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刑》我是小呵呵

7、解脱

　　零水对奕俊远坦诚相告，如实的讲述了那天晚上在休息间发生过的所有事，还有她的噩梦，她在底下停车场里的幻觉。当她说完这一切的时候，令零水以外的是，奕俊远并没有表现出惊奇和不信任，似乎他早有所准备，来听这离奇的经历，零水所讲就是按照他所想而来，那么的镇定自若。

　　“好，我知道了，这段时间也是难为你了，面对那么多可怕的事情，连相信自己的勇气都没有了。”

　　奕俊远微微额首，谢谢零水能够对自己敞开心扉，诉说她最近面对的那些不可思议的事情。

　　“哦，确实是对每天的所见都产生了怀疑，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零水感叹着这些日子，惶惶不安这么久，她现在能将所有的事都说出来，精神上感觉得到了很大的解脱，终于能有一个人和她分担了近来的可怖经历。

　　“奕总，你说佟姐她......”零水欲言又止，因为她不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否可以和奕俊远讨论，她最疑惑的就是佟思薇的下落，她到底现在是生是死，如果活着为什么不出现，如果死了又为什么会消失。不过，现在能够确定的一件事就是，那个晚上的休息间是真真实实的经历，因为在刚才录口供的时候，李警官告诉她，警方在休息间的桌子上找到了佟思薇的血迹。

　　“我明白你的担心和疑惑，我也和你一样，但是我现在能肯定有一个人，他会知道所有的事。”奕俊远没有了往日的招牌式微笑，充满信心的眼里还闪着隐忍，“好了，你今天也吓得够呛吧，早点回家休息吧，我会处理接下来的事情的。”

　　奕俊远说完，就转身走回了宴会大厅，在大厅里，还有没录完口供的同事。

　　零水对他的态度觉得奇怪，他不但相信自己说的话，似乎还透露这知道一些有关这一切事情发生的线索。

　　疑惑重重的零水从酒店的大门走出来，抬起头看到一个熟人，是郑天。

　　“小水”。

　　“郑天？”零水觉得不可思议，真是太巧了吧，“你怎么会在这？”

　　“呃......我去你公司找你，给你打电话，又打不通，楼下的保安告诉我，你们今天在这开庆祝晚会的，我担心会很晚，就在这里等你了。”

　　零水拿出手机，看到通讯记录里确实有好几通郑天打来的未接来电，觉得有些愧疚，昨天手机落在办公室也就算了，今天就在身边结果还是没接到电话。

　　“真是不好意思啊，宴会厅里音乐声太大，没有听到。”

　　“呵呵，没事，你们今天还是挺早的嘛，我还以为会很久。”

　　“嗯，发生了一些事情，所以中途停止了。”零水并不想让郑天卷入到其中，况且第一次发生在休息间的事，郑天并没有那么相信自己，她心里还是有些埋怨。结果肚子不合时宜咕噜噜的叫了起来，“我们去吃饭吧，晚上吵吵闹闹那么久，还饿着肚子呢。”

　　郑天兴高采烈的答应，因为零水从没主动邀请过他出去吃饭。

　　两人来到一家韩食店，点了年糕火锅，炸鸡，炒饭，拌菜等等，不管吃不吃的完，零水就是把自己想吃的东西都点了个遍。因为她真的有段时间没有这么轻松的吃过一顿饭了，能把压在心头的事倾诉的干干净净，人都轻盈了好多。最重要的是，她把当时从佟思薇身上拿到的手机，在录口供是交给了李警官，还有佟思薇血迹的证实，她相信很快真相就会水落石出。

　　郑天看到她略有欣喜的样子，心底里也盛开起一朵朵五颜六色的小花，最近都没有见过她这么开心。

　　“我们很久没像现在这样一起吃饭了，自从高中毕业以后，就一直没见，没想到老天爷这么厚待我，还能遇见你。”郑天感慨他们的分离与相遇，他真的庆幸，能让给他与零水重逢。

　　零水双手托腮说：“是啊，多长时间了啊，真的是很久了吧。”

　　菜品陆陆续续的上齐，郑天把餐具为零水摆好，“我还以为你也会到外地去读书。”

　　“当然没有了，咱们市就有很好的大学啊，而且我也不想离开家。倒是你，怎么还没到高考就走了呢，去了哪里？”零水用筷子夹起一块炸鸡，等待着他的回答。

　　“出去打工了，我成绩又不好，肯定上不了大学啊，还不如早点就开始工作，攒点钱，好娶媳妇啊。”

　　零水被郑天逗得哈哈的笑着，“哟，那个时候就有这么高层次的觉悟了，真是好同志啊。”

　　“是啊，不过要是知道你没走的话，我也一定不会离开的。”

　　郑天的话撞到了零水的心上，在上学的时候，郑天就爱跟在零水后头，当时的好哥们没能理解那种不同于别人的“兄弟情义”，时至今日，零水才了解郑天对她的心思，但是现在的她觉得这份不确定的感情不知该不该继续，更何况她总感觉郑天有什么在瞒着自己。她忽然觉得郑天和自己的关系有点想奕俊远和佟思薇，了解那份心，却总是有层纸，谁都没捅破。

　　“好了，快吃吧，锅开了，再煮就不好吃了。”零水岔开话题，用筷子搅着黏在上面的年糕火锅里的芝士。

　　外面的天空下起了小雨，让街道变得湿润了起来，路上的行人纷纷撑起了伞，那伞有纯色，有花色，好不耀眼。雨点稀稀疏疏的落下，打在男孩和女孩的脸上，肩头。他们并肩走了一段，没有说话，男孩抬手拦下一辆车，打开车门，先让女孩上车，随后自己坐好关上车门。出租车扣下空车灯，再次启动，朝着前方的岔路口开去。

　　次日早上的办公区。

　　“昨天晚上多可怕啊，你瞧副总的样子，好像招了什么似的。”一个职员手里拿着文件袋，比比划划的说着。

　　另一个回应道，“是啊，财务部的佟思薇现在还没有消息呢，咱们公司这地方该不是真被诅咒了吧。”

　　“啊？别瞎说，怪吓人的。”

　　“好了，早会了，快走吧。”

　　两个职员边走边议论着昨天晚上的事情，正巧被从电梯里出来的零水听了个正着。原本平静一晚的心，又开始了焦燥。

　　“早上好，奕总。”

　　“早上好。”

　　零水走进办公室，奕俊远应该也是刚到，挂好衣服，坐到了位置上，两人在简单的问候之后，都没有提昨晚的事。

　　一整天的工作忙忙碌碌，并不觉得有多久，下午五点左右，大家都陆续的收拾东西下班。

　　“奕总，你不走吗？”零水整理好办公桌，见奕俊远还没有动作，便问道。

　　“哦，我今天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是非常重要的事。”当奕俊远重复“非常重要”这四个字的时候，手里的笔也跟着节拍一顿一顿的，嘴角噙着自信的笑。

　　零水懵懵懂懂，“哦，”狐疑着走出办公室。

　　一段音乐响起，是零水的手机铃声。

　　“怎么了，天也没有黑，你不会又在楼下等我呢吧。”

　　“对啊，就是这样，你越发的聪颖了啊。”电话那头传来郑天的声音。

　　“嗯，那你准备请我吃什么啊，不好的我可不用你来接我。”零水路过采购部的时候看见邱熙还在办公室里，她想和他打招呼，她看着邱熙依然忙碌的身影，感到有些落寞，他们终究不是同一个人，没必要在谁身上找到谁的样子？在采购部门口驻足了一下，邱熙并没有看向她这边，电话那头传来郑天喊自己的声音，迈开步走进电梯。

　　总经理办公室门口倚着一个人，看到在采购部门口停留了一下的零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刚到百货大楼一层的零水，就看见郑天站在一个柜台前面。

　　“原来你真在楼下啊，我还以为你逗我开心呢，那还给我打什么电话。”

　　郑天双手环胸，笑嘻嘻的，“我是怕你这个美女被别人先约了去，所以就先预定了呗。”

　　“那你这预定的时间也太急了吧，都到了才打电话，应该再早点才行啊。”零水俏皮的开玩笑。

　　“好，那我现在预订，你以后的每天晚饭，行吗？”郑天眼里闪着光，期待着零水的答案。

　　“得了吧，让你抬头看天，你还真以为有馅饼啊！”

　　郑天有些失落，他不知道零水是不明白他说的话，还是不回应他的感情。

　　“那好吧，就今天晚上吃，行吧，走。”郑天一把搂过零水，就往外走，结果被零水给打了一巴掌，他们打打闹闹的边走边嬉笑。

　　两人的晚餐吃的很丰盛，小肚子都鼓到了下巴颏，撑的连一口水都喝不下。

　　“我们先走走，再回家吧，实在是太撑了。”零水靠在椅子上，用手摸着自己的肚子。

　　郑天还在对盘子所剩无几的菜挑挑拣拣，“呵呵，让你吃那么多。”

　　“因为好吃啊，我好久都没有这么安心的吃饭了。”

　　“我们走吧。”

　　大街上被路灯照得犹如白昼，五彩斑斓的霓虹灯闪烁着，车流不断，人们也是三五成群的走着，女孩子们笑着谈论最近大势的男明星，男孩子们则是叫喊着游戏里怎么打到好装备。零水和郑天看着身边走过的学生们，又聊起了以前的事。

　　“我们以前也像他们一样吗，看起来那么无忧无虑？”零水指着刚才过去的男孩女孩问郑天。

　　“无忧无虑吗？那是你吧，我可没有，为了能考试及格，你不知道我有多难过。”

　　零水被他逗得咯咯的笑，“是吗，真没看出来，你那么努力的学习过呢，但是在我的印象里你好像从没及格过啊？”

　　“这个你倒是记得很清楚嘛！”郑天无奈，被翻出了以前的光荣案底。

　　“我当然记得了，我还记得有一次，有个男生总跟着我，下课就出现，还有时跟我回家的路呢。”零水皱着眉头说，“后来我告诉你了，结果一放学你就向找他去了，当时你可是连累了好几个同学受处分呢。”零水摆出教务主任的样子教训郑天。

　　“我那时候可是一战成名呢。”郑天摆出一副雄赳赳的样子。

　　“你还显摆上了？不过被你教训了以后，那个男生在遇到我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了。”

　　“我可是英雄救美啊。再说他不看你也是情理之中啊，因为我告诉他，他整天跟着的人是......”

　　郑天还没有说完，让人生厌的手机铃声又再度响了起来。零水掏出手机，是一条短信息，内容是：“小水，快回公司，有急事。”

　　短信是奕俊远手机发来的，看来是有什么工作没有完成吧，或者是发生了什么。

　　“抱歉，郑天，我要回公司一趟，好像有什么急事。”零水露出几分焦急的神色。

　　郑天见她这样，看来真是很急，但是担心她一个人又出什么差错，“哦，我陪你一起回去吧，晚上太不安全了。”

　　“好吧。”

　　零水朝着路上的出租车招手，两人坐上车，去往零水上班的百货大楼。

　　其实，郑天没说完的话是，“因为我告诉他，他整天跟着的是我喜欢的人。”

　　真是事与愿违，老天一直捉弄着追逐爱情的男男女女，并嘲笑这他们不会抓好时机，现在连告诉对方心意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