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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乐莫乐兮新相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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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是几个月前,十三爷又来总管府作客。他给莞月出了一幅对联,说是别人问及他的,他懒得回,要莞月给个下联。十三爷府的侧福晋是莞月的堂姐,且阿玛本就与十三爷交好,隔三差五便邀十三爷在书房品茶议事。一来二去,莞月也就耳濡目染,偷师学艺,学得不少诗词歌赋,治国之礼,算是十三爷的半个徒弟,十三爷也乐给她开开小灶出出题,不知究竟是想考她还是教她。
“这上联是:梦生恐恐做梦,两盏清烛奉妙烟。”莞月听后,好奇地偏要问十三爷来由。十三爷却闭口不言,莞月只得想了想一边给十三爷添茶一边对道:“诗记愁愁作诗,一杯淡茶叙衷肠。”十三爷听后大笑三声,便走了。
从那以后,十三爷每每来总管府上总要给莞月带着一幅对联和一封信。信中,那人与她谈天说地,辩儒学,论佛道,从生活琐事对到诗词歌赋人生哲学,从治家之理谈到治国之念。而他的那些对子,遇到简单的她便能即刻答上,遇到难的她也要愁上几日,这日子久了竟成了打发时间的乐子。莞月也问了几次十三爷,究竟是何人与她对对子?究竟是何人视她一个女童为知音?究竟是何人了解她的活泼好动,与她一同向往茫茫草原和骏马飞鹰?但均无所回应。
前个儿十三爷又来,莞月便迫不及待的朝他要信,十三爷笑着从衣袖里掏出一张折成花儿的纸,纸上用工整的小楷写着,“一字一句一妙对,相逢何必曾相识”。她笑着,这不是她第一次看见这位的字,可这隽永之姿竟又让她深陷其中。
十三爷看着眼前瞧字瞧的出神的小丫头,笑着逗她,“怎么?这同是天涯沦落人,却也想不出下联了?”莞月轻哼了一声,提笔写道“一笔一笺一扁舟,高山流水觅知音”十三爷看着莞月的答对,末了只笑着说了一句当真是珠联璧合,便又走了。
莞月看着马上的弘历,俯身请了个安,原来,他就是她的壁合。“免了,你为何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外?又逃了先生的课?”,弘昼问道。莞月一听便不高兴了,这弘昼均与她师从福敏叔叔,便自以为对她多了解,竟敢当着弘历的面拆她的台,大声回道,“那你们又是为什么在这儿?莫非是犯了错被罚,来遛马的?”话一出口她才后悔,怯怯地看着弘历。弘历开口厉声道,“今日十三叔让我们在这儿自习骑术,不光我们,许多八旗阿哥都在这练习骑射。倒是你,一个格格自己在这荒郊野岭,身边竟没个丫头领着?一会儿如何回去?”弘历看着莞月撅着嘴垂下了头,心下又有一丝莫名的心疼,便又冲弘昼道“你先回去练习吧,我送她回府,顺便跟富察大人解释一下。”他最后一句话,分明是对莞月说的,她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见弘昼已走远,他冲她伸出一只手,柔声道“上来吧。”她小心翼翼地将手放进他手中。他轻轻一拉让她坐在他身前。被他环抱着,她不自觉的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