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一个人贩剑（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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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扬风有些不耐烦。
这绿毛满嘴抹了油似的 ，叽里呱啦说个不停，卫泽却还盯着他看！
有什么好看的？
更何况赵应新这伙人昨天打了他一顿，羞辱了他一番，请一顿饭就想灭了太岁的怒火？这未免太天真了吧？
而且......陈扬风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拿过菜单扔在桌子上，朝卫泽微微笑了一下，又转头朝赵应新咬牙切齿道：“可以点餐了。”
“好的好的！”赵应新看着菜单，有些兴奋地舔了舔嘴唇，“那我们吃什么好呢？”他嘴里说着“我们“，却一点没有询问另外两人的意思，兀自看着菜单，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心悦的菜名。
陈扬风哼地冷笑一声，“哪里有你吃的份？你做好你的人性取款机就行了。“老是刷什么存在感？
赵应新汪着一双眼睛抬起头来，仿佛真的有莫大的委屈让他下一秒就能哭出来，“明明花的是我的钱！！“
“这钱是你们老大拿来给我赔罪的。“陈扬风挑了挑眉，“你的钱？“
赵应新瘪了瘪嘴，却是没有再做声，只是为他逝去的工资无语凝噎，在心中咬着手绢，泪眼汪汪。
“那你们点吧。“赵应新将菜单往桌前一推，搬着板凳往旁边坐，为自己委屈，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明媚着悲伤。
陈扬风完全没有在意那绿帽崽，便将菜单递给卫泽，无论是脸上还是眼中都写满了殷勤。
不过，结果是被卫泽婉拒就是了。
“你点你喜欢的吧，我要一个炒饭就够了。“板着脸的卫泽看起来仍然是这么难以违抗，就连那边假装抹眼泪委屈，实则偷偷斜眼瞟两人的赵应新，耶不觉暗暗称奇：这一脸严肃的男生到底是什么来头？敢用这种棺材脸面对陈扬风还如此不客气。
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不过陈扬风自己倒不觉得有什么，不仅仅是因为他知道卫泽天生如此，更是因为他知道卫泽用如何冷漠或是恶劣的态度面对他，都是情有可原的。
毕竟他反省思考了这么久（就是他今天做作业昏头到想日天的时候思考的），总结下来还是他自己的错要多很多。
“那这些烤串一样来三十串，酒也来两瓶，水和饮料随便上两瓶，招牌甜品也来两份。“陈扬风将勾得满满的菜单，在赵应新幽怨的眼神中，交给笑得眯了眼的老板娘。
酒水和甜品上的倒是很快，卫泽选择了那碗朴实无华的甜酒汤圆，没有分一点注意力给那瓶小手手臂一样高度的啤酒杯。
开玩笑，如果带着一身酒气去学校，那可就不是他一人饮酒醉那么简单了。
甜酒的味道刚刚好，醇香又清淡的甜融合在小汤圆的黏糯里，口齿留香。
很适合喜欢吃甜的人，卫泽悄悄眯了眯眼镜，缓缓地一点点咽下。
不过，食物的诱惑再大也蛊惑不了卫泽冷静的大脑！他迅速擦干净嘴巴，正襟危坐，问陈扬风：“现在可以说是什么事了吗？“
陈扬风彼时正拿着一串刚刚服务员送来的烤肉，往嘴巴里塞去。闻言，手中的动作像慢动作一样停住。
一瞬间，这狭小的“包间“又变得异常安静，门帘也拦不住其他客人的喧闹声，全部开始慢慢溢慢空气，赵应新敏锐地嗅到一丝不寻常的味道，安安静静乖乖巧巧地坐在小板凳上，假装空气地吃瓜围观。
毕竟赵应新眼疾手快，在老板娘将所有东西放到陈扬风两人的桌上前，就成功顺下一晚银耳汤，三十串牛肉以及数十串蔬菜，哦对，还有一杯西瓜汁。
赵应新在心中给自己比了个耶并点了无数个赞。
其实陈扬风并不是因为他忘词或不想说了，而是在那一秒，他突然意识到了自己说出那些话后的羞耻，哦不，是艰难生活，只有学习，不会再有翘课玩手机和远方了。
但是，像他这样如夜晚金门大桥一样的沉默，大概不是所有人都能懂的，比如在场的卫泽和空气赵应新。
所以，不在沉默中死亡，便在沉默中变态。
卫泽低头看了眼时间，最终还是忍不住先开口了：“那，我先说吧。”停顿了一下，他继续道“我没有什么身份来给你说这些话，但是......你就随便听听吧。”
“你这样学习生活，你爸爸不管你，但是你妈妈会担心啊，她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我确实是可以通过阿姨她和我妈妈的交流，感受到她的无奈和担忧，她已经在同你父亲的婚姻里受够折磨了，你曾经不也说过你一定不会再让她难过了吗？可是最后，你们伤害的还是她，用她的爱包容你们的无理取闹。”
卫泽没有盯着陈扬风的眼睛，两人只有偶尔装上的视线交流，但他却着实用尽全力来讲出这番话了。
“你翘课逃学，去撒野打架，”卫泽一指那边呆滞着吸着西瓜汁的赵应新，“如果你被打残废，被一刀削掉脑袋，你还能这样无所谓吗？！”
赵应新有些委屈，他们可是文明“□□”，哪里会有大刀来砍人啊！打架......不也，挺正常的嘛。他摸了摸鼻子。
和卫泽想象中的不一样，陈扬风没有表现得不耐烦或是不屑，反而很认真地一直看着他。
陈扬风：“不能，我当然有所谓。”
他的声音很轻，目光很深，继续向卫泽道：“所以，这就是我想给你说的。我想重来一次，从现在开始改变。我们，也，重来一次。”陈扬风一字一顿。
赵应新咀嚼的动作停了下来。
啊？
啊啊啊？？？
这是什么发展？？？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一个人贩剑（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