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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镜夜的心(上) ...

  •   猫:其实我想说,魔王大人和咱家女儿是青梅竹马来着。

      凤镜夜与迹部绯绪具有重要意义的初次见面,是在他四个月,她一个月的时候。
      那是久美子妈妈和启吾爸爸策划的华丽到爆点的满月宴,因为是宝宝级别的宴会,所以凤镜夜也被抱来了。
      凤妈妈笑着摇动半梦半醒中的自家宝宝的手臂,向一个月大的绯绪小MM挥手,因为某人自认极度成熟不屑于同龄人进行和谐的沟通,原本可以提前进行的两人间的第一次对话像粉色的梦幻泡泡一样被戳破了。
      有了第一次,然后就有第二次、第三次,这很正常,年轻的妈妈们都喜欢互相交流育儿经。
      脑残的婴儿生涯飞速过去,镜夜对绯绪具有重要历史意义的第一次评价,发生在绯绪7岁,镜夜7岁零一个多月的时候。
      他看着她跟在珠洲岛享和春日崎奏子后面兴高采烈的认杯子,内心十分不屑:真是幼稚,竟然喜欢当跟屁虫。
      镜夜和绯绪的第一只舞,发生在他们共同的14岁。
      他真正开始注意到她,是在她17岁的时候,她由冰帝初等部毕业去樱兰,这在所谓的贵族圈子里也算个不小的新闻,放着自家的学院不念去别人家的,这不是自己挑自己的不是么?
      他对她的行为很好奇,索性查了她的所有资料,
      总的来讲,她很平庸很正常,却恰恰平庸的不正常。
      她的小学生涯和初中生涯几乎毫无亮点,没有竞赛成绩,没有参加主流学部,没做过任何干部,除了,初三一年做了一年毫无建树的学生会主席,还有最后的毕业表演,她的小提琴独奏被很多人称赞,其实是因为平时觉得她很不起眼所以反而彰显出那一次的辉煌。
      她真的很奇怪,身为那个最爱好华丽的迹部家的一分子,竟然有甘于平凡的一面,这并不是装的,因为一个人或许可以在短时间内伪装,但时间一长绝对无法继续下去。
      他前后来回思考着,仍然得不出结果。
      在她转来樱兰后,他甚至特意留意她的情况,她与在冰帝的大部分时间一样,平凡无奇。
      这个女人很有野心吗?平日里装出一副白痴的样子其实是想扮猪吃老虎?
      不过让他的思考更为艰难的是,她和樱兰唯一的特别招待生相处的极好,甚至是她单方面非常喜欢藤冈。
      她竟然还亲近无权无势的庶民,她究竟想做什么?
      之后,看到她来HOST部,他原本想在心里嘲笑她其实也不过如此,对美少年之类的毫无抵抗力,庸俗浅薄之极,不过,她仍然让他惊奇。
      她旁若无人的和春日崎聊天,和HONEY前辈过招,为了那个藤冈说话。
      他看见了她眼睛里面闪烁的光,那种充满活力的光,于是他觉得她本质上是个非常有野心的女人,不过隐藏的非常非常好,但还是有些冲动。其实,让他觉得她有些糟糕的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她和他所谓的“堂妹”凤辉彩关系很好。他其实很厌恶这个“堂妹”,她的回国让本来已经非常混乱的凤家内部又多了一个不稳定因素。所以,他几乎是在迁怒于绯绪。
      但他很快又推翻了自己的结论。与其说她来这个HOST部是为了看帅哥,倒不如说她仅仅是闲的没什么事做在这里打发时间,面对那个平时自恋的不得了实际上最脱线的须王环,她还是第一个不买账的人。而最重要的一点,是她的安静。她来这里做的事情不是找个男公关打情骂俏,而是坐在他对面安安静静的看书,他好奇的观察着,真的是很广的涉猎范围:历史、小说、金融、散文……她好象什么都看。没什么哗众取宠的意思,她就是坐在那里,看自己的书,脸上的表情恬静淡然,他相信她自己的眼睛,这一份淡薄,不是装出来的。
      他开始觉得,其实她身上也有可取之处。
      在HOST部的舞会上,她差不多打乱了他们所有的安排,他有些愤然,好斗之心被彻底激发出来,下了狠招利用所有的女生要把她找出来,而她呢,虽然借口滥了些,但应付环是足够了,算的上聪明,他没有揭穿她,因为看到她只穿着衬裙披着西服,狼狈又可怜兮兮的样子,他有些心软,没有必要做的太绝了是不是?
      之后,她因为冻到而感冒了,他稍微有些自责,毕竟环的计划一向脱线,被人打乱其实是正常的,自己报复的也有些过了,而这时,自称他未婚妻的宝植寺莲华贸贸然闯来,环竟然也同意了这个女生脱线至极的做法,看着这双冲着自己发花痴的星星眼,他想起她——其实她还算挺不错的。
      平常要面对一堆花痴已经够令人厌恶了,他实在不想作为部里成员的经理再是个花痴,于是他想起了她,看到她因自己卸下一个窃听起而放松了警惕的表现,他在心里暗自叫好,成功了。
      他渐渐发现原来把她骗来做经理真的是个明智的决定,她很成熟,很聪明,甚至……很恶劣,她竟然可以面不改色的和环说着恶心又煽情的暧昧的话,她竟然都不脸红,回想起舞会时她娇羞的行为,他终于明白,其实她非常非常喜欢演戏。
      她和莲华融洽的交谈着,甚至兜售出一台自家的机器,敲诈了莲华大笔部室维护费之余,他不禁对她另眼相看,他开始喜欢关注她,因为她真的很有趣,从她身上,似乎总能发现惊喜,她其实很怕麻烦,仿佛能预料环的脱线念头一样,她总能提前就躲的远远的,可有的时候又很喜欢玩。她身上充满了奇怪的矛盾,却又一点都不突兀,她安于平凡,却偶尔有令人惊艳的华丽一面,冷静理智有的时候又会冲动。静静看着她,看着她渐渐很少演戏表现出真实的情绪,他真的很庆幸真的把她拉来坐经理了。
      去海边的时候,她在晚上一声不响的离开了,他全都知道,但是他并没有阻拦,虽然他很想这么做,很想留下她,不过这又是因为什么呢?理智上觉得自己没有任何理由这样去做,所以他站在窗前,看着她上车,什么都没做。
      后来听环说,她回家照顾弟弟了,原来她是一个很注重家庭的人。
      握着话筒,他仍然没有打出去,家庭啊,于他和于她是不一样的,迹部家的人重感情,这在圈子里都知道,可他的家呢?其实真的静下心来想想,最让他愤怒的,并不是几乎没有公司的继承权只能在哥哥们手下工作,而是,父亲那理所当然的要求和轻描淡写否定了一切的态度……
      也许是叛逆吧,他并不满足父亲定下的他的未来,他很想试试看,以一个三子的身份,他究竟能做到什么样子。
      还有一个麻烦的“堂妹”。
      这些于她的世界都完全不相同吧。
      他放下了话筒。
      再见她时,是上学日的部活,遇上了三个罗贝利亚学院的人来挑衅,他有些无语,原本那三个女生就已经很不正常了,环竟然想出了更加不正常的计划,看着她即将笑出来,他暂时将浓妆和长裙带来的怨念压后,狠狠的盯着她,有些坏心眼的看到她想笑又不赶笑几乎憋红的脸,他觉得自己的心情好多了。
      但是第二天,他又觉得有些不爽,果然她还是不太适应环的脱线,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发脾气。
      她真的和他之前遇到的所有人都不一样,她鞠躬,她道歉,其实她做的并不太过分,这份诚恳和坦然,出现在一个大财团的小姐身上,实在让他震惊。
      她低着头一言不发的样子在他看来分外刺眼。
      随便找了个理由,他把她拉出来散步,看着她怅然若失的样子,他担心她是因为春日的家庭状况而伤心,于是他陷入了莫名其妙的短暂慌乱,最后扯出了一大段不知所云的纯理论,不过好在她终于回复正常了。
      那之后,有一天她翘部活,理由竟然是“不想看到环”。
      他觉得这非常奇怪,她一贯不喜欢环王子样的作风,这他是知道的,可是,她为什么会直接说出来?
      她一向讨厌麻烦,而这么说的后果就是环会拉着她碎碎念,而且,这很明显就是个借口,她在隐藏真实的理由。
      这样想着,于是那一天的下午,他在部室里呆不下去了。
      并不算太麻烦,他找到了她。
      她在窗子里,和一个清秀男子有说有笑,他在窗外看着。
      他握紧了拳忍住找东西泄愤的念头,故作平静的上车说司机我们回家。
      他真的非常生气,感觉如同平时充实的心被彻彻底底的掏空了,被背叛了,被遗弃了。
      他觉得这样的自己很可笑,因为他根本没有任何立场这么想。
      那一天,他终于明白,他爱上她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镜夜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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