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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无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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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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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忌无过,真爱无错。
我是二梅子。
不是很二的梅子。
是二月梅花的二月梅。
今天上线想清个烛龙cd,没准儿还能出大铁。
刚这么想,好友频道里就有人刷烛龙大铁已包其余全拍来T来奶。
秒秒钟点进组,切了奶。
看了看离经的技能,反正哪个亮了点哪个,烛龙这种本,奶不死人就行。
抬头一看团队列表,我这才发现,好友里面的一个毒哥也在。
【团队】[笑函]:[苗濯玉]切奶。
【团队】[苗濯玉]:单修。
说实话我对苗濯玉这个人印象不是很好。
不是游戏的,是现实的。
我和他是现实里很久以前的朋友,但是我们去了不同的国家留学之后,就渐渐断了联系。
他给人的印象,就是一个被宠大的小少爷。
第一印象可能不觉得,还觉得他温和开朗好接近。
熟了就知道,他大少爷脾气还矫情做作。
具体一点说,就是他可以装13,但不会允许别人在他面前装13.
我密他问,嘿,现在单修啦?
他回我一个单字:恩。
继续装,这版本毒经pve提升了就开始装单休了。
不知道之前谁在好友频道嚷嚷着圣手织天为一人了。
【团队】[子峦]:团长我家毒傲娇了,再喊一个奶吧,反正人没齐。
【团队】[苗濯玉]:傲娇你妹!劳资腰疼不想说话
果不其然团队开始疯狂的刷频。
基三的妹子十个九腐。
一个汉子,还是毒哥,说出这种引人遐想的话,妹子们不沸腾才怪。
我很诧异,苗濯玉居然有情缘了。
就是不知道这个道长是人是妖。
要知道,在我们的朋友圈子里,苗濯玉是同性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当时那件事还闹的挺大。
据说是他亲生姐姐新婚不到半年的老公突然提出离婚,原因是承受不住妻弟的变态跟踪和癫狂的示爱。
没错,就是示爱。
苗濯玉是同性恋的事就是这样被掀开的。
其实现在社会,老一辈不说,年轻一辈对于同志这种事看到挺开的。
但问题在于,苗濯玉还背着三了自己亲姐姐的骂名。
而且不久之前还听人说,当时的苗姐姐已经怀孕了。后来生下的孩子三四岁的时候跟着苗濯玉一起出门游玩,丧生在了车轮下。
别人家的事当然管不着,但是说起来却免不了人人都要唾骂两句。
说些什么呢,无非是苗濯玉这个男孩子多么不要脸,变态就算了,搞散了亲姐姐的家庭,还害死了她的孩子。
真是蛇蝎心肠。
苗濯玉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送出国的。
而在游戏里遇到他也纯属偶然。
虽然没有联系,但是扣扣还是有着好友。有一次偶然间他在空间看到了我的游戏截图,来问我发现两人在同一个区之后,游戏里加了好友。
之后也没有怎么交流过。
团长笑函是个炮哥,声音冷冷的,一个多余的字都不说。
苗濯玉是比较口水的。这一点从每天被他刷屏的好友频道就能看出来。
所以当奶妈奶不上,灭团的时候,团长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苗濯玉就炸开了。
“我都说了单修,你什么意思?”
苗濯玉开麦,口气相当冲。
“没什么意思,不切算了。”笑函不想过多纠缠。
但是苗濯玉不依不饶。
笑函冷静的封了他的麦。
团队里有人打字道:玩个DPS还玩出来优越感了。
一片吐槽之声。
苗濯玉不说话也不打字了。
穿着紫色破撸外观的毒哥站在原地不动了,也没切心法。
我虽然水,但是奶个烛龙还是没问题的。
只是团里的毒奶太水了。
团掉血的情况下hps还不到我的一半。
秀奶卡在我和毒奶中间。
团里的五七万,除了我们三个奶,就只有五毒了。
团长继续有条不紊的指挥着,似乎没看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五毒。
子峦道长似乎是觉得尴尬了,也没有在团队里打字。
团队里的气氛就这样安静下来了,一直到打完醉蛛。
圣童之前打完蜘蛛之后,大家点掉了罐子。
一只呆萌的小黄鸡冲上去摸了之后发出来一个断玉。
断玉100起。
没人要。
我本来没什么兴趣,但是突然有个叫慕呆云的人密聊我说让我拍下来。
我回了她一个问号,她说,让我把鼠标移到物品上。
我照做。
然后我拍了下来。
我没用过断玉,只是挖宝和开箱子的时候卖过几个。
但我知道,断玉是一种材料,是不能直接用的。
可这一枚断玉,下面标注着一行绿色的小字:
使用:续....续上...
我不知道它能续上什么。
[慕呆云]悄悄地说:对着毒经使用。
原谅我从来不知道断玉是可以用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会要我对着苗濯玉用。
不过,我下意识的,还是按照这个人的话去做了。
不该管的事,少管。
苗濯玉的头像下方多出了一个带着数字的buff。
是个断玉的图标,但是没有说明。
看起来就像共战buff一样。
可是苗濯玉没有注意到。
他的全部注意力集中在包里的挂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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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忌无过,真爱无错。
使用:放入英雄南绍皇宫首领李倓掉落的宝箱中。
右下方的歪歪闪动着一个人的头像。
苗濯玉盯着那个图标良久,突然埋下身子颤抖了起来。
半晌,他还是强迫自己点开了闪动的图标。
是子峦发过来的自己的果照。
和一句话:“有没有更爱我一点?”
苗濯玉的指甲狠狠的掐进了自己的手心。
他随便百度了一张腿照发了过去。
还带了个羞涩的表情。
子峦回了个大笑表情。
“等寒假你回国来我这儿住吧。”
苗濯玉颤抖着手,打出:
“好。”
有些事是不会让你顺心如意的。
来的永远是你不想要的。
而且无法躲开。
回复完了这句,他将鼠标狠狠往键盘上一摔,没去管没打完的团,也没去管还在燃烧的点卡,直接向后倒下,躺在了床上。
不知道躺了多久,他哭了起来。
其实也就是默默的流泪。
但是哭的急了,抽泣声中带了点呜咽。
以前还小的时候,家人带着他去看佛。
哪个寺院的老和尚只抬头看了他一眼,就告诉他母亲,说这个孩子想要长大,必须要放宽心。
老和尚看起来神叨叨的,但是苗濯玉这个人,却确确实实爱钻牛角尖。
而且,钻不出来。
世界上有那么一种人,活的太过性情,能因为一些事把自己逼到死。
世界上还有那么一种人,活的太过理性,所以连生活都平淡无趣。
笑函无疑就是第二种人。
笑函理性到什么程度。
比如团本的时候苗濯玉没事找事,他懒得跟他吵。
我后来夸他大度。
他说,我只是觉得浪费时间,吵赢了又怎么样。
我说,你放在耽美小说里一定是薄情冷漠攻。
他说,二梅子,你说是就是吧。
看,连反驳一下自己不是基都懒得。
毕竟就算我脑补他是基,他也不会真的就变成基。
苗濯玉哭完了,坐起身带上耳机,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刚想切进游戏界面看一眼,耳边突然响起烛龙团长的声音。
“你挂机了我才没给你工资的,哭什么。”
他手一抖,差点把鼠标丢出去。
急急忙忙切回去一看,自己果然还挂在刚才烛龙的歪歪里。
不过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开着自由麦。
估计是之前情绪不稳定的时候不小心点到的。
不这还不算重点。
重点是很有可能一个烛龙团,听着自己哭打完了全程。
苗濯玉脸色煞白。
另一边,团长笑函慢吞吞的说:“发完工资散团之后你才开始哭的。”
“我以为你没拿到工资哭了快一个小时。”
苗濯玉心里咆哮:卧草泥马不说最后一句话会死吗!你TM才拿不到工资哭一个小时。
只是被这么一扯淡,之前的哭泣似乎变得没那么难受了。
“一个8500加强了的毒经,还打不过一个7000分的削弱了的花间,还挂了3个boss的机,怎么可能有工资。”
“卧槽你眼里就只有工资吗?怎么一点内涵都没有!”
苗濯玉没好气的吼道。
“恩。”
苗濯玉:“....哈?”
这人,居然承认了。
是不是该说他耿直呢。
苗濯玉最不擅长的就是对付这样的人了。
于是苗濯玉直接退了歪歪。
子峦的信息一条条的发来,就像索命一样。
满满的明示,毫不掩饰自己的“饥渴”。
真的很恶心啊。
从以前就这样。
还能接触的时候,毫不掩饰的色气的目光。
只要开口必然带着暗示。
各种“不经意”抚过自己腰胯的手。
其实并不在意同性间的接触。
但是不能忍受这样的。
可是只能忍。
以前没有忍,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局面。
所以现在只能忍耐了。
不知道要忍到什么时候。
明明自己只有19岁。过的却像49岁一样累。
其实原本我还是能控制住自己的负面情绪的。
但是,被荻花的事一刺激,实在是有些控制不了了。
我很清楚自己变得暴躁,但是无能为力。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我知道这句话,并且努力想要去做到。
然而事实是,我以别人的错误为借口,宣泄着自己的负面情绪。
比如今天的血战。
一个毒罗的HPS一直很低。
而奶明显比较缺乏。
血战削成这个样子,居然还有血线在百分之五六十徘徊半分钟的情况存在。
我实在忍不住开了喷。
说实话怎么样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因为过不去boss被骂的也是团长。
我开麦从装备到手法喷的毒罗一无是处。
团队里开始还安静的听着我说。
后来有人忍不住出来替毒罗打抱不平了。
【团队】[风后]:什么玩意儿,打个本还打出优越感来了。高手了不起啊,还不让新手打本了?秀什么高端!
然后就是一片附和声。
小毒罗下了线。
团长急了,直接封了我的麦。
团长在歪歪好言安慰着毒罗,让她上线。
过了几分钟,毒罗上线了。
继续打着boss,我习惯性的看着hps。
最后还是忍不住,偷空密了毒罗:你这手法根本不对。
毒罗回了我一句:你奶的很好?
这句话在我看来,是赤裸裸的讽刺。
进团团长要我切奶,我说单休毒经。
我奶的不好。
但是至少比你好。
这个毒罗,可能是个真的小白。
我探口气,直接停止输出boss,开始不停的打字。
“我看你掐的都是碧蝶,但是毒奶应该掐蛇。孤城献祭上面有详细的说明,有时间打本没时间读一下吗?”
“身为奶毒还缺蓝,除非要留瞬发,不然宠物无缝掐你知道吗?”
“醉舞也是要选目标的,不要一直对着自己醉舞行吗?长点智商吧!”
。。。。。。
我知道这样的说话方式很令人讨厌。
正如团队中那个道长的话——充满了优越感。
其实,我只是难过。
五毒不是我第一个号,但却是最上手的一个号。
尤其是奶。
每个技能都像专门为我设计的一样。
完美的契合感。
我喜欢当个奶妈,拯救天下苍生。
说起来中二,但是确实有着这样的感觉,并享受着。
我一直就是个毒奶。
直到某一天,这个区服多了一个叫子峦的道长。
从此以后,我苗濯玉再不切奶。
我承认,我矫情。
但是,对于在命运脚下苟延残喘的我来说,这是最后的抵抗了。
毒罗一直在奶着。
也尝试着按照我说的手法去治疗。
可是实在太蠢了。
不是掐的时候掐错了蝴蝶。
就是掐错蝴蝶之后招出了蛇。
我无奈看着一个五毒小萝莉带着搅基蛇傻愣愣的站着。
这个游戏的治疗是很简单,但是不是所有的人都适合玩。
跟手残与否无关。
对于一个认真,却很蠢的家伙,我没法再尖酸刻薄了。
我敲过去一行字,问她是不是要认真玩毒奶。
如果是的话,我来教。
她回了我一个字:好。
从那一天起,我多了一个小尾巴。
带着她去奶直城门,带着她去奶墨家,带着她去奶雁门关。
带她去10人DXC,10人QHL。
有时候她奶不上,队里除了她只有我一个五七万,队友就会要我切奶。
我当然拒绝。
只是有时候碰到和我一样暴躁的队友,就会被T出队并留下一堆难听的话。
我选择无视。
对话框里却出现毒罗紫色的密聊:
师兄,对不起。
心里一下,就温暖了。
一直带着毒罗,教她配装,教她手法。
她提出来拜我为师的。
我拒绝了。
我说,同是五毒,你叫我师兄就好。
而后就这样,毒罗手法慢慢变好了。
说不上犀利,但是总归不会打本拿不到工资了。
而我们二人之间的互动,也不仅限于打本了。
一起去跳轻功成就,在空中徘徊数圈就是没法精准落地的时候,看着她轻松的飞上去摆出睡觉的姿势,恨得我牙痒痒。
一起去捉宠物,结果网速比我好的她每次都比我先捡起来任务物品。
那段时间可能是我最开心的时候。
直到有一天,毒罗把我叫到万花蹲一杠的时候,给我炸了一个海誓山盟。
我的心一下就冷下来了。
但还是抱着希望问她什么意思。
她说,苗濯玉,我喜欢你。
她没有叫我师兄。
她说,苗濯玉,我喜欢你。
犹如寒冬腊月被当头泼下一桶冷水。
我多希望她说的喜欢只是朋友间的。
可是不管我问她什么,她只说喜欢我。
小毒罗,我何德何能。
让你跨过网络来喜欢我。
你都不知道屏幕背后坐的是什么人。
也许我是一个有家有室的衣冠禽兽,也许我是一个衣冠楚楚的斯文败类。
但是小毒罗站在哪里,固执地说着一句:
“苗濯玉,我喜欢你。”
和我走的越近的人,越是厌恶我。
曾经喜欢我的人,对我更是深恶痛绝。
小毒罗,如果你没有跨过这条线,我还能继续带着你玩。
我退了组,自己一个人飞到了帮会领地挂机。
其实还是抱着侥幸心理的。
我的好友列表在打完那个荻花之后恢复了正常。
我打开它查看,还好子峦不在线。
每当子峦发现一个和我走的近的人,他都会找上去,把我的事全部说出来。
明明是污蔑,但是我却没有证据来反驳。
只能眼睁睁看着朋友一个一个消失掉。
也许是我代入感太强。
总之,我是真的把毒罗当成了自己的妹妹。
到哪儿都带着。
只是,一个区这么小,抬头不见低头见。
就算我刻意避开了子峦的上线时间,也不可能不遇到他。
毒罗找我一起去皇宫。
我同意了。
就像交叉的线,在短暂的交汇之后即将越走越远。
趁着还能在一起,多带你一点,就是一点了。
我点她进组。
然后有人紧跟着我进了组。
[子峦]
我开始发抖。
我想退队。
可是退不出去。
和那时候一样。
我看着背包里的挂件。
[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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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忌无过,真爱无错。
图标颜色变得暗沉,而我胸口突然翻腾起一股烦躁。
去死好了。
你还是我姐夫的时候,以我姐姐的幸福为要挟,要我从你。
我不懂事,但我也明白,你这样的人,答应你,才是害了我姐姐。
何况我不是圣母,做不到牺牲自己成全别人。
即使那个人是我亲生姐姐。
我拒绝了。
而你真的狠得下心,这样对付我,和你的怀着你孩子的妻子。
右键过后,它消失在了包里。
我知道,打完这个副本,小毒罗也会像以前的那些人一样。
带着厌恶轻视的目光看着我。
一想到这一点,胸腔里撕裂般的疼。
我又开始暴躁了。
从老一开始,我就对着毒罗到处挑刺。
说了多少次了招蛇掐蛇招蝴蝶,还会掐错,教你这么多都白教了?
说了给中折磨的人挂蛊惑,挂不上手残还是**?
说了萧沙不要带蝴蝶,不带蝴蝶你就不会奶了?**吧你。
我只是破罐子破摔。
其实是很幼稚的心理。
反正都要离开了,不如更恨我一点。
小毒罗一直没回我。
她大概也不明白,为什么我突然态度就变了。
变得从来没有认识过似的。
直到倒了李倓。
团长摸了箱子,然后愉快的发出来了挂件。
[无罪]
我下意识的觉得,要让子峦拿到这个挂件。
所以我出了价。
没人和我抢。
所有人都跟没看到一样。
不过,这种诡异的东西,无辜的人看不到才是对的。
【团队】[苗濯玉]:插给[子峦]。
我等着团长分配。
然而团长的名字突然灰了。
他掉线了。
队长落在了第二个的子峦身上。
我突然就绝望了。
子峦开麦了。
他带着笑意说。
濯玉,我一直知道你恨我。
我也知道剑三虽然是个游戏,但也不只是游戏。
不该掉落的东西,总归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你要把这东西给我,我怎么能辜负你对我的爱呢?
濯玉的“徒弟”,该说的我都说了,你来选吧。
你希望我把东西插给谁。
给你,还是那个五毒?
该说的他都说了。
心如死灰也不过就是这个感觉。
我说了,我不是什么好人,我自私,我不会为了别人牺牲自己。
但是,这是我的小尾巴。
我的小尾巴。
这是我和子峦的事,无辜的人,还是不要牵扯进来的好。
【团队】[苗濯玉]:你敢插给我吗?呵呵,你一颗心都在我身上,你敢给我吗?
【团队】[苗濯玉]:怂比。
被他缠了这么多年,我总算也知道,这个怂比最受不了别人说他怂。
挂件分配到我身上。
我颤抖着手试图将它拖出背包销毁,却不小心点到了右键。
血红色的,开女娲时似得蝴蝶翅膀,在我身上伸展开来。
我抬头,看见了自己头相下方,一个断玉图标的倒计时开始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关掉游戏的。
我只觉得,那个倒计时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也许倒数完了,我就要死了。
虽然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死。
也许是我恍惚的太久,歪歪里的人都拿了工资散了。
只剩下我和毒罗。
我开了麦。
“在吗。”
小毒罗在公屏打了个1。
我叹气。
“刚才是我太激动了,不知道现在道歉算不算晚。”
“他说的哪些不是真的,但是我也没有办法证明,你爱信就信吧。”
“你讨厌我,但是不要讨厌我教你的东西。”
“那些手法总归是没有错的。”
毒罗没有吭声,但是我就是知道,她在听着。
“我是真的喜欢这个游戏,这个角色,所以就算是一个人,也会继续玩下去。”
“如果你介意,以后就当做路人,视若不见吧......”
“上游戏,五毒。”有些耳熟的男子声音在歪歪响起。
其实我也没有刻意去想过毒罗的性别,所以是个男的我也并不意外。
他的态度看起来不像毫无转寰的余地。
如果能留下一个亲友,我还是不惜一切愿意去挽留的。
我上了游戏,飞到五毒地图。
没看见小毒罗在线。
[笑函]邀请你组队。
我登时目瞪口呆。
“是你?!”我几乎是咆哮了出来。
不怪我反应大,实在是这货给我的印象太深了。
去TMD没拿到工资哭一个小时。
“你骗我!”我几乎失控。
游戏里,穿着定国的炮哥已经神行来到了我身边。
我没多想,反手就加了仇杀,蝎心百足一波带走。
炮哥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没骗你。”
他的声音带着神奇的安抚效果。
或许是因为他太冷静,所以我也跟着冷静了。
“你没骗我?你瞒着我你是笑函,一直跟在我身后,装成小白让我带你打本,真的都不是骗我?”
“那是我朋友的号。那天她找我帮他打完血战,我才上的号。之后我就把号要过来玩了。”
“至于小白,在玩奶上,我确实是小白。到现在也不是很会。奶的技能我现在都没明白。”他的微微抱怨了一下。
我闭嘴等着他说完。
“那个道长是跟我说了很多,但是我从来不相信道听途说。我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怎么可能,子峦这种事做的不是一次两次,如果你不信,他会一直说下去的。”根本不会这么简单放过我的,“他跟你说了,你怎么回答他的?”
“我说,恩。”
我一愣,突的喷笑出来。
果然是这个男人干的出来的事。
“濯玉,拉我起来。”
炮哥可怜兮兮躺在地上。
“我是毒经,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淡淡道。
“看在我海誓山盟的份上,拉我一次行吗。”
我愣了。
“你是认真的?”
“是。”他这么告诉我。
我长叹一口气。
我苗濯玉活了19年,除了那个禽兽,没人说过喜欢我。
好,我就为你这一句喜欢,切这10秒补天。
随着涅槃重生最后的一抬手的动作,炮哥站了起来。
刚刚站起来,一个海誓山盟又在我身下炸开。
我傻在原地。
“苗濯玉,我喜欢你。”
不知不觉,我脸红到脖根。
我们转移到了笑函的歪歪,然后站在海誓山盟里面一直聊天。
一直聊到很晚,聊到我忘记时间,聊到我忘记了背上的血红色蝴蝶翅膀。
原来笑函是和我一个城市的,住的也不远。他比我大5岁,但是交流起来一点代沟都没有。
一时间,我都忘记了那些逼得我长期精神徘徊在崩溃边缘的事。
似乎回到了之前,小毒罗跟着我的日子。
只不过现在跟着我的是炮哥。
一起挖宝,一起打本。
笑函的DPS操作和奶操作绝对不是一个水平的。
有的人天生适合DPS,正如笑函。
我的DPS几乎只有他一半。
于是他教我怎么玩田螺。
教我怎么隐身搓蛋。
搓你妹的蛋劳资是毒经。
就这样闹着,闹着,直到有一天下线的之前,我看见自己头像下面的倒计时,只剩下了十几。
我跟笑函说,我要回家一趟,反正都是一个城市,不如见一面吧。
我不敢告诉他倒计时的事。
在倒计时结束之前,我想去看看父母。
想去看看笑函。
笑函说好。
他很奇怪为什么我一定要急着见他。
但是他说,好。
我买了当天的飞机,飞了9个小时,降落在了自己的城市。
我先回了一次家。
父母都坐在沙发上,但是我回来,连一个眼神都没给我。
我默默的走进自己的房间。
因为太久没有人住,家具都用布盖住了。
我也不想去揭开。
墙上挂着我的照片。
居然是近照。
是19岁的苗濯玉。
原来她们还是在关心着我。
我鼻子一酸。
不在游戏,但是我仍然知道,倒计时只剩下了1个小时。
我和笑函约在一个公园。
我先到了那儿,然后坐着等他。
马路对面出现了一个深蓝色的身影。
他看见了我,笑了一下。
有时候,不需要曾经见过,就能在人群中一眼认出你要等的人。
倒计时显示1,可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的1。
我以为还能有一个小时,却不知道其实这一个小时已经走到了尽头。
绿灯亮起来了。
笑函笑着向我走来。
只是我却看见旁边横冲直撞过来的车子。
笑意啥刹那间变成恐惧。
我知道自己身体先于思维冲了上去。
我扑到了笑函怀里,眼中全是他的身影。
下一刻推开。
我觉得自己被高高的抛了起来,意识从这个时候开始模糊。
我以前没护住自己的小外甥,悔恨至今。
而今,我把这份保护给你,也算弥补了自己的心。
也算,不枉此生了。
我挣扎着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奇妙的空间。
我视野中,只有发着光的频幕。
那是剑三的界面。
我看不见自己的身体,却能操作游戏里的人物。能打字,能歪歪语音。
和之前荻花的情况一样。
原来,这才是现实。
我只是一个存在方式不明的,依附在一个游戏中的意识体。
原来我的记忆出现了差错。
其实我回家看见的,自己现在的照片,是黑白的。
作为人类存在的苗濯玉早死了,死在5年前的19岁。
为了救自己的侄子,死在了醉驾的轮胎之下。
只可惜用生命保护的东西还是没能保住。
我以为我还活着,其实我早死了。
只是依附在一个游戏里,一个角色上,还以为自己活着。还在为没救下侄子后悔,还被前姐夫纠缠着。
只是,苗濯玉早死了,那死在笑函面前的又是谁。
我在游戏里问起笑函。
笑函说自己差点被撞,幸好他摔了一跤,车子只是从他背后擦了过去。醉驾司机自己撞到墙上,而后赶来的医护人员救治之后表示车主当场死亡。
而车牌号,正是带走我和我小侄子那个。
这个车牌号属于一个叫XX峦的男人。
他就是子峦,我的前姐夫。
其实这样也好。
我和笑函就像平行线,永远都无法有交点。
但是至少,能一起走到最后。
我曾下过决心,只要子峦在这个游戏一天,我就不会切奶。
但是现在他消失了。
我穿上了很久没穿的奶装,拿出了丢在仓库很久的枫木晚晴。
圣手织天,只为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