是雨家千金，你为我收留的仆役，却私定终生……
　　而如今我又是你的什么……
　　“娘子！”
　　是吗？得你一言，便已知足，纵为千夫所指，我亦甘之如饴。
　　“为夫怎会舍得让娘子背负骂名。”
　　……
　　我很奇怪你是如何瞒过皇宫众人自己的男儿之身，又为何一直以宦官身份示人，你得意一笑告诉我：“只怕为夫的魅力太大招蜂引蝶，失了清白，对不起娘子啊！”我不屑的撇撇嘴，表示并不相信，而你目光晦涩讳莫如深，我便不再追问。
　　那天你不断的用绢布擦拭着我的手内疚的道歉：“我本就该早动手的啊，千寻，是我对不起你。”捧起你的脸，狠狠地吻下去，发泄我心中的痛……
　　我一向知道，风光背后，不是沧桑便是肮脏，而我却不知，你这些年过的如此艰难。似乎可以想见，当初还是皇后的太后娘娘，将你圈禁时你所受的屈辱；当她想行不轨之事，你挥刀自残的决绝；未曾伤及要害，却要百般隐瞒的隐忍…
　　她该死！她不配活着！纵你想看她年华虚耗，寂寞百载，我却容不得她张狂的贬低当年的你！
　　我双手染上的鲜血并没有使我厌恶恐惧，你也不必这般，若你不喜，以后我便不再亲自动手，借你的刀杀人灭口如何？
　　“好，为夫愿为娘子手中最锋利的刀，为娘子守护一切！”
　　傻瓜，我想守护的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