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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OP.20 打劫?暴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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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多久?”方夏同恢复冷静,只是眼眸深处凝结的冰霜让他看起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同时似乎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愤怒。
“我不敢保证,不过,这两者之间正在抗衡,你可能会难受点了。”Lukes转头看向唐苏念,耸了耸肩膀,深海眸中带着点点虚伪的同情。
“Oh,Lukes,收起你恶心的表情,我们都知道你不是感性的人。”唐苏念白了Lukes一眼,显然她不能接受他作出来的同情。
“你觉得怎么样?还好么?”
“死不了,放心吧。”
姑娘,你心真大。
“新月饭店最近有一场拍卖会,有三味药材都是古老的救命药。”
“拍卖会?你这是打算砸家产?”
二人相识多年,方夏同一个话头出来唐苏念就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人可比钱贵。”方夏同撂下话就带着Lukes离开,留下唐苏念一人坐在房内,低垂浓密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不经意间出卖了主人的情绪。
“真是傻,乱世,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啊……”
三日后、长沙火车站——
二月红与张启山都换下了丝绸刺绣长袍和盛气军装,灰色朴素长袍外加低头就能遮住脸的大帽子在这人来人往的车站内就如同隐身了一样,二人都故意收敛身上的气息,尽量让自己的存在于空气融为一体,最好所有人都忽视他们。
反倒是齐铁嘴的装束那就抢眼了,且不说他手边的那一个算命大招牌,就那一副江湖术士的浮夸装扮还有那一副看起来像是盲人遮光镜的小圆框墨镜,那是生怕人看不到他,致力吸睛回头百分百的节奏。
终于火车缓缓靠岸,二月红与张启山隐晦对视微微颔首,张启山提起脚边的箱子,齐铁嘴看似巧合无意地跟在身后走了进去,二月红却没有与两人凑到一块,落了一步,进了车厢所有人都找了自己的位置放置行李,张启山只有一个小箱子动作自然比寻常人要快得多。
只是刚坐下不久身后就传来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先生,你好像坐错位置了。”
张启山抬头赫然对上面如春风笑意的二月红,二人似乎不认识一般,张启山略歪头无辜道,“不好意思啊。”张启山笑笑起身,挪开了自己放在行李架上的箱子,二月红上前想要放置自己的箱子,两人状似无意的凑近,张启山低声开口,“夫人安置好了吗?”
“好了。”二月红轻声回应。
张启山微微颔首,两人相对而坐,相看无言,似乎从不曾相识,也从没有过方才那段纯言语无眼神的对话。
齐铁嘴带着小圆墨镜,穿着算命道服走了进来,这奇装异服在这一片“正常人”中显得很是突兀,他对上了张启山的目光,却在下一秒直接无视了两人,扬声在车上就宣扬起来,声音慵懒随意,一路晃悠着走单人包厢的那节车厢。
而在普通与豪华车厢的交接处却见到两个人在讨论着不知道什么,两人窃窃私语转头就看见了玻璃门板后的大活人齐铁嘴。
请试想,你正和小伙伴在一个安静人迹罕至的地方说着悄悄话,却突然一回眸看见一个人带着墨镜站在门后面无表情地默默看着你……
小心肝都被吓出来了!
“喂,你是干什么的?”
“贫道是个算命的。”
“算什么算啊,不能影响其他乘客啊!”车厢的巡车人来得很是时候,到了就呵斥起奇装异服看起来穷屌丝一个的齐铁嘴。
齐铁嘴脱下墨镜,故作高深地看了那巡车人一眼,对于这样自以为高深实际上智障的眼神,巡车人表示不愿意接收。
“看什么看啊,说你呢!”
齐铁嘴却半点不在意,重新戴上了墨镜,似乎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指着那巡车人就走过去,“哎呀,这位先生。”说着走到巡车人面前,煞有其事地低头掐指一算,而后轻轻摇头,似乎有什么烦心事,“哎,我看你眼眶黑中带紫,这双耳粉中透红,气色风土下行,想必,家中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啊。”
巡车人听了这话心下一突突,低了低头并不愿意相信,毕竟这算命的有事没事都说你有事,不然怎么能挣你的钱呢,压下心中那点少得可怜的相信,沉声呵斥,“你少胡说八道啊!”
齐铁嘴虽为九门中人却是其中最“纯洁无害”的一个,在长沙自己的地盘都能怂的人,在外面自然是能屈能伸,对于这么一个小虾米的嫌弃呵斥也面不改色,老神在在声音不大却不难听出其中的胸有成竹,“我要说得不正确,您现在就可以把我扔下车去。”
“呵呵,说得跟真的似的。”
“真的假的啊。”
一开始窃窃私语的两个吃瓜群众此刻坐起了神助攻,虽然是嘲笑的不相信,但是……
齐铁嘴也不管,只看着巡车人,“我有一办法,可以治家中烦忧。”
“哦?先生,有什么办法?请指教。”巡车人见齐铁嘴似乎有那么几分道行,而他也确实算到他家中有烦忧事,如今他有解决之法,听听也未为不可。
齐铁嘴一笑,朝巡车人招招手,凑在他耳边低语,不知嘀咕了些什么,那人竟渐渐面露喜色,似乎寻到得道之法,“你按我说的去做,就不会有事了。”
“好好好。”巡车人立马点头,齐铁嘴替他算了一卦,他自然也愿意卖个人情,“对了,你一会儿小声点吆喝。”
“有劳了。”齐铁嘴半弯腰拱手,顿时不见方才神算子的傲气,脸上露出那一副狗腿的笑容。
“记住了啊。”那人低声嘱咐一句,就放齐铁嘴进去了。
齐铁嘴便晃晃悠悠地喊着“算卦了算卦了,不准不要钱啊。”眼睛却是瞟着车厢内的景象,待走到里面一个穿着毛绒大衣,脸上一道疤,正独自喝着酒听着曲儿的人的车厢时,停下脚步低头想了那么一会儿就推门而入,还如往日在张启山和唐苏念面前的讨好样拱手道,“这位爷,照顾一下贫道的生意。”
“你干什么?!”齐铁嘴还未说完,门外就闯进来两个人,应该就是这车厢里人的手下了。
车厢里的那人赫然就是张启山他们要找的彭三鞭,他看了一眼齐铁嘴,似乎并没有什么兴趣,“去!”齐铁嘴却没有放弃,朝彭三鞭拱手道:“这位爷,我看你面向富贵,身形雍容,想必此番出行是志在必得吧,不过,我看您这印堂发黑,要不要贫道帮您化一化呀?”
彭三鞭似是不耐烦地把手中的那一杯小酒一饮而尽,朝齐铁嘴招招手,齐铁嘴忙不迭地就把耳朵凑了上去,却见彭三鞭面色无异道:“老子向来不信邪,想在我这儿骗吃骗喝。”说话间一把拽住齐铁嘴的衣领,恶狠狠道,“你想得美!”说着就把人一把推出去,两个站在车厢门边的手下一把把人推回来,也不知是惯性使然,还是齐铁嘴有意为之,竟朝彭三鞭跌去,双手一把抓在彭三鞭胸前。
彭三鞭一把把人推开,“你找死啊你!”说着就站起身,齐铁嘴可怜兮兮的跌坐到一旁,彭三鞭朝着手下凶狠道:“你们干什么吃的!给我打!”
“诶!别别别。”齐铁嘴连忙怂下来求饶,“各位爷饶命,各位爷饶命啊!我就是个江湖混饭吃的!爷,刚才是我自己没有站稳,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放我一马吧。”
齐铁嘴那一脸的怂样实在让人不忍直视,就算是心狠手辣的彭三鞭也丧失了弄他的兴趣,抬手恐吓了他一下,不屑道,“看你这怂样!滚!”
“诶诶诶!”齐铁嘴完美的诠释了算命小虾米捡回一命的庆幸小模样,那小腿扑腾扑腾的快步走出了那节车厢,然而在无人见到的地方,脸上那怂样消失殆尽,只留下猫偷吃到腥的嘚瑟狡黠的小微笑。
齐铁嘴按照计划走到张启山与二月红所在的车厢汇报敌情。张启山手上拿着报纸,视线却落在齐铁嘴身上,齐铁嘴交叠在身前的手,食指轻敲了手背两下,然后又伸出中指,两只手指,随后摸上脖子似乎有点口渴的样子,而后手落到了左胸上拍了拍,最后也像不认识两人一样,走了。
张启山把手中的报纸翻页,视线落在报纸上,似乎并没有看到齐铁嘴那些隐晦自然却别有深意的手势,沉声道:“在一号车厢,二号房间,身边有九个打手,还有刀,东西在彭三鞭胸口处。”
二月红起身压了压帽檐,走到彭三鞭所在的那节车厢,只见火车工作人员吆喝道:“过山洞了,过山洞了啊!别把头伸出窗外,有小孩的注意小孩了啊!小心扒手!”
彭三鞭的手下转头看向车厢内,只见彭三鞭的脑袋懒懒地靠在墙上,腿也放上了座椅,似乎睡着了。二月红走到车厢连接处站着,左手食指轻轻敲打在大腿上,计算着山洞的经过数,只等待这第五个山洞的黑暗袭来。
这第五个山洞的黑暗袭来之时,二月红到了列车的上方,在彭三鞭车厢上方的出口跳了下来,不过眨眼之间,请帖到手,然而彭三鞭却醒了过来,二人四目相对,二月红刀锋出手,抵住彭三鞭,淡定的坐在彭三鞭身旁,仿佛根本没有用利器威胁人一般,彭三鞭此刻不敢轻举妄动,只怕二月红一个手快就把他给咔了。
而车厢外,张启山正前往彭三鞭所在车厢,接应二月红。第五个山洞一过,守在车厢外的手下似乎一下被惊醒,冲到彭三鞭所在车厢,却见二月红与彭三鞭并肩而坐。
“二爷,我特别喜欢您的戏,来,我敬您一杯。”彭三鞭笑道,说着就要伸手去那桌上的酒杯,似乎此刻用刀威胁着他的生命安全的人并非二月红一般。
二月红自然乐意做戏,温和的笑,却一把伸手拦住了彭三鞭拿酒杯的动作,“诶,不用了,我自己来。”说着就拿起桌上还留有一半的酒杯仰头喝下,并一番点评,“恩,好酒。”
“二爷果然识货,但是在我这儿,好酒孬酒都一样,既然咱今天遇上了,咱就喝个痛快。”
“不用了,过路者,不必麻烦。”
二月红只为邀请函,无意纠缠有心放他一马,但是彭三鞭混迹江湖的狠辣人且混到这么一番大头头的位置有怎会肯吃下这么一个哑巴亏?一把按下了二月红的膝盖,让人坐回原处。
“诶,来人,把我的好酒都给二爷拿上来。”手下收到命令转身那就,彭三鞭看向二月红,“二爷,别着急呀。”
二月红若有所思,而此刻接应二月红的张启山正耐心等着,齐铁嘴见没人,凑了上来,“佛爷,怎么样?”
张启山不说话,却推门而入,径直走到彭三鞭所在的包厢,正看到包厢门边守着两人,二月红与彭三鞭并肩而坐,笑道,“爷,时候不早了,夫人等您回去。”
二月红转头看向彭三鞭,笑道:“彭三爷,多谢款待,有缘再见。”说着就往外走,却被彭三鞭再次伸手搭在二月红的肩膀上阻拦他离去的脚步。
“诶,二爷。”彭三鞭眼神阴沉地看向张启山,“咱们老爷们儿喝酒,怎么能让老娘们瞎管闲事呢,咱们喝咱们的。”说着朝手下皱了皱鼻子,眼神阴狠。
彭三鞭的手下领会其意,用了上来,亮了刀,二月红见此皱眉,张启山却丝毫不在意,双方当下就开打,彭三鞭见二月红一时分神,顿时反手,二月红自然也不是好惹的角色,反手一刀,虽未刺中,却也未被彭三鞭挟持,彭三鞭亮出他的武器,丝毫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