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宫宴（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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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背影听见这声音也明显一震，她是他的大女儿，可是，她有多久未曾唤他一声爹爹了？转过身，那俏生生的人儿就立在那里。她的一身紫衣，他再熟悉不过，为什么？因为那是他的雪儿少女时最爱的打扮，也是叶寂然最爱的。可是雪儿死后，她从未再穿过，他知道她在恨着他，他也知道寂然受了伤，他也想去看她，但终究止住了，并不是因为在乎颜面，他在她面前，早已无颜面对，一个连妻子都杀的人，有何颜面面对他的亲生女儿？但是今天，她不仅穿上了这套衣裳，还叫了他爹爹，他不知道为什么，也只能猜测是跟两天前的事故有关，抬头望向叶寂然，不敢相信，她的脸上竟带着丝丝笑容尽管他不知道这笑容是不是给自己的，但她愿意在他的眼前展露一丝笑意，哪怕是给别人的，他的心里也会好受些。他一直想弥补她，尽管他的雪儿再也回不来，尽管他知道寂然再不会原谅他，但是他没有机会，寂然不会给他机会。可是今天，机会似乎到了他的面前，可他，竟有些不知所措……
“寂然……”他缓缓出声，害怕声音大点就会惊跑了她。
叶寂然看着他，观察着他的每一个细节，从看见他到现在。当然，她也不会放过其他人的脸色。
夏淑华站在叶武元身后，玉葱手指绞着手帕，眉头微锁，带着些愁容，尤其是听见叶武元那有所顾忌唤名声，更是让夏淑华身体一震：怎的？不会真被我猜中了，被摔了不仅没事，还阴差阳错的变性了？老爷自从两年前本就不如何待见我了，如今叶寂然还回来了，听刚刚老爷那颇有些委屈求全的声音，看来，我和玲儿的日子又得回到从前了，不甘啊！不甘啊！绞着手帕的手指已经发青，却依旧不愿放松，甚至还有些更紧的趋势。夏淑华目不转睛的盯着叶寂然，期待着从她口中听到一丝奇迹。
叶寂然嘴角弯了弯，就只剩下叶玲儿没见过面了。
感受到一道复杂目光，叶寂然嘴角弯的更深。那目光包含着难以置信，惊恐，不甘，害怕，期待，甚至还有一丝幸灾乐祸？不用想，这道目光这主人必定是叶玲儿。
带着嘲讽的笑摇了摇头，不知道她在兴什么灾乐什么祸，她真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吗？他们越是这样，她就要做的越狠，把她们那一丝丝的期待全都粉碎掉！
握紧新月的手，带着微笑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向叶武元走去：“爹爹，女儿来晚了。”
她竟主动跟自己说话了，这是叶武元想都不敢想的事！内心一阵翻滚，眼眶变得温热，手掌缓慢地，颤抖地抚上叶寂然肩膀。
她皱了皱眉，一个闪身躲开了，只剩下叶武元的手停留在空中。她这一举动让身旁的新月内心好上很多，但也让一旁的夏淑华母女开心起来，她们心中想的无非就是敢忤逆老爷，就代表着叶寂然她亲手粉碎了自己即将受宠的日子。但是还没高兴多久，另一人又让她们跌入了冰窖。
叶武元望着天舒了口气，收回了手。再次低下头来，脸上已经堆满了慈祥笑容：“寂然只要来了，就都不算晚，不管多久，爹爹都会等下去。”是他自己太贪心了，寂然才刚刚愿意跟他说话，他不应该吓着她的，现在他只想慢慢的补偿她，对她好。
“爹爹，该出发了！”叶玲儿略显急躁的声音响起，她可不想叶寂然再攀上她的父亲。可是，她依旧连他的一个眼神都未换来。
“寂然，上马车吧，我们要出发了。”缓声道。
点了点头，叶寂然朝第三辆也就是自己的马车走去。她走地很慢，她要让这里众多家仆看清楚自己的存在，特别是那道充满怜爱的目光的主人。她知道自己的那一个躲避让叶武元对自己的愧疚多了几分，这对自己自然是有利的，可她现在可以竖起三根手指发誓，她那个闪身绝对是生理反应。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以她的智商还想不到欲擒故纵这一招的，依旧是事实。
目送着她走远，忽然想起什么，朗声道：“玲儿，向你大姐姐请安吧。”她们的矛盾从来都没化解过，曾经寂然转变性格也是玲儿引起的，如今让她低低头也应该不过分。
叶寂然的兴趣来了。刚刚那么急，瞧，机会不是来了吗？给你加个菜吧。
叶玲儿虽百般不愿，但现在也不敢忤逆叶武元，轻嗤一声，屈膝低头，高傲的声音从那正做着不规不矩的曲膝礼的人儿中传出。她的声音悦耳中透着娇纵和不耐烦，在这安静的大院中听得很是清晰。
众人看着叶寂然缓缓朝叶玲儿走去，越来越近，直至……走过？众人惊讶。这大小姐也太狂了吧？她可是二小姐……
是的，就是走过，没有一丝停留的走过。其实叶玲儿是想等叶寂然扶她之时再对她下手的，可她万万没想到，她竟完全不给自己面子，不做停留，更别说扶了。看着她那一抹紫色裙摆擦着自己的身子一晃而过，竟有些反应不过来。愣了多久，待她抬起气的发紫的脸时，却见叶寂然已经优雅的提起裙摆上了马车！
叶寂然坐在车内，嘴角微扬，这不是要整人了，而是自己高兴啊！车外没人喧哗，想必是夏淑华将叶玲儿拉上车了，给了她们一个下马威，她们还不能说些什么，她又怎会不高兴呢？而叶武元也只会觉得这理所应当。
回头看皱着眉的新月，轻声道：“新月，你看着我，你不用担心，我是不会原谅他的。你知道为什么以前的我们和娘会被夏淑华她们欺负吗？那是因为她们懂得找靠山，懂得利用。而我们不会，我们只会忍气吞声！如今，我就要让夏淑华母女尝尝从前我们的苦！所以，你要相信我，没有一刻是将他当了爹的，你要相信我，好吗？”
新月湿润的眼睛凝望着她，她说的没错，若是当时薛雪和叶寂然到叶武元面前诉一声苦，她们的结局会截然不同，但她们的傲气使之于战斗到底，可如今……虽然不是向他低头，但她似乎还是过不了这个坎儿。纠结了不知多久，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她唯一的亲人。轻轻道：“嗯。”
叶寂然诧异，后，粲然一笑。
她相信她了，虽然没有支持，但也没有反对，不是吗？
其实新月不知道的是，就是因为那傲气，她最亲近的人已经死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宫宴（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