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奋斗记》半夏楼兰

7、第 7 章 修改版

　　越想越害怕，流樱觉得再不打破这种寂静她会被自己脑海中的奇怪东西吓死。

　　“你相信这世上有鬼吗？”流樱问道。话问出口，流樱悔得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怎么还提到这个话题。

　　陆子钧微愣，答道：“这并不奇怪。我的意思是说，它的存在并不奇怪，但不存在也并不奇怪，主要是现在并没有真实的证据让人感受到它的存在，所以所有的相信都不过是自己选择的而已。”

　　这一本正经的回答倒是出乎流樱的意料，她没再问那你是选择相信还是选择不相信的问题。而是与他一样正经答道：“也许这世上存在鬼，但却不是我们现在世间描述的那样子，也许世上存在着像我们描述的那样子的东西，但它们却并不叫做鬼。”

　　“嗯。”陆子钧轻轻回道。似乎没有接话的打算。

　　于是又一次安静的气氛让流樱有些尴尬，她摸了摸鼻子，这情形就像是自己装了一会儿逼，别人却只当是放了个屁一样。

　　而其实此时陆子钧正在纠结该怎么将自己的问题问出口。

　　流樱翻了翻炭火，用棍子戳了戳红薯，还没熟，就又把炭盖上。

　　“你说，两个人相爱是什么感觉？”话在嘴边咽下去，涌上来来来回回几次，陆二爷还是问了出来。

　　“嗯？”流樱差点被口水呛到，虽然她对陆二爷并不了解，但这个问题从古人口中问出来，她真的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不过既然他问到，流樱只好调动自己为数不多的理论知识，尽力解答：“相爱，应该是因爱人之喜而喜，因爱人之忧而忧吧。”

　　陆子钧质疑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那意思活脱脱就是，难道你试过？不然你怎么知道。

　　流樱怀疑二爷是不是故意的，这是挖坑在给她跳吗？她要说试过，那作为二爷准通房或者说准妾室的她是活腻了吧。

　　“奴婢猜的。”流樱简单回道，却是不肯再多解释。越说越错，谁知道是不是坑。

　　陆二爷本也没指望得到一个答案，他是因为今天大哥的事情充满疑问。这让他也想起了他祖父母以及父母的故事。

　　“你有听过我祖父母的故事吗？”

　　陆子钧的祖父就是陆老将军。流樱也是在来到将军府中，才听下人们说过的陆老将军当年与圣上打天下的故事，但与除了其广为人知的辅助当今的赫赫战绩外，让人传播得更广的还有其为了糟糠之妻拒绝圣上赏赐的美人以及其因惧内不敢纳妾终其一生都只有一个妻子的故事。这里陆子钧提到其祖父母，那么想必他说的是后一件。

　　流樱点点头：“听说过。”

　　“坊市里都说，祖父是惧内才不纳妾，还有很多人为此嘲笑祖父，但在我的记忆中祖父母关系特别好，小时候我不懂，常常因为那些人的嘲笑去打架，也不懂为什么祖父要随着别人那么说，而祖父想要阻止那样的传言只要纳个妾不就可以了吗？于是我就跑到祖母面前，让祖母劝祖父纳妾，因为祖父最听祖母的话。结果最后被祖父知道了，狠狠打了我一顿。”说道这里，陆子钧笑了笑。

　　“祖母说他们相爱，所以不能纳妾。所以我很想知道什么是相爱，相爱是什么样的，为什么相爱不能纳妾。”陆子钧继续道。他没说出口的是，母亲也说和父亲相爱，但父亲却是有妾室的。而如今，大哥似乎也是与一个女子相爱，但那个女子不见了。

　　“所以你想试试？”流樱很快明白他的意思。不过她并不希望他去尝试，因为她自己就处于一个这么尴尬的地位，万一陆子钧找到他的真爱，那她怎么办。除非能确保自己能全身退出。

　　所以，对一个人说出自己的秘密，对方很多时候都是基于自身利益给出的建议，这样的建议对自己来说也许并不是最好或者自己最希望的。流樱很不想承认自己就是这么自私的一个人。

　　陆子钧没说是或者不是。

　　“二爷，奴婢给您讲一个真实的故事吧。”流樱低头拍拍裙角：“在京城城郊的一个小山庄有一对很是恩爱的夫妻，但他们成婚五年仍然没有子嗣，于是男的母亲急了，想让男子以七出之无子为由休妻，男子心中不太情愿，但毕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就在男子几乎要顶不住压力的时候，也就是在第六年，女子终于怀孕了。

　　女子以为终于可以苦尽甘来，但因为她这一胎生下的是女儿，怀胎的十月也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女子在生下女孩又是五年无孕。而这五年里，女子操劳容颜易逝，男子深情不再，在那几年间，男子逛花楼、另结新欢，最后还染上了赌博。昨日恩爱不过过眼云烟，女子最终病死床榻也换不到浪子回头。”

　　流樱若无其事地说完，发现红薯的香味已经飘散至整个小厨房，她用棍子将其从火炭中撬出来，正要伸手剥皮。一只大手抢了先。

　　流樱于是继续将下一个红薯放进火炭，她有些拿不准二爷的意思。

　　陆子钧专心将红薯剥了皮，那些灰粘在了手上他也没在意，将剥好的红薯递到流樱跟前，流樱看着他，没伸手。

　　陆子钧将红薯再往前挪了几分：“之前不是想吃来着？”流樱这才接过。

　　陆子钧拍了拍手上的灰：“所以这才是它的神奇之处。可生可灭，可增可减。”

　　流樱想了好一会才想明白原来这是对听了那故事的反应。她都要被气笑了。

　　“二爷，如果您真的想体验一番的话，那奴婢可以帮你。”流樱唇角勾出一丝恶劣的笑。

　　“怎么帮？”理智让陆子钧拒绝，但好奇让他不由自主问出了这句话。

　　流樱正色：“首先您要找到您喜欢的女人，接着要追，女人最了解女人，到时候奴婢能给您出出主意。”

　　陆子钧随手捡起一根木棍，将刚刚流樱放进去的红薯挑出来，语气带着点兴奋：“成。那就这样了。”

　　流樱在心中狂喜，但脸上维持着原来的表情，将手中还剩几口的红薯三两口吃完，凑近陆子钧：“二爷，那这就说好了。咱以后就是盟友了。所以奴婢能不能先提个小小的请求？”

　　陆子钧一口嚼着红薯，有点烫，张嘴吸了口气，含糊问道：“什么？”

　　“二爷，其实上面奴婢跟您说的那个故事中的男子和女子就是奴婢的父母亲，在母亲去世后，父亲变本加厉，但由于没有钱，所以打算将奴婢卖给六旬的老头当妾室，奴婢不愿意，偷偷逃走出来，自卖己身进了一个七品小官的府邸做丫鬟。但弟弟年幼，奴婢怕弟弟被父亲卖，所以想法让弟弟给亲戚抚养了。后来奴婢所在的府里老爷犯罪，奴婢就被流放到这儿来了。奴婢其实希望二爷找到自己的爱人之后，能不能帮奴婢办个良籍，让奴婢回去和弟弟一起生活？”

　　流樱隐瞒了一些事实，但其说的话都是真的，因为这些都能查出来。担心二爷不答应，流樱还补充道：“二爷放心，奴婢这辈子都不会嫁人的。一定安分守己在村里养大弟弟。”

　　“其实爷不在意这个，你要是想回去嫁人也成。”为了显示自己对待盟友的友善，陆子钧大方道。

　　“那二爷应该也不介意奴婢在二爷面前自称我吧。”流樱得寸进尺。

　　“成。”陆子钧倒是真的不在意这个。

　　从准妾室或者准通房瞬间变为盟友和狗头军师，流樱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

　　第二天起来，流樱对自己的手掐了又掐，昨天晚上真的不是做梦？为了验证自己的记忆，流樱先是对着手呵气，闻了闻，没有红薯味。又跑到昨晚待过的小厨房，小厨房很干净，奴婢们正忙着给主子准备早饭，一点也看不到昨晚烤过红薯的痕迹。

　　流樱有点沮丧，莫不是真的是一场梦？她恍恍惚惚地从正房门前经过，正碰上陆子钧从里面出来。

　　陆子钧拦住她：“不是说今天要出去？你准备好了没？”

　　“出去？”流樱喃喃道，瞬间惊喜：“那就是真的了？”

　　“什么真的假的？快点过来，现在要出门了。爷今儿只有半天时间。”

　　流樱欢喜跟上。

　　而一直跟在二爷身侧的程飞被打发去了采买东西，不能跟在二爷身边就算了，那个女人竟然能跟着一起去，程飞很不开心。昨晚那个女人到底给二爷灌了什么迷魂汤。

　　流樱来到西北这边后并不是第一次出来逛街了，将军府并不阻止丫鬟们的外出，但每月的外出都有着数量的限制，并且还需要登记。如果是和主子们出门才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