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穿古之怪力萝莉》今池

45、怀疑

　　严慕心里暗松了一口气，若是五兄一直追问下去，他一直不肯回答，总有些伤兄弟情分。暗叹了一声，到底是五兄呢，从不让人为难的。

　　“五兄与我也是许久未见了，不再说这些公家事，也没什么趣味！”心思转了一转，严慕笑嘻嘻地提议，“不若与我一道出去玩耍可好？”

　　“一道玩耍？”

　　“是了，五兄可愿意？”

　　“愿意自是愿意的，只是，”严旭淡淡笑了声，“与京都小霸王一道去玩，五兄可是没有这个胆量。”

　　话音未落，严慕就急忙接话，“什么‘京都小霸王’？五兄你又是寻我开心！”眼睛不住地朝罗黎身上瞟，生怕她露出什么不快或是嫌弃的神色来。心里内流满面：我的五兄哟，弟弟哪得罪你了，你要怎么这么毁我形象！

　　严旭顺着六弟的小眼神，看到了暗含笑意的罗小娘子，微微敛眉，“五兄随口说着玩罢了，竟是当真了不成？”

　　“自是没有当真……”我哪想到你也会是开玩笑的？当真了怪我咯。

　　严旭只笑了一声，放好茶碗，便姿态文雅地起了身，“时辰不早了，小青鸾也应是想我这个阿爹了，五兄便不与你去玩耍了。”

　　“那小弟也不留五兄了，”严慕也跟着起了身，“五兄慢些走，也替我这个六叔和小青鸾问声好，说明六叔明日就去看她。”

　　严旭儒雅地点了点头，应下了，轻摆着手，言道：“不必送了。”

　　严慕也不反驳什么，只是带了已经起身的罗黎一起，将严旭送至门外。礼节在那儿，不过多走几步路罢了，礼不可废。严旭也只是礼节性地拒绝，自然不会因为这个和他争议起来，抬步便走了出去。

　　将五兄送走了，严慕皱着眉头往屋里走，自是不去待客厅了，带着罗黎去了他的书房。待他坐下，迎着罗黎疑惑的眼神，他才犹豫地说了声，“五兄他……好似……”

　　“好似什么？”

　　“好似……有些……不对劲……”

　　“不对劲？”

　　严慕迟疑地点了点头，“黎娘，你觉得我五兄如何？”

　　罗黎努力想着古代词语，想着来两个四个字的总结，突然想出很久前历史课上的一句，“君子如玉。”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预备队里可没有这样温润的“君子”式人物，习惯了流血流泪不流汗的糙汉子和自恋可爱的少年，倒是第一次见到少年“五兄”这样的男子，那样的风度的确给她留下很深的印象。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人对她好像也不是很友好啊……虽然表面是很友好是了。

　　严慕却是一下睁大了眼睛，君子如玉？小娘子竟然这么夸赞他五兄？！虽然他是知道五兄那样是很讨小娘子欢心，但是，小娘子竟然对他印象也这般好！心里有几分理解，但是感情上却莫名的委屈。

　　然而不等他说出什么委屈的话来，罗黎看着少年的眼睛就猜出了几分，便连忙补充道：“但还是月之最可爱了。”百分百的真话，少年是她见过最可爱的男子了！

　　被顺了毛的严慕自以为不动声色，接着刚刚的话继续说：“黎娘你说的不错，五兄的确是个‘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君子，但是，你觉不觉得刚刚哪里……呃，就是……怪怪的？”

　　罗黎看着少年，迟疑地点了点头，“好像是有一点。”

　　“当真？”

　　细想了想当时的感觉，罗黎认真地点头说道：“当真。”

　　“果然！黎娘你也感觉到了。”严慕猛一拍手，“我也是觉得五兄不对劲。”

　　说着，严慕又皱了皱眉，“五兄他平日里不像今日这样……这样的……这样的……”

　　“这样”了半天，严慕也没想出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今日|他感觉到的，五兄的不对劲之处。他本来以为，那是他根据往日的相处察觉到的不同而感觉到的别扭，但是，第一次见到五兄的小娘子给出“君子如玉”的评价后，都感觉有一点不对劲，那么问题是出在哪儿呢？

　　一时之间，严慕竟是想不出来了，只能回忆了刚刚的言谈，尽力地描述道：“五兄他一向体贴……但是，今日……”

　　见少年又顿住了，罗黎想了想，淡淡说道：“那他见你不愿意回答就不问了，这不是他的体贴么？”

　　“的确算是体贴，但是，怎么说呢？”严慕用食指按了按眉心，“按五兄的性子，他不仅是不会追问，他，他应该……”

　　像是终于想到了，严慕的语速明显快了，“他应该根本就不会问我这个！”

　　罗黎疑惑道：“为什么？”

　　理了理思路，严慕组织了一下语言，对着罗黎说道：“鹤州这起案子闹的动静不算小，朝里应该都是知道了的，眼下阿爹把它全权交给了我阿兄处置，而阿兄的态度明显是——在不解决之前是不会公布线索与案件细节的。我敢说，此时除了阿兄那些参与调查的人，旁人对案子都是不怎么清楚的，甚至……”

　　“阿兄的性子我是最清楚不过的，他是个极谨慎小心的人，我觉得，甚至，他手下的人里，有不少也是一知半解，怕是只有他，至多再加上几名主管人，是清楚全部的。”说到这儿，严慕的眉眼都舒展开了。

　　“……所以？”

　　“所以，朝中清楚案子的人不多，五兄不是那等莽撞又好奇心重的人，他应当是猜到几分的，但是，他却跑来问我线索……这就是最大的奇怪之处！”

　　看着少年因为理清思路而闪着光的眼睛，罗黎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

　　严慕又接着说道：“至于你察觉到的不对劲，我也大致明白了。”

　　“嗯？”

　　“我先前说了，五兄的确是个‘君子如玉’式的人物，打探消息这个，他做不来，估计私心里也是不大愿意做的，所以才让你也感觉到怪怪的。”

　　罗黎恍然大悟般缓缓地点了点头。

　　“所以……”严慕又皱起了眉头，“是什么让五兄来找我问这个呢？总不会是哪个亲近之人的好奇心吧。”

　　可能是他之前对案件的猜测，严慕觉得他好像也染上了他阿兄疑心疑鬼的毛病，有了疑惑，心里竟是不由自主地朝坏处去想了。

　　让五兄专门跑来问他案件线索的原因……该不会，五兄与这案子有关吧？或者，与这案子有关的人物同五兄极为亲近，又或是拿捏住五兄的什么把柄以胁迫他过来打探消息？

　　越想越觉得心悸，严慕几乎不愿再去想，可是脑子却像是与他作对一般，越发地往深处想……

　　见少年不再说话，好像陷入了深思，罗黎心里知道，少年应该是想到了什么了。有些高兴，又有些说不出的难过，少年好像并没有和她说清楚的打算呢……

　　先前的石头是的，回来和他阿兄说的那什么线索是的，现在也是的。虽然她最大的秘密也是一直不敢开口，瞒着少年，但是少年这样半遮半藏地不和她说，她心里到底是有些……委屈……

　　是的，委屈。一向被说是比汉子还汉子的罗黎，遇见了感情，也会因为这样的小事，觉得委屈了。

　　罗黎不知道自己怎么去对待这样莫名的敏感，只是在听到少年的自言自语时，她脱口而出一句：

　　“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