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笛暗飞声》吕歆

6、第五回 扑朔迷离

　　等南宫凌和墨青回来，白灿已经收拾好昏迷的花流枫和重伤的令狐彰。

　　南宫凌和墨青都受了点轻伤，不甚大碍。看到花流枫和令狐彰伤的如此之重，不禁大吃一惊。

　　当下白灿和玉笛把他们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

　　“我和花兄见到的是全真教七子。他们是武林盟主授意而来，说有要事请我们前去相讨论。又因为夜观星象才可破这里的五形八卦阵，所以才在半夜来此。自然没有动手，他们说明原委后我们就回来了，半路没想碰到了那两个蒙面人劫持了玉笛姑娘。” 令狐彰道。

　　“我和墨青碰到的是‘山西四鬼’，他们向我们讨要什么药，言语不和就只能动手了，打完后就回来了。” 南宫凌摸摸鼻子道，却不说他差点把人家“四鬼”打的半死。

　　南宫凌想了一会又道：“小灿，依你形容的孪生兄弟，又使双斧，应是‘黑白双煞 ’ 李秋水和李沧海。至于拿佛尘的道长，应是清虚道长。自古邪魔不两立，他们凑到一起，还说是武林盟主授意前来协助我们，定是有些蹊跷。”

　　“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墨青难得皱眉头，平时他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

　　“恩，还有出现的那两个蒙面人，玉笛，你可认得他们？” 南宫凌问道。

　　玉笛还在恍惚中，平时温和从容的她，脑中都是花流枫满身的鲜血。那个男人拼命救她的样子，让她很感动。那么多年来，还从没有哪个男子会为了她连命都不要。可是，假如他知道了真相，他还会不会救他？等他知道了一切，一定会后悔，一定会恨她的吧。

　　“不，我不认识他们。” 玉笛苦笑。那两个蒙面人，她是真的不知道。

　　南宫凌默默地看着玉笛，心里一沉。

　　“白兄，关于艾丰浪的尸体为什么会保持原样，你有结论了吗？” 墨青问道。

　　白灿微微拧起了好看的眉，“他是运功走火入魔而死。死之前应是服了一种药物，这种药物使他即使死了仍不会腐烂。这些年来,他体内的水分慢慢流失,能放置到现在已是极限。怕是不用多久,那尸体慢慢就会变成干尸了。关于那药、、、我还需要时间。”

　　“你的意思是说这世上有一种药能让人保持原样数十年吗？难道，难道‘山西四鬼’要的就这药？但他们怎么知道有这种药，小灿你也只是怀疑的是不是？” 南宫凌很是怀疑。

　　“恩，是怀疑。但是八九不离十。” 白灿道。

　　如果世上真有这种药，那活人吃了会怎样?江湖恐怕真的要掀起大风浪了。众人都陷入了沉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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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流枫已醒过来，因为内力受创，脸色仍旧惨白，但已能下床。

　　路边有很漂亮的小花，玉笛蹲下凑过去闻闻，不香。

　　“这世界就这么奇怪，越美丽东西的越没什么味道，越不起眼的却越有令人惊艳的香气。只可惜人多是喜欢看外表的，只觉得美丽了才会凑上去嗅，平凡的却连看一眼都懒得了。” 花流枫缓缓道。

　　玉笛闻言开心地笑了，“你是说看人要看本质吗？”

　　“恩。” 花流枫温暖的笑容依然和煦如春风。

　　“那个，谢谢你救了我。”玉笛道。

　　花流枫想了一会儿，继而温柔道：“我可不是谁都救的！”

　　玉笛楞了一下，突然低低叫了一声：“花流枫！”

　　“唉。”花流枫笑的越发温柔，玉笛的声音低沉沙哑，但念着他的名字，却有着说不出的动人。

　　此时此景，阳光灿烂，暗香浮动，玉笛嘴角噙笑，注视着眼前总是笑的温柔的男子，心里暖暖地，很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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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灿还在继续研究艾丰浪身上的药，南宫凌去了一趟凤来镇，刚刚回来。脸色很差。这对于发生再大的事都笑呵呵的南宫凌，很不寻常。

　　“南宫兄，发生了什么事？” 花流枫问道。

　　“江湖传言死于威源山庄的‘狂君子’ 令狐楚，‘无影先生’花无影，‘笑偷手’艾丰浪和‘鬼娘’应荷娘服用了灵药，已致尸身不腐。我们几人故意做戏来凤海岛找神医，其实已经早从那四人的尸身上找到了灵药。” 南宫凌看了众人一眼，继续道：“他们传言说那灵药死人用了可保尸身不腐，活人吃了长生不老！”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都吃惊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半天，令狐彰终于暴躁怒骂道：“什么狗屁灵药，他们都疯了不成！” 令狐彰在众人中除去玉笛年纪最小，脾气却最是暴躁，众人都习以为常，倒也不甚在意。

　　“不过几日，竟传出这等谣言。我想我们中间必有内奸！” 南宫凌突然道。

　　听闻此言，众人又一惊，花流枫摇头道：“不可能。这谣言对我们在场的任何人都不利，所以不可能是我们中的人！”

　　“不错。” 南宫凌点了点头，“我没说是我们几个。我说的是威源山庄的人！我和玉笛在来的路上就已经遇到了偷袭。那时我们还没找到小灿，就有人来袭，所以我只能怀疑是威源山庄的人放出了消息。”

　　“但他们为什么那么做，对他们而言又有什么好处？”墨青问道。

　　“还记得那魏田说的失踪的朝夕小姐吗？我当初晚到威源山庄，就是去查威源山庄的主人。但从衙门的地契着手一直到户部人口登记处寻找这威源山庄的主人，都没有踪迹可寻。她消失了那么多年，是死是活都不好说啊。” 南宫凌闷闷道。

　　“白灿说他们四个是运功走火入魔而死。而他们四个死的时候脸上都露出奇怪的表情，我猜想他们在用功时定是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以致走火入魔。至于朝夕小姐，若这事情和她有关，她大可以毁尸灭迹，何苦放着尸体让人发现。” 墨青道。

　　“会不会是有人故意让他们四个走火入魔，又劫走那朝夕小姐？但不管怎样，暗处定有人在操纵这件事。他知道我们的路线、目的，甚至那所谓灵药的事。而我们也才知道这药不久，他却能把这药的效用说的八九不离十。” 花流枫缓缓说道，突地眼睛一亮，“或许，他就是整件事的主谋！他害怕我们继续查下去，所以嫁祸给我们，要我们死！”

　　此言一出，众人都不由地振奋起来。

　　“但现在我们怎么办？” 令狐彰问道。他一心想替他爹报仇，现在有了线索，当下又是兴奋，又是担忧。

　　“现在小灿正在研究那药，对方却散播谣言，不让我们有时间继续研究，所以线索定在那药里！” 南宫凌思索了一会儿，又道：“至于武林盟主要我们前去商讨的，我想肯定也是这事，武林将要大乱！等小灿研究完那药、、、、、、”

　　“没时间了，又有人上岛屿来了！”白灿走进来冷冷打断了南宫凌的话。

　　南宫凌等人细细静听，远处隐隐有声，这次来人很多，脚步纷杂，好象是为了故意引起他们的注意。

　　“我去看看。” 南宫凌道。话刚完，人已翩然出了门去。“铁面公子” 南宫凌的“凌空十里踏风”在江湖中也是赫赫有名。

　　“白兄，我们这次连累了你，实在是抱歉。我们马上就要动身前去和武林盟主商讨这次的事，不如和我们同去？” 花流枫当下又把南宫凌在凤来镇听来的谣言重复了一遍，“人心贪念，为了这莫虚名的长生不老，怕是要引起一场大劫。”

　　“恩。”白灿听完花流枫的话，看了玉笛一眼。那一眼包含着太多复杂的感情，玉笛陡地心一颤，有点茫然。

　　“先收拾东西。” 白灿不再说什么，径直回去收拾了。

　　于是众人都回去收拾包袱，玉笛是南宫凌的丫头，自然也帮南宫凌打理好了一切。没一会儿时间，南宫凌便急急回来了。

　　“快！我们走！” 南宫凌面有急色，“岛上已被埋了大批炸药，边走边说！”

　　众人又惊又怒，谁如此狠辣，用这种手段，竟要致他们于死地！

　　白灿更是满脸怒色，“你们先去北面，那里有可以出海的船。我稍等再过去！”“去”字刚完，尾音还在屋内，人已不在屋里。

　　“我们先过去，以小灿的武功应是不会有事的！”南宫凌叹气道，白灿的轻功绝不在他之下，想叫他回来已经来不及了。

　　一行五人，在竹林的北边出口处找到了隐藏着的小船。把船推到水上，等白灿回来。

　　突然东面传来了“轰—砰——”的声音，整个岛屿都震动起来。接着又连续传来“砰—砰——”的爆炸声，声音离他们越来越近，震的地动山摇，众人心中不免紧张起来。

　　又一声爆炸声响起，空气变的令人灼热难忍，玉笛一个没站稳，踉跄了一下，直直被卷进那爆炸的余波中，飞向半空。南宫凌和花流枫同时飞起，欲救玉笛。南宫凌施展“凌空十里踏风”，堪堪抱住玉笛，爆炸声又在他们身后响起，顿时使出全力把玉笛抛向花流枫，花流枫本受伤，飞的自然不及南宫凌快，当下接住上面落下来的玉笛，紧紧护住，一个旋身，衣袂飘飞，平稳落地。

　　南宫凌全力抛出玉笛，想逃已是来不及，当即闭眼忍受，忽感到有一阵雄厚的掌风急速推着他，把他推出了爆炸范围，睁眼一看，白灿正从身后掠过来，瞬时和他同时落地。好快的身法，竟比那爆炸的空气余波速度还快，南宫凌心里赞叹。

　　“走！” 白灿道。

　　当即众人上船，岛上仍旧是断断续续地爆炸声。白灿站在船上，海风吹的他的衣服飒飒而飞，他紧紧握着拳头，手指甲深深地嵌进了肉中。

　　“你去找那些埋炸药的人了？” 南宫凌问道。

　　白灿冷冷看了南宫凌一眼，淡淡道：“他们已经不是人了！”言下之意都成了鬼，已被他杀了。

　　众人不由地打了个冷战，得罪任何人，都不能得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