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靠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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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家老爷寿宴的三天前乔月就请好假匆匆回了乔宅 。
早在之前卿志慧明明答应了乔月一起回去的，到期限了可宴会上准备的红酒出了差错，卿志慧立即去了当地。就在当天晚上，乔月一个人坐上了去乔宅的车，怀里还揣着她辛辛苦苦淘来的宝贝，她花了很多精力才弄到手的送给爷爷八十大寿的礼物。
晚上十一点过后乔月才到达乔宅，大晚上的整个庄园安安静静的，乔月下车的时候只有管家出来迎接。
管家上前想要接过乔月的行李箱被乔月拒绝了，老管家年岁大了几件衣服而已还不必劳烦他。
乔月的房间离乔深的房间最近，上楼的时候乔月尽量保持安静怕吵醒了他，刚刚听管家说，最近乔深睡得越来越晚，还经常半夜醒来，过后又是一整晚睡不着觉。人老了想的事情便多了起来，乔月曾经看见过爷爷大晚上一个人出来赏月。
乔月到了房间，将行李箱中的衣服放好，摸出手机给父母和哥哥发了短信，内容相同是群发的。她坐在床上默了好久才打开微信给月独发了一条信息。
“这几天有事，不用等我了，记得想我。”
等了十来分钟也没有回信，乔月才安心放下手机关灯睡觉。
第二天早晨乔月起来是八点过的时间了，仆人看到她下来才开始摆放早餐。坐了一会儿后乔深才慢慢从外面进来，他早上起来就去了花园散步，去了很久。
八十来岁的乔深身体大不比从前，动作缓慢僵硬了许多，他背着手走到乔月对面坐下。
“吃吧。”
当他下了筷子时乔月才端起牛奶喝了一口，接下来两人慢慢吃着。
“爷爷今天什么时候起来的，也不喊我一下。”
按照乔深的习惯起床洗漱之后就会吃早餐，只有乔月在这儿的时候他才会等她起床，按照她的时间，整个乔家只有乔月有这个特权。
“喊你做什么，大清早起来陪我打太极？”
“我会，可是您不会，要我教您吗？”乔月眨眨眼，她初中参加的社团就是太极社呢。
乔深不想回她的话，吃完饭后拉着乔月在后院里下棋，这是爷孙两共同喜欢的游戏，也是对决。
一上午过去了，乔月输的彻底，哪里需要乔月让着老人，纵然年纪大了乔深还是如年轻时候一样，出手狠辣，不留情面。只是他的战场转到棋局上来，而对手变成了他疼爱的孙女。
两人约定这是最后一把，乔月握着白子，每一步棋都下的小心翼翼，不仅落子之前要经过深思熟虑，最重要的是要晓得对方心里怎么想的。偏偏这两人，都看不透对方，这时候乔月学过的心理学没有一点用处。
这一局格外的长，当乔月听到大门外大张旗鼓的刹车声时，她的最后一个子落下。
乔月叹一口气，脸上挂起笑，有些讨打。“看来这次是我赢了。”
管家有些不相信，他探上前凑近一看，这一局确实是乔月赢了，白子将黑子逼得再无半点退路，明明刚才白子还处于下风。“这…是小姐胜了。”
他难以想象乔深会输，不会是看小姐输了太多次故意放水一次吧。
乔深显得镇定的多，他端起茶喝了一口，慢悠悠的开口：“是你赢了，刚才是故意示弱给我看，其实步步下套，就等着我往里面钻啊。”
乔月嘿嘿一笑，没有否认。
“比起爷爷来我还是差很多，这么多把我才赢了一次，哪里有您厉害啊。”
“哼，马屁不是那么好拍的。”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人进来了，管家收好棋盘站在乔深后面。
“下午来西洋棋吧。”乔月提议，国际象棋才是她的强项，比这个她没把握会输。
“下午钓鱼，你也一起来。”
“哦。”
“爸，我们回来了。”这时候谢洁到乔深身边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在她后面几步路距离的是乔月的堂兄乔靖。
“爷爷。”
乔月撑着下巴沉默不语。
乔深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之后没再同他们说话起身走进屋里，乔月和他们打过招呼后陪着乔深一起进去了。
被冷落的两人不甚在意，反正乔深从来没给过他们好脸色，撕破脸这么多年了也没必要去再讨好谁。
每年他们来这边的次数屈指可数，生日宴一次，过年一次，其余的时间如果能老死不相往来最好。
中午谢洁两人吃了饭又离开了，和他们来的时候一样，两人同样大张旗鼓的离开。
乔月在二楼的房间隔着窗户看着汽车逐渐消失在视野里，有些意外他们今天会来到这儿，毕竟这还不是寿宴那天吗？这几年婶婶同他们的关系越来越淡薄，就连过年时的团聚都像是列行公事一般苍白冷硬。她不明白钱在他们心里有那么重要，重要到不顾自尊也要拖着这伤痕累累的婚姻不放。乔元文与谢洁结婚了多少年就背叛了这段婚姻多少年，乔月有些感叹，她曾从卿志慧口中听说过当年的谢洁是有多自信多耀眼。
同时她感到一丝愧疚，她希望借着这失败的交易来缠着乔元文。毕竟在乔元文带着小三上门之前谢洁对她还挺好的。
收回思绪，乔月拉好窗帘，阻隔了刺眼的白光整个房间都暗了下来，一室是暖色的柔和。
她这才有时间拿出手机，登录微信月独回复了他的消息，是他的风格，一个好字代表他知道了。
乔月有些心烦，随意的将手机甩到床上，整个人重重的倒下去不一会儿就睡着了，早上和乔深斗智斗勇太伤神了，乔深身上的气势不是一般人能抗的下来的。
乔月醒来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了，她稍微整理了一下就下了楼，一切都准备好了，她径直上了车。
他们要去的地方离是离别墅不远的一处位于山脚下的湖泊。那湖隐在高大的树丛中，车要深入几里路才看的见它的身影。树林中空出很大一块，湖泊旁边有一栋别墅，乔深从不在这儿过夜，这个房子是守湖人住的。
这片湖倒是未被污染过，湖水清澈透明，靠近了乔月可以清楚的看到水中纵横交错的水草，运气好的话可以看到鱼。
这个地方，其实是乔家的‘养殖场’。乔家老宅餐桌上的鱼全部来自这个地方，同样的老宅附近还有专门种植蔬菜和饲养家禽的地方。这种生活才真是悠闲又奢侈……
天上没有太阳，不冷不热，这个天气做这种悠闲的事最好了，今天陪着乔深在这里消磨时光，可以暂时的让她不去考虑公司是否盈利，她的叔叔是否又做出什么令人哭笑不得的事情。
乔深不想让太多的人打扰他们爷孙两人，一到这儿就让他们待在湖对面的房子里。从那边看过来能看见两人的动作保证他们两人足够安全，但不足以听到两人的对话。
“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对付他。”
乔月思考了一会儿，认真回答道：“再等等吧，最少要等你死了之后。”
几乎不可见的，乔深握住鱼竿的手颤抖了一下。他瞪乔月一眼，心里有气，气她太过诚实，但又没什么话可说。
“他是你的儿子，他如果有事你还是会介意。”乔月补充一句，她在乎乔深的感受。
“我倒宁愿没这个儿子，你就那么有把握能掰的过你叔叔，他没你想像的那么简单。”
乔月嗤笑一声，有些嘲讽“连自己老婆都管不住的人还想独占乔氏，他想的太美了，我也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反正至少赢他是绰绰有余了。”
最关键的一点在于乔元文并不把乔月当做对手，在他眼中乔月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大小姐，而且是在他眼皮子底下的侄女。他只知道自己的对手是乔元成，他的哥哥，却并不知道比起乔元成暗中行动的乔月更值得提防。她知道乔元文很多，包括他这几年所做的事，包括他的计划以及他对乔家做过的事。而这一切乔元成不知道，他扮演的事兄长的角色，纵然他知道乔元文与他对着干，他知道他有野心，但不会真正去对付他。因为身为兄长的那份责任与兄弟间的情感牵绊了他以至于他对这个弟弟宽容了太多。
而乔月不会，她深知这个叔叔的目的不纯，不仅仅是为了家产，她感觉到乔元文想让他们一家人去死。这是多么可怕的思想，多可怕的人心才能做的出这样的事来，正因为如此，乔月知道的比乔元成多得多，而且她对这个叔叔没什么感情，想到他曾经对乔家做过的事以及现在正在做的事，怎么可能放过他呢？
他看不见在黑暗中蛰伏的乔月，他在一开始就没有找到真正的对手，又怎么可能会赢。
而且看不惯他的人多了去了，他的枕边人不就是典型的一位吗？谢洁暗中给他下的绊子不少吧。
“口气不小啊。”
“那是因为我实力不弱。”
乔深满意一笑，这种自信和他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乔月是最像他的人，不管是手段还是能力又或者是决心，乔月是当之无愧的他最满意的继承人，这也是他最疼爱乔月的原因。乔月从小就是被他当做继承人来培养，事实证明她的确是这块料子，她的天赋及能力胜过她的父亲。
“你哥哥那边怎么样了？”
“老样子，已经找了那么多年还是没找到，或许已经死了也说不定。其实找不到更好啊，找到了麻烦岂不是更多，那可是现成的把柄。”
乔月沉默了，如果人死了或是找不到了对她以及她的家人来说确实是最好的，纵然那个人是她的亲生哥哥。这几年她有认真找过，但大部分的时间还是不认真的，她不想面对这样的事，太残忍了，她必须让她的亲生哥哥远离父母，远离这个家，这太残忍了，不是吗？
这是一个秘密，谁也不能说的秘密。
“如果真正的乔阳找到了怎么办？”乔深问她，这件事情他不会插手，尽管乔阳是他的孙子，但决定权在乔月手中，他尊重她的决定，哪怕那可能是错误的。
“我不知道。”乔月摇摇头，她的语气很平静，面对这件事她并不感到慌张，她做了好久的准备，有好几年了，准确的来说从她知道这个秘密开始就开始准备了，她想了好多种方法，其中包括她不能接受的残忍的办法。但事实是她不知道，一点也不知道，她很聪明她能做到很多让人难以置信的事，但如果涉及到家人，她没办法。以前想过的再多的办法也不是办法了，她唯一能做的只有平静的面对，既来之则安之。
“那您呢？想见见他吗？”不管怎么说那毕竟他的孙子。
乔深回答道：“你哥哥很好。”
乔月单手撑着下巴，略微思索了一下回答：“涵涵很可爱，您要准备好礼物了。”
“这是我的生日。” 言下之意是收礼的应该是他。
“知道了，但如果您再钓不到鱼今晚我们吃不到菜了。”乔月看向湖岸边放着的那个水桶，里面装着净水，看没有鱼，一条小鱼都没有。
乔深突然记起出发前乔月曾担心他的身体，而他为了表明则信誓旦旦的说今晚老宅所有的菜都由他提供。想到这里他不再和乔月说话，双眼注视着水里的动静。
傍晚一行人回到老宅，鱼有很多，但老宅那么多人肯定是不够的。厨房在做菜的时候乔深和乔月在大厅看电视，屏幕上播着的是一部关于二战的纪录片。
纪录片是彩色的，以当时的摄影水平来看这难能可贵。
门外进来一个人，径直走到沙发前恭敬的对乔深说：“二少爷把人送来就走了，您看是送回去还是？”
乔深看了乔月一眼，后者正专心致志的盯着电视看，脸上没什么表情，他说：“带进来吧。”
那人听了乔深的命令出去了，乔月往后一躺整个人靠在沙发上思索着什么，片刻后她对乔深说：“今天钓的鱼怕是远远不够了。”
来的人不是别人，是乔元文的私生子们，他把人丢在这儿自己却走了，这让乔深很不喜。可就算今天让他们走了两天后他们还会再来，那会让乔深更不喜。
片刻功夫人已经到了大厅，来了四个人，两男两女，他们手中个自提着自己的东西。乔深看向他们的时候他们很平静，但握紧的手暴露了他们的不安，他们都害怕这位年迈的老人，因为他们之间那微薄的血缘什么都算不上。
“带下去安排吧，一会儿过来吃饭。”
管家立即吩咐一位仆人将他们带过，却是朝们外这。这栋屋子虽大，房间有很多，但能住在这栋房子里的人只有那么几个。仆人把他们带去了这个庄园内的另一栋房子，在这座诺大的庄园里他们没有固定的房间，只能住在客房，但这已经很不错了，能住进乔家老宅的客房也是一种难能的珍贵。
晚饭过后乔深率先离开，乔月没跟着他一起走，而是独自去了花园散步。晚风有丝丝凉意，她没有从风中闻到花香。
乔楠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踌躇不前，她好像有话要跟她说。乔月和她不熟，两人之间没说过多少话，乔月猜不到她有什么事情来找她。
乔月心里疑惑却没有开口，她静静的坐在那儿，因为她知道乔楠比她沉不住气。
乔楠走近乔月，乔月往旁边移开一点给她让位置，反倒是乔楠有些意外，犹豫过后才坐到她身边。
“乔月...姐，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与她这般近距离乔楠还是很紧张，毕竟她与眼前的这位差距太大，叫一声姐都酝酿了好久的勇气。因为她没资格。
“你说”
“这件事有关乔元文..不对，有关我父亲，但是在我告诉你之前能答应我一件事吗？”乔楠小心翼翼的开口，语气中带有乞求。
“什么事？”
“你能借我一百万吗？我一定会还的。”
乔月没想到她会找她借钱，按理说乔元文再渣子女的生活费肯定不会少的，不过她倒没兴趣去探寻乔楠找她借钱的原因。
一百万or不确定的有关乔元文的事情？她选择后者。
“你接着讲。”
“这个也是我在无意中听到的，当时爸爸在接待客人，我路过门口的时候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夜凉了，周围突然变得很安静，乔楠有点心慌，刚刚听完她说的话乔月就一直沉默到现在。她有点不知所措，毕竟她听到的时候也很吃惊，况且这件事本身就和乔月有关系，她担心她会生气。
“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情我本来就知道，不过还是要谢谢你。”
怎么可能？乔楠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她怎么可能会知道？很显然，乔楠除了震惊心里并不相信她所说的。
“钱我会给你的，你什么时候要？”
“真的吗？”
“当然。”
“最好能快点，谢谢你。”
“没关系。”
乔月能看出来乔楠不喜欢乔元文，这个自然，很多人讨厌他，管她要那一百万去干什么，现在卖个人情也不错。而且，有钱任性。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靠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