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娃娃》银殇

5、第 5 章

　　“喂！迟央那家伙就找了这么一个小丫头来吗？！”黑衣的男子蹲在阿雅面前，提着阿娅的领子从鼻子里发音。
　　阿娅悬在空中手脚乱挥：“什么小丫头，我叫阿雅！不叫小丫头！”“切，小丫头就是小丫头。”男子摆摆手，又问：“喂，你是谁？迟央叫你来的么？又是来请我出山么？”
　　“咦？我叫阿雅。迟央是谁？你的朋友么？”阿娅歪着头看面前的男子，“还有，这里是哪里？应该不是原来的房间了吧。”“哦，是那家伙的后生啊。才感觉出来么？呃，奇怪，为什么之前我没感觉到你呢… …什么？！你不知道迟央是谁？！那你是怎么过来的！”男子被电到了似的跳开三丈远。阿娅眨眨眼，很诚实的回答：“走过来的。”
　　男子艰难的吞了一下口水摆摆手说：“不是问你这个，这里是结界，是你的外祖父迟央设下的… …”
　　“嗯？外公叫迟央么？”阿雅问道。
　　“是是是，别打岔。”男子看起来很没耐心，阿娅也就乖乖的闭嘴了，“我叫血封，喏，就是放在那边的那把刀。我当年是你外祖父的佩刀，他是个很厉害的人，这世上恐怕就只有他能降得住我。不过他很短命，我只跟了他七年，他死的时候才二十四岁。他就在临死之前把我封在了这里，说会找一个能降得住我的新主。结果，我等了七十二年… …”
　　“七十二年之后怎么了？”阿娅很好奇的问。
　　“七十二年之后，你来了。”血封没好气的瞪了阿雅一眼，就缄默不做声了。
　　“血封… …”阿娅怯怯的叫他的名字，“我要怎么才能出去呢？”
　　“那边，得到它你就可以出去了。”血封抬手指了一个方向，顺着他的手指，可以看到一把摆在平台上的长刀。他不需要看，那把刀上有禁制，没有人碰得到。
　　当然，除了他。血封垂下眉想。
　　许久，没有声音的沉默。
　　没听到预想中的被禁制弹开的声音，血封却只是冷冷的挑了下眉。应该是被梦抓住了吧，那孩子。她还太小，这工作不适合她。
　　“呵呵，血封，你还是这么冷血呢！”身后却突然传来轻笑，回头看见银发的少年小心的抱着怀中的阿娅，左手提着那把长刀，笑容轻松又冰冷，“喂，冰块，看到老朋友也不打声招呼，太没良心了吧！”
　　“哦，好久不见，无月。”血封站直身体，隐隐的敌意使他现在看起来像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
　　少年轻笑着反问：“可我是启聖呀！怎么叫我无月？”
　　“别闹了，无月，「信使」和「铃」我是绝不会弄混的。”血封的眸子里有冰冷的光，“你们的气息不一样，不过你知道我而现在很好奇你为什么用这个身体出现在这里。”
　　“而且这么看来不满足你的好奇心你会扁我一顿。”少年无月状似无奈的摇头笑道。血封冷冷的撇撇嘴：“算你识相。”
　　无月眉心发出淡淡的绿色光芒，轻柔的包裹住少年的身体：“有信给你才来呗！不然你以为我乐意来这里呆着呀。好好读喔！是迟央的信呢！”血封就这样呆住了，直到那熟悉的无法再熟悉的声音又平淡的响起：“嗨，血封，应该是好久不见了吧。”
　　“应该？”血封看着绿光中浮现的面容，额头隐隐的有青筋浮现，“呵，迟央，你还真是，你还真是… …你明明知道我为什么要一直跟着你，你明明知道我对那件事已经没关系了，你明明知道除你之外其他人的触碰我都难以忍受，你明明知道一切，可你为什么还要我再回去？！”
　　“正是因为我明白一切，所以我才无法反抗。”迟央的脸上浮显出不可名状的悲哀。
　　“我呸！你明白一切，你明白一切还要我另寻新主？！你明白一切还要强行进入轮回？！你，你明白一切还要让这个职业延续下去？！你不明白！”血封像要把眼睛瞪出来一样恶狠狠地看着虚像中的迟央，“你到底记不记得！你告诉过我，你为什么能够驾驭我，是因为你有足够宽广的心，是因为你可以背负起我们两个的悲伤，是因为你不会被他们击倒。你失约了！迟央！你这个混蛋，你当是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有蝶妖的血统？！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就是因为怕我知道你的体质而不想把你带到怨念集中的地方去吗？！我告诉你，迟央，你给我记住了！当年我只不过是为了报仇才留在你身边，什么友谊，什么强者之间的惺惺相惜，统统给我见鬼去吧！你以为我会手软么？你这个天真的小鬼，我才不会！说不定我会把你带到那家伙身边去，让他那无比巨大的怨念压垮你，让你更提前的崩溃，就像那天一样，变得一切都不记得了。可你为什么还要记得你的愿望？它毁了你！它毁了那么多人！”
　　迟延淡淡的看着血封，缓缓的摇头：“发泄完了就听我说，我没有太多时间。”
　　“发泄完？你别做梦了，迟央，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血封紧紧的咬住下唇，有水晶的光芒在眼底浮动，“我不会出去的，我会在这里陪着你，一直陪着你，你同意过的。如果你再反悔，我发誓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宰了你。”
　　“可是你只能跟她啊，因为这里马上就要崩溃了。”
　　“你说什么？要崩溃了？这里可是你的结界！”
　　“你到底明不明白我为什么要你另寻新主？”
　　“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那我就来告诉你，”迟央突然一脸严肃地说，“你在结界里，一直都在。可是你别忘了，结界里可是连空气都无法与外界相连的地方，外面发生了什么你根本就不知道。”
　　血封不耐烦的摆摆手：“不用说了，不就是劝我跟这个小鬼吗。不用再说下去了，除了你，我讨厌任何人碰到我，为此我曾三次自断锋刃，你是知道的，除了你外没有任何人有权利操纵「血封」作战。”
　　迟央摇摇头，抬起虚无的手指向阿娅手中的长刀：“可现在刀在她手里，你一点反应也没有。禁止也没起作用，这是为什么？”
　　血封语塞。
　　迟央却不肯放过：“这园子里的四十六只「猎物」你感觉到了吗？”
　　“… …”
　　“还有，为什么你的禁制对他没有用？为什么你不会排斥她的触碰？”
　　“… …”
　　“你是在她进入结界之后才感应到她的存在，你不奇怪吗？”
　　“… …听你的口气，你似乎知道这是为什么。”
　　“是的。”迟央点点头。
　　血封抬起眉毛：“那就别吊我胃口，你知道我的性格。”
　　“因为，阿娅才应该是你一直在等的人。”
　　“诅咒的封印解开了吗？”
　　“不止这个。”
　　“还有什么？”
　　“木木，木木他回来了。”
　　“他？！他回来干什么？”
　　“毁掉一些东西，然后带走一些东西。”
　　“因为谁？”
　　“阿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