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女妖》夕阳与星河

4、第四章

　　他哽咽住了，似乎现在说不出话来。我坐在他的面前。想说些什么，但是又找不到应该说的话，不知如何解除现在的这种凝聚而尴尬的气氛。
　　“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突然，他说道，“那一晚，我们一直抱在一起，他像一个大哥哥一样，将我拥在怀里，我在他温暖而宽大的胸膛当中慢慢地睡着了。当时我认为，那是我十八年来度过的最幸福的夜晚。
　　后来，我经过他的介绍，在他工作的那家餐馆工作。我负责传菜上菜。他做的每一道菜我都要用手捧着，似乎那并不是给客人做的菜，而是专为我做的。我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当时我是这么想的，怎么会遇到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呢。我没有钱，租不起房子，就住在他的家里。我们每天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他会在忙碌了一天之后，炒几道菜，有时候和饭店里的员工一起吃，他还会说一些笑话，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有时候是在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甜蜜的吃完，我帮他洗完碗，我们收拾一下就睡觉了。
　　我总是在想，如果能一直这么平平淡淡的和他在一起那该有多好啊。可是事情怎么能如我们所愿呢。
　　店里有一个点菜的女服务员，她叫萍，萍是一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儿，总是喜欢和男员工们调侃一番，说出来的话有些俗，但是大家都喜欢听她骂人，因为这可以让大家捧腹大笑好一会儿。
　　一开始，她对我非常的照顾。可是后来就不一样了。
　　我们每天下班回家的时候，都会彼此大个招呼，告诉彼此要回家了。有几次萍想要约我的厨师哥哥出去，但是哥哥都说要陪伴我回家。一开始她总是会大吼：‘让他自己回去不就得了吗，又不是小孩子了。’后来他会当着我和厨师哥哥的面喊道：‘一个流浪汉，你至于吗？’听到这样的话，我总是微笑的看一下哥哥，对他说‘你去吧，没事儿的。’于是会转身离开。但是每次都当我走不远，哥哥就会从后面跑着追过来，从后面拉住我的手，还是那么干脆的说一声：‘我们一起回家！’
　　店里以前有一位客人，他最不喜欢吃鸡肉，我觉得萍一定很了解那位客人，总是和他说笑一会儿才下单。有一次，哥哥炒好的辣爆鸡块，我端到前台时，问萍这是哪一桌客人点的餐，萍对我说是那位客人点的，我从没有接触过这位客人，刚把菜放到桌子上时，我微笑着对他们说：‘这是您的餐，辣爆鸡块。’那位客人停止了和他朋友们的说笑，回过头来看着我：‘这是我们点的餐吗？’我还是微笑的说道：‘是的，是您点的辣爆鸡块。请您慢……’没想到还没有说完，我只觉得我的腹部一阵的烧痛，低头一看，是那位客人将刚炒好的辣爆鸡块砸到了我的身上，衣服全部都油掉了。这时候萍过来了，大嗓门的对那几位客人赔礼道歉，还大嗓门的对我喊道：‘你不知道这位客人不喜欢吃鸡肉吗？还故意把其他客人的菜传错，传到人家这里来，你安的什么心啊你！’我立马低下头来，不停地对那几位客人鞠躬，一个劲儿的对他们说‘不好意思，是我的错！’萍在旁边大喊：‘还不赶紧把地上都收拾干净！’我说：‘是，知道了，萍姐不要生气！我马上去做。’
　　那一天，我一个人躲在了后面的储物间里哭了很久，哥哥还在厨房炒菜，我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事，也不想让他为我担心。
　　我擦干眼泪，再次回到厨房，看着哥哥炒菜的背影，我差一点又哭了出来，但是我一定要忍着泪水，不能让哥哥为我担心。
　　当我再次端着菜，走出厨房，到大厅当中，我看到了萍姐正和那几位客人说笑着，似乎刚才的矛盾化解了，这盘菜，是那一桌客人后面的一桌点的，当我路过那里是，感到脚下被什么挡了一下，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手中的菜全部扣在了刚才那位客人身上。我后来才意识到，那是萍故意让我摔倒的。那几位客人气急败坏，嘴里骂骂咧咧的，拿起手中的杯子就往我的头上砸，我当时被砸晕了。只觉得头脑混混沉沉，眼前一片漆黑，就失去了只觉。”
　　他说到这里，将衣服掀开来，我看到了他肚子上的烫伤。我的心中满是气愤：“那个萍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恶！如果落在我的手中，我一定要将她打扁才好。”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看到周围都是白色的窗帘随风吹动着，我以为我那时候死了，耳边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你醒了，宝贝！’是他，是哥哥，是厨师哥哥。我回过头，看见了他，但是眼前的这一幕，让刚刚昏迷清醒的我，差一点又昏了过去。”
　　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觉得在他清秀的脸庞上有些许的沧桑感，他抱头抽泣了起来，“是我害了哥哥，是我害了我的厨师哥哥！”他边哭边说着。
　　“那么到底你看到了什么呢？他究竟怎么了？你快说啊！”我很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一档子事儿。
　　过了一会，他慢慢的平静了下来，用手擦了擦脸庞的泪水。“我听到哥哥在对我说话，当我转过头时，看到他的身旁有两位陌生的男人，从他们的穿着中，我可以看出来他们是警察。他们用手紧紧地抓着哥哥的手，哥哥把手背在身后。我问道：‘哥哥，究竟这是怎么回事？’他说：‘没什么的，我要去其他的地方，弟弟，请你一定要等我，等我回来！’话音刚落，那两位警察就压着他，骂骂咧咧的走出了病房。我大声的喊到：‘哥哥！哥哥！’
　　当他一出门口，门又被打开了，这时走进来一个女人——萍。
　　我没有心思和她打招呼，大声的对他喊道：‘哥哥怎么了？为什么要被警察带走？’
　　萍嘴角上翘了一下，笑的阴森森的，她对我说：‘还不是都因为你，小流浪汉。’
　　我顾不上生气，还是大声的喊道：‘快点告诉我。’
　　‘都是因为你！’她喊了起来，‘你让那几位客人打的头破血流的，他听到了大厅，出来一看，拿热锅里的油泼了那个客人一脸，现在人家都毁容了，他现在是故意伤人罪，要入狱的！你个小畜生，这就是你干的好事！’
　　此时我的心里并不是生气萍骂我，而是很温暖，因为在危急时刻，还是哥哥救了我。但是我内心充斥的，更多的是自责。是啊，就像她说的一样，哥哥救了我，他却要独自忍受监狱的劳苦……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说到这里，他又开始呜呜的哭了起来。
　　我对他说：“虽然我不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滋味，也不知道爱能让人做出什么样的事情，但是你的那位哥哥真的还是很够义气的，够忠诚的。”
　　他抬起头来，擦干了泪水，对我说道：“对，你是无法体会爱一个人是什么滋味的，因为你是妖。”
　　唉！唉！唉！等等！我来这的目的好像不是听他说他的爱情故事的吧，我是要搞清楚其他的事情。我突然从刚才的故事中跳了出来，“那你说的你的这些故事，和我要搞清楚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呢？还是回到正题上来吧，快点告诉我真相！”
　　“哼哼！妖就是妖！没有任何情感，算啦，我继续往下说吧。”他嘲笑道。
　　“后来萍对我说了很多，虽然我知道萍对我没有什么好感，但是她对我说的话，让我慢慢地想法有所改变。她在那段日子里，一直在医院陪着我，虽然嘴上一直在骂我，但是对我的照顾还是无微不至的。她对我说哥哥有自己的人生，他应该过上正常的生活，不能再被我所害了。我如果是个明白人的话，就应该主动放弃，让他有更好的生活。我的内心也在怀疑自己，无论萍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对我说的这些话，但是我觉得她说的这些话很能刺进我的内心，是啊，我一个孤儿，流浪者，为什么要这么牵累哥哥呢，为什么还要让他受这么多的苦呢。我是相信命运的，也相信上天的安排。既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为什么还要出现在哥哥的生活中，给他带来痛苦呢。
　　于是，在我出院后，我就离开了那座城市。”
　　我问道：“可是，这还是刚才的那个故事啊，我还是没有听到和那披肩的任何相关的信息。”
　　“呵呵，你真是个性急的小妖。我这就是在慢慢地告诉你真相啊。”他挖苦的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后来，我出院了，在痛苦的抉择和挣扎中来到了现在的这座城市，在离开时的时候，我本以为我会哭出来，但是我没有哭，我坐上车的时候 居然是那么的平静，或许这一切对于我来说是一种解脱，不用每天在自责中度过了。
　　到了现在的这座城市，一开始，还是只能在酒店里工作，做服务员之类的。那是我最宁静的日子，我以为我把一切都忘记了，不会再有新的感情出现了，可是谁知道上天弄人，让我遇见了我的他——肖总。”
　　“够了！”我喊到，“又来一位，我不想听你的什么爱情情感经历了，我要听到的，是关于那披肩的事情！”
　　（“那披肩，正与他有关，要不然我就不讲了哦！”说完，他还坏坏了笑了。
　　“嗯~不嘛。”我撒娇的说道：“讲下去嘛，好不好啊，帅哥。”
　　他无赖的说：“那我讲了哦！”
　　“嗯嗯！”我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我真的讲了哦！”他挑着眉毛看着我，样子贱贱的。
　　我侧过身做到他身边，用手抱住他的胳膊，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两只眼睛眨一眨，“讲吧！”
　　他也撒起娇来：“不嘛~我不讲。”
　　“嗯~你讲嘛。”
　　“不嘛~我不讲。”
　　“嗯~你讲嘛。”
　　……）
　　“喂！唉！你发什么愣呢，到底还要不要听下去。”他呵斥了我一声。
　　“嘻嘻，不好意思哦。”我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原谅我哦，有点走神了。你继续讲吧。那个肖总和披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