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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   随着可怕的一声,如同野兽撕裂猎物的低沉嚎叫,鲜红的动脉血液洒在四周,最远地落在了卧室紧闭的窗户玻璃上。最近的也落在伊丽莎白白色的长裙上。红色在白丝绸质地的长裙上扩散开来,如同大朵大朵的红蔷薇。
      “红——蔷薇……”爱德华看着白窗帘上沾染的红色血液。他想起了抗战多年的蔷薇战争。而约克家族的代表应该是白蔷薇。那沾染在白色物质上的血液,仿佛让他感到莫名的不详预感。红蔷薇掩过白蔷薇,最后开满了整个山坡,整个英格兰的土地。
      可是,已奔向天堂的爱德华已经无力挽回了。
      镇定无比的查理竟然愣在了那里。
      伊丽莎白也愣在那里,她感觉好像是那个器官空了一块,随着父亲的灵魂一起飞走了。她低下头看着长裙上面的大朵蔷薇,一片空白。脑子里只剩下白色上的红色,如同雪地里的山茶花,顽强地在寒冬中滋生着。她突然很希望自己能够好好地哭一场,可是干涩的眼球在眼眶里努力地打着转,却没有一丝滋润的水分。
      “把伊丽莎白小姐带回房去,让她好好休息。”查理回过神来,他毕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答应了哥哥的事情就一定要完成。
      哥哥,谁认我对不起你,却一定不会亏待你的女儿的。

      “我过来看看犯人的。”伊丽莎白陈述完所有的过程,她话音刚落,门外就有声音响起来。先是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急促的说话声。很容易听出来,那是查理三世说话惯用的口气,据说他就在两秒钟之前亲手杀了两个犯上的贵族,还真是不客气,难怪不得民心。“把门开起来,我想你们不会负责到,连我都进不去吧。”
      后面的那句话有点多余,狱卒显然不可能不开门的,那么为什么查理三世还要说这么多余的话。赫敏走出刚才那段可悲的画面,开始思考着新的棘手的问题。最重要的是,查理三世在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来到肮脏的监狱干什么,仅仅是看看哥哥的女儿?
      赫敏虽然相信查理三世对伊丽莎白倾注的爱,不过他毕竟不是亲生父亲,而且那么绝情地杀掉了亲生哥哥,这样的人怎么能够令人信服。也许是年代不同,所受的教育也不同,赫敏觉得社会应该人权,而不是肆意地践踏生命,尽管目标是令人向往的王座。
      “是——是的,陛下。”两个人都听到栅栏的锁“咔嚓”一声扭动开来,然后是锁链掉到地上的声音。木头的门开了起来,发出“吱呀吱呀”的不可靠的响声,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横着或者竖着,接着轰然倒地。
      伊丽莎白站起来,整理着衣裙,走上前去恭候。
      “你们都退下吧。”查理三世叫道。
      “是,陛下。”所有人都恭恭敬敬地退下了。
      查理三世没有理睬已经走上前来的伊丽莎白,只是向墙角走去。赫敏突然注意到查理三世也有一双熟悉的龙皮手套,这使她有些迷惑了。他一步一步走到墙角,最后终于伸出手来,赫敏没有抬头,仅仅是看到那双白色的龙皮手套。
      带着手套的手指轻轻地拨动了两下,她顿时感觉到美妙的小提琴声,从胸前那个缩小的小提琴里发出来,声音悦耳却有点沙涩,估计是太久没有拉动琴弦了。赫敏接过那双手站了起来,所有相似的一切都给了她错觉:“德拉古?”
      虽然我写的是德拉古,可是她的语言已经含糊不清,听不出来到底是德拉古,还是德拉科。
      查理三世没有说什么,他特意地又向前了几步,与赫敏擦肩而过。“赫敏,我们研究了一下博斯沃尔特的地形,几乎是由泥土建成的。今天来告诉你一下战略计划。”
      这一些话是把一大段话浓缩起来的。
      复方汤剂?赫敏恍然大悟,她轻轻地给德拉古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伊丽莎白还在这里。其实,此刻的伊丽莎白也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她再一次出现了脑子空白的情况。自己的叔叔——查理三世,什么时候和作为“敌人”的赫敏亲密起来。
      “伊丽莎白,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帮我做了,我可以宽恕你的过错,毕竟我们还是有血亲关系的。”没错,这就是查理三世惯用的口气。赫敏站了起来,她知道德拉古是要把这里的人都支开。战略计划,就是他过来这里的目的。
      “什么事情——父亲。”那个称呼说的有点困难。
      “整理一下我的卧室。”这要求真是奇怪,不过“查理三世”还是理直气壮地提了出来。“就是现在,马上。”
      “是……”伊丽莎白有点吃惊,但还是遵命了。她走出了监狱。
      不过,赫敏却认为,这是个相当聪明的做法。伊丽莎白到达查理三世的卧室后,两个人都会惊异于这件事情,聪明的查理三世的注意力就会转移,而伊丽莎白绝对不会再被关进监狱里了。德拉古的做法,很成功地救赎了一个灵魂。

      德拉古四处张望,确定周围都没有人之后,开始说话了。
      “关于我刚才所说的,博斯沃尔特是个泥土砌成的城池,我们已经有了一定的策略,就是用水,不知道格兰杰小姐有什么高见。”德拉古坐在一张藤椅上,他的声音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容貌却还是查理三世那样,看起来好不习惯。
      “既然已经有策略了,又何必来找我呢?”赫敏无奈地哂笑着,她觉得自己好像完全被团队抛弃了,当他们在外思考策略的时候,自己却在这里坐以待毙,尽管她收到了赫奇帕奇的书信,但是在伊丽莎白面前,她又怎么能够幻影显形呢。
      没有人回答她,德拉古鄙夷地望了望四周。
      “如果真的要我说的话,德拉古。”赫敏点点头。
      就在这时候,德拉古的金色头发覆盖住了查理三世的浓密黑发,令人觉得显眼至极。与此同时,门外又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看来是狱卒或者什么人有事情禀报而过来了。赫敏紧张地站了起来,万一被人发现他们两个,那么就没希望活着了。
      而她,不可以被历史杀死,她还要回去呢。
      这是第一次,赫敏感觉到害怕不已。
      狱卒们差不多已经走到了监狱门口。赫敏用力地喘着气,她走上前去,猛地伸手抱住德拉古,把他的身子转过来,用海藻一样的头发挡住了金发。她依然在强力地呼吸着。炙热的鼻息在德拉古的周身燃烧,魅惑极了。
      该死的,这是什么想法啊?
      “启禀陛下,内阁让我来通知您,早朝的时间到了。”狱卒已经走到门口,看到了两个人拥抱在一起,大惊失色。“对—对不起,陛下,我出去等您。”
      “知道了,来得真不是时候。”利用“查理三世”一样的口气,终于,狱卒又一次退下了。
      还好,逃过一劫……

      即使狱卒离开了,赫敏还是没有放开德拉古。她好像是漂流在城市间的可怜人,终于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是的,事实正是如此。她是在历史中找不到方向的人,而德拉古并非她的阳光。那是什么呢?也许仅仅算作是一种心灵上不真实的依靠。
      这又是何时所产生的情愫,仿佛在一瞬间已经成长茂密起来。
      持续了良久……蔓延了良久……
      “你准备这样一直抱着我说话吗?”德拉古虽然这么说着,还是有一点不自然地推开赫敏。他又开始逃避了,看出来,他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勇敢。是的,拥有斯莱特林性格的人都是害怕的,都是不勇敢的。“我想我们应该谈谈正事了。”
      德拉古变回了德拉古的模样,他坐在一边的椅子上。
      “我是因为害怕你穿帮,所以才这样的,你不要误会,德拉古。”赫敏有意识地澄清着什么,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很在乎这样的东西。
      “你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关心我了?”德拉古好像一下子抓到了把柄,很想好好奚落一下眼前这个所谓的“伟大的女教育家”,挑战一下不是吗?看起来,赫敏也不过如此。“你不是一直都是高傲而又自作聪明吗?”
      德拉古很快地把所谓的正事丢弃在一边了。
      “我一直都是这样的。”赫敏一下子脱口而出,没有仔细思考自己说的话的性质。可是,她又突然发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你不是说要讨论正事吗?那么现在就开始说阿,而不是在这里浪费时间,免得又出什么纰漏。”
      赫敏紧张地说道,其实她并不是真的很希望话题开始。她只是希望自己的话可以分散德拉古的注意力。小窗户外射进了美丽柔和的阳光,渐渐传来了动听的鸟叫声。那声音不是压抑的,不因为战争而嘶哑。大自然是多么美妙,人类永远改变不了。
      “这是一座泥土累积的城池啊,那么在我看来,就接下泰晤士河支流,也就是护城河的水路,让河水倒流,注入城池,那么就可以不声不响地评定首都了。”赫敏摇摇头,示意自己认真思考,这是一次麻瓜战役的办法。
      根据她的分析来看,是差不多的。
      “很聪明的办法啊,3000年前埃及对巴比伦的战争用的方法。原来格兰杰小姐对麻瓜也有兴趣。”说实在的,德拉古不太喜欢赫敏对麻瓜的兴趣,他讨厌一切和麻瓜有关系的东西,甚至是排斥。他之所以知道这个战役,是因为拉文克劳提起过。
      “麻瓜们的主意时常都比巫师强得多,他们靠的是经验,而并非魔法。魔法不是全部,我们不能够在失去魔杖之后,就一无所错,那样子就太无能了。”
      “你和拉文克劳很像。”德拉古又一次讽刺地笑了笑。他的脑海里出现了拉文克劳摇晃的山羊胡子,配上赫敏格兰杰的棕色卷发。他笑得更严重了。“真的。”
      “是的,我本来也许会被分进拉文克劳,可是最后还是进了格兰芬多。”好吧,赫敏承认自己还没有习惯在历史里伪装自己。可是为什么每一次都是在德拉古面前出错呢?而且出错都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赫敏又一次开始怀疑了。
      “是的,你更像格兰芬多。”德拉古的话使得赫敏长大了眼睛。他竟然完全没有反映自己说错了什么?这真的还是历史吗。德拉古好像已经摇身变成德拉科。
      什么?如果是德拉科,我还能这样镇定地和他说话吗?赫敏疑惑地思考着。
      什么?我到底在想什么?
      “也许吧。”她也只能够这么回答,以便于可以更好地转移话题。
      “我这次来更重要的是来带你回到我们的战地去,敌人这里永远是危险的。”德拉古边说边掏了掏袍子,拿出雪松木魔杖。
      “那么,亨利呢?”赫敏有点担心地问道。“还有,伊丽莎白,万一出什么事情。”
      “如果你要留下,我也没意见。”德拉古倒是不反感赫敏提到的那个女人。亨利?一个麻瓜而已,值得这么在意吗?反正他觉得不值得,所以他认为赫敏也这么觉得。他已经非常非常习惯地用自己的思想扭曲别人的想法了。
      “好的,我留下,等到战争胜利为止。”德拉古本来以为自己的激将法会起到作用,没想到这个女人。天啊,该死的,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
      “那么我们要告别了是吧。既然刚才的拥抱是为了逃过追查,那么现在就真诚地拥抱我一下吧。”德拉古“不要脸”地说道,话明明是开玩笑的,可是却被说的很正经。赫敏突然觉得他很孩子气,这点还真是很可贵。
      她最终点点头,大步跨上前去,很义务地拥抱了一下“战友”。
      到了现在,他们也仅仅只是“战友”而已吗?不是的,一定还有别的什么。
      很快地,赫敏就放开了德拉古,抬起头来,一下子就直视到那个距离很近的,炙热的目光,她仿佛觉得全身的血液洋溢起来,一瞬间演绎到脸颊。
      “那么,我是不是也应该表示一下诚意。”其实,德拉古的这一番话完全是出于善意的。是的,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不过配上一种特有的语气,和这里阴暗潮湿的环境,就会平添很多很多暧昧的元素。加上他还轻轻地捧起赫敏的脸。
      “诚意?”赫敏呢喃地说出这两个字,在唇齿牙缝间磨蹭了很长时间,她好像基本上明白德拉古的意思了,可是这一次,她的确很希望假装不知道。因为她突然很期待一些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呢?是一些她从来不敢承认的情愫。
      也从来不敢接受的事实……
      “是的,诚意。”还没有说完,德拉古就堵上了赫敏的嘴巴,他带着龙皮手套的手指轻轻地拨开她的长卷发。赫敏胸前的小提琴又一次发出了一连串美丽的音符。只是曲调难免有些悲伤。他们就站在这样的音乐中接吻。周围不再是踩上去冰冷的瓷砖地板,和潮湿爬满青苔的黄土墙壁。那是一片没有尸体,没有战争的草地,一边有潺潺的泰晤士河流水,一边有开得漫山遍野的油菜花。一切都和谐得美丽,如同这个同样美妙的吻一样。
      外面又传来了讨厌的脚步声,看来那些狱卒们真是耐不住性子。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啊,多领些俸禄吗?看来是的,还是他们希望看看什么好戏呢?
      德拉古随着一声巨响消失了。他不太想离开那个温柔的嘴唇的,不过没办法。有的时候总是有些扫兴的事情。现在还是正事重要。本来他是要把赫敏带走的,不过他食言了,想到这个他就生气。什么亨利都锋,不就是一个王位继承人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不过拉文克劳说:这时候是刺杀亨利的好机会。难怪只有他一个人不赞成把赫敏带回来。
      德拉古时不时地拨弄两下手指,他的耳边就传来了美丽的小提琴音乐。只是,突然戛然而止了,因为赫敏对那个坠子施了个无声无息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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