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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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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眼花吗?竟然看到他提着背包没落在人海之间。井柏然怀疑又是幻听的后遗症。
揉揉眼,他在。
在揉揉脸,他还在。
在揉揉胸口,他一直都在。
可在一转头,已然消失不见。
井柏然苦叹,看来自己病入膏肓了。
最后一次检查好机票护照和身边的孩子。看着天花板露泻而下的映辉,安慰于与这个城市可以分手在一个朗朗月夜,也算是诗情画意。若没有什么关乎身家性命的追捕与逃杀,真想一次醉在这一轮圆满中。不用在上弦月时抚摸自己的眼帘,幻想他的指尖,不用在乌云夜雨天裹上两层棉被,假装他在身边时的温暖。
哪怕一次,一次圆满就好。
算了,你们终究月有阴晴圆缺,人要悲欢离而无和。
走吧,走吧,给心灵再找一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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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不了的。”
一个异化于躯体的物质正在强硬的迫制脚步的前行。
是自己清瘦,还是那个物体真的太过突兀。井柏然只觉的身体在它的推抵下变的轻薄无力。
不用肌肤体会,还真的不知道原来枪口是这个温度。
“付警官,你最好把它收起来,免得引起机场混乱。”
语调平淡,好象说出的没有一个字与自己有关。手轻轻摇了摇还在熟睡的小绒球,“醒醒,我们要走了。”
胖嘟嘟的小手不经意的揉揉眼睛,交结的睫羽满满的张开,浓密的好像没有一点缝隙,只剩下划过对面男子时下眼睑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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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的转身,以试探着让枪口离开后腰。转向那个人的脸,依然俊朗的让人想就地正法。
背包,落寞身影,原来一切都不只是自己的臆想,你就在我的身边,我能感觉,可为什么偏偏是这种方式相见。
“你为什么不早点走。”
轻薄的唇止住耳侧的黑胶唱片,只得收起还悬在老唱机上的针,扎回心脏最深处。
“我这就要走了。”歪头看向他,笑容干净。也干涩。“你也要走?看来案子完满完成了。”
枪口不在象开始帖的那么紧,却丛山般横亘在两人之间。
可枪口与板机却散发着同样的温度。
那人浅浅笑,“没有抓到他,就不算完。”低头望向睡意仍浓还挂在井柏然身上的小绒球,竟不自觉的心有些抽疼,你们还真象,天使面孔,却像个魔鬼一样折磨这个世界。
“我就当你在说梦话吧。我们时间不多了,你就也当我们是个梦。”井柏然手轻轻推推隐藏在两人衣袂下的硬物。
“只要他留下,我就当你是个梦。”
井柏然将身体略略的前倾,微笑的看着面前人一点点竖起的汗毛和缩回的枪,直到两人之间近的只剩下空气时,慵懒却诱惑的声音导入那两片早已红透的薄耳中,“那你还是快点清醒吧。”就在付辛博还愣怔的一瞬,井柏然一只手快速抄上对方的腰,另一只手肘轻磕付辛博握着枪的发红的关节。
本就握了一手的汗,又被他这般,眼看着手枪摇摇欲坠,可伸手再握,已是一掌空气。
井柏然哂笑,略略有些得意,“你的身手真是一点没变。”可顷刻间眼神就变的凌厉逼人,判若两人。
付辛博只觉的一阵疾风掠过耳际,来到头顶。
刹那间,机场的大厅轰乱做一团,无论是看到还是没看到的,都抱头鼠窜,甚至连行李都弃之如蔽褛。红色警报如黑夜中的长虹,惊诧在每个人的双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