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闻香来》小青花

26、宴会

　　“你说什么？”记录官是个老男人，盖着白色头套，要求格雷诺耶再重复一遍。

　　“我从巴黎出发到格拉斯的途中路过朗格多克附近时，被强盗袭击、绑架，然后被关在一个洞穴里长达半个月。在那半个月里，我不停的求救，有一位好心的旅人经过救了我，所以现在才会这么迟到达格拉斯。长官。”格雷诺耶弓着腰，低垂着头没有直视记录官。

　　“loud！并且抬起你的头来！”

　　格雷诺耶缓缓地抬起头颅，让人看清楚下半张脸却琢磨不透他的神情。他按照长官的要求复述了一遍，蓬乱的长发没有修剪，脸上的痕迹一块一块的活像泥块凝固了，简直就是从贫民窟出来的流浪汉，但是却侧面佐证着话语的可信度。

　　“好吧。”记录官将格雷诺耶的情况描述下来，拿起包迪尼写的推荐信又看了一遍，再次打量了一番格雷诺耶，才说道。“我会将你的情况禀告给市长，然后给你发放居住证明，现在你可以去吕内尔的工厂工作了，你的推荐人说你是个非常优秀的学徒，相信吕内尔会要你的，你跟着门口的那个男人走吧。”

　　格雷诺耶弓起腰鞠了一下，还是簌簌灰尘从头发上落下来。

　　带他走的人与他一前一后的走着，甚至没有与他说过一句话，仿佛没有人似得。格雷诺耶知道男人非常的疲惫，从那衣物上沾染酒气，女性□□和男性精/液气味判断，昨夜寻欢作乐到凌晨他都没有睡觉，去了酒馆喝了点酒就来市议厅看守大门了。

　　“叩叩。”当他们走路到达时天色已经全黑了，窗户里面的火光透了出来。

　　“是谁？”

　　“是我，科莫夫。市议厅的长官让我带一个新学徒过来！”他用手剔牙，随手擦在衣服上，瞥了一眼沉默的格雷诺耶，等着里面出来开门。

　　开门的是个男人，年纪大约在30岁左右，棕长发稍显油腻，似乎还在用餐，嘴角边留有残屑和油脂。

　　“就是他。”科莫夫推了推格雷诺耶，“推荐信还在市议厅那里，过几天会送来的，你先安排他上工。”他顿了顿，“你给他换身衣服，实在是太脏了。”

　　科莫夫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就走，留下格雷诺耶独自面对打量的目光。

　　“你先进来吧。”工厂的看守人皮特·伽巴拉让开门，“现在已经很晚了，工厂已经停工，我明天再带你去熟悉工作。既然你是新来的，那就先和其他女工一起挑选花朵香料。”他带着格雷诺耶走向后院的小门，“现在是花开的时节，格拉斯有许多外来的采花工，你不是本地的，就先和他们一起住。”

　　格雷诺耶听了一会儿问：“我...我想知道这里制作保存香味的方法。”

　　皮特回身看他，似乎见过很多这样的情况，面上的神情也变得不屑。

　　“人人都说格拉斯的香水是欧洲最好的，每天慕名前来学习的或是前来挑战吕内尔的人数不胜数，但是从来没有人成功过。”

　　“我说这些并不是嘲讽你狂妄自大，无论你是国王推荐而来的人或是其他。在格拉斯，你只能靠香氛用品出人头地。而来到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会问格拉斯独有的香水制作法，他们只能从头学起，这个方法你明天就可以了解、看见。”

　　格雷诺耶沉默，不再问话。

　　“给，这是我的旧衣物，我看你好像没其他的衣服了。虽然是旧的但也比你身上这身好。”皮特在黑暗的屋子里搜寻了一下，找出一套衣物来。

　　一件粗布衬衫，一条棕黄色的衬裤。衣物上充满了人食物碎屑的气味，花瓣油脂的气味，人的汗液、□□等各种气味。格雷诺耶接过衣物，皮特又递给他一把剪刀和一块布，“自己把头发，指甲剪一下，脸和身体也洗洗干净，水在屋子后面自己去打。我看你虽然脏了一些，但是还不臭。”他停下来咽了口口水，缓解嗓子的干涩，“明天早点起床，我带你去工厂。好了，先就这样吧。”

　　格雷诺耶目送对方离开，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将衣物放在木板床上，悄悄离开。

　　宴会上...

　　“是你？”红发少女明显惊讶的神情让他的父亲皱了皱眉，随即也看向黑发少女，目中也闪过惊讶。

　　“洛儿，你认识这位...小姐？”安托万·李奇问。

　　“是的，我和这位小姐在回来的路上见过一面。”萝拉·李奇回答完又对夏莉笑：“没想你也来了格莱斯。”

　　“再次见到你很高兴。”夏莉含蓄的笑笑，也有些惊讶。少女其实长的很美艳，光比对两人的身长情况，少女就是成熟女性的线条，而她......少女的父亲有种不怒自威的气质，他带着假头套但是不难看出年事已高，腰背挺得笔直一看就是贵族的模样。

　　夏莉被沃尔夫人带去换装梳洗后，穿了一身枣红色的漂亮长裙，虽然胸部起伏不太明显，但是脖颈出露出的白瓷皮肤和秀气婉约的相貌气质也不输人。何况夏莉重生以来，除了撒娇卖萌，随着慢慢的长大也在有意无意的锻炼自己的气质。这个时代没有手机，不存在低头族的问题，她渐渐开始看一些名家名著，刻意为自己扩展一下知识面，做不到贵族也要保持落落大方的谈吐。

　　“玛蒂尔达，我不得不说，你的孩子培养的真好，养的如此甜美可爱。”沃尔先生一脸欣赏的说，“我去过东方古老的国度，和印度不同的是在那我很少见到年轻的女性，也许是政治或是文化因素，女性不能出现在陌生人前，倒是夏莉让我头一次感受到东方美人的不凡。”

　　夏莉掩着嘴笑的羞涩，然后在沃尔先生宣布开宴后坐到了玛蒂尔达夫人的右侧，看着一大块肉，默默的开始切割，闲着听主人和宾客高谈论阔。

　　“沃尔先生，您从印度回来定居在这里，之后还有什么打算吗？”

　　沃尔先生是个70左右精神矍铄的小老头，本是能说会道的商人又见识广阔、久经人事，精神气质都很不错。他笑了笑：“听说格拉斯的花卉盛放时最美，接下来便打算安居在这里赏赏花，做做园艺，外面就不去折腾了。”

　　“喔。”安托万·李奇颔首，吃了几口又问：“不知沃尔先生对于格拉斯的香料产业是否有兴趣呢？”

　　他顿了顿说道：“近年来香氛用品的需求一直在增加，本来市议厅的几个长老是不允许格拉斯外的商人进入的。但在今年初时，其中一位老侯爵去世，他仅有的一个儿子昏庸好色没有管理其父亲香料产业的能力，变卖了资产去了巴黎。而另一位男爵则在巴黎受到政敌攻讦而失去爵位，爵位中所包含的财产也不能再继承了。”

　　他突然放下餐具，认真道：“他们一倒，空下来的区域就被我们这些爵位低的和大商人分掉了许多，其中吕内尔作为制香大师垄断了一部分，我想您搬来前应该了解过情况了。现在市政会议商量决定要继续招贵族和大商人进来，平衡局面。我曾经打听过您的为人事迹，虽然您长期在印度发展，但是对于国家的热爱和高尚的人品却为好友津津乐道。我相信您是一位品德高尚的人，所以今天冒昧前来拜访您，希望您可以考虑一下我的请求。”

　　沃尔先生沉默了很久，久到夏莉都觉得餐桌上尴尬的很，她偷偷抬眼看了一下当事人，却见对方正好对着她笑了一下，吓得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李奇先生，你的请求我需要考虑，餐后可以去我的书房详谈。现在，请大家继续用餐。我们可以聊一些轻松的话题。”沃尔先生笑眯眯地敬了杯酒，随后眼皮低垂，让人无法察觉他所想的。

　　“亲爱的夏莉，好吃吗？”沃尔太太笑着打破僵局，说道：“我听说这里最有名的是香草小羊排，撒上一些处理过的花末，清香诱人，今天厨师还是第一次做呢。”

　　咽下口中的肉，夏莉点头，“十分美味，感谢夫人你的招待。”

　　萝拉·李奇碧绿地大眼转来转去，突然向夏莉搭话道：“我5天后就要过生日了，到时候会举行生日宴会，我想邀请你来，你愿意吗？”

　　夏莉一怔，满桌的人都看着也不好拒绝啊。

　　“当然，这是我的荣幸！”

　　红发少女满意的笑笑，安安心心地低头继续说晚餐。倒是一旁的父亲时不时撇上夏莉一眼，因为不知道夏莉的身份而对女儿天真的邀请有些担心。

　　沃尔夫人说：“玛蒂尔达，这次你们来玩，请务必要在这里多呆上一段时间！我和克里夫才搬来着，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处理，短时间内真的无法去巴黎。所以你在这多玩一段时间行吗？”

　　“当然。”玛蒂尔达笑着答应了。

　　餐厅的一侧正对着一面落地窗似地阳台，夏莉吃饱了便到阳台上站着消消食，红发少女也跟着来了。听着里面大人的忽轻忽重的说话声，两个少女懒洋洋地对视了一眼，笑得乐不可支。

　　“我是夏莉，当初没有好好介绍一遍自己，现在有机会啦。”

　　“我是萝拉·李奇，你可以叫我洛儿。”

　　......

　　没人知道阳台下还有一人静静地等待着、吸取着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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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
安托万·李奇是演HP教授的演员噢，觉得他演什么都好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