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狗子坏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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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林事件结束的当天晚上，大天狗又做梦了。
原本，他是趴伏在庭院中的石桌上，因为醉酒而稍感头昏。清冷的风夹杂着院内桃花的甜馨味儿，浸入梦境。当他醉眼迷离的睁开略带湿润的双眸，看见那面孔妖冶的狐妖，用折扇掩住半张脸时……
大天狗就知道自己又做梦了。
狐崽儿也是大胆。迈着小步子走过来，在离他一步之遥的时候突然“嘭！”的一声解除变身术。一只修长的手从烟雾中探出，捏住大天狗的下巴微微抬起。烟雾散去，站在面前的已不是软糯的狐崽儿，而是平安京声名狼藉的妖狐小生。
妖狐很直白，声线轻佻道：“你想我吗，大天狗。”
此时，大天狗淡金色的头发垂下来遮住半边眉眼，醉眼迷离。
抱住蓬松的狐狸尾巴，大天狗放在脸边一个劲儿的蹭。
“喂喂喂！小生的尾巴可是很蓬松的！”
不多时，妖狐已难以抑制的发出“嗷呜”的狐鸣，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放开小生的尾巴，好痛~”其实更多的是痒。大天狗摸、掐、揉、捏，蓬松的狐狸尾巴被扭曲成各种形状，已经让妖狐龇牙咧嘴。尾巴什么的，不是好玩的好嘛？尾巴是妖兽的尊严！
只是——
【怎么回事？】
很突然。妖狐金色的瞳孔生理性地缩紧。
属于狐狸的兽性本能，被唤醒！锋利的指甲不受控制地从肉垫下方钻出。全身上下都叫嚣着：“只要将爪子放到大天狗白皙的脖颈下轻轻一划，一切就都结束了。快点、快去做，杀死大天狗，哈哈哈杀死命定之人。”
【这冲动是怎么回事？】
在这疯狂的杀戮冲动里，妖狐目光聚焦在大天狗那张发红又茫然的脸上。脑内不受控制地想象——他浑身沾满鲜血、黑羽尽数被剥离，那副被杀死的可怜模样，然后被制作成美丽的标本。
不要。
妖狐害怕。
不能、不能再继续想下去了。
系统002：宿主，身体的记忆是无法遗忘的。曾经的你，追求“命运之人”的手段血腥且残忍——宿主会将他们的妖力抽离，然后浸泡在特制的药液中、做成干尸收藏。
【骗人！】
“小生才不会，”妖狐怯弱地耸拉耳朵，金色的瞳孔中满是慌张。他将胳膊搭在大天狗的脖子上，委屈低喃：“小生绝对不会伤害你的，大天狗。你信小生啊！被抽离妖力、浸泡在药液中制作成干尸什么的……”
妖狐本想继续说：好恶心。
然而，当他看到——大天狗听完这话竟直接愣住。悲伤迅速侵占了那张清秀的面容。抿唇，如同海水般深邃的眸子失去光彩，一副快哭的表情……妖狐说不出口了。
大天狗分明笑着：“呐，汝已经做过了啊，妖狐。汝已经这么伤害过吾了。难道，都忘记了吗？”可他的神情那么冰冷，仿佛被触了逆鳞的龙。
究竟、究竟发生过什么。
这是妖狐第一次，迫切地想要知道“被遗忘的曾经”。
第二日辰时，天还未亮。妖狐强迫自己醒来，开窗通风，散去一室的味道。
化身为狐崽儿缩到床褥的角落里，睡觉。
昨晚根本算不上情感交流。
系统002：宿主，你已经怀孕三周进入待产期。希望能杜绝类似于昨晚那种粗暴情况。不然宿主很难顺产五六只崽子，极可能大出血或者丧命。我们的主要任务是重生复仇，如果宿主觉得腹中胎儿累赘，可以随时打掉。
妖狐：_(:з」∠)_
狐崽儿是被吵醒的。它睁开眼睛，腿勉强支撑身体，踉踉跄跄地爬到庭院内，一眼就看到黑晴明。黑晴明玩着手中的折扇，正说什么：“……需要打破四方结界，制造更多的阴界裂缝。此乃大义。”
妖狐：邪教组织上门洗脑该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不知道为什么，妖狐一直对黑晴明颇为忌惮。他的瞳孔接近白色，紫黑色的眼影覆盖住脸颊，唇瓣也无血色——就如同毫无灵魂的木偶，亦或是被捏出来的瓷器。看不到一丝情感的波动。
等到黑晴明离开，大天狗再次戴上了丑陋的银灰色老爷爷面具，巨大的黑色翅膀展开，欲飞。狐崽儿踉跄地跑过去，咬住他狩衣衣摆：“嗷呜~”不要去，小生不想你承受更多的罪与罚。
大天狗当然不知道狐崽儿的内心活动，只看了它一眼。然后振翅飞向高空，翅膀带动的气流，晃动着庭院内架子上的灯笼。三月桃花飒飒而落，如同粉色的雨。然而——妖狐并没有放弃。
中午时——
狐崽儿一脸坚定的叫住他：“嗷呜！”
大天狗：“嗯，小狐狸？”
狐崽儿犹豫了一下，欲言又止：“没、没什么。”
傍晚坐在书岸前看书时——
狐崽儿一脸坚定的叫住他：“大天狗！”
大天狗放下书卷，抬头道：“怎么了，阿崽？”
狐崽儿犹豫了一下，欲言又止：“呃，没、没事。”
晚上睡觉时——
狐崽儿一直在被褥里乱蹿：“狗子！”
……
大天狗觉得自己真是要疯了。一连好几次，自家养的狐崽儿时不时突然严肃的喊住他，一次两次也算了。次数多了，大天狗甚至觉得很不自在。
狐崽儿在他肚子上蹦跶够了，再一次开口：“嗷呜~嗷呜。”
大天狗抬头，无奈地扶额，等着小狐狸说出无关痛痒的话。
狐崽儿盯着他，尾巴扬起来，似乎很严肃的模样。沉默了两秒，狐崽儿泄气，只是无力地趴在他肚子上轻喃：“~要亲亲、要抱抱、要举高高。”
大天狗：……
最终，妖狐还是挑明了：“我、我不喜欢黑晴明大人。”
大天狗头疼，揉太阳穴：“那汝欢喜谁？”
狐崽儿轻喃：“我喜欢你。”
微愣。不知道自家狐崽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大天狗没心思逗弄狐狸了。因为从窗户飞进来一只乌鸦，“哇啦哇啦”叫着。扑棱翅膀，勉强在大天狗的肩膀上站好，将鸟喙凑到他耳边嘀咕了几声。
大天狗第一反应是：“不可能！”
等乌鸦“哇啦哇啦”再次啼鸣，他才稍微冷静下来，湛蓝色的眸子微眯，神情充满了危险。轻声道：“妖狐已经死了，怎么可能在【大江山妖怪退治】的那天，救下茨木童子？”
妖狐：(╯‵□′)╯什么鬼？
等等，小生分明趴在你肚子上啊。
小生和茨木童子不熟啊。别闹了，这消息一定是假的。
然而大天狗妖力暴涨，直接陷入癫狂状态！巨大的黑色羽翼展开，强大的妖力化作蓝色的风，将室内弄得狼藉不堪。他单手捂着眼睛，看不清神色——只是声音冰冷且危险：“妖狐你竟然还活着，哈哈哈……乖乖等吾，吾会再次找到你、然后杀死你。”
大天狗，彻底坏掉了。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狗子坏掉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