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别说你爱我》猛虎

14、第14章

　　回到B市，莫之珩约他出来玩儿。
　　纪城喝了杯酒，长腿一抬又作势要踹他，“你不是说复合率百分之百吗？到我这儿怎么不行？”

　　“这么说睡到了？”莫之珩嘿嘿一笑，侧身躲开，又哼道：“所以你现在是食髓知味，欲求不满，拿我出气吧？”

　　纪城没理，捞起桌上的烟盒倒了只烟，递进嘴里，点燃。光影憧憧，侧颜清俊迷人，招得酒吧里不少小姑娘蠢蠢欲动。

　　莫之珩拍拍他的肩，“上次的话我还没说完。”他接着道：“虽然和旧爱复合的概率很大，但能走到最后的概率却微乎甚微，而再次分手的原因，多半和以前一样，她拒绝你，说明她还比较理智。”顿了顿，他评价，“还有点矫情。”

　　纪城皱眉：“那没机会了？”

　　莫之珩耸肩：“我看难。”

　　纪城冷冷瞥了他眼。

　　“你瞪我干嘛？”他无辜摊手，“我只是转达她的话，虽说是气话，但同意分手的可是你，而且，”他稍顿，“你都跟别人在一起过，又回头找她，是我也不想让你当回头草吃。”

　　他哪壶不开提哪壶，纪城用烟灰弹了他一下，又被他敏捷地躲开，他笑得得意，撞他肩，“你说实话，两个人哪个好？”

　　纪城回答前，他先发表意见，“我觉得你前女友比前前女友更在乎你，活泼热情，和一帮朋友也玩儿得来，从不对你管东管西，不挺好的吗？”

　　纪城斜了他眼，“不懂别他妈乱说。”

　　莫之珩嘁：“你丫跟陆晓瑜一样！”
　　犯贱，那两个字他没敢说。

　　大四下，他开始频频出现在S市。
　　想复合的意思很明显。
　　换句话说，也可以是在重新追求她。

　　最后一个学期，毕业设计，加上实习，舒卉忙得脚不沾地。她没有考研的打算，准备先工作，之后是否在职读研视情况而定。

　　工作已经联系好。
　　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
　　至于纪城，她现在没功夫考虑他。

　　两地距离并不近，她不让他再来。
　　吵了一架，他就真的没再来。

　　时间一晃而过。
　　那夜过后，例假迟了很久。舒卉心里有些担忧，用验孕棒验了一下。
　　测试结果没怀孕，她微微松口气。
　　于小光知道后，让她去医院再检查一次。

　　当时舒卉正要跟导师去S市邻市的一家地产公司做户型调研，时间比较急，她打算回来后再去医院。

　　可没想到，最后一天调研时，从样板房的楼梯上滑了下来。孩子没了，此外，腿也摔到骨折。
　　伤上加伤。

　　没敢告诉家里，于小光偷跑过来照顾她。看到舒卉第一眼，她扔掉行李，哇的一声哭出来。
　　“你没事吧？”

　　舒卉腿上打着石膏，一身病号服空荡荡地套在身上，瘦削又单薄，苍白的小脸挂着彩，她推推框镜，继续翻书，淡声。
　　“没事啊。”

　　才怪！
　　于小光在心里说了句。

　　她和舒卉一起长大，这人遇上事儿，越平静，就说明心里越在意。
　　她哼了声，却并没点破。

　　伤筋动骨一百天，养伤的日子倒也清闲。于小光用她三脚猫厨艺，养猪似地塞她。

　　难吃，但胜在营养。
　　她如此劝说她。

　　能动之后，舒卉就撵她走。
　　巧合的是，她前脚刚走，纪城后脚就到。

　　这段时间他不在国内。
　　见她撑着拐，右腿缠着石膏，他皱眉。
　　“怎么弄的？”

　　“摔的。”
　　她撑着拐往回走。

　　纪城上前把她抱起，放到小沙发上，去看她的腿，“怎么摔的？”

　　“楼梯上滑了跤。”

　　“三岁吗？”

　　“用不着你教训我。”

　　他哼了声：“我倒是想。”
　　行李箱还在门口，他走回去把箱子拎进屋，打开，里面除了几件他的衣服，都是从国外给她带的礼物。

　　简思说，女孩儿都喜欢这些。
　　他特意买来哄她。

　　把衣服捡出来，他把整个箱子给她。
　　舒卉皱了皱眉，“我不要。”

　　“不要就扔了。”他有点不高兴。

　　“真有钱。”她笑笑。
　　他瞥她眼，啪地阖上箱子，“找碴儿是吧？”

　　“谁找碴儿？”

　　纪城用手点她，深吸一口气才压制住怒意，“你为了他，非揪着那事儿没完了是不是？”

　　上次他来找她，碰上肖嘉毅在这儿。
　　他非常不高兴，她却说这是她的地方，她爱请谁来请谁来。

　　他气坏了，当晚就找房东把房子买了。
　　然后说：“现在这是我的地儿，以后不许他来！”

　　她也气，塞给他两倍租金，指着门。
　　“现在使用权归我，出去！”

　　他把钱扔了一地。

　　“不租？”她回屋收拾东西。

　　刚翻出箱子，他摔门走了。
　　去莫之珩那儿凑合了一夜。

　　莫之珩听说前因后果后，直摇头，嘴里念叨着，“没救了没救了，真是没救了……”

　　他对舒卉肃然起敬，并把这事儿当成笑话说给那帮发小听，断言，如果有一天舒卉想揍二少爷，他不仅会乖乖任她揍，还会关心她手疼不疼，听得那帮发小一阵恶寒。

　　几时受过这样的气？
　　纪城想，大概就是遇到她以后。

　　她身上有一股子劲儿，他摆不平，每每引得他想要征服，但有时温柔起来，一个吻，一个拥抱甚至一个浅笑，就能把他征服。
　　怎么算，都是他输。

　　他轻轻叹息，“我很累，不闹了成不成？”

　　他一脸倦色，舒卉偃旗息鼓，不再与他针锋相对。“那你去睡会儿吧。”

　　洗了个澡，纪城去她床上躺了会儿。
　　鼻尖萦绕的都是她的芬芳，抱着她的枕头当成是她，他睡得很沉。

　　睡了一天，后果就是到了晚上睡不着。
　　格外精神地躺在沙发上看球赛，客厅与卧室隔着一道日式拉门，没有隔音效果，换舒卉被他吵得睡不着。

　　“小点声。”
　　“已经最小了。”他回了句。

　　“静音。”
　　他说：“那多没意思。”

　　“出去。”
　　他把声音关了。

　　她将要睡去，他又突然出声。
　　“我睡不着。”

　　她没理。
　　纪城以为她睡着了，从沙发上翻身下来，轻手轻脚拉开拉门，借着从窗户照进来的月光，他来到床边，俯身偷偷在她脸颊亲了一下。

　　又要去亲她嘴巴，不防她突然睁眼，一双水眸又黑又亮，他一顿，唇堪堪停在她上方几毫米处。

　　“出去。”
　　她翻了个身，重新闭上眼。

　　“我不做别的，就抱着你睡成吗？”
　　“出去。”她还是那句。

　　“就不。”他掀开被子钻进被窝，从身后抱住她，“想你了，让我抱抱。”

　　她缓缓睁眼，提醒，“你还是前男友。”

　　他轻哼：“你要口是心非到什么时候？”抬起身子，他转过她的脸，“不是说爱我么，为什么就不能再给彼此一个机会？”

　　舒卉：“相爱的人未必适合在一起。”

　　他低下头，鼻尖轻轻蹭她的，“你不喜欢的，我都改成吗？”近乎低哄的语气，他说：“我以后不惹事儿，会接你短信，回你电话，不让你担心，不让你从别人口中知道我的事儿成吗？”

　　“你做不到。”她很肯定地说。

　　纪城：“给我一个机会证明？”

　　静视许久，她闭上眼睛。
　　“牛皮糖。”

　　他黏上来。

　　她躲开：“困了。”

　　纪城：“……”

　　他学校还有课，舒卉让他回去。
　　他不放心，将人打包带回了B市。

　　陆晓瑜刚出月子没多久，听说两人和好，带着女儿过来找她玩儿。年轻妈妈气色看起来很不错，身材恢复也挺好。

　　她问舒卉：“你看她像我还是像她爸？”

　　一点儿大的小婴儿根本看不出像谁，舒卉给了个两全的回答。
　　“都像。”

　　陆晓瑜笑起来，让她抱抱孩子。
　　“不行，太小了。”舒卉连忙摆手。

　　陆晓瑜白她，“纪城都敢抱，你还不如他？”她把孩子放到舒卉怀里，边教她怎么抱，“一开始我也不会，多抱几次就有感觉了，你就当提前预习了。”

　　说者无心，她还在逗女儿，“宝贝儿，这是你小婶婶，来，叫婶婶～”

　　小丫头当然听不懂，听到妈妈的声音，只咧开小嘴甜甜一笑，弯起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舒卉的心被击中，瞬间沦陷。
　　“好可爱。”

　　陆晓瑜：“笑的时候是小天使，哭起来就是小恶魔，自从有了她，我就没睡过一晚好觉，什么事都做不了。”默了默，她说：“突然很怀念以前的单身生活。”

　　舒卉诧异地看她。

　　“我可能根本没做好当个好妈妈的准备。”她轻轻叹息。

　　舒卉安慰她，“慢慢来。”

　　陆晓瑜看着她：“你说我现在要离婚的话，是不是特混蛋？”她情绪有点不对。

　　舒卉才知道。
　　陆晓瑜有轻微的产后抑郁。

　　“会离婚吗？”她问纪城。
　　他洗完澡，胡乱擦了擦头发，将毛巾扔到一边，过来捏她脸。
　　“你当结婚是过家家啊？说离就离。”

　　“如果不开心，当然要离。”她不以为然。
　　纪城在她旁边坐下，搂她入怀，“那我让你每天都开心。”

　　“……”她没理。
　　他低头凑她耳边，“今晚就让你开心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