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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树欲静而风不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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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生得突然,恂郡王被遣守景陵的消息传来,太后娘娘跟皇上大吵了一架,便日夜跪在佛堂。莞月如何劝也没有用,只得陪着念着,一跪就是一天。可这么一折腾太后娘娘的身体便也受不住了,整日发高烧,莞月日夜守在锦塌边,悉心照顾,终是有所好转。
太后醒来的时候,恂郡王已经踏上了景陵的路。这一行不知归期,她们母子终是没能见到。太后娘娘哑着嗓子,唤着她的小十四。莞月看着只觉得心疼得紧,心疼见不到儿子的太后,也心疼守在屋外的皇上。
如此大病一场后,太后娘娘终于不再哭闹,却也变得越发嗜睡,无事总要睡上大半天,醒来也糊涂得紧,几次都把皇上当成先皇。半月不到,便西去了。那日,太后娘娘突然的清醒,一早儿,便叫莞月为她梳洗打扮,与莞月聊了许久,还说要与她一个好人家风风光光的把她嫁出宫,后来她进了书房,说要写封家书给恂郡王……
莞月穿着白衣跪在塌边,不停歇地哭着,看着皇上和一众阿哥们进来,看着他们把她的主子抬出了慈宁宫。
她多想再摸一摸她素白的手,告诉她,她再不要什么好人家,她只想永远陪着她,只要她能醒来,只要她能再抱抱一抱她。
弘历来的时候她还呆呆地跪在地上,如何劝她,她也不起身只是望着空空的床榻。弘历没办法,便跪在她身旁,道,“早知你是个死心眼,一根筋!我还来劝你做甚?罢了,我陪你一起跪!”“你可知太后娘娘对我有多好?”跪了近半个时辰,莞月终于开口说了话,“我刚进慈宁宫的时候,不懂事,总是出包,一次还弄丢了娘娘的银钗,老嬷嬷气得要打我,娘娘就把我护在怀里。我第一次为皇上奉茶之时,手抖得厉害,娘娘笑着接过我的茶杯,摸了摸我的头。她总说,我就像她的小孙女。如今奶奶走了,我如何……我如何不送她这一程?”说完莞月便又拜了拜。弘历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一声轻咳,打破了慈宁宫的沉静,黄袍压在素白的麻衣后,他早已没了平日的不怒自威,坐在塌边,轻抚着空空的锦塌,此刻的他就像普通人家的儿子,在思念自己的母亲。半晌他开口问莞月“如今,你想去哪个宫里伺候?亦或宫外可有什么好人家?你说罢,朕许你一愿。”听罢,弘历和莞月皆是一愣。莞月手心一热俯身一拜,回道“莞月叩谢圣恩,只是莞月,不想走,求皇上准莞月守着这慈宁宫。”也守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