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虐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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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殛在皇宫里处理朝政，山寨里的兄弟们劫的珠宝，美酒都在前庭，吃住也在。时常聚在一起喝酒吃肉，吵吵嚷嚷。相对，后山的宅院里宁静如常。眯着笑眼的兮儿，抱着双膝，坐在台阶上，抬着小脸感受阵阵微风，和煦的阳光，满足的点着小脑袋。
“啊~今天天气这么好，正好可以晒晒东西的！~”兮儿的眸色一亮，一蹦一跳的去房间里翻箱倒柜。不一会，被褥衣衫挂满了院子，地上摆满了书和各样什物。兮儿翘着小脚，把头伸进大箱子翻啊翻，要是有谁轻轻推一下，她就会一头栽进箱子里的。（若是殛看到，肯定会这么做。）
正翻的兴起之时，突然愣住，从箱底拿出一把精致的单刃短折刀，呆呆的看着出神。拉出通亮的刀身，抚过漆着黑金纹线的刀柄，兮儿白皙的脸颊渐渐透出粉红，笑眼迷蒙，思绪飘远。
七年前，懦弱的皇帝驾崩后，虢国内乱四起，众皇子争夺皇位，弄得民不聊生，流离失所。年仅十岁的兮儿就在流民中，跟着四处流浪。她不知道自己何来何往，甚至连自己的姓名都不记得。在仅存的记忆里，就是到处流浪。
兵荒马乱的更难找到食物。这个瘦弱的小少女已经三天没吃任何东西，见到有肉的动物就想扑过去啃。一队骑兵奔来，冲散了难民，大家四处奔逃，只有小少女跟着马队后面跑。在这少女的心里，她就像一只雄狮，追逐着鹿群。而现实世界里，是一众肥壮高头大马后，一个留着口水的瘦小少女踉踉跄跄的跟着而已。好不容易骑兵队慢下来，少女终于走到跟前，嘿嘿傻笑的伸手去摸那肥硕的马腿，还没碰到，就被马一蹄子踢飞。
“呜……”慢慢爬起来，肚子的叫声和哭声混在一起，这诡异的声音引来周围的士兵与难民的侧目。终于一个大妈看不过去，背着大叔偷偷塞给小少女一个馒头。这个馒头仿佛闪着金光，扫尽了少女心中的阴霾。少女赶紧把馒头塞进怀里。大眼睛警觉的转来转去，走到没人的树下，才放心拿出来。
“嘻嘻……”少女看着馒头，幸福的小脸笑开了花，清澈的眸子里快乐是那样简单。两只小手捧着馒头，咽了口口水，张开小嘴咬上去，却扑了空。
一把短刀疾飞过来，把馒头钉在了树上。小少女怨恨的转头看向短刀飞来的方向。远处山坡上，短暂驻足的骏马之上，一将军打扮的有着绝美容颜的人，正浅笑着看着她。小少女看痴了，愣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到骏马远弛至消失，才缓过神。
“好美的人……”小少女痴痴的感叹道。突然如梦初醒，转身去找馒头。手脚并用，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方才把那短刀拔下来。狼吞虎咽的吃了馒头，端详着短刀发呆。
“好精致……一定很贵重吧，还是还回去比较好。”小少女打定主意，跟着尘土飞扬的方向去寻那对她浅笑的人。
翻山越岭，在军队交战的平原上，看到了她。小少女满心欢喜几许忧愁。看着英勇战斗的她，在敌军中厮杀。小少女根本没机会靠近。就这样在山坡上观望着的时候，被身后赶来支援敌军的士兵抓住，带回营地做了奴隶。
天色暗淡，敌营士兵还没来得及清点奴隶，当小少女自怨自艾还没达到真的伤心的时候，那浅笑的人就带着军队闯进营地。月刚挂上枝头就剿灭敌军。大军回营的路上，小少女逃离奴隶的队伍，好不容易跑到那短刀主人的马旁，谁知那人像不认识她一样，一挥手。小少女就被扯回了奴隶队伍。
到了营地，当将军，士兵，乃至奴隶们都熟睡之时，小少女还醒着。她止不住伤心的泪，心窝好疼，原来那个对她浅笑的人已经忘了她，或许……从没注意过她？少女越想越伤心，蜷在草地上嘤嘤而泣。
“嘘……”一声小小的温柔的声音响起，小少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拦腰抱起，神不知鬼不觉的出了营地。三个黑衣人，其中一个就是抱着她的，健步如飞，轻功虚幻的越行越快。逆着微弱的月光，少女看不清那人的脸。不知过了多久，进了山群，一路蜿蜒，来到一座高山下。三人慢下来，小少女越来越清晰的看到山顶的那座山寨，那些竖立的旗帜上，飘扬着三个大字——逆死帮。
“首领回来了！！”门口数名大汉呼喊起来，山寨门里传来更高声的欢呼。顿时火把四起，整个山顶照个通亮。抱着小少女的人，放下了她。走上台阶，懒洋洋的坐在宽大的座椅上。
众山贼上来围住小少女，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终于有人忍不住说了句。“首领回来就带了这么个小东西啊……干嘛用呢？”
“当然是奴役用了。”一声清冷的声音响起，众人马上退至一旁。少女寻声望去，吓了一跳，还是那张淡笑的容颜，竟然就是带她来着山贼窝的人！
“想什么呢！快叫主人啊！”旁边一山贼训了小少女一句。
小少女回过神，低下头，微颤着小声答道：“主人……”
“叫什么？”那首领淡淡的问了句。
“我……不知道。”小少女继续小声答道。
“没名字？”那首领冷笑，“还是白痴？”
“才不是~”小少女嘟着小嘴，抬起头，但看到那张脸，又面色微红的低下头，“我不记得了……”
“哦？”首领扯着嘴角似笑非笑，“算了，反正以前叫什么都无所谓。以后是我的奴隶。我给你个名字……就叫‘兮’吧！”
“是什么意思呢？”少女单纯的不解，抬头看着首领。
“一个尾词……不足为道的意思。”那戏虐的笑，让小少女又是伤心又看痴了。
突然首领收起了笑容，一声厉喝：“跪下！”
小少女一惊，下意识的跪倒在地。
“从今起，你就是我的贴身丫鬟，只听命于我，生死由我。”首领冷面看着台阶下的小少女，“你可清楚？！”
“是的……主人。”小少女毕恭毕敬的应道，“兮儿明白。”
“想什么呢。”坐在台阶上，还在回忆中的兮儿惊醒，回头一看，殛正站在她身后。
“没什么~主人~你回来啦~”兮儿笑嘻嘻的凑过去，被殛一把推开。推开前，抢过兮儿手里的短刀。
“这是什么。”殛面无表情的问道。
“主人不记得了？是主人第一次见到兮儿，送给兮儿的呀~”兮儿又笑嘻嘻的靠过来。
“哦？我送你？？你确信是送给你了？”殛挑眉看着兮儿。
“主人倒是没说……”兮儿失落的低下头。
“嗯。就算我送你的吧。”殛看到兮儿又开心的抬起头，接着说，“现在我想要回来了。”说着，就揣进衣襟里。
“啊……”兮儿伸手想要回，又不敢。扭着愁眉，心想这是殛给她的第一个也是唯一的礼物。
“算了，我还是不要了。”殛伸手又拿了出来，在兮儿面前晃了晃，看兮儿笑逐颜开后，又说道，“这么旧的东西，要也没用。”一甩手运功扔到没了踪影。
“啊！！！”兮儿心疼的追了出去，也不知道追哪个方向好，在院子里转来转去，望着天空不知所措，过会急得哭了起来。
“烦死人了！”殛不耐烦的甩袖，进了房。兮儿也不敢继续，强忍着泪水，泡了茶，端到殛的面前。然后静静的站在一旁。
殛端起茶，慢慢的品着。许久，淡淡的问道，“把东西都翻出来干嘛。”
“兮儿看今天天气不错……”兮儿小声答道，“想晒晒箱子里的东西。”
殛不置可否，话锋一转，“你跟了我多久了。”
“今天……整七年。”兮儿想都没想的答道。
“七年啊……，开心还是不开心？”
“开心……”兮儿小声回答。
“你那苦瓜脸哪里像是开心？！”殛斜眼冷看，“是不是很委屈啊？”
“兮儿不敢……”抬起头，含泪的望着殛。
“我说过吧，我没让你哭的时候，掉眼泪会有什么后果？”
“主人……”兮儿吓得不断慢慢的挪着小步退后，也不够殛一把强拉了回来的距离。坐在殛的怀里，兮儿一动都不敢动。低着头。
“哼哼……送你个周年礼物。”殛邪笑着把手伸进兮儿的裙摆下，兮儿不敢大动，扭捏着躲闪，不一会面红耳赤，头无力的靠在殛的颈窝喘息，嘴里小声的呻吟着，不一会整个身子发紧，颤抖起来。
待兮儿渐渐安静下来，殛抱起她放在床上。轻轻拍了拍，兮儿沉沉睡去。
殛坐在床边端详着兮儿的睡脸，轻笑。
----------小左和小右的日记------------
今日朝上老臣们奏请的折子如雪花一样呈上来，皇上从早上批奏折一直没有歇息，膳没用过，茶都没喝几口，终于批完所有的奏折，即刻带着小右快马回了山寨。（小右：小左那笨蛋还问为什么皇上这么赶，明显是七年前，皇上从战场上捡回来的兮儿的周年日么！）皇上远远看到兮儿手里的短刀，用眼神示意，小右会意的点头，去快速仿制了一把外表看起来一模一样实际上是木制的短刀。（小左：小右唯一的优点就是做兵器和木匠活出神入化（被小右巴）。）于是，皇上骗兮儿，扔了一个木刀，将那把真正的从小随着皇帝身边的短刀偷偷重新放回兮儿的箱子，做了个暗格放进去。不知道兮儿何时会发现吧……
皇上一直陪伴着熟睡的兮儿，到深夜，兮儿快醒来的时候，皇上才又快马回了宫里。继续处理朝政直至天边泛白。一整日都没有用膳，却一直淡笑着。
第二章完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虐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