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十九·迷迷醉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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缄默不语，在水晶杯被砸成碎片的那一刻。
“废物，干点事都干不好。”女人花枝招展，涂抹着厚厚的胭脂粉面，身上一股糜烂的味道。
她对跪在地上的楚鸢指手画脚，在看到那双角落那双不屈的眼神时，不禁打了个寒颤，然后咬牙，狠狠的一踹，而后破口大骂道：“要不是老娘收养你，你早就饿死了，还敢这么看我，看老娘不打死你这个贱胚子。”
女人站起身来，又抬起了脚。
唾沫耀武扬威的嘲笑着血腥味。楚鸢紧紧的闭上了眼。
意外的是疼痛迟迟没有到来，于是紧张的睁开眼，看向那个张大口，双目无神——已经毙命的女人。
没有怜悯，反而是庆幸与解脱。楚鸢又木木的瞥向不远处的少女。
洒脱任性，与自己截然不同的青春活力。“喂喂，没事吧。”少女笑着弯腰，伸出手。
“没事......了。”楚鸢呆滞了会儿，然后轻笑着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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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国·落暮河
“......哦。”季思纤疑惑的摸了摸脸，然后不以为然的撇撇嘴。
楚鸢微笑，笑的很甜，“是啊，姐姐你真的很好看。”“你也是啊。”季思纤歪着头，摆着搭在椅子上的腿，噗嗤一笑。
“你为什么会在这，那个女人对你很不好......我很讨厌这样，把人当牲畜一样指使。”
“我啊，侍卫为了保护我不被仇家杀害，于是死了。”季思纤毫不在意的抖抖肩，“我逃到了这个镇子，被人贩子卖到这里。”
“啊——对，你又为什么.....会在这。”楚鸢想到了什么，诺诺问道。
季思纤的眼变得细长，却尽是虹光漩云，奕奕的神采，仿佛藏着美好的时光。
凉风一吹，缭乱了夕烧之景，眉飞色舞，皆是宜嗔宜喜。
“我正找点食吃，无意中看见你被欺凌，于是拔刀相助。”
“他当初也是这样救下我。”
“爷爷去世，被恶人抓入府邸做佣人，受尽屈辱，最后被他所救，受他所授。”
楚鸢听了，眨眨眼，“你喜欢他吧。”
“啊——。”说到底还是不大的孩子，季思纤脸颊一片红霞，但终是低下头，点了点。
是啊——我喜欢他，喜欢到了骨子里。
季思纤看向楚鸢，坚定道， “嗯......我过些日子便是要去救他。”楚鸢想要问些什么，却无从开口。并不熟的救命恩人，有什么话能说的尽兴呢？
话语在口中来来回回，最终化为一句叹息，“姐姐......祝你能救出他，一定可以的，你修为这么高。”而自己却永远不能救出所爱的人了。缩了缩身躯，寒气顺着脚踝向上爬。
“哈——”朝手心吐气，楚鸢揉着眼——大概会暖和点吧。
见天色渐沉，季思纤已生了火，柴火烧的正旺，时不时有火星溅出。
楚鸢抓过季思纤冻的青紫的手，牢牢的握住，用脸贴在上面，脸被出奇的冰冷刺的发麻。
“暖和点了吗？”楚鸢问。
季思纤轻嗯了声 ，之后慢吞吞的说：“明天我启程出发。”
“好。”楚鸢低下头。
“等我救回了他，我来接你，我们一起生活。”季思纤咧开嘴，明眸皓齿。
说着，揉了揉楚鸢的发顶。楚鸢凑近了些，靠在季思纤身上，竟是暖暖的，香香的，如自己母亲一般的温度。
“母亲......”楚鸢呢喃着，渐渐陷入梦中。
又十日·落暮河
随着季思纤的离开，楚鸢更加努力的修练。她一边躲避着官兵仇家的搜捕，一边搜集着有关白日曛的消息。
“喏。”楚鸢扔过去一些碎灵石，那乞丐样的人不由眉开眼笑，然后说道：“白日曛被抽皮扒筋，熔炼焠毒，仍旧顷刻恢复，就是死不掉，然后那些大家族便想到把他封印。”
楚鸢勾起唇，“无路之境。”乞丐点了点头，眸子分外的明亮，“无路之境的冷，呼出的气也能冻成寒冰，他们大概是想将白日曛的身上的灵脉灵根都给冻坏，然后再杀他。”
“哦——还有呢。
乞丐思索了会，便道，“有一苗疆女子要救白日曛。”
“被镇压，尸骨无存。”
“——”
楚鸢哑然，然后克制住颤抖，提起声音，“苗疆女子......姓甚名谁。”
“据说是白日曛的弟子，姓......季吧，名就不知道了。”
心乱如麻，如鲠在喉，枝枝纠结，叶叶牵缠。
一时慌了神，楚鸢呆呆的直视着前方，然后呜咽两声，喘息未定。
笑的轻，却不惬意，像是浸水的云，缓缓变乌，下一秒便是大雨倾盆。
“怎么了......”乞丐问道。
楚鸢抿唇笑言，失了泪意，“没事，对了，胡风影。”乞丐打岔道：“我叫古月风影。”
“......叫你胡风影。” “又如何。”
“呼——呼——我便是叫你胡风影——”泪水涌出来，明明狠狠的熄了悲伤，断了离愁——为何还是这么难过，堵的难受。
“胡风影——”“呜——”
古月风影满头问号，站在哪手胡乱挥着，“别......别哭啊，你叫我胡风影也行。”
“真的。”
楚鸢上前猛地抱住古月风影，古月风影咳了两声，撇过眼，又忍不住回过头，脸憋的通红。
哭的声音越发小，渐渐再也听不到了。
再十日·南都·京桦城
“鸢儿.....来京桦干嘛？”古月风影换了个打扮，倒像个富家公子般，身材也有些微胖。
楚鸢白了一眼他，“你不是自诩料事如神吗，少阁主。”古月风影灿灿笑道，“女人心海底针，就算我父亲也是算不出来的。”
没理睬古月风影，楚鸢边走边说道,“投奔姬乏。”
“你是想......不可！”古月风影紧张的加快步伐，然后一转，堵在楚鸢身前。
古月风影咬牙说道：“你你......不跟我商量，妄自做出着么危险的举动。”
他婆口佛心的劝道：“你难道不知道许多仇家正在捉拿你？——包括皇家，听话，听古月哥哥的话，我们回通天密阁。 ”
“不，不能。”楚鸢侧颜微笑，“谢谢你一路陪我，但我还是得这样做，等到了皇城口，我俩便分开吧。”
“如果不能靠皇家的力量，我们是不可能迅速恢复木日的实力的。”
“况且我有......他无法拒绝的理由。”
楚鸢看向古月风影，笑，“母亲把竺留给我了。”
“我会助他登上皇位。”
“——”“可，你会想我的。”古月风影默然道。
“.......”“若想你，我会去通天密阁找你。”
古月风影知道楚鸢的倔强，便舔舔唇，然后抬头，阳光正好。
“——嗯？”楚鸢怔住，古月风影的唇如蜻蜓点水般吻在楚鸢脸上，他倒是像个黄花大闺女样的别捏，脸上绯红一片。
“我会娶你的！回去我就和父亲向你提婚！”他大喊着，兴致勃勃。
楚鸢捂着脸，然后转过身，愣愣的向前走，没有回答也没有声音，只是一直走，走到那没有尽头的恐怖深渊。
十年后·京桦城
木日崛起，楚鸢化名楚青茶成为了姬乏的皇妃。
她时常想起古月风影，想起季思纤，想起母亲，但却不敢再深陷回忆。
古月风影死了.......死了啊......跟那些爱自己的人一样死了。
方浅和领众逆贼暴动，挟了古月风影，逼迫老阁主让位于自己，然后再将他们双双杀死。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楚鸢刚刚怀上孩子，她连名字都想好了......就因为悲伤过度而流产了。
她有太多遗憾，太多人要报复。
太累了。
累到每一天都仿佛风沙血雾弥漫眼前。
“她就是竺？”女人的声音很好听，但却是冷冷清清。
“方浅和，你给我找到这个□□......太垃圾了。”另一个女人抱怨着，“竺我给你找到了，通天阁我替你夺到了，交易完成，你记得给我一份竺就当做报酬。”
方浅和看向她，唇白如玉石，晶莹剔透，“呵，我完满了你的灵魂，付你一份□□，还找我要竺？太贪婪了吧。”
“哎，浅和姐姐，你最好啦。”女人撒着娇。
“闭嘴。”方浅和勾起唇，看向不远处，“等我复制十二份。”
“令这天下大乱。”
“哈哈哈哈——该是多么美妙。”
女人脸色变的倒是快，她冷哼一句，“变态。”然后妖娆的扭动身躯，退向黑暗中。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十九·迷迷醉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