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爱情》时光中的白发苍苍

4、同游日本

　　“余侧姐，经理叫你去一下”琳琳刚刚从经理办公室出来，走到余侧的办公桌前。
　　余侧答应了一声，继而从面前堆积的客人资料中抬起头来。和琳琳对视之后，都是会心一笑。
　　像咸鸭蛋一样闲的流油的经理，每天约谈员工天南海北胡侃一通是必行的流程。经理美其名曰，了解员工心理，增强团队凝聚力。

　　咚咚咚
　　“张经理，我是余侧”
　　“进来吧，小余。”余侧推门进去，看见大腹便便的经理瘫坐在他自己购来的按摩椅上，不知有多悠闲。
　　“张经理，不知道叫我什么什么事情？”
　　“嗯哼，小余，你~是日本留学回来的吧？”
　　“是的，经理”
　　“这么回事哈，上面传话了，说明天让你出差一周左右的日本？”
　　“这么突然？什么事情啊？”
　　“说是，我也不知道啦，说是自然会有人联系你，，”张经理搂了搂油腻的头发,语气带着点不满“小余啊，这正是咱们公司正忙得时候，你这出差可不是时候。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和上面联系到了，但是我得奉劝你一句，做人还是脚踏实地的好。”
　　“张经理这是哪的话，我在咱们这顺利工作快一年了，完全仰仗您的庇佑，我工作能力差，嘴又笨，没有张经理，我哪有今天啊，至于这次出差，我也一头雾水啊，还等着经理指点迷津呢”余侧说出这番话来脸不红新不跳。
　　张经理抖脚的频率让余侧想起来奶奶的缝纫机，“小余啊，你要是这么说，你算是知轻重的。我也没看错你，那这还有件事呢，我也就是只和你说说，你别往外传啊！”
　　“当然，当然”余侧心想，还用我传吗，你能憋住就行。以张经理的性格不出两天整个办公室就都知道了。
　　“我这也是听到了点风声，咱们这很有可能要被一家龙头企业收购，具体是哪家，我还不知道呢”张经理一副了然的神情“要说龙头企业，那还能逃出程氏，方氏。不然就是时家？张家？应该是方氏的可能性大点，自从程家大公子出事之后啊，他们家可低调了很多了。”
　　余侧不管这些，她现在开始担心自己的饭碗。
　　“行啦行啦，说这些你也不懂。今天放你半天假，你回去准备吧。”经理挥了挥手，点开了电脑桌面下方的游戏快捷键“出去吧。让艺萱下午来找我。”

　　余侧到家的一路都在想，到底出差去干嘛呢，说是会来电话，这也一直没人联系啊。
　　“算了，别管那么多了，先收拾东西吧”余侧环顾了一眼自己的屋子，房东留下来的电脑桌和椅子上堆压了余侧只穿过一次的衣服。
　　床头柜上是最近看的书，笔记本，喝水的杯子，外卖的传单。一塌糊涂，简直是一塌糊涂。
　　择日不如撞日，反正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多得了半天的假，来大扫除吧！
　　余侧平时懒得收拾，一旦动起来还是麻利得很。
　　衣服按照颜色丢进洗衣机，拖地，铺床。正起劲，手机震动了，余侧拿起来一看，是不认识的号码，“喂，你好，哪位？”
　　“余侧，余小姐是吗？”女人的声音，有点熟悉。
　　“对的，是我，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余小姐，你好。我是H酒店Toby的秘书，林爱。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
　　“当然。”余侧自从上次意外见到程夕落荒而逃之后，这是第一次听见他的名字。时间让余侧平静了。余侧把自己上次的行为归结于对帅哥的花痴行为。
　　“是这样的，相信您的领导也和您沟通过了，这次麻烦您为Toby担当翻译了”。林爱一口的商业腔。
　　“啊？？！！”
　　“除了您公司正常的报酬外，我们也会额外支付您薪金。但是这次Toby是秘密赴日，希望您能保密这次的事情。”
　　“哦~”余侧处于震惊中。
　　“那把您的住址发给我，明早九点会有车去接您，那我就不打扰您了”
　　“啊啊，等一下。”余侧想起来自己最重要的事情没有问。
　　“您说，余小姐”
　　“哦，恩，我就是想问一下，你说的另附的薪金是多少？”余侧听说公司要被收购之后一直很担心，多攒点钱有备无患。
　　“额~这个吗。Toby会根据您工作的满意程度支付，应该不会少于一万人民币。”
　　余侧大喜，这天上掉的大馅饼竟然砸在了自己脑门上。余侧好想旋转跳跃。
　　“余小姐没有什么问题的话，那再见。”
　　“恩，拜拜”。余侧挂断电话，把脸埋进被子里，偷偷地笑。
　　这是美色与金钱双丰收的一周。欧耶！！

　　九点，余侧站在小区门口，一辆黑色商务车驶来，这已经是余侧站在这数的第32辆车了。
　　车停在余侧跟前，司机的车窗滑下来“余小姐，上车吧！”
　　他怎么确定就是我呢，余侧怀疑。
　　打车后座的门，余侧明白了。
　　“程夕？”程夕坐在后座上，今天又不同于往日，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格外精神。
　　程夕转过头来，面上的神色淡淡的，嗓音温和“余侧，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啦，这次能为您服务真的很开心”面对金主嘴是必须要甜的。
　　“我也很开心，你能帮到我”程夕说。

　　飞机头等舱内
　　“哎哟，我这到底是出差呢？还是旅游呢？这么幸福。”余侧坐在宽敞的座椅上，左蹭蹭右蹭蹭，自言自语。
　　一旁的程夕手里捧着一本书，余侧凑过去看看书皮“《The Great Gatsby》，我看过这个电影，小李子拿着香槟杯，靠在栏杆上，一个字，帅!”
　　余侧又看看书的内容“哇，程老板，你好变态啊，看英文原版？？！！”
　　“不然呢？”
　　“哎，我啊，从小英语就不好，但是！这不代表我没文化。看，我也带了书来。”余侧抽出了包里的书，拿到程夕面前晃了晃。
　　“《陆犯焉识》？”程夕合上了自己的书，看向余侧。
　　余侧翻到上次看到的那一页，“对啊，中文原版书更合我的胃口。”
　　程夕皱着眉盯着余侧手中的书，良久，实在是忍不住伸手过去把书中余侧做记号折的页脚展开，“下次别这么折书，这个给你。”

　　程夕把自己书中的书签拿给余侧，浅蓝色的书签上写着两句话。
　　余侧接过来，举在眼前。
　　“倾盖如故，白头如新” 程夕在心里默默的念。
　　余侧的声音与程夕心里的声音重合了，“倾盖如故，白头如新。”

　　“倾盖如故是一见钟情，白头如新是相携终老而不生厌。”余侧对这书签爱不释手，正反面仔细的看。
　　“你确定白头如新是你说的意思？”
　　“这是我的余式新谈，程夕，谢谢你的书签。不过你老实讲，你是不是处女座强迫症？”余侧把书签夹进书里。
　　程夕没说话，抬起手，轻轻拍了拍了一下余侧的脑袋。
　　余侧的脸又不争气的红了。心想：这是在撩我！

　　是头等舱的关系吗？余侧觉得坐飞机的时间都变短了。一转眼余侧就身在了日本。
　　余侧看这眼前的日本民宿，问程夕“怎么不住H酒店呢，你的身份应该不用花钱吧，浪费。”
　　“林爱订的。”程夕回答。
　　“程先生，这是您的房卡，两间套房。”前台的服务人员竟然是标准的中文，目光轻瞟这程夕。
　　“给你，你的”程夕把房卡递给余侧。
　　余侧接过房卡，心想：这不科学，偶像剧这时候不是应该恰好只剩一间房，我百般推辞，但是迫不得已和男神同住一个屋檐下。
　　果然，现实生活就是如此平淡

　　“哇！”余侧推开自己房间的门，惊呆了。客厅的正对面就是大海。左边是卧室，余侧跳上大床舒服极了。
　　再向里走还是一件卧室，是传统的日式榻榻米。
　　阳台上有日本泡汤，余侧在日本还从来没享受过这种待遇。正好坐飞机上累了，赶快休息一下。
　　余侧泡在温水里，不禁发出了日语的感慨“よ~し~呦西”。实在是太舒服了，余侧泡了快一个小时，又饿又有点晕。
　　赶快爬出来穿衣服，迷迷糊糊的还在想：这时候我应该忘带衣服进来，找男神给我送啊！
　　刚趴在床上休息一会，床头的电话响了“余侧，出来，吃饭。”
　　“好勒，马上来”余侧跳起来。洗澡的太早了，怎么办？
　　余侧只能慌忙的简单吹一下头发，拎起包就冲出房间，不能让老板等啊。
　　刚推开房门，看见程夕就站在自己门口。

　　果然让老板等了，余侧赶忙先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久等了，快走吧”
　　余侧走了两步发现程夕没动，愣在那。怎么回事？难道是生气了？
　　余侧回身叫程夕“怎么啦？走啊”
　　程夕缓慢的转过头，一脸呆萌的看着余侧“不好意思？您哪位？”
　　余侧愣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狠狠的瞪了程夕一眼“滚蛋！我化妆素颜没差的好吧！”
　　程夕走到她身边，无辜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是单纯的没认出来你。”
　　余侧一拳打在程夕的胸口，哼了一声，愤怒的自己下楼了。
　　程夕捂着被余侧打过的地方，无声的笑着。随后快步追了上去。

　　这时候餐厅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大多是度蜜月的小夫妻或者是度假的情侣，互相喂餐，打情骂俏，好不甜蜜。
　　余侧这桌的气氛截然相同，余侧气鼓鼓的。程夕悠然自得的品着茶。
　　一会，余侧敲敲桌子
　　程夕抬起头看着她，不语。
　　“那个~~恩~~程夕，我的素颜真的很差吗？我朋友都说还可以啊”
　　程夕眼中的余侧此刻披着黑发，晶莹的水珠坠在发梢。脸上红晕还未消，鼻头上布这两三颗小雀斑。双手托着腮，大眼睛充满着期待。
　　程夕收回放在桌子上的手，双手握拳，缩在桌子下方，身子向后靠在椅子上，“咳，你那是什么朋友，净骗你。”
　　“程夕，你~~”余侧没绷住笑了。
　　程夕低头继续喝他的茶。

　　“打扰一下，给您上菜”
　　满满一桌子的日式海鲜
　　“程夕，这个螃蟹这么大，它的腿是不是有我的胳膊粗”余侧举起自己的胳膊。
　　“那你真是谦虚了，太低估你自己了”
　　“我是用夸张的手法来表达我对这个大螃蟹的惊讶好吗！”余侧气绝。

　　算了！不和他计较了，还是吃东西实在。
　　余侧双手合十，对着程夕点了点头“いただきます”
　　程夕同样双手合十“いただきます”
　　余侧惊讶的看着程夕。
　　程夕说“入乡随俗而已，快吃吧”
　　余侧觉得程夕的手是一双有魔力的手，不仅做出的料理出类拔萃，连剥虾都特别好看。
　　程夕把剥好的虾肉放进余侧的小碗里，
　　“谢谢，谢谢”余侧为虾道谢。
　　“对了，你要不要喝点什么？”程夕用湿方巾擦了擦指尖。
　　正和余侧心思。“resling，一杯，谢谢”海鲜和白葡萄酒是绝配啊！
　　程夕示意服务员。

　　余侧剥开大螃蟹坚硬的钳子外壳，便看到饱满的，仿佛果肉版的螃蟹肉。蟹肉可搭配食用的热奶油酱和芥末酱。余侧分别蘸着两种酱都尝了尝。螃蟹的本身的味道很醇厚，无论蘸了哪一种酱汁，一旦进入嘴里，都完全尝不出酱汁的味道。嘴巴里立刻变得油腻腻的，余侧喝了一口葡萄酒，白葡萄酒和螃蟹的冰凉感觉在内脏扩散。
　　余侧心情大好，“程老板，我具体什么工作安排啊？”
　　“终于想起来问啦”
　　“嘿嘿~”
　　“我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是拜访几位日料大师，你帮我翻译”
　　“得令，程老板，保证完成任务。”余侧打了个军礼。
　　“快吃吧你”程夕觉得自己嘴角的笑意藏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