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宫妃体验》不过耳

4、奇怪

　　水没过头顶，流进眼睛鼻子，虚睁着眼也不知道看着什么方向，昏暗的四周什么都看不真切，似乎还有股鱼腥味。窒息感直接涌来，脚用力挣扎，却怎么也踩不到底，想要呼救才发现自己只能吐出无意义的气声，最后就只能任由自己沉没。

　　陆鹿一只手捂住脖子剧烈的咳嗽起来，另一只手用力的在空气中摆动，似乎在用力挣扎，口中一直吐出微弱的呼救声：“救命。”

　　声音还带着声嘶力竭后的沙哑。

　　“娘娘、娘娘！”熟悉的声音在耳朵旁响起，伴随着剧烈的晃动，陆鹿才猛的从那股窒息感中脱离出来。

　　一睁眼就看到熟悉的床幔，以及熟悉的秀美的脸，“枣心？”

　　“娘娘您没事吧？可是做噩梦了？”枣心担忧的看着陆鹿，陆鹿脸色惨白，额头都是细密汗水，看着自己的眼神里还带了股惊惶。

　　“没事，你下去吧。”陆鹿松了口气，原来只是做噩梦啊，还好昨天晚上没有去赴那个催命的约。

　　“娘娘可要起了？”枣心拿着打湿了的帕子给陆鹿擦还未干的汗水。

　　陆鹿从枣心手中接过帕子，现在自己也比之前熟悉了，再这么让一个妹子给他擦脸，也怪不好意思。

　　一边擦着，陆鹿一边装着不在意的样子问：“昨日那庆阳宫的公公可是陛下那边的奴才？”

　　枣心楞了楞，有些茫然，“昨日？昨日娘娘在寝宫作了一天的画，让其他人不要打扰，没有公公来过呀？”

　　陆鹿停下手中的动作，“画画？”昨日自觉初来驾到，啥都不知道，哪来的闲心作画，更何况自己画的东西也就那章……觉得好看。

　　“是呀，娘娘的画现在还在书房晾干呢。”枣心想着陆鹿画的飞流瀑布心里羡慕的很，只觉得美不胜收。

　　陆鹿不说话了，只是将帕子递给枣心，掀开被子坐起来，就被枣心拿来了衣服，一边还在嘴里念叨：“娘娘，秋季风凉，小心别着了风寒。”

　　陆鹿看了眼枣心，惹的枣心疑惑的问：“怎么了娘娘？”陆鹿摇摇头，顺从的穿好衣服，只是在心里觉得有些奇怪。

　　按照昨天知道的流程，陆鹿走到梳妆台，等枣心给他梳头。

　　等梳好了头，陆鹿站起来，余光不小心撇到了一旁低着头的小宫女，熟悉的身形，怎么看都是那个萍儿。

　　“抬起头来。”小宫女抬起头，双眸中全是紧张，有些颤抖的像陆鹿问候：“奴、奴婢萍儿拜见娘娘。”

　　身形瘦小单薄，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在陆鹿的注视下战战兢兢的，怎么也和陆鹿记忆中萍儿重合不起来。

　　而且……之前不是已经被枣心调到了浣衣坊了吗？

　　陆鹿转头看了眼枣心，枣心一点也没有疑惑的样子，看到陆鹿的视线，还像陆鹿介绍起萍儿来。

　　“娘娘，这是今年春季招进来的那批宫女，最近管教嬷嬷才调教好，前些日子才进了云清宫。”话里话外都没有知道昨日那一出的样子。

　　看着萍儿战战兢兢的样子，陆鹿也不好再继续盯着人家，只是让她退下了。

　　“早膳已经准备好了，娘娘可要现在食用？”

　　陆鹿只觉得自己被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包裹住了，脑子有些乱糟糟的，对于枣心的话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然后走到了餐桌旁。

　　食物都已经摆放好，色香味俱全，只是看着和昨日的菜色一模一样，陆鹿拿起筷子却迟迟没有下手，一会儿会不会再来一份汤药呢？

　　“娘娘，可是饭菜不和胃口？”

　　“嗯，给我熬些白粥就可以了。这些你们拿去分了吧。”陆鹿放下筷子。

　　宫女们干活儿麻利，不一会儿就将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干净。

　　与陆鹿预料一样，汤药如期而至，而端着汤药的也是萍儿，只是萍儿眼神闪烁，手一直颤动着，走到陆鹿跟前，也不敢抬头。

　　这样陆鹿都还没看出问题，他可能就是瞎了。

　　“娘、娘娘，汤药来了。”

　　“我还未用膳，你先放着吧。”

　　“是、是。”声线颤抖，萍儿小心的将汤药放到桌子上。

　　看着萍儿胆小的样子，陆鹿不由问道：“你可有同胞姐妹？”这可与昨日见到的差别太大了。

　　“回、娘娘，奴婢家还有三个姐姐一个妹妹。”

　　“可是与你长的一模一样？”

　　萍儿不知道陆鹿问这个是什么意思，额角都开始冒汗，一边小心的回答，“不一样，奴婢、不及姐姐们好看。”

　　那就奇了怪了，不是姐妹，那怎么性格天差地别，莫不是……自己的同类？

　　在问话中，白粥也已经熬好端了上来，陆鹿不动声色小口的喝着粥水，一边观察周围宫女的神色。

　　枣心还是那般服务周到，无一点异样，反而是这个新萍儿有些紧张的过了头。

　　“这药有些冷了，端下去重熬吧。”陆鹿漫不经心的搅动碗中雪白的米粒。

　　萍儿不敢有异议，只是端着碗要走。

　　陆鹿却突然叫停，“要不，你帮我尝尝温度，合适的话也就不用重熬了。”

　　这句话来的莫名其妙，但陆鹿的身份摆在那里，没有人会不遵从。

　　萍儿端着碗的手剧烈抖动起来，埋着头没有照做。

　　所有人都意识到不同寻常，禁声不语，只有枣心这位大宫女敢说上两句，“萍儿莫要害怕，我们娘娘是个顶顶的好人。”

　　谁知这句话落，萍儿就猛的跪倒在地，碗中的汤药洒落一地，带着熟悉的细密泡沫。

　　“娘娘、娘娘饶命，奴婢、奴婢不想的。奴婢……呜呜……”萍儿不过半大的孩子，这下子直接被吓得哭了起来，就算汤药洒了，但她还是紧紧的抓着碗，似乎这样能给她点安全感。

　　枣心也是宫中的老人了，这下子还有什么不懂，脸猛的黑了下来，这萍儿她念着她小，又是同乡，都是宫女不容易，才提携她去做熬药的差事，那曾想就是这么回报她的。

　　“奴婢治下不严，请娘娘降罪。”枣心也跪了下来。

　　虽然萍儿辜负了枣心对她的信任，但枣心对她的好，她都记在心里，这下也赶忙对陆鹿道：“是奴婢的错，不关枣心姐姐的事，是奴婢的错……”嘴中语无伦次的重复。

　　陆鹿没有说话，手指摩擦着碗边。

　　宫殿里，只有萍儿小声的哭泣声。

　　“你是为何人做事？”

　　“奴婢、奴婢是被魏才人威胁的。”

　　“如何威胁。”

　　“奴婢心仪六皇、皇子，偷、偷了皇子的贴身衣物，被魏才人发现，威胁、威胁奴婢，若不照做，就将奴婢买去青楼，奴婢害怕……呜呜……”

　　听了萍儿的话，陆鹿有些无语，真不知道该说她胆小还是胆大，“那你可知谋害宫妃又是什么罪名……”

　　“杀、杀头大罪。”

　　“可魏才人说了会送我出宫的，呜呜呜……”

　　陆鹿被萍儿哭的头大，只觉得这性格真是让人厌烦，完全没有之前那个可人。

　　“那就按照宫规，该如何处置就如何吧。”

　　枣心一直不说话，萍儿被陆鹿这句话直接吓的哭不出声来，惊慌的四处看，希望有人帮她，能有个依靠。

　　然而他身边只有个自身难保的枣心，其他人都沉默不语的怕祸及自身。

　　“来人，将萍儿带下去，以意图谋害我的罪名处置。”陆鹿不想再废话，直接吩咐道，“枣心治下不严，杖责十，余下就免了。”

　　“娘娘饶命啊，娘娘！”萍儿惊慌失措的往陆鹿身边爬，一边爬一边求饶。

　　见陆鹿不为所动，又想爬到枣心身边，“姐姐，姐姐，救我！”

　　枣心不再看她，只是道：“谢娘娘。”

　　不一会儿侍卫涌入进来，将萍儿拖走，哭喊声一直环绕在陆鹿耳边。

　　陆鹿端坐在凳子上，碗中白粥早就凉了去，触碰着碗的指尖也透着凉意，直接穿透至心里。

　　他或许没有做梦，第一次的痛不欲生，那碗汤药他的的确确喝下去了。

　　接下来就如预演好的似得，皇帝陛下听闻陆鹿差点遇害，下了早朝就往云清宫走。

　　在陆鹿还没想好怎么应对的时候，老皇帝带着人浩浩荡荡的走进来，身后还跟着御医，巧的是陆鹿认识的，那个上回为他验毒的太医。

　　不过现在全场，可能也就他记得了。

　　“拜见陛下。”

　　老皇帝进了屋子就将陆鹿半抱住，“颜儿可还好。”眸中是真切的关心。“向明还不快过来给云妃看看！”

　　向明提着箱子，赶忙走上前给陆鹿把脉，细细体会了半响，才舒了口气对老皇帝道：“陛下，云妃娘娘身体健康，请陛下放心。”

　　陆鹿因为心里想着事，看着向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你昨日可来过云清宫？”

　　“娘娘说笑了，臣不曾来过。”

　　果然。

　　“颜儿为何如此问？”老皇帝放了心，拥着陆鹿往床边走。

　　“是我记错了。”陆鹿朝老皇帝打着哈哈，脸色有些苍白，看的老皇帝有些心疼。

　　“颜儿受惊了，朕会给你一个交代的。”想也知道，一个小宫女，无冤无仇何必冒这么大的风险呢。

　　“嗯。陛下，我有些累了。”陆鹿的腰肢一直被老皇帝拥着，一小会儿他还能忍受，久了就有些受不了，忍不住委婉的开始下逐客令。

　　老皇帝到底是宠爱他的，只是温柔的摸了摸陆鹿的头发，让陆鹿躺上床休息，看见陆鹿闭上了眼睛，才走了出去。

　　等老皇帝一走，陆鹿才重新睁开的眼睛，眼睛里是快要化出实质的惊惧。他居然已经莫名死了两次……

　　等迷迷糊糊睡着，梦中全是中毒、溺水痛苦不堪的自己。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似梦非梦中似乎听到外间宫女的声音：“明妃娘娘，我们娘娘受了惊，已经睡下了，还请娘娘明日再来。”

　　“嗯，那我明日再来。”明明是毫不认识的陌生人，也就是那么寻常的一句话，但那平静的声音似乎带着股魔力，原本惊惶的内心居然一点一点的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