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的时间》胭脂相留醉

14、CHAP.14

　　CHAP.14
　　“你是谁？”娜塔莎问。
　　然而洛基并不回答她的问题，他微微歪着脑袋，破损的铠甲和披风在绿光的修补下逐渐复原，那些坠落的雨滴避开了他，他站在干燥而温和的隔离带中，用居高临下而怜悯的眼神看着这群被雨点和大风击打的人类。
　　“于四处征战之日，我虔诚祈求上帝庇佑，上帝亦回应了我的祷告，使我军队战无不胜。如今，我已无国家治理，更无敌人讨伐，然而我的兄弟们却仍需关怀与保护。新的敌人已然现身，而此时此刻——我即为神。我将以我全部的力量庇佑他们，直到再无人敢于挑战神之威能。”
　　人类们废了一些功夫才完全听懂这段古英语，那些早已废弃不用的陈旧词汇奇异地带着一种迷人的韵律，让洛基的发言如同吟唱一首古老的诗歌。
　　“说真的，”托尼抿了下嘴唇，“我不觉得他们的便携智能翻译机有能力捣鼓出十四行诗来，你们觉得呢？”在铠甲包裹下他看上去是唯一没有在大雨中变得狼狈不堪的那个，“他比史蒂夫都还要像根老冰棍，冻了好几百年的那种。”
　　克林特翻了个白眼，然后不得不抹了一把脸防止雨水进到眼睛里，“但他是个神，阿萨神或者其他什么种族，连奥丁的手铐都被他挣开了。老天啊为什么之前我们没有发现他，还是说这个神非得来一个炫酷的出场？”
　　“好吧他是个神，那么你们发现没有？”托尼也翻了个白眼，只是没人看到。但所有人还是将目光移到他身上：“什么？”
　　“为什么我们还不逃跑？”最后一个词的发音才出现一半，托尼已经操控着铠甲猛然升空，闪电一般飞向自己的大厦，在空中留下一道残影，而人们的耳麦里他的声音因为高速移动而有些失真，“你们没听出他打算和我们干一仗吗而且这只斑比看上去是能和奥丁干架的货色为什么你们还要傻站在那儿！”
　　史蒂夫看了一眼接近报废的飞机，然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认命地举起盾牌，“好吧，无论你是谁，但我想说，我们从未想过伤害你的兄弟们。”谁都知道他口中的兄弟不会是还趴在那儿等待伤口愈合的索尔，“正相反，我们在试图帮助他们，只要他们不准备统治地球或者毁灭世界什么的。”
　　洛基从远去的钢铁侠身上收回目光，看向史蒂夫，眼睫微垂，十足的冷漠：“我所见并非如此。”他墨绿色的披风飞扬起来，像是鼓胀的船帆。
　　“我们的确在尝试，只是出了一些小差错。”娜塔莎道，“显然你所见的并非全部的事实。”她直视着洛基蓝绿色的眼睛，尽力让自己显得更真诚。洛基挑了下眉，不言不语，似是陷入思索。
　　娜塔莎刚松了一口气，就见洛基抬起手，一个正端着枪试图接近他的特工猛然飞了起来，五官扭曲，似乎遭受了重击。这个可怜特工的身形在娜塔莎眼中越来越小，几乎消失不见，然后又慢慢扩大。
　　“他会摔死的！”史蒂夫叫道，向前一步试图营救那个正准备和地面来一次亲密接触的特工。但洛基只是又抬了一下手，他就被钉在了原地。
　　“臣服或灭亡，取决于你们。”终于，洛基那张冰块般冷漠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微小的笑意，可这笑意仍然不带任何温度，更仿佛一种恐吓。他稍偏着头，慢慢踱着步子走向复仇者们，道：“负隅顽抗没有任何结果。”
　　下一秒他注意到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到了自己身后，洛基不紧不慢回过身，看见金红色的钢铁铠甲正将那位本该摔死的特工放回地面。他扯了下唇角：“看来你还不算一个完全的懦夫。”
　　“哦拜托斑比，我可是钢铁侠，你听说过任何时刻，我，托尼·斯塔克，临阵脱逃的吗？”对方耸耸肩，用俏皮的声音道，“我只是回去搬了下救兵。”话音刚落，好几十具各异的盔甲已经将洛基围了起来，“钢铁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贾维斯，交给你了。”
　　“Yes, sir.”
　　嘭！
　　钢铁侠被狠狠摔了出去，露出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的洛基，而此时另一个洛基的影子还未完全消散。然后不等托尼爬起来，洛基的攻击已经接连而至，速度太快以至于人们只能看见两团黏着在一起的红绿色块。
　　两分钟后，洛基将这具多了无数凹陷的盔甲掐着脖子按在地上，另一只手卡住了头盔用劲一拧。
　　“Ops~”托尼的声音再次响起来，洛基扔下手里空空如也的头盔站起身，环顾那将近四十具做着统一的耸肩动作的铠甲，“来啊，猜猜我在哪儿~大概你的小把戏对这个是没用的，你的权杖真的帮我捣鼓出了不少有意思的小玩意儿。”
　　紧接着战甲们蜂拥而上，贾维斯精密的计算能力让这一场面丝毫不显拥挤，却又严密到洛基甚至没办法从包围圈中抽身而出。“来啊我的朋友们，主演可不能选择只当观众啊。”托尼笑嘻嘻地说。
　　于是史蒂夫率先将自己的盾扔了出去，一具盔甲十分配合地侧过身子给它让出一条畅通的道路，另几具则纠缠着洛基让他无法闪避。雨水的隔离带消失了，很快洛基的黑发与衣物就被淋了个通透，披风也耷拉着拖到了地上。
　　洛基拧起了他浓长的眉，一脚踹开一具战甲后转身抬手，准确握住了星盾边缘。但盾的下方窜出一支箭，擦破了他战衣侧腰的黑色皮革，并赠送了一场小小的爆炸。
　　绿光闪过，伤口愈合，战衣恢复如初，洛基在对付复仇者们的间隙自言自语一般道：“假若当初我的军队得以配合如此默契，或可于我有生之年征服欧陆，实在可惜。”
　　突然，战甲们尽数散开，阴影覆盖过来，浩克大吼着向他伸出手。洛基抬起头，眼中出现一抹厉色，身体向后连跳几步，剑盾出现在他手中，又立刻侧身翻滚躲过克林特的箭，同时抬盾挡住了娜塔莎的子弹。然后双腿蓄力，冲向浩克，在大块头挥掌的同时轻飘飘地转到了他的身后，在浩克的小腿上一蹬，轻巧地几步跃上了他的肩头，单手剑扬起，就要刺进浩克的颈骨。
　　一具铠甲飞过来撞开了洛基，前方娜塔莎扔出两颗手/雷，并紧随着一脚踹向他腰腹。洛基抬剑挥开手/雷并举盾砸向娜塔莎，却与星盾撞了个正着，史蒂夫后退了半步，而洛基手中白底红十图案的盾却出现了细密并不断蔓延的裂纹。
　　“放弃抵抗吧，我们可不是一个人，而你是一个人或者神或者随便什么的，介意说说你究竟是什么种族吗？不然连称呼你都有些麻烦。或者你很喜欢斑比这个名字？”托尼还在不停歇地动着嘴皮子。
　　洛基在后跃避开浩克的拳头的同时冷道：“你的谬误在于——我并非一人。”话音未落，道道幽绿色光芒中走出了一个个洛基，“这是触犯神之威严的代价。”洛基们举起手中的长剑，加入了这场战斗。
　　战局立刻发生了逆转，尽管分/身们的力量因数量之多而被削减，但庞大的数量仍然使得洛基稳稳压制住了复仇者，而在每一具战甲都有好几个洛基围攻的情况下，真正的托尼很快就被找了出来。
　　面甲被强行扯了下来，托尼还试图给这几个洛基一个俏皮的笑脸：“Hi~想我了吗？”然后他被洛基之一扔到了地上，用劲之大让托尼觉得自己的内脏都快被震碎了。下一刻，又被拽起来，拳头和脸颊的接触使得牙齿磕破了口腔内壁，托尼吐出一下子漫出的血液，说：“说好了不打脸，这可是我身为一个花花公子最大的本钱。兄弟们，我需要援助！”他向其他复仇者的方向瞥了一眼，“好吧当我没说。”
　　接下来的几分钟复仇者们受到的攻击几乎和落到他们身上的雨点一样多，除了浩克和史蒂夫看上去还完整外，其他人都带上了大大小小的伤口。神盾局的特工们洛基倒是并没有过于为难，可他们只是普通人而已，几乎无法参与到这场打斗中来。
　　——至于索尔，有三个洛基将他拖出了战场，并且每当他的伤口有愈合趋势时就再补上几刀，因此他只能继续趴在那儿，锲而不舍地呼唤着不知被永恒之枪磕到哪儿的雷神之锤。
　　托尼又一次被砸到地上并且吐了几口血，这回是货真价实来自气管和喉管。他吃力地喘着气，问：“贾维斯，情况怎么样？”
　　“七具盔甲严重损毁至无法修复，十五具已失去行动能力，十二具仍在接受洛基的攻击并试图营救你，至于sir你，我认为需要尽快就医——如果可以在一分钟内迫使洛基停下以杀死你为意图的攻击的话。”
　　“哇哦，这有些，ouch！”某个洛基一脚将他踹了出去，“困难。”然后另一个洛基将他拎了起来，他勉强眨着被血水和雨水糊住的青肿的眼睛，说，“满意了吗斑比？”
　　却没想到洛基的动作当真慢了下来，托尼在洛基的眼中看见惨不忍睹的自己。洛基轻轻拧着眉，瞳孔有些涣散，托尼转动他已经不太灵敏的思维齿轮，认出这是人格们在进行脑内交流的象征。
　　然后洛基叹了一口气，脸上出现了一种甚至相当令人惊恐的纵容与宠溺，他低声呢喃了一句：“哦，洛琪……”温柔得发腻。
　　下一秒，洛基们一个接一个消失了，托尼又一次摔到地面上，而立刻，他被一双已经十分熟悉的胳膊圈住了。洛基——洛琪跪坐在地上，抱着托尼的头哽咽着呼唤他：“托尼——托尼——”她身上是早先的T恤和牛仔裤，湿淋淋地贴在身体上，她用柔软的嗓音断断续续道，“对、对不起……托尼我不是、我不是故意的……”
　　托尼从敲在他脸上的雨滴中感受到了微量的热度，他不断眨着眼睛，看向洛琪浸在泪水中的翠绿的虹膜，费劲地笑了笑，说：“不，甜心，你做得棒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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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亨利爸爸怒怼复仇者顺便继续捅大锤。
然而洛琪宝宝是只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划掉）小天使2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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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示超多DDL和考试正在逼近中，我需要亲亲抱抱举高高嘤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