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Chapter 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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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7
接到阿拉斯托·穆迪的信时，克梅尔正坐在自己卧室的窗台上为心爱的哨笛做清洁维护的工作。褐色的猫头鹰从窗户开口处扔下一封薄薄的信，然后就被朝它舒展双翼、发出咔嗒声响示威的艾维娜吓得立刻转身飞走了。
克梅尔有些疑惑地放下哨笛，拿起并拆开了这封只写了收信人地址的信，试图阅读上面的内容，立刻发现这是一封被施了魔法改变了真实文字的信件，因为是傲罗培训时的一项内容，她很快就破解了这个魔法，看到了正确的文字：
【今天晚上八点十五分，三周前工作地点集合，带上莱姆斯·卢平。】
她瞪着信件的内容，怀疑这是不是某个食死徒的陷阱，不过她认得这个笔迹，毫无疑问属于她的上司兼老师阿拉斯托·穆迪。
克梅尔不知道这是闹哪出，通常紧急加班的通知都不是以这种方式送来的，正犹豫着要作何反应，第二封信就到了。
在格兰芬多的餐桌上经常见到的詹姆的猫头鹰顶住了艾维娜给予的压力，稳稳地落在窗框上似乎在等她交付回信。克梅尔打开了这封同样没有署名的信，里面的内容也很简短：
【要去吗？】
她斟酌片刻，拿起桌上的羽毛笔，写下回复“是的”，然后将信塞回信封绑在猫头鹰腿上，后者立刻振翅而起消失在天际。
克梅尔将擦拭好的哨笛收回了盒子里，原本她就计划今天要和莱姆斯见个面，所以正好可以一起赴约，只是她不明白穆迪为何要传唤他们，也不知道他怎么知道的莱姆斯的事，这让她稍有些不安。
她心里隐隐有种奇妙的预感，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发生了，那会是足以改变他们人生轨迹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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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点，克梅尔来到了对角巷伊莎贝尔的店铺，那时莱姆斯正站在店铺的一角清点着今天的账单。他专注地检视着羊皮纸上的文字，甚至没有察觉到克梅尔的到来。浅橙色的光芒透过雕花玻璃悄无声息地包裹住他瘦削的身体，让他看起来愈发像是油画中走出的角色。他认真工作的样子总是会令她心动，不自觉地涌起满腔柔情，可是心中仍有着隐隐的不安，像是潜藏于身体深处的病灶，让人感到忧虑。
圣诞节假期的时候，克梅尔应凡娜莎的要求邀请莱姆斯去了格林格拉斯家，这次会面姑且还算是顺利，因为莱姆斯真的是个很容易赢得他人好感的男孩，他彬彬有礼、态度和善、学识渊博也很有主见，与格林格拉斯家的成员交谈也还算愉快，只是话题涉及到男孩的工作时，气氛一度变得尴尬起来。古怪的氛围持续到了会面结束，当莱姆斯终于得以向主人们告辞之后，很明显他松了口气，在宅邸外面也没和克梅尔多待一会儿，就选择了幻影移形离开。
莱姆斯不太愿意和克梅尔谈他的求职经历，不过在寥寥几次交谈之中，克梅尔了解到莱姆斯在伊莎贝尔的店铺里兼职的同时也在不断地投递简历寻找工作。他现在除了兼职的工资，还有另一份来自《预言家日报》的稿费收入，半个月一次投稿，主要是针对社会现状和时事，但是这并不是非常稳定的收入来源，也称不上是份正式的工作。莱姆斯向很多地方投了简历，大部分都石沉大海，极少一部分会给他回信，委婉地告知他们不打算提供给他这份工作。优秀的成绩、级长的工作经验，都不足以抵消他身为狼人这一个可悲的事实。
克梅尔为莱姆斯感到不平，可是当她终于发现自己的安慰再也起不到任何作用之后，她选择了沉默。
他们也曾考虑过让莱姆斯自己开一家店铺什么的，但是莱姆斯并不喜欢经营店铺，他更喜欢那些能够带来成就感的工作，比如奔走四方调查研究或者一份霍格沃茨的教职。
“克梅尔。”莱姆斯的声音让克梅尔拉回了自己的思绪，她从倚靠的墙壁前站直了身子，向对方走去。
“工作结束了吗？”她看到莱姆斯已经收起了那份账单，柜台上的东西也被归置得整整齐齐。
莱姆斯点了点头，回答：“今天的工作都结束了，伊莎贝尔在后面检查布料库存呢，要和她打声招呼吗？”
“好的。”克梅尔笑笑，和莱姆斯一起等着伊莎贝尔出来，在这期间，则是和莱姆斯聊了聊傲罗的工作还有詹姆和小天狼星的事。不过她没有提自己昨天受伤的事，她不想让莱姆斯担心。
待伊莎贝尔回来，两个年轻人和她交谈几句算是道别，随后就一起离开了服装店。他们并肩走在对角巷熙攘而狭窄的道路上，克梅尔挽着莱姆斯的手臂，与他的距离接近到几乎让人感到害羞，小声地和他咬着耳朵道：“今晚陪我去一个地方吧，有点事。”
莱姆斯大约也意识到是不能在这种场合细说的事宜，很快就点头应允。
他们穿过破釜酒吧，在伦敦街头的电影院看了麻瓜的电影，然后在街边的快餐店买了汉堡和三明治一起享用。克梅尔和莱姆斯约会时通常是轮流支付开销，轮到莱姆斯付款时，她会尽量选择消费低一些的项目，轮到自己时，也尽量避免奢侈的消费。他们商量过要一起攒钱在伦敦先买一个小的房子，哪怕是麻瓜的联立式公寓的房屋也不错，然后将来有钱了，就在郊外买一栋更大的房子定居。
两人平时的花销都不算多，克梅尔不怎么化妆，傲罗的工作也不允许她搞些花哨的东西，莱姆斯同样是节约派的人，所以这个目标对他们来说不算很难。
时间推移到8点14分时，克梅尔领着莱姆斯来到一条无人的小巷，然后抓着后者的手幻影移形了。片刻之后他们出现在剑桥的某座石桥下方，那里有一个下水道的入口，三周前圣诞节假期的时候，克梅尔在这里度过了挺长一段时间。
几乎是刚落地还没站稳的时候，一根魔杖就抵上了她的咽喉，阿拉斯托·穆迪用他特有的粗犷而低沉的声音询问道：“傲罗训练的第二节课内容是什么？”
“如何应对不可饶恕咒。”克梅尔未经细想就迅速做出了回答，第二节课穆迪的严苛教学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穆迪收回了魔杖，看了一眼克梅尔身旁的莱姆斯，冷冷问道：“你可以确定这是本人吗？”
克梅尔点头为莱姆斯做了担保，穆迪便转过身去带他们走向桥洞的另一头。那边聚集的人多得出乎克梅尔的预料，在荧光闪烁魔咒的映照下，她不仅看到了詹姆和小天狼星，还有莉莉、多卡斯和彼得，格兰芬多去年的毕业生一半都在这里了。
他们小声地相互打了招呼，穆迪从怀中掏出了一块怀表确认了一下时间，然后像是从空气中捞了一把一样，拿出了一个巨大的菠菜罐头的空壳。
“还有1分钟，把手放上来。”
是门钥匙。不过克梅尔很怀疑这个门钥匙的制作是否在魔法部做了备案，很显然这次召集与魔法部无关，否则也不会牵连这么多与傲罗办公室不相关的人。
他们都顺从地将手放在了门钥匙上，8个人使用一个门钥匙实在是有些拥挤，不过倒是不会影响门钥匙的效力，片刻之后，他们就一同出现在了另一个陌生的地方，东倒西歪跌作一团，只有詹姆和小天狼星两个平衡性极佳的飞行好手幸免于难。
“谢谢。”克梅尔向把她拉起来的莱姆斯道了谢，从覆盖着薄薄积雪的地上爬了起来，抬起头环视四周。他们正身处一片陌生的森林空地中，光线黯淡看不到人工照明的迹象。
“走吧。”穆迪简短地说完就带头向某个方向走了出去，年轻的巫师们纷纷快步跟上。
一向心直口快的小天狼星试图询问穆迪召集他们的理由，被老傲罗凶狠地瞪了一眼并附以“看来我应该施个魔咒把你的嘴缝上”的威胁之后就偃旗息鼓选择了沉默。
不过这段旅程并不算长，当树丛向两边分开，众人眼前的景象也变得豁然开朗。他们面前出现了一大片空地，穆迪停下了脚步，还没等年轻人们开始交头接耳，就转过身来从怀里掏出一张羊皮纸递给他们，粗声粗气地说道：“全都读一读。”
莉莉用了一个荧光咒为众人提供照明，借着明亮的白光，克梅尔看到了羊皮纸上的文字：“诺福克郡，诺里奇，里昂奈尔别墅，所有人：埃德加·博恩斯。”就在她读完这行短短的文字的一瞬间，她意识到周围的环境发生了改变。
克梅尔向穆迪背后望去，看到一栋高大的宅邸静静伫立在片刻之前还空无一物的林间空地里，像是从冬季晴朗的月夜中缓缓显现出来一般，它似乎被保护得很好。
见年轻人们都读完了纸条，穆迪拿回羊皮纸塞进了衣服口袋，然后转身带头走上了大理石的阶梯，对着门锁做了些什么年轻人看不到的动作，然后推开了厚重的房门。他们鱼贯而入，跟在穆迪身后好奇地打量着屋内的陈设。照明很少，只有二楼的一盏孤灯勉强映亮了螺旋的阶梯。领头人显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们沿着楼梯爬上了二楼，在长长的走廊里转了好几个弯，最后停在一扇华丽的木漆金属对开门前。
穆迪叩响了房门，大门应声而开，屋内非常明亮，以至于让一直在黑暗中前行的年轻人都有些不习惯了。克梅尔眨眨眼，跟着莱姆斯走进了房间，看到正对着房门的办公桌后坐着一位他们再熟悉不过的人。
霍格沃茨的校长、本世纪最伟大的巫师阿不思·邓布利多笑眯眯地坐在办公桌后，透过他那双标志性的半月形眼镜打量着这些年轻人们，用平和而悦耳的声音说道：“欢迎，女士和先生们，我想你们应该有很多问题，不过我们最好先坐下来喝点什么暖暖身体。”他说着挥动了一下手中的魔杖，办公桌前立刻出现了扇形排列对应人数的天鹅绒扶手椅，待年轻人们坐下之后，他们的面前又出现了冒着阵阵热气的饮料。
克梅尔抓过那杯放了不少牛奶的热茶，小口地啜饮起来。她坐在最左边，向右侧一瞧就能看到其他人的脸上迷惑茫然的表情。穆迪并不打算做那个负责解释的人，而邓布利多神情柔和中带着几分狡黠，显然是在等人向他提问，这大概是做过老师的人们的通病。
“教授，谢谢您的茶，请原谅我的冒昧，但是您为什么会邀请我们来这里呢？”率先开口的是莉莉，离开校园步入社会的她看起来比不久前更加成熟美丽了，记者的工作经验让她习惯性地做出了打破沉默的发问。
“我的老朋友阿拉斯托向我引荐了你们，主要是波特先生、布莱克先生和凯尔特小姐，他说你们的傲罗工作非常出色，在对抗伏地魔和他的追随者时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他停顿了一小下，似乎在等待谁来打断他，不过这里的年轻人们都对他敬畏有加，不打算那么莽撞地开口，所以邓布利多又继续说了下去，“当你们还在霍格沃茨的时候，我就观察过你们，米勒娃也曾多次和我谈及你们的事，我认为你们具备格兰芬多的勇气、坚韧还有忠诚，因此我希望能取得你们的帮助。考虑到你们几位的关系都非常密切，多几位帮手对我们来说无疑是件好事，所以我才请求阿拉斯托帮我向你们所有人发了邀请函。”
“邓布利多教授，您说的需要我们帮忙的究竟是什么事呢？”多卡斯小声问道，一向活泼的女巫此刻既兴奋又紧张，音调也变得有些尖利。
这无疑是所有人都想知道答案的问题，他们盯着邓布利多，后者仍旧一脸从容和愉快，向他们解释道：“我们将自己称为‘凤凰社’，致力于对抗伏地魔和食死徒。凤凰社成立于70年代初期，作为一个秘密组织不怎么为大众所知，而我是创立人。在这几年间，我们的规模相比最初扩大了一些，但也在战争中失去了很多忠实的成员，考虑到现在的情况，我很希望能再吸收一些新鲜血液，所以我想询问在座的各位格兰芬多的先生和女士，是否愿意加入凤凰社？”
“当然！”小天狼星咧嘴一笑，第一个做出了肯定的答复，他看起来因为邓布利多的话涌起了满腔热情，似乎已经迫不及待要和食死徒们大干一场。詹姆也在一旁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莉莉嗔怪地瞪了小天狼星一眼，随后用委婉的语气开口提问：“教授，请原谅我还有个问题，您说凤凰社要对抗食死徒，那我们的工作具体是什么呢？”
邓布利多看起来一点也不介意她的提问，耐心地做出了解答：“凤凰社成员的工作有很多，我必须承认大多数时候这份工作并不轻松，首先，我需要你们信任我，能够在工作以外的空余时间牺牲大量时间来完成我交付的工作。工作的内容包括追查线索、跟踪可疑人员、调查食死徒的据点、与妖精巨人等神奇生物接触并尝试取得他们的帮助、与英国以外的国家的巫师们建立良好关系等等，我们要尽一切可能增强凤凰社的力量，让我们能够在与食死徒的战斗中占得上风和先机。在这个过程中，风险如影随形，凤凰社的成员相比普通的巫师更容易成为攻击的目标，这是一项很危险的工作，因此我不会强求你们必须加入凤凰社，只是在这里以凤凰社的创立人的名义询问你们，是否愿意承担这些风险加入我们。”他的语气平静，言辞清晰，像是在陈述稀疏平常的事，但是克梅尔能感觉到老人话语中的意思。显然，这是一个不能反悔的选择，一旦加入凤凰社，就势必要牺牲很多东西，如果是斯莱特林出身的学生们坐在这里，想必会苦思冥想、权衡利弊后才能艰难地做出最有利的抉择吧，不过这里可是一群格兰芬多，只靠着勇气和信念就足以一往无前了。
“我加入。”詹姆以颇为正式的口吻坚定地说道，“只要能击败伏地魔和食死徒，我愿意冒着这些危险听从您的命令，况且，您比哈罗德·敏坎可靠多了。”
邓布利多笑了，向詹姆友好地点了点头。
其他人也纷纷做出了愿意加入的表态，除了彼得看起来显得有些紧张局促，其他人都表现得非常兴奋和热情，克梅尔看了眼旁边的莱姆斯，发现他的脸庞上浮现出许久未见的容光焕发的表情，看起来他也被邓布利多的话语感染和打动了，在短暂的片刻中甚至找回了学生时代的昂扬自信。
邓布利多抽出了一张羊皮纸，让在场的成员逐一签下自己的名字，上面的主要内容则是宣誓加入凤凰社并为凤凰社的工作进行保密，克梅尔是最后一个签字的成员，当她写下最后一划后，羊皮纸突然飘飞起来，在半空中迅速燃烧化成了一个巨大而耀眼的火球。
然后，伴着一声悦耳的啼鸣，一只高贵而美丽的大鸟从火球中现出了身影，它以轻盈优雅的身姿绕着年轻人们飞舞一圈，最后落在了邓布利多办公桌一角空荡荡的梧桐木支架上，显然那是它惯例所处的位置。
是凤凰。
克梅尔目瞪口呆，眼睛完全无法从大鸟的身上离开，那是她见过的最美丽的生物，它是如此耀眼，仿佛能将整个房间映成白昼。
“这是我的伙伴，福克斯，同样是我们组织名字的出处。”邓布利多教授注意到年轻人们痴迷的视线，微笑着向他们解释道。在场的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见到这只鸟儿的身影，这个高贵的魔法生物瞬间就俘获了一群年轻人的心。
邓布利多从办公桌后站起身来，用和蔼的目光注视着他们，张开双手像是往日在霍格沃茨的教师席上发表欢迎致辞那样，对在场的格兰芬多的年轻人们说道：“欢迎，欢迎你们加入凤凰社。”而福克斯也像是在祝贺一般，又一次发出了婉转动听的鸣音。
那并不是多么让人激动人心的话语，然而克梅尔却觉得胸口涌动起一股暖流，让她不自觉地微笑起来。她看向旁边的莱姆斯，对方回以她同样温柔的笑容，克梅尔能感觉莱姆斯有着和她相同的感觉，她下意识地伸出手，而莱姆斯则没有任何迟疑地用宽厚的手掌包裹住了她纤瘦的手。
这份温暖的感觉，让她久久、久久难以忘怀。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Chapter 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