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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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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结束后，没过几天就是中考。
早上吃完饭，爸妈对夏晚鼓励了一番，她就出门了。
林南山靠着车在楼下等她，早上的阳光自树叶缝隙落在他身上，像一幅画一样。
不知不觉中，他长高了不少，一双大长腿惹人艳羡。
“早。”夏晚慢慢走近，打了声招呼。
“早。”林南山回应。
“东西都准备全了吗？准考证、尺子、圆规——”
林南山抿唇笑，说：“带了。”
“我在二中考，就不用送我过去了。”夏晚说，“赶紧去考场吧。”
林南山骑上车，说：“没事，这会时间还早，反正离得不远。”
如果再拒绝，时间就浪费了。
夏晚点头，坐上车：“那行。”
车子行驶了一段路，两个人都没说话。
以前，两个人在路上都是叽叽喳喳个没完。
离二中还有一段路，街道就被挤得水泄不通。
“过不去了。”林南山停下，“你自己进去吧。”
“恩。”
夏晚下车，整理了下衣服，深吸一口气，真挚道：“考试加油。”
“考试加油。”林南山回应。
夏晚露出笑容，转身，挥了挥手。
林南山也同样朝她挥了挥手，可惜，她没看到。
——
中考结束后，人生的一个阶段也就结束了。
林南山帮夏晚抱了一些书，都是中考前没来得及拿回家放在老师办公室里的。
虽然每次考试完，夏晚都会问他考得怎么样，但这次她不想问。
“怎么不说话？”林南山开口。
夏晚沉思一会，问：“你语文作文怎么写的？”
“作文？”林南山没料到她会问这个，“就随便写的。”
这次作文主题是对初中三年生活的回忆，林南山确实写了一些关于夏晚的片段，但他这个时候不好告诉她。
“哦。”夏晚失望地说。
“那你写了什么？”
“秘密。”夏晚眨眨眼。
林南山笑了笑，他就知道夏晚不会说。
去车棚取了车，林南山把夏晚的书放进书包里，说：“坐吧。”
夏晚坐上去，拉住他的衣服。林南山像触电一样，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地把车掉了个头。
车慢慢骑出校门，林南山留恋不舍地看了一眼“南城一中”四个大字，轻叹一声。
车轱辘在地面上缓慢滚动，夏晚无聊，数着路边的树木。
“我可能很快就要去锦城了。”林南山说。
夏晚还在数着，没听见林南山的话。
“夏晚，你还记得我名字的典故吗？”
“你要是不记得，我就再告诉你一遍。”林南山说，“是出自陶渊明的饮酒，里面有一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旁边有辆卡车经过，淹没了林南山的声音。
“你别忘了。”卡车走远后，林南山说。
“忘什么？”显然，夏晚前面的没听到。
林南山皱眉，烦躁地按了按车铃，赌气道：“没什么。”
回到小区，林南山把车骑到夏晚家楼下。
他把书包里的书拿出来，递给夏晚，“成绩还有一段时间才出来，你打算去哪玩？”
夏晚想了想，说：“还不知道。”顿了顿，她又道，“我爸妈都没时间。”
林南山“恩”了一声，想开口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是要等成绩出来后再去锦城还是——”
“明天或者后天就去。”
“这么快？”
“恩，我爸妈明天就过去了。”
“哦。”夏晚极其失落。
“也许，以后都没时间回来。”
“过年呢？”夏晚立马问。
“过年应该是要回来的。”林南山肯定道。
“那就好。”夏晚轻声开口。
两人沉默了一会，林南山说：“那我先回去了。”
夏晚动了动唇角，纠结了半天，也说不出心底的话。
“好。”最后吐出口的，却是这么简单的一个字。
林南山推着车转身，夏晚没动，傻愣愣地看着林南山的背影。
看着看着，眼泪就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那个以前老是爱捉弄她的小子，被他气得要命的时候，她就许愿，再也不想看见他。
可是现在，她多希望收回她说过的话。
晚上睡觉，夏晚做了一个梦。
有个白胡子老爷爷在梦里笑眯眯地告诉她：“你的愿望实现了。”
“什么愿望？”
“就是你再也不想看见从小欺负你的那个小子啊。”
“不不不，我说错了。”
“愿望已经实现，不可更改。”白胡子老爷爷严肃道。
“可是，那只是我小时候说着玩的，不能当真。”
“说了就是说了，不能改。”老爷爷转身就走。
夏晚急得哭，连忙追上去，但她怎么追都追不上。
“别走啊。”夏晚哭得醒了过来。
她看着黑黢黢的房间，摸了摸眼角，有泪水。
——
第二天，夏晚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
爸妈都去上班了，也没人开门。
她半梦半醒地爬起来，趿拉着拖鞋，开门，一看是林南山，整个人都精神了。
“你咋来了？”
林南山手里抱着一束雏菊，说：“我今天就走，专门过来给你说一声。”
“今天就走？”夏晚哑着嗓子道。
“对，跟我爸妈一起。”
夏晚看了一眼他手里的雏菊，说：“这个，不会是送我的吧？”
“恩。”林南山点头，“毕竟要走了嘛，也不知道送什么。”
夏晚接过他手里的雏菊，心里五味繁杂，但还是说：“花很可爱，谢谢。”
“不客气。”林南山深吸一口气，不舍道：“那我走了哦。”
“我送你吧。”夏晚一听，急道。
“不用了，我爸妈在楼下等我。”林南山说。
夏晚忍住鼻腔里的酸楚，使劲挤出一句话：“那，祝你一路顺风。”
“好。”
“再见。”
“再见。”
林南山转身下楼，夏晚又着急地叫住他，声音一抖：“会再见吗？”
林南山望着抱着雏菊的夏晚，露出笑容，挥了挥手：“会的。”
夏晚也挥了挥手，直到林南山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
一瞬间，失落与伤心席卷了她整个人。
回到房间，夏晚傻愣愣地坐在电脑面前，然后看了一眼放在一旁的雏菊，叹口气，打开电脑查：雏菊怎么养。
一下子出来了很多回答，她滑动着鼠标往下翻，等看完了回答，正要关网页时，好巧不巧地看到了底下有个相关搜索。
雏菊花语。
好奇心使然，夏晚点开了。
看到天真、和平、希望、纯洁，她本来没多大感触，等看到后面的一条补充时，夏晚心一抽，瞬间哭出声来。
“雏菊的花语是：天真、和平、希望、纯洁的美，还有深藏在心底的爱。”
记忆回到林南山那次来夏晚家，他告诉她名字的由来。
“我的名字是有典故的，出自陶渊明的饮酒。”他笑着道，“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夏晚哭着哭着就笑了。
看着手里可爱的雏菊，她好像有点明白“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意思了。
“会再见吗？”
“会的。”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