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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OP.17 倒戈?赔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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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陈皮按照唐苏念所说去做的结果如何,唐苏念回了张府,二话不说直奔书房,刚想把信放下,却正好见管家来了。
“唐长官,你在这做什么?”
“你们家佛爷呢?”
“佛爷,在房间吖,唐长官有事找佛爷?”
“嗯。”唐苏念点头。
“我去叫,您直接去佛爷房间找他不就好了,想来佛爷也不会介意。”
“他不介意我介意,谁知道他有没有在房间luo奔的习惯。”
“……”这句话还是不要告诉佛爷好了。
“这是什么?”
唐苏念煞有其事地拿起桌上的信封,上面略带清秀的汉唐风让她忍不住抿唇一笑,“这是哪个姑娘给你们佛爷的情书呢?”
“哎哟,唐长官,瞧您说的,这哪有什么姑娘给佛爷送情书吖,这佛爷身边有什么人,您还不清楚啊?”
“也是。”唐苏念煞有其事地点点头,“他那么个注孤生的性格,哪个好姑娘会瞎了眼看上他。”
“……”这句话,他也不会转达的。
“这么晚了,算了,还是“明天再找他,把这信给他吧,说不定真有姑娘一时脑子不清楚了呢,这可是不可多得的好事啊。”
“……”管家已经无言以对,看着这信封上隽秀的字迹,有点烫手。
翌日,张启山拉上齐铁嘴还有装模作样的唐苏念共同研究二月红送来的秘密资料。这些东西唐苏念早就看过了,但是为了不露馅,她还是装作很认真的样子再看看一遍。但是很显然她还有二月都低估了一个人的智商,那就是齐铁嘴,说胡话,平日里他的作为实在很难让人高估他。
这不,刚看了没两眼,就听见齐铁嘴得(wei)意(suo)的笑声了。
“你在想什么?”笑得这么……张启山依旧紧盯着手中的资料,不得不说,这远远超过了他等我想象。
“我是在想啊,二爷在写这份资料的时候,煞费苦心改变字体的样子。”
张启山终于从信件中抬眸看向齐铁嘴,“你觉得这是二爷写的字?”
唐苏念的身体一怔,神色却没什么变化,实则心里想:这齐铁嘴,也不是那么没脑子。
齐铁嘴笃定道,“嗯,而且只有他家里的人下过矿洞,还不明不白的死在那里,怎么可能不查清楚。”
“这倒也是。”张启山略微思索了一下,齐铁嘴说的似乎有有点道理。
“不过我觉得,在矿洞这件事上,他有所隐瞒。”
“隐瞒什么?”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按照资料中所言,我们这次是侥幸逃脱,下次,可就未必有这么好的运气咯。”齐铁嘴说着靠近张启山,想要看见张启山变化的神色。
唐苏念看着两人的靠近,手中的橙汁感觉有点儿喝不下去了。
“日本人都可以下去,我们为什么不可以?”齐铁嘴被张启山的话噎住,起身坐正,唐苏念见此才继续喝着果汁,坐到另一边的沙发上。
“你觉得里面的东西会是什么?”
过了半晌张启山没有得到答复,转头却见齐铁嘴掐指算着,于是坐正了身子看他等他答案,只见齐铁嘴翻着白眼眨巴了几下眼睛,然后煞有其事的放下手,转头看着张启山,笑了,“我算不出来。”
“……”唐苏念看了眼被她放到桌上的橙汁,想着还好不在手上,否则她绝对一把泼过去。
“再去矿山。”张启山却没有什么别的表情,看着齐铁嘴坚定的说。
齐铁嘴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又去?!”
“恩。”张启山认真的看着他,“去之前,你先一个人去那附近,查看一下周围的情况。”
“哦。”齐铁嘴听着张启山坚定的语气,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唯唯诺诺地答应了。
“你是觉得命太长了是么?”
“不管怎样,这下面的东西我一定要弄清,不能让日本人拿到。”
“张启山!你难道还看不出来么?这就是一个局,一个日本人专门为你张启山,长沙九门布的局!”
“就算是局,也要去!”
“呵!”唐苏念冷笑一声,也不再明火争吵,“没有把握的勇敢,就是莽撞!你这次捡回一命,下次可不定那么好的运气,你死在里面,日本人得到那东西的把握更大了,毕竟九门中,可不是所有人都想你这么坚定的,就算得不到矿内的东西,长沙他们能执掌半边天了。”
“不是还有你嘛……”齐铁嘴见唐苏念坐下脸色也没那么恐怖的时候,笑着在一旁和泥。
唐苏念瞪了他一眼,“你信不信只要你一死,上锋就会立马把我调走?你以为上锋派我来真是来帮你执掌长沙的?听说上锋又调了个什么劳什子情报员下来,陆建勋,这个人,你不陌生吧?”
唐苏念似笑非笑地看向张启山,果见他眉间有了深色,只是眼中的坚定仍旧不改,“不论如何,这矿山我是一定要去的。”
唐苏念一口气梗在喉咙,眼看着就要火山爆发了,齐铁嘴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瑟缩后怕地看着唐苏念,而就在即将喷发的那一刻,副官从门外进来,瞬间就如天上一片瀑布泉水汹涌而下,势不可挡地瞬间浇灭那蠢蠢欲动的怒火。
“佛爷,上峰调派了一名情报员,他要见您。”
“姓陆?”唐苏念挑眉轻笑,带着说不出的讽刺。
“唐长官,您认识他?”
“认识他的可不止我一个。”
“我去会会他。”张启山无视唐苏念的讽刺,起身带着张副官出门。
“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唐苏念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恶狠狠地吐槽。
陆建勋是一个两面三刀的人,笑里藏刀,随时随地准备着觊觎着,趁你不备狠狠咬下你一口肉才好,明明与张启山政见不同然而见面且仿若大家都是好友一般与你称兄道弟的,实在让人厌烦,她虽没有直接接触过,但是顾清却是见识过的,于公于私,她都对这个人喜欢不起来,更没有要接触的打算。
张启山和陆建勋说了些什么她没兴趣知道,陈皮那边的鱼饵已经起作用了,大鱼上钩,不宰可惜了。
一切就如唐苏念所预料的,裘德考所谓的药对于陈皮而言是极大的诱惑,而陈皮手中的资料自然也是裘德考无法抗拒的诱惑,为了得到这份资料,裘德考自然愿意依照陈皮所说的,他原本还担心会不会突然间在红府碰到唐苏念,计划失败是一回事,这要付出的生命代价却是他所不愿的。
如今陈皮不用进红府,他把他师娘带出来,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可是他没有想到进了门绕过珠帘里面坐着的人正是他心中所惧的唐苏念,他提着医药箱的手紧了紧,目光不善地看向陈皮。
“陈皮,你好大的胆子!来人!把他捆起来!”还没等陈皮裘德考说什么,唐苏念却是先发制人,一掌重重地拍在桌上。
“是!”话音刚落,早就在暗处侯着的禾竹出来把陈皮制服。
“唐长官这是干什么?”裘德考别扭中文口音带着点慌乱和怒气,他现在能依靠的只有陈皮,他丝毫不怀疑唐苏念会把他人道毁灭。
“苏念姐,我请人给我师娘治病你为什么捆我?!我师娘呢?”
“把人带回红府由二月发落。”
“是!”
为了剧情的顺利发展,陈皮“束手就擒”,然后依照计划从窗户轻声跳进,躲在屏风后,开始“上课”。
裘德考见陈皮被带走,心中暗骂不中用,面上却不见惧色,泰然自若坐在唐苏念对面,撕开了陈皮面前的伪善面具。
“唐长官,好久不见,身体可还好?”
“在这关头触我霉头可还真是愚蠢至极。”唐苏念不屑嗤笑,放下手中茶杯。
“我可没犯什么事,自然没什么好怕的。”
“呵呵!”唐苏念冷笑,“你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可还真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一个商人,什么时候也学会医术了?”
“呵!我会的可多了,你也不能全知道。”
“啧啧,让我看看你带了些什么好药,能让众多中医都无法解决即便是化千道这个华佗也不敢打包票马上见效的病好起来。”
说着就去开他的药箱,裘德考也不阻止,大家都彼此知道性情,也没必要虚伪隐藏了。
唐苏念拿出其中的小药瓶,茶褐色的瞳孔风雨忽起,舔了舔嘴角,似笑非笑的看向裘德考,“这是什么药?”
“这药,唐长官应该比任何人都了解它的药性吧?”
“吗啡?”
“看来唐长官还是很惦记着这些小东西啊,不如就给您了?”
“哈哈哈哈哈!”唐苏念忽然大笑,“裘德考,你是觉得脸上得褶子已经多到你无法忍受想要求我把你人道毁灭了,好不用再看自己这张恶心的嘴脸了么?”
唐苏念忽然凑近在他耳边语气妩媚却危险,裘德考身上的寒毛已经竖起,他神经高度紧绷如同拉到了极致的细弦,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来控制稳定忍不住想要颤抖飞奔的双腿。
“我可是党国的朋友,您这么做不太好吧?”
“党国的朋友?你太看的自己了,还是你以为你背后的那些老东西的脸面在我眼里能值多少钱?嗯?”
“唐长官,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这搅了我生意,还威胁我,是不是太不讲道理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所以,你死得不冤。”
“唐长官,何必大家撕破脸?有事好商量不是?”
“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算计红府,探听张府,你胆子倒是挺大,只怕你以为我也和张启山跳了你们故意布置的陷阱,现在正忙得焦头烂额没时间管你这些蹦哒的蚂蚱,却没想到我压根就没去吧?”
“您去做什么我怎么知道呢?”裘德考故作不知等我样子当真是无害极了。
“蹦哒得太得意,可是很容易摔断腿的。”
“呵呵……”裘德考轻笑,“这冒犯了唐长官,我自会赔礼,还请给些时间。”
“赔礼?”唐苏念挑眉轻笑,似乎对他的话起了兴趣,却又似不屑,“我这家底可比你想象的要深厚,你这礼,只怕寒酸呐。”
裘德考神色微变,本就白皙的脸更褪了几分颜色,蒙上了迷雾的水蓝瞳孔闪过火光。
“自然不会。”
“明天,送去张府,希望你能让我看到你的诚意。”
唐苏念扣下了他的药箱,裘德考神采奕奕的进来,憔悴颓败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