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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出版番外 ...


  •   所有人都知道胡离有一个养育十年的小姑娘,然而还没人知道,这个小姑娘最终成为了胡太太。也料想不到,蒋夜莺有通天本领,能拿下顽固不化的狐狸,说好听一点,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岭之花。
      所以,在写请帖,联系婚礼来宾的那几天,蒋夜莺犯起了难。
      她有点尴尬,转头问胡离:“小叔叔,我们结婚也得请柳叔叔吗?”
      柳明是胡离的朋友,年轻时形影不离,还从他手中接手蒋夜莺,照顾过几天。为了博取陌生人的好感,蒋夜莺喊“柳叔叔”喊得非常甜。如今,她要变成他的嫂子了吗?
      蒋夜莺瑟瑟发抖,小女儿心态作祟,脸皮薄,哀求胡离支招:“小叔叔,我不敢……要不你出面,先和朋友们说一声?不然贸贸然去请,我总觉得怪怪的。”
      面对小娇妻的恳求,胡离自然欣然答应。只是凡事都得有个条件,想让他帮她,可以,总得讨些什么福利过来。
      胡离勾唇,淡淡道:“帮你,可以。首先,贿赂贿赂我。”
      蒋夜莺震惊,她的小叔叔什么时候变成这等厚颜无耻……啊不,是道貌岸然的人了!
      “什,什么贿赂?”她结结巴巴,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腰间触到一片冰冷,是桌子的边沿。
      她无处可去,无路可退,避无可避,就这样被胡离囚禁在精瘦有力的臂弯之中,无法逃脱。
      蒋夜莺的心七上八下,入口入鼻,尽是胡离身上的清苦草木香。那味道若即若离,销魂蚀骨,险些令她不知南北,为之神魂颠倒。
      “嗯?想好怎么讨好我了吗?”
      “小,小叔叔喜欢什么样的讨好?”
      胡离轻笑一声,清清浅浅的低笑,挠在人心尖上,酥酥麻麻,心痒难耐。
      他的眼神迷蒙,难得带一丝魅惑之色,轻启薄唇,道:“教了你这么多年,竟还不懂吗?”
      “什么?”
      胡离叹一口气,吻上蒋夜莺,轻吮一下她的唇瓣,浅尝辄止。
      蒋夜莺瞪大眼睛,她红樱似的唇瓣因那一吻而变得润泽温暖。她的双颊潮红,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胡离话中意思。
      等了好半晌,蒋夜莺才后知后觉得出结论:小叔叔居心不良,他从很早开始就想教她如何吻一个人了?!如今得到她了,就亲身示范给她看?!诶?难道不是她把小叔叔驯服,而是小叔叔对她有意,如今得偿所愿?!
      另外一边,胡离拉了一个讨论组,集合所有应邀婚礼的亲朋好友,语音道:“我要结婚了。”
      屏幕里,清一色的恭喜。
      “蒋夜莺是我太太,今后见了她,都喊一句嫂子。要是违反这条规定,别怪我下黑手。”
      “……”众人面面相觑,如今算是懂了,何为“为老婆,插兄弟两刀”,胡离这哪是插刀啊?!他分明是朝亲朋好友开炮,还要对方感激涕零接受。
      看来,当务之急不是奉承胡离,而是讨好未来嫂子。
      这天晚上,蒋夜莺收到了许多微信红包,祝福语都是:“祝嫂子新婚快乐,我是小柳/王/赵/李,请多多指教。”
      蒋夜莺问胡离,这是怎么一回事。
      对方瞥了一眼,轻描淡写道:“不清楚,或许是你长得很像胡太太,故而喊嫂子。”
      “……”算了,这明显就是哄她玩的话。

      这天早上,阳光明媚。和煦的日光,从剔透的玻璃照进来,分散成无数光束,洒在干净无瑕的瓷砖地面上。
      胡离外出办事,蒋夜莺独自在家打扫。她与小叔叔的同居生活已经开始了两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一切都好似梦一般。每每回想,一颗心便慌乱无措,甜腻如蜜。
      蒋夜莺翻动抽屉,正打算整理,突然在深处寻到一个木制的盒子。盒子仅有一个指节高,大约一本书的长度。
      蒋夜莺从未碰过胡离的私物,今日好奇心驱使下,还是不知不觉将其掀开了——里面是一张素描画像,画的是几年前的她。这副人像画在司空见惯的方格纸上,不太庄重正式,然而下笔细腻,每一寸发梢与肌理都画得清晰细致,不像是潦草所作。落款,胡离。
      这是小叔叔画的吗?
      她怎么从未见过?
      蒋夜莺的思绪飘远,观其样貌与发饰,隐约有些印象。那是她大四那一年发生的事情,警校要过个考试,蒋夜莺有不懂的地方,便寻当时已经是资深刑侦顾问的胡离求助,要他教她。
      那时,蒋夜莺也抱着好好学的念头,可听着小叔叔清清冷冷的嗓音,看他矜贵而持重的禁欲模样,明明楚楚衣冠下拥有一具充斥力量的□□,可被胡离借以衣着遮掩,硬生生收敛住锋芒。她只能透过胡离的领口,往那处禁忌地带望去,越看越深,越深便越迷人……一时间,她心猿意马,出神了。
      等胡离察觉的时候,估计蒋夜莺早已趴着手臂梦会周公了。
      就是在这种时候,胡离突然有感而发,提笔,描绘下蒋夜莺的睡姿吗?
      蒋夜莺的两颊发烫,也不知道小叔叔究竟看她看了多久。她的睡相会不会不好?有没有流口水?有没有打呼噜?
      虽然丢人,她也满心雀跃,情不自禁勾起嘴角。原来,在很久以前,胡离便把她当作秘密深藏于心了。
      “在看什么?”蒋夜莺的身后突然传来清润的男声,是胡离回家了。
      “没什么。”她将画像藏到身后,凑到胡离面前。
      “是在收拾房间吗?可以请阿姨到家里来打扫,不用亲力亲为。”
      “反正没事做,而且我也不想把这些暴露给钟点工阿姨。”她献宝似地高举起画像,促狭问,“小叔叔暗恋我多久了?”
      胡离看清了画像,微微抿唇,避开她的视线,风轻云淡搭:“随意画的。”
      “哦?是随意吗?”蒋夜莺又看了看画像,调侃他,“我怎么瞧着,感觉小叔叔是刻意为之?当时就只画了人像吗?有没有趁机偷亲我?毕竟我睡得熟,亲一下是亲不醒的。”
      蒋夜莺是个小妖精,胡离越是逃避,她越要让他难堪,看他气急败坏的模样,或是另一面不为人知的真性情。总之就是好玩,她就是想激他,就想折磨他。
      果真,胡离近乎绝望地闭上眼,说:“图书馆人多,怎么可能亲你?”
      蒋夜莺恍然大悟:“哦!我懂了!如果人少,小叔叔就会亲我了。”
      这话不知击中了胡离哪一点,导致他突然扣住蒋夜莺的手腕,低头,居高临下看她。
      蒋夜莺有点慌,娇滴滴喊:“小叔叔?”
      胡离眸光微动,他单指扯了扯领口,露出性感的喉结与骨节分明的锁骨。他强制吻上蒋夜莺,撬开她的牙关,长舌席卷其中,掠夺为数不多的空气,侵占她的唇齿,并非往常那般浅尝辄止的试探之吻。
      小,小叔叔怎么了?
      蒋夜莺被吻得大腿发酸发麻,整个人忍不住往下滑,快要落地时,却被胡离再次勾到怀里。
      他吻得又狠又急,巴不得将蒋夜莺吃拆入腹,半点都没放过她的意思。
      许久以后,胡离才松开蒋夜莺那红润的樱桃唇,沙哑低语:“对,人少,我就亲你了。”
      听了这话,蒋夜莺突然耳根发烫,整个人原地爆炸。
      这,这算是变相承认,他也喜欢她很多年吗?

      蒋夜莺也有过叛逆期,就在她高三刚毕业的那一年。
      她对小叔叔爱在心口难开,不知怎么,脑抽风,约了个同班同学,假扮男女朋友带回家。
      胡离看见来人,脸色凝重,说:“夜莺,你先回房间,我有点事情想和你同学说一下。”
      蒋夜莺嘴角微微翘起,不管抱着哪种目的,小叔叔有反应,那便是成功了。
      她狡黠一笑,道:“小叔叔,这是我的男朋友,不是同学。”
      胡离没吭声,抿了一口茶,冷脸赶人。
      蒋夜莺没辙,只能灰溜溜离开。
      男同学是年轻人,见胡离不亚于见家长,坐立不安。若不是他对蒋夜莺有点儿真心的意思,也不会答应这出假戏。
      他听到蒋夜莺一面笑,一面道:“我让你假扮我男朋友,是为了给我小叔叔看的。我小叔叔是世界上最英俊的人,但是吧,我有秘密不能让他知道。”
      他咬到舌头,结巴:“你,你不会是喜欢你的小叔叔吧?你们这是□□!”
      蒋夜莺不耐烦拍开他的手,皱眉:“我们没有血缘,蠢货,让你帮忙就帮忙,不肯就算了。”
      “行吧。”他倒想看看,将蒋夜莺迷得神魂颠倒的大叔究竟长什么样。
      真看到了,又有些理解蒋夜莺了。胡离长得一点都不老,甚至能说是眉目如玉,含谦谦公子之姿。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寡言话少,坐在那里便是一幅瑰丽动人的画。
      少年人最怕的就是服输,可和胡离四目相对,又心生胆怯,很快败下阵来。
      胡离风轻云淡道:“她付你薪酬了吗?”
      “什么?”同学紧握膝盖,额头渗出热汗。
      “她给了你多少钱,让你来假扮男朋友?”
      “没给钱……”
      胡离轻轻一笑,意味不明:“是吗?”
      同学的自尊心被伤害,他徒然激起一腔孤勇,说:“我喜欢蒋夜莺,希望您成全我们,不要阻挠!”
      胡离没有滔天的怒火,他只是单手撑头,静静端详少年。等了很久,他才慢条斯理道:“你,配不上她。”
      “什么?”
      “她是我一手养大的小姑娘,她值得最好的。而你,配不上她。”
      胡离待客之道恶劣,少年很快便失魂落魄走了。
      蒋夜莺在房门口听了一耳朵,此时有些胆怯,小心翼翼地说:“小叔叔,你是生气了吗?”
      “没有。”胡离淡淡道。
      “你刚才说,我值得最好的人。那么最好的人是什么样?是小叔叔这样吗?”
      “我不算好的人。”
      蒋夜莺梗着脖子,坚毅道:“但是对我而言,你就是最好的人。既然其他好人不一定能找得到,何不将你给我呢?”
      “蒋夜莺,你在说什么?!”胡离没想到,自己一手教导大的小姑娘,有一天敢探出爪子,朝他下手。
      “我说,我想要小叔叔。今年是这样说,明年也是这样说,十年是这样说,一辈子都是这样说。我想要小叔叔,至死方休!”蒋夜莺站在那里,瞪着胡离。她张开了还未长齐整羽翼的翅膀,与胡离抗争,明明翅膀还没硬,却怎么都不肯缩回去了。
      这一番话,很长一段都让胡离备受打击。他在想,自己的教育方式究竟是哪里出了错误?为何蒋夜莺会叛逆到这种程度?
      她说想要他,到死都不肯改变心意。
      呵,数年之后,蒋夜莺还是变了。
      她承受不住胡离在某方面的强势,口中道:“不要了,我不要了。”
      胡离只是笑,不肯放过她,暧昧细语:“哦?又不要了?成年那一年,你不是喊着,想要我,至死方休吗?”
      蒋夜莺想了很久,才想起那一茬——这算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吗?

  • 作者有话要说:  W:Dear草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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