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刑》我***呵

4、疑惑

　　不多时，百货大楼门前的广场上开来了几辆警车。坐在保安室里的保安听见警笛声抬起了头，眼见着有警察从警车上下来往大楼里进，赶紧跑了出去。

　　“你们这有人报警，是你报的吗？”一个警察对保安问道。

　　“啊，没有，我没有报警啊，这时候都是下班的点了，该走的也都差不多了，您瞧，这灯都关了许多了。”保安想该不会是刚才那个冒冒失失的小伙子吧，可不能有什么事啊。手指着一楼大厅的顶灯，灯确实是没有全亮着，只有一个侧面有几盏还在工作。

　　为首的警官抬头看了看，说：“那还有谁在楼里，都在哪？”

　　保安还假装细细回忆着，“哦，刚才有个小伙子，他想去我们百货大楼的办公区，被我们拦下了，不过刚才突然疯似的跑到进去了，我的另一个同事已经到楼上找他去了。”

　　“多久了，现在在哪？”

　　“也就是十多分钟的事，刚才我那个同事在对讲机里告诉我说找到他们了。”

　　“他们？还有谁？”问话的警察对保安的回答有些不耐烦了。

　　“办公室里应该还有人，之前给我们打电话，让我们晚点锁门，好像在加班呢，哎呀，刚才上去的那个那可能就是找她的。”保安的语速依然是慢悠悠的，不急不躁的讲述着。

　　“快点带我去。”这时的警官先生再也忍不住自己的脾气了，对着保安喊了一声。

　　“哦，好，好，好，”这个保安顿时像是清醒了许多，连忙点头。

　　说完，几个人就朝着大楼的办公区去了。

　　顶楼办公区。

　　来到顶层的警察，眼前出现三个人，靠着墙抱腿坐在休息间门对面的零水，蹲在她身边抱着她的郑天以及站在门口的刚才提及的那个追郑天的保安。

　　“刚才是谁报的警？发生了什么事？”刚才文化的警官又开口开始盘问眼前的三人。

　　零水抬起头看着说话的警察，“是我，警官，我报的警，刚才有人在这自杀了，不是自杀，她被人杀了，不是人，是鬼。”零水越说越激动，全身又开始了颤抖。郑天急忙将她又往怀里抱紧了一些。

　　来的警察听见零水说有人被鬼给杀死了，不知是哭是笑，到底今晚遇到的是这天下的怪谈，还是从未见识过的诡事，又或者是眼前的人根本就是有什么精神上的......警察对抱着零水的郑天投了个眼神，意思是“这个女人是正常的吗？”

　　领会到意思的郑天无奈的笑了一下点点头表示她很好。

　　“嗯......你说有人被害了，那被害人在哪？他是怎么死的？你是目击者吗？”

　　“本来在休息间里，但是她不见了，不知道哪里去了，但是是真的，我亲眼看见她倒在我面前的。”零水倚着墙壁，站起身来对警察说话，眼睛瞪的老大，生怕会有人不相信她，“她，她是被自己掐死的。”

　　“被自己掐死？我真是......好，进去看看。”问话的警察瞧着零水那祈盼的眼神，真的不想说，我根本无法相信你说的话这句话，朝着身后示意了一下，其他几位警察走进休息间开始勘察这所谓的现场。

　　几个人进去了只片刻，就出来了，对带头的警官表做了简单的汇报，表示没有什么可疑。

　　听完汇报的警官对着刚才带自己上来的保安说：“你们这层有监控吧，带我去看看。”他四周环视着天花板和墙壁的连接处，发现了好几个摄像头。

　　后上来的保安看看另一个保安，怯怯的说：“嗯，警官，我们这大楼好长时间了，线路也是年久失修了，昨天连接顶楼和安全通道的那条线出了故障。昨天又是周末，今天刚刚联系完，人家说是明天来修，所以这个......昨天开始到现在呢，它都没有记录啊。”

　　警官听了他说的话气的都要翻白眼了，“你们这安全措施也太不到位了，坏了怎么不早点修理啊，你看看现在。”说着还指指零水。

　　“这，我们也不知道就一两天的，怎么出了这么个事儿啊。”连个保安委曲似的，低着头，互相看看，还用眼睛斜着零水。

　　“好了，我看是没什么事，以后有什么线索的话，再通知我吧。”说完看看在场的几个人，转身就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零水看到几位警察要离开，心里急了起来，突然好想想到了什么，赶紧追了上去，拦在了刚才一直在说话的那位警官面前。

　　“警官，我想起来一件事，就是刚才我在休息间的桌子上好像铺着一张大的保鲜膜似的塑料，杯子和血印都是在那上面的，所以你们才没有找到啊。请你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有人死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不见了。”零水的直视着警官的眼睛，期待对方能理解自己没有疯，所说的话都能成为这件事的呈堂证供。

　　警官看着零水，她的脸上写满了真挚，看不出有丝毫的谎言的成分，于是他上衣胸前的口袋，在兜里掏出一个小笔记本和一支圆珠笔，在纸上写着什么，然后“嘶”地一声撕下那一页递给了零水，“我会让技术小组过来的，这是我的手机号码，你有什么想起的事情可以给我打电话，我姓李，你可以叫我李警官，今天很晚了，你先回家吧。”

　　零水接过那张纸条说着“好”，她庆幸着，庆幸这位警官能相信她说的话，这样才能为她没能救回佟思薇而感到一丝丝的安慰。

　　郑天把惊魂未定的零水送回了家，又安慰了几句之后就让零水锁好房门离开。他走出零水住的公寓，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电话接通了，郑天阴狠的对对方呵斥，“你用了不该用的人，替换‘目击者’，其他的不变。”郑天愤怒的挂断电话，仰头看着零水住的房间的窗户，那层楼只亮着这一扇窗，就像此刻的零水，孤零零的无助，赤裸裸的恐惧，唯一的光亮周围布满着黑暗，一盏灯而已，难免会被周遭的黑所侵袭。郑天就这么凝视那一扇窗许久才离开。

　　坐在床上的零水还在细细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情，佟思薇的突然出现，真是把自己吓的不轻。然后对她自己的自残行为和最后那双瞪大的看着自己的眼睛，零水想忘也忘不掉，太触目惊心了，她的挣扎还历历在目，她的叫喊还言犹在耳。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在自己经历了这些所有之后会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从自己离开休息间给郑天打电话到郑天赶到办公室短短不过六七分钟，难道是佟思薇没死？她自己离开了吗？但是怎么会连桌上的印记都消失了呢？还是除了自己和佟思薇还有第三个人在那里，一直在看着自己和佟思薇发生的事，然后再自己离开的那么几分钟里带走了佟思薇？想到此的零水不敢再继续往下想了，呆在家里恐惧消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从内到外的疲惫。她站起来走进浴室，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那么憔悴，苍白，无精打采，如果洗个澡能冲刷掉今晚的惊悚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从蓬蓬头洒下来的水淋到零水的脸上，又从脸上高高弹起。头发被完全打湿贴在脑后，细流淌在肩头经过白皙的手臂落下。浴室里升起朦朦的水汽，红润的色调又重回到了零水的脸颊，也希望她能到重回昨天的无忧的姑娘。

　　擦干头发，换好睡衣，零水来到床上，虽然今晚有过不寻常的经历，但仍然希望可以用睡眠来驱赶那些怪异。

　　办公区的休息间。

　　零水哼着歌走进休息间，刚一进门就看到佟思薇在找东西。

　　“佟姐，你找什么呢？”零水走过去问。

　　“你看见我的水杯了吗？我明明放在这的，不见了。”

　　“什么水杯啊？佟姐，你的手......”零水看到佟思薇的手指因为不断用力的翻找东西而流出了鲜血。

　　“就是一个白色的，带米奇头的水杯啊。”佟思薇转身对着零水说，与此同时她看见零水手里拿着的那个水杯，赫然就是她所找的那个米奇头的水杯。佟思薇瞪大了眼睛，愤怒的一把抢过来。

　　“这不是我的水杯吗，你拿我的水杯干什么？”佟思薇叫嚷一声，把抢来的水杯顺手放在一旁的桌上，打翻了杯中剩下的咖啡，冲过来一把就扼住了零水的脖子。

　　零水完全没有反抗的力气，拼命的想挣脱，却丝毫不能让佟思薇放开一点。零水被佟思薇推出了休息间，她转头看见一个人在不远处看着她和佟思薇，虽然那个人也同样在看着她，但是却没有想要来帮助她的意思，仅仅是这么看着，无声无息的看着，这个人有点眼熟，但是实现却越来越模糊，渐渐的看不清楚了。零水也明显的感到喘不上气来，空气不再进入体内，心跳的声音就在耳边，愈加清楚，身体的寒冷也愈加刺骨，她闭上了眼睛，恐怕今天就是生命的最后一遭了。

　　“啊---”

　　猛然睁开眼，映入眼睛的是房间的天花板，分明是晚秋的时候，但是不知怎么窗户开了一道缝隙，窗帘被闯进来的风吹起一角。转头的瞬间，感受到有双手放在颈下，腾地一下坐了起来，原来是自己的手，零水重重的喘着粗气，盯着自己的双手，心想该不会自己也会想佟思薇那样扼死自己吧。

　　就这样一直坐到阳光射进了卧室，现在是新的一天了。看看时钟已经是8点37分，现在起床上班也来不及了，而且自己的状态也没那么好，索性就请了假，反正工作已经完成，硬撑的话说不定真的会出现幻觉。

　　休息的一整天，零水在家里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屋子，她想到昨天送自己回来的昨天，多亏有他，要不然昨天一定被吓懵了。

　　给郑天打个电话道声谢吧！

　　随即便打开包包找手机，在包里她看到了除了自己手机以外的那个钻石手机壳的手机。

　　零水拿起那个“小钻石”，耳边响起佟思薇的话，“手机！‘Jiu’，‘Jiu’什么？”零水想不起她最后是不是有再说什么其他的词了，现在只觉得眼前的手机里应该有什么秘密才对。

　　看着手里的“小钻石”，按下了电源键，手机屏幕亮了，锁屏壁纸是佟思薇的自拍，相片上的她魅力十足，灵动的大眼睛好像在说话一样。顺着提示滑动，出现数字键盘。

　　“密码？”

　　佟姐的手机密码会是什么呢？

　　里面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要不然谁会在明知自己就要死去的时候还说手机呢？但是零水无论如何也想不出佟思薇锁屏密码是哪四位数。如果去刷机的话，里面的东西会被一起清除吧！

　　零水纠结着，她想不出该找谁帮忙，交给昨天的李警官吗？

　　现在的零水没有了昨天晚上的紧张，她决定先自己保留这部“小钻石”，如果能够猜出密码的话，就能作为有力的证据，到时候再交给那个李警官好了。

　　“咚咚~~”是自己的信息提示音。

　　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是邱熙发来的消息。零水看到发信人，心里顿感暖洋洋，但是当她看到信息的内容时，表情又有点僵。

　　“小水，昨晚加班不顺利吗？今天怎么没见你来呢？是不是太累了”

　　一看到“昨晚加班”四个字，零水就已经完全没有了精神，思绪又被带回到了佟思薇消失的事中。她没有回复消息，放下了手机，也没有给郑天打电话。

　　第二天到了公司的零水，经过休息间的时候还有些许的后怕，她不敢看，只是匆匆的走过，害怕招惹了那个故事里的姑娘，亦或是佟思薇。

　　“小水，你来了。你没事吧，昨天怎么请假了？生病了吗？”在走廊里碰到了那天和她一起听故事的财务职员。

　　“哦，我是有点不舒服，不过现在好多了，谢谢你。”零水勉强的露出一些微笑，说是微笑，还不如说是想让对方看看早上她有没有刷牙。

　　“唉，我们经理昨天也没来，反正她常常迟到，但是到了下午了还没来，打电话也是没人接，现在根本就找不到人，我们部门现在都乱成一锅粥了，要是没有她的签字，那么大额的汇款谁敢自作主张啊。唉，汇晚了，恐怕过几天的店庆，厂家就不会给那么多的支持了。”小职员抱怨着，嘟着嘴，站在零水对面。

　　听她这样说，心里犯起了嘀咕，还有点心虚，佟姐的手机是响了，不过她没有接。现在找不到佟思薇的人或尸体，而且手机还在自己手里，如果坦白的和大家说，说不定又会被怀疑，真是让人焦头烂额。

　　“小水？”小路盯着发呆的零水，叫着她。

　　“啊？哦，那我去忙了。”零水回避着佟思薇的话题，赶紧进了办公室。

　　走廊上留下一脸茫然的小职员，“什么啊，怎么个个都这么奇怪？”

　　没错，奇怪的不止是零水一个人而已，还有人在疑惑佟思薇不见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