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是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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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真凉呀。
夏莉呵呵气，挎着小篮子慢慢的向兑换桥走去。
天色还早，路上的行人不多，三三两两的渔夫已经开市了，正忙着把鱼码码整齐。
佩吉夫人昨夜着了凉，她便自告奋勇去配送兑换桥的餐点。兑换桥不远，走30分钟左右就能到。
玛蒂尔达太太告诉她，兑换桥是巴黎有名的香料商聚集地，这里的房租相对便宜，又是巴黎城内的主要干道之一，一些不太有名或是过气的香水商也会选择在兑换桥上开店。
“你好，有人在吗？”
夏莉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向里面张望，敲了敲玻璃。现在天色还早，里面也没点灯，光线不足的情况下更是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之前预定的先生说会有人看门，不会还在睡觉吧？
夏莉默默的等了一会儿也不见有人来开门，她无聊的踢了踢脚，低头搓手，有些烦恼要不要再喊一遍。
“叮叮。”
挂在门上的铃铛响了一下，夏莉抬头望去，门开出了一条缝隙，里面的男人露出一双绿眼睛望着她。
好像在哪里见过这双眼睛啊...夏莉有些疑惑。
“你好，我是来送面包的......”随着门敞开，夏莉这才看清楚男人的全貌。这不是那个和她有着迷之缘分的男人嘛。“好巧啊，又遇见你了。还记得我吗？之前撞到你的那个。”
格雷诺耶点点头，绿眸依旧盯住她，熠熠闪光。
“...我是来送面包的，你看。”夏莉掀开篮子上遮盖面包的布，“昨天有一位谢捏先生让我送来的，我想是他让你给我开门的吧。所以能让我进去吗？”
他侧身，让开进去的通道。
“谢谢你，先生。”她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迈步走了进去。
里面光线少，金黄色纹路的装饰显得非常暗沉。但一瓶瓶配置好的香水陈列在架子上，仿佛沉睡的美人等待王子，当光线来临的那一刻，便会绽放出浓烈炫目的浪漫色彩。
夏莉侧头看了几眼，将篮子放到手边的空圆桌上，说道：“按照谢捏先生的要求，我已经把面包和果酱送来了，他告诉我只要送到这里就会付清尾款。他应该和你说了吧？”
她有些不确定的看着他。
格雷诺耶回想起昨夜谢捏离开前的交代，点点头道：“我去拿。”
他拐进一扇门后便消失了，夏莉便站在原地等他，视线没有焦点的漂移。
包迪尼的香水铺面积很小，柜台前只有一小块空地供客人挑选商品，不过瓶瓶罐罐的东西整理的干净整齐，倒是不乱的。
夏莉无聊的察看锁在柜内的瓶瓶香水，它们大多数都是暗黄色，有几瓶淡红的，有一瓶呈现出暗蓝的色彩。铺子里面有淡淡的熏香味，她更是嗅不出香水的味道了。
“这是‘特洛米亚’。”平静的嗓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夏莉吓了一跳，转身看他，忍不住抱怨道：“先生，您走路没有声音吗？”
格雷诺耶注视着受到惊吓的女孩，下意识的察觉到女孩生气的情况下他应该闭上嘴。
“为什么不说话，先生？”夏莉又好气又好笑，看着他的嘴巴如同鱼一样张张合合就是不说话，忍不住开口质询：“如果我没记错，您的名字应该是格雷诺耶吧？上次那位老人确实是这样称呼你的。格雷诺耶先生，难道不觉得这样很没有礼貌吗？当别人与你说话时，你默不作声？”
格雷诺耶睁着绿眸：“你生气了。”
夏莉气笑了:“你还能看出我在生气？”
“嗯。”
“既然这样，你又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
格雷诺耶摇摇头，“不知道。”
夏莉简直不能忍受，她强忍住怒气：“那我便不多说了，先生，请你将尾款结给我，我有事要离开了。”
格雷诺耶默默的看着她说：“你流血了。”
夏莉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你下面流血了。”他又重复了一遍。
夏莉低头看自己的裙摆，洗得灰白的裙子上干干净净，没有一点污渍。又扯了扯后面的裙摆瞧了瞧，仍然一片整洁的模样，没有沾上经/血或是污渍。
她扭头盯着格雷诺耶，眼神怪异：“先生，你在说什么？”
“你的生/殖/器那里流血了，就像别的女人一样。”格雷诺耶丝毫不觉得这样说有什么不对，他平静的又叙述了一遍，一点都没有直言少女私密处的羞耻感。
格雷诺耶发现，这次见到夏莉的时候，她的身上出现了一丝丝幽香隐秘的气味，混杂在淡淡的血腥味中，如同一朵初生的小花微微张开花叶，泄出一丝幽香。他明白她也开始发育了，身体的器官开始慢慢发育成熟，直到变成一个拥有美人香的成熟女性。
夏莉先是被格雷诺耶不要脸的言语惊呆了，随后恼羞成怒的涨红了脸，怒甩他一巴掌，气势万千的冲了出去。什么尾款都抛在了脑后，那可真是个不要脸的臭流氓！
“臭流氓！！！”
格雷诺耶站在原地，捂着微疼发热的脸，满眼迷茫。
“怎么回事？格雷诺耶。”包迪尼被楼下吵闹的声音惊醒，披着睡衣下楼察看。“哦，这是谢捏订的面包？”他站在圆桌边饶有兴趣的看着篮子里的面包，“那家面包确实不错，当我还在意大利时也吃过这样美味的面包，现在已经很少吃了。”
他露出一口黄牙笑了笑，看到格雷诺耶的另一只手上还捏着钱，“送面包的忘记拿钱了吗？”
格雷诺耶捏着钱，面无表情的走回调制香水的地下室。包迪尼已经习惯了格雷诺耶时而沉默的表现，但他无所谓，格雷诺耶的天赋异禀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聚宝盆，只要他还是他的徒弟，仍然为他制作香水就行了。至于说，他不礼貌的行为？那算什么，每个天才都或多或少有些怪癖，他当然能忍受。
包迪尼拎起小篮子，摇头晃脑的走上楼梯，等妻子醒来给她一个惊喜。
小跑了一段路，夏莉发热的头脑渐渐的冷静下来，虽然想到格雷诺耶她还是不虞，但是点点疑虑却浮现出了水面。
既然她的裙子没有脏，那么格雷诺耶又是怎么知道她来了月/经呢？她头天晚上来的，这事玛蒂尔达也不会跟别人说，格雷诺耶根本就没机会知道的。
越想越不对，夏莉慢慢的清理思路。几次三番的巧遇，她和格雷诺耶先生似乎有种孽缘，每次见面总有一人要倒霉的。他沉默寡言，一双绿眼睛和卷曲的头发，能知道本不可能知道的事...他也叫做格雷诺耶。
“难道是他？”夏莉呐呐自语，忽然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猜测。
“夏莉？你站在这里干嘛？”佩吉太太拎着一些菜，看着原地不动的少女问道。
“哦，佩吉太太。”夏莉一愣，连忙笑了一下，“我刚送完面包回来，想事情想愣神了，没什么事。”
“那我们一起回去吧，你下次可别站在路中间想事情，万一哪个贵族的马车经过撞到你怎么办？他们可不管平民的生命。”佩吉太太唠唠叨叨的说道。
夏莉心不在焉的应着，思绪却混乱不堪，无法再回到之前断开的地方。
佩吉太太挽着她说：“我跟你说个好消息呀，今天一早啊，博尔基伯爵派管家来了，接走了玛蒂尔达夫人。据说呀，是想邀请玛蒂尔达成为伯爵大人专属的厨师呢。能被伯爵看上手艺，那是天大的荣耀啊。”
夏莉挑眉，只见佩吉太太满脸的憧憬：“这还不一定吧？玛蒂尔达去了多久了？”
“也才离开大约半小时，估计没那么快。”佩吉太太回答道。
她叹了口气：“其实为成为贵族的厨师并没有想象中好，佩吉太太。你想啊，虽然钱多了，但是我们的时间就不自由了，一切都要按照主人的意思来。如果不能满足主人的要求，厨师就会被惩罚。但是最重要的是，佩吉太太，一旦我和玛蒂尔达被雇用了，您和佩吉先生怎么办呢？”
佩吉太太一怔，忽而尴尬道：“我没想到。”
夏莉继续说：“现在事情还不明了，我也不能下定结论。等玛蒂尔达先回来再说吧。”她看了看佩吉夫人略显难看的面色，“其实您也不用太担心，我本人的意向是不愿意的，如果玛蒂尔达太太摇摆不定，我会劝劝她的。”
佩吉太太猛的点头：“那好，那好。上帝保佑，千万...”
夏莉没有听佩吉太太叽里咕噜的嘟囔声，她看向远方，笼着房屋的薄烟，心情都低落了几分。
她长大了，面包坊的生意也不错，如果这样一直下去，好日子马上就要来临。可这伯爵隔空插来的一脚也不知是好是坏。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是他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