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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我在台灯下做着物理作业,忽的想起一个单词。
      Le lucermaire - [ 法 (宗) :灯下夜祷 ]。

      我记得告诉我这个词的少年。理着清爽的短发,笑的时候会露出小虎牙。

      只是那个少年,如在阳光照射下的细小尘埃,逐渐消隐。

      01)

      我记得那个下午,遇见你的那个下午。有不知名的鸟掠过,没有排成整齐好看的队列,也没有划破天穹。它们只是稀疏平常地在你我面前的草地上跳跃着觅食。

      你笑着对我说,呐,你是要找11班的么?我是赵,也是11班的。

      阳光剧烈,近在眼前。我想呐,把天空说成是一块纯白的油画布也不为过。

      02)

      你说,3呐,逃掉数学奥赛课去打乒乓球吧。

      彼时都是刚上初一的小P孩,有着顽劣的心性。12、13岁的年龄中,不知时间为何方物。

      我跷了课和你去艺术楼一楼的旧乒乓球场。那里一片寂静,只有“砰砰”的击球声和你我的喘气声在回响。

      打得累了,就坐在楼梯口的石矶上。那时尚是秋天,天高气爽,阳光为白云镀上一道金边,有绵风吹起一些落叶。
      你指着球场边那一排蒲桃树对我说,那是我最喜欢的树木,只适宜种植在岭南一带。四、五月日本樱开花的时候,也会有米黄色的带着很多蕊的大朵大朵的花从蒲桃树的枝桠中冒出。那是很美的情景。

      我可以很清晰地回忆起,那日阳光灿烂如同孩童的瞳仁,绵风穿过那一排蒲桃树,卷起一些落叶,吹到你的脚下。你拾起其中的一片,放在我的掌心上,说,咯,给你。

      我想不管过了多少年,我都会记得,那个下午你的白衬衣上浓厚馥郁的太阳的味道。是清爽的,少年的味道。

      03)
      一些不喜欢的人给了我2个绰号,猴子、蠢蛋;
      与我相熟的朋友叫我,CD;
      而你,却一直唤我,3。

      我已经忘记了你叫我“3”的缘由,只记得你第一次如此唤我的那个冗长的午后,阳光明媚,苍穹湛蓝似海。
      你理着清爽的短发,笑得露出小虎牙。

      3,你的学号。或许也是那青葱的岁月的一个代号。

      04)
      初一的暑假,我去你家,窝在你的房间你看电影。
      本来看的是《关于莉莉周的一切》。

      偷CD的那个下午,被殴打的那个凌晨,还有那大片大片的青色的麦田和被电线划成方块的天空。

      你看到这些场景,站起身来,退出了光盘,嘟囔着,太文艺腔了。
      但我看得见,你眼角闪烁的泪花。

      再次去的时候看了《见鬼10》。一部惊悚片。
      即使是在炎炎夏日的下午,光线强烈,我和你还是被吓得不轻。
      待冷静下来,却又相互嘲笑:
      “哈,你太胆小啦,居然怕鬼!”

      05)
      日子很长也很短。一些细小的尘埃在阳光的照射下变得金黄,逐渐消隐。

      暑假如此这般地过去,升上初二后,一切没什么变化。
      除了班主任换成了一个年轻的女老师,除了新来的物理老师在第一节课上大讲擦黑板的艺术。

      一切似乎和初一无甚不同。

      06)
      一园暖阳换得半日留,
      一叶坠地方知七分秋。

      即使一天之内太阳直射的时间越来越少,蒲桃树的叶子还是变得愈发金黄。细微的风拂过,也会有打着旋儿的黄叶簌簌飘落。秋天如此真切地来到恒城——这座不大为人知南方小城。

      新班主任在这个时候把你调为我的前位。美名其曰:“一帮一。”

      初一的时候你的文科很烂理科很好。初二的时候你的文科依然很烂理科照旧很好。但有所不同的是,你的语文开始经常考全班第一。
      而我和你刚好相反。语文和物理总是把我从班级第一拉到第十。

      于是你成了我的师傅。老师钦定的,我的师傅。

      07)
      周杰伦出了新专辑,《叶蕙美》。一张向他母亲致以敬意的唱片。

      你哼着他的《东风破》,与我一起骑自行车回家。一前一后地穿过学校后门的小路。
      道旁有着南方随处可见的羊蹄甲树,不时有略为硕大的花瓣被风吹落。一地的艳红色。

      “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
      岁月在墙上剥落看见小时侯
      犹记得那年我们都还很年幼
      而如今琴声幽幽我的等候你没听过

      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
      枫叶将故事染色结局我看透
      篱笆外的古道我牵着你走过
      荒烟漫草的年头就连分手都很沉默

      ……”

      在路的尽头处,你向左拐,我向右转。彼此间嬉笑着说再见。

      向左走,向右走。是否是结局的昭然揭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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