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骗》绍浅

3、第3章

　　“小子，你居然……”一个人不可置信地开口，谁会相信一个瘦弱的小子居然会把那么健壮的男人给杀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是……”少年看着自己被血染红的双手，眼里的泪不停地流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杀手全愣在那里不敢动。

　　“还不快滚！”段煌冷冷地开口，这才让他们回过神来。

　　“小子，你等着，我们会来找你算帐的！”杀手头撂下一句狠话就让手下抬起那个男人的尸体施展轻功离开了。

　　段煌看向一边流泪不止的少年，“走了。”

　　少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一副茫然的样子。

　　“你要在这里等死的话我不会拦你。”段煌再次说道。

　　少年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你愿意让我跟着你？”

　　“你叫什么？”

　　“白羽。”少年擦掉眼泪说道。

　　“白羽？”和他很配。纯洁的像个不识人间烟火的仙子。“几岁了？”

　　唤为白羽的少年顿了顿，“二十五。”

　　二十五？看起来怎么都像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居然已经二十五岁了。他平常是在怎么吃饭的，都不长肉，昨天抱起来的时候他还讶异怀中的人怎么那么轻。段煌没有察觉到心里有一点点生气。气他没有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那你呢？你叫什么？”白羽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惹他生气。

　　“段煌。”

　　“段煌……，煌，你要去哪里？”

　　谁让他这样叫的？但是听他这样叫居然没有一点别扭，反而很好听，想再听他多叫几声。段煌理理长发，“回煌宇庄。”原本的计划先往后拖一拖，有白羽在身边难保千雪庄的人不来找麻烦，要先把白羽先安置好。

　　“煌宇庄？是你的住处吗？”白羽侧头好像在幻想煌宇庄的样子。

　　“嗯。”段煌不多言，“我们现在就起程。”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同意让这么一个来路不明的人跟在自己身边，也许是想借他来想念一个人。

　　闻言，白羽乖乖跟在他身后，听话的人才不会成为他的负担。没人看到，在掩盖的长发下，那红润的唇微微扬起。

　　长途跋涉真的不适合自己，白羽用长袖擦了擦额角的汗珠，感受着微风的凉爽。这家小茶馆是专供旅人休息的，虽说简陋，但却很及时。

　　段煌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他不会打算将自己丢在这里了吧？白羽皱了皱眉，向四周看了看，除了小茶馆的老板和小二，这里再也没有别的人了。段煌真的打算抛下自己？

　　就在白羽要将手上的杯子摔出去之前，段煌回来了。黑色的长衫仍可以看出风尘仆仆的痕迹，但出现在他身后的东西更让白羽惊讶。

　　——马车？段煌居然出去为自己找马车？

　　“煌，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白羽扑到段煌怀里，紧紧地抱着他。

　　段煌脸色阴沉地将他推开，“要跟着我就离我远点。”他不习惯和别人那么亲近。

　　白羽低下头似有些难过。

　　“休息够了没有，快点上车，我们还要赶路。明天晌午就可以到达煌宇庄了。”段煌拿起杯子灌了口茶，又向店家买了些干粮预备着车上吃。

　　“为什么对一个陌生的人你都可以这么关心？”白羽的声音小得连自己也听不见，但他知道，话里包含的是自己都控制不了的感情。

　　“啊……”白羽不自觉地打了个哈欠。因为怕段煌昨夜自己一个人离开，白羽整夜守在他门口不敢离开。

　　“很困？”段煌转头看着坐在马车边缘的白羽，叫他坐到车里去休息他不去，硬要在这里陪自己驾车。

　　能不困吗？昨天晚上为了看着你看了你一夜。白羽没说出口，“有点。”

　　“去里面休息。”段煌没有看他，只是看着前面的路。

　　白羽摇了摇头，固执地靠着他，“我怕你的仇家再来找你报仇。对了，你怎么会有那么多仇家？他们都要杀你。”

　　段煌眼眸沉了沉，仍是没有表情。

　　“煌？”看段煌没有反应，白羽自顾自地说了下去，“真不明白你们这些江湖上的人为什么不可以好好说话，难道就一定要舞刀弄枪的吗？这样下去只会冤冤相报，何时才会了，啊……好困哦……”

　　段煌发觉他柔柔的声音仿佛清泉般让他很舒服，察觉到声音停时低头一看，原来白羽已经睡着了。看着他恬静的睡脸，心里好像有那么一刻是平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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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知道煌宇庄路程是有些远，可是第一次赶这么远的路真让人有些受不了。白羽顺着胸口，想平缓颠簸带来的呕吐感。从小到他，他可没受过这种罪，段煌居然带他走小路，存心想颠死他。

　　“煌？”白羽朝外叫了声。

　　段煌这几天除了给他吃的，叫他去客栈休息，就只有赶路，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是因为自己惹他生气了吗？

　　还是没有反应？白羽撩起门帘，想看段煌在干什么，却被前方的风景所吸引。

　　“好漂亮……”这个庄园地处近郊，避开了市集的繁闹，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光看外面雪白的围墙和露出的房屋就可以想像里面是多么的宏伟，用这样大的一比金钱建造如此气势磅礴的庄园只有段煌莫属了。

　　四周都是四季常青的树木，满目的生机让人看了心里觉得很舒服。青草地上开满了他未曾见过的野花，就在白羽没有察觉的时候，腰上突然多了条手臂。

　　“你想摔死？”段煌冷若冰霜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白羽才想起身边还有这一号人物。娇弱地端正身子，涨红了脸看他。

　　“对不起……”他这辈子可没说过那么多对不起，碰到段煌算是一个例外了。白羽可怜地看着他放在自己腰的手。

　　段煌将他往里拉了些，“前面就是煌宇庄。”

　　“很漂亮……”白羽的脸似乎有些红，不知是为刚才段煌的动作还是因为娇羞。长发飘散在空中有着令人舒服的清香。

　　马车越驶越近，白羽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想看，想看段煌住在什么样的地方，在这里是否有心上人，想知道有关他的一切。

　　“恭迎庄主回来。”一大群家奴分为两排，左边男仆，右边丫鬟，站得整整齐齐，异口两同声地说道。

　　段煌在众人的瞩目中走下了马车，这时一个白衣带剑侍卫马上走到他面前，“庄主，你终于回来了。”

　　段煌严肃地看着雪刃，“出什么事了？”

　　“请容属下容后禀告，先请庄主梳洗休息。”雪刃抱拳同时，眼睛朝四周瞄了下，段煌立刻会意，这件事情不宜在众人面前谈论。

　　段煌抬头准备叫人把白羽接下来，却发现下人们都盯着马车上那个白衣胜雪的人儿。白羽拥有倾城的容颜，他不想承认自己怕被他吸引而故意离他远远的。

　　“还看什么，还不快点把白公子扶下车好好招待？”段煌的话一出口，不只雪刃讶异地看着他，连下人们都吓得大气不敢出，庄主一向少言冷语，让人难以察觉他的喜恶，可是这次说的有一种迫人的气势。

　　段煌连自己都没有察觉自己竟有些生气，到底气些什么却又无法说清。

　　白羽怯生生地看了看周围，慢慢站起身准备下车，谁知变故就在此时发生，马像受了什么刺激似的突然猜地站起身，企图把身上的枷锁都甩掉，它疯狂地跑着，跳着，白羽一不留神头撞在了木柱上。

　　但他咬紧双唇，双手紧紧抓着木柱，眼里含着泪水却迟迟不掉下来。

　　在场的人无不为他担心，心痛这个弱公子，可发起脾气的马无人可以接近。一旦接近还有可能造成它疯狂的行为。段煌心里咯噔了下，马上施展轻功朝疯狂的马匹飞去。

　　“煌……”白羽的叫声让在场的再次惊呆，庄主竟然会同意让别人这样叫他，是不是意味他们两个关系匪浅呢？

　　就在段煌要接近白羽将他拉起的时候，马再次受惊，猛地一甩，将来不及防备的白羽甩到了空中。段煌旋身借助马车的力飞身上前将白羽接住。

　　胸前的衣服被白羽紧紧地抓着，看着白羽还在惊恐中的眼神，段煌小心地将他抱住，“白羽？……”

　　白羽一怔，当他发现抱他的是段煌时，猛地埋进他怀里哭起来，“我好怕……我还以为会死……好怕……”

　　段煌轻拍他的背，“没事了。”这种感觉很熟悉，但是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下人们再次惊愕，庄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柔体帖？就连他的未婚妻秦姑娘来的时候他都不曾这样安慰过她。

　　“雪刃，将白公子安置在‘风尘阁’。”段煌将手中的白羽交到雪刃手上。

　　雪刃？是那人一夜之间就杀了夜魔山的一千名山贼的杀手？居然会跟在段煌身边，难怪在两年前来了贼窝后就销声匿迹了，原来躲到了煌宇庄里来了。

　　“是，庄主。”雪刃示意下人们都各自去准备，便抱着白羽朝风尘阁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