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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三回 前兆 ...

  •   最近江湖风波起,比较大的事比如罗绮教杀人强抢众美人,比如少林派“悟”字辈大师以上包括掌门人皆中毒,听闻是四川唐门中人所为。小的事情更多,比如什么门和什么帮起了冲突,什么派又杀了什么人、、、、、连花流枫都接到家书,说是他家的某某亲戚被卷进什么什么事件里,要他赶紧回去,于是花流枫告别众人,说是在开封再会合。当时白灿冷酷的说你不来也没关系,气的花流枫当场甩袖而去。

      马车上,萧剑忆在郁闷,坐到一边沉思不语。最近江湖发生的事情太多,而且南宫凌当初又是如何中毒昏迷,令狐彰怎么知道他们在无冥宫,又为什么忽然武功大增,都是一个谜。白灿也冷冷的,相反锦瑟和玉笛的神情都很惬意。锦瑟脸上是清秀文气的笑容,宛如普通人家的少年哥儿出游。他身后是他带出来的无冥宫高手北无涯,三十岁,精壮挺拔,一双犀利的眼眸。谈不上英俊,但看他一眼,却让人觉得像一把刀子,让人不敢直视,不知不觉间心生寒意。玉笛虽不会武功,但她细细打量着北无涯,无丝毫胆怯。人,不一定要长得非常漂亮才能引人注目,像这北无涯,就是看过一眼绝不会忘记的人。锦瑟带来的还有曼玲,一个妩媚娇美的美人,她是玉笛见过的最美的女人。

      “小灿,罗绮教的信物——美人柳叶刀,是什么样的?”玉笛问道。

      白灿手一晃,一柄约莫三、四寸长的柳叶形弯刀出现在他手掌上,刀形精致玲珑,说像柳叶倒更似女人妩媚的眼眸。

      “好漂亮的美人柳叶刀!” 曼玲不由赞叹道。

      “嗯。”玉笛拿起那刀,细细欣赏,突然觉得有些奇怪,“这刀刃、、、没有开锋?”

      白灿点头,回答道:“这美人柳叶刀,原本是我父亲在世时所用之物。我接任罗绮教以后,这刀就成了教中信物,不再开锋,也不再用来杀人。”

      “那你的兵器是什么?” 曼玲好奇问道。令狐彰用鞭,萧剑忆和花流枫用剑,北无涯用刀,她自己则是用古筝音杀杀人,但从没看过白灿身边带兵器。

      “我不用兵器。” 白灿淡淡说道。

      “那遇到拿兵器的人若打起来,你不是很吃亏吗?” 曼玲不禁着急,一脸担忧的看着白灿。

      白灿却冷冷看了曼玲一眼,转向窗外,不做答话。

      曼玲委屈的咬着唇,当下又是羞涩难堪,又是恼火,这白灿对她总是那么淡漠,连说话都冷淡疏远的很。她几次有意攀谈,他都是一副不理不睬的态度,让她苦闷不已,她又何曾对哪个男子这般上心过?

      锦瑟微笑,“曼玲,练武之人从无招开始,到精通各家招数,到融会贯通,到混成一体,最后仍归依到无招,经历了一个从无形到有形,再从有形到无形的循环。白公子的武功出神入化,已经到达无形胜有形的境界,草木皆兵啊!”

      此话一出,白灿回过头来,淡淡看了锦瑟一眼。而曼玲,早已把先前的不快丢之脑后,对白灿又增添了一份崇拜之情。

      “锦瑟,你不会武功,但在武学上的见解,实在比一般练武之人还要高明!”玉笛轻笑道。

      “哪里。” 锦瑟笑吟吟道,“我自小不习武术,母亲怕我遇敌吃亏,逼着我各家的武术秘籍倒是看了不少。”

      玉笛正想说什么,锦瑟身后的北无涯陡然道:“宫主,前面有人,人数不少!”

      锦瑟点头,看向萧剑忆和白灿。

      白灿道:“不用紧张,是我罗绮教的人!”说完已掀开车帘下去了。

      众人在马车内等白灿。萧剑忆若有所思,其实锦瑟和玉笛是十分相似的一类人,遇事总是不惊不躁,锦瑟是因为极度聪明,而玉笛是因为总是温和从容。

      “锦瑟,当初你把小妹从宫里带走,就不怕和朝廷作对?” 萧剑忆突然问道。

      锦瑟笑笑,认认真真答道:“我认识朝廷一个人,皇帝十分重视他,我请他帮忙,自可以应付的来。”

      “那这次我们又回开封,我怕、、、、、、” 萧剑忆也不问锦瑟认识的人是谁,用的是什么办法,他比较担心玉笛会被抓回去。

      锦瑟仍从容自若,不急不缓,口气平和,“他请皇帝给了玉笛姑娘一年的时间恢复记忆,答应一年后送玉笛姑娘回去。”

      萧剑忆和玉笛闻言相视,一年,为什么偏偏是一年,难道是巧合?明明玉笛的记忆恢复不过来了,锦瑟他们却答应皇帝一年后定能恢复。难道他们也知道皇帝命不久已?现下已是快开春,皇帝若活过今年,锦瑟他们做的保证不能兑现,那就是欺君之罪。

      “你有把握我在一年之内能恢复记忆?”玉笛好奇道。

      锦瑟摇头,他当然明白玉笛话里的意思,微微笑起来,眼眸流光溢彩,“在下自会自保!”

      玉笛不语,萧剑忆也不做声。锦瑟是知道皇帝今年将死的事,还是无冥宫当真强大到可以和皇帝作对的地步了?

      冥想期间,白灿回来了,他淡淡道:“我已经通知教中弟子前往开封武林盟会。”

      “白公子,由无冥宫出面,罗绮教一定会没事的!” 曼玲天真的安慰白灿道。

      白灿仍旧淡淡的看了曼玲一眼,不做答。

      众人微笑,自是善意的笑,这两个人,一个冷酷,一个天真烂漫,一对欢喜冤家,倒也为无聊的旅途增添了不少乐趣。

      快至开封,众人渐渐奇怪起来,一路无事,在这种多事之秋,反而更加诡异。当下无话,至武林盟会,一一休息下去,萧剑忆着手安排分发英雄帖,不单是罗绮教、少林、唐门等事,更为巧合的是五年一度的武林盟主之更选,都撞在了一起。

      这日,风和日丽,曼玲在亭中抚琴,曲声悠扬细腻,籁籁而下的梨花扑向一边听琴的锦瑟。锦瑟眼神悠远,望向远处,安静的正在想着什么。

      玉笛款款而来,一袭淡黄色的衣裳,眉青如岱,素净淡雅。随她一起的还有白灿,似火红衣恣意飞扬,桀骜不驯,妖艳绝美。梨花的清香在空中流动,扑面而来,神清气爽。

      “锦瑟。” 玉笛轻轻开口打断他的沉思。

      锦瑟回身,秀气纤然一笑。

      “你在想事情、、、不愉快的事情吗?” 玉笛突然问道。

      锦瑟含笑,极其认真的回答:“我在想一件事情,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情!”

      玉笛摇头,缓缓道:“既然是开心的事情,就不要、、、露出那种眼神、、、那种悲恸的眼神。”

      锦瑟一愣,怔怔地看了玉笛好一会儿,突笑起来,很少有人看过他这般笑,仿佛很开心,却带着巨大的悲哀,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在场的人闻之皆变色。

      “玉笛姑娘,你真的很懂人心!” 锦瑟柔声道,眸光流转。

      “我并不像外表那么年轻,不是吗?” 玉笛笑,外表年轻,眼神却带着流年的韵色,渐渐氤氲荡漾,她徐徐开口,又道:“锦瑟、、、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锦瑟眼眸灵光闪烁,盯着玉笛,抿紧了唇。

      白灿蹙眉,有杀气!他浑身紧绷,冷视锦瑟,堤防他有任何的动作。

      曼玲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手足无措,紧张的来回打量锦瑟和白灿。

      玉笛在锦瑟的注视下渐生冷意,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制着她,让她完全动弹不得。她动动身子,努力呼出一口气,“锦瑟,大哥让我来找你,说是明天的武林大会、、、”

      锦瑟闻言垂头,片刻抬起头时已是清秀的笑容,语调越发温柔,“玉笛姑娘,对你而言,自由够珍贵吧!”说完翩然离去。曼玲无奈跺跺脚,也只得跟上。

      “玉笛?” 白灿疑惑的用眼神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玉笛心下苦涩一笑,这锦瑟,表面看起来半点无害,一说话直戳她的心底。她容貌不老,富可敌国,要貌有貌,要钱又钱,唯一束缚她的,便是如当初太祖皇帝般夺去她的自由。锦瑟这是在威胁她吧!

      “锦瑟,他在威胁我。” 玉笛想了一下,决定如实说:“我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但他、、、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你要小心他!”

      白灿闻言微怔了下,郑重道:“我不会让他伤害你!”顿了顿,突而又眉开眼笑,“玉笛,你在关心我!”

      玉笛好笑,这单纯的桀骜不驯的男子,竟是如此就能开心满足。想到这里,又有些忧愁,明天的武林大会,怕是不会顺利。但不管怎样,她只希望身边的人都能活下来,比如白灿,比如萧剑忆。其实对她好的人真得不多,她是那么小心翼翼的守候,千万不要出事才好!

      、、、、、、

      万籁俱静,一轮弯月高挂,清清冷冷的,偶尔传来几声虫鸣,在这初春的夜晚,越发让人觉得寂静寒冷。

      “咚咚咚——”玉笛在敲萧剑忆的门。

      萧剑忆只胡乱披一件睡袍,发丝凌乱,拉开门见到玉笛,嘴里不知咕哝句什么,随手把玉笛拉进了门。

      玉笛发笑,“大哥,你在说什么呢?”

      萧剑忆给自己倒了杯茶清醒一下,佯怒道:“不知道半夜不应该敲别人的门的?”玉笛刚想解释,萧剑忆已经说了下去,“你不知道我衣衫不整,形象都没了!?以后不准告诉别人我这副样子,知道不?”

      玉笛失笑,正了正表情,认真说道:“刚才我睡到一半,有人来杀我,来人蒙面,被小灿打发了。我想到了一件事,必须马上告诉你,我怕明天来不及!”

      萧剑忆惊愕,上下打量玉笛,“你没事吧?”

      玉笛摇头,脸色虽然平静,但略有些惨白,看得出受了惊吓。

      “大哥,锦瑟、、、他,你了解他多少?” 玉笛认真问道。

      萧剑忆想了一下,说道:“你也知道,我这些年其实并不一直呆在武林盟会,大多数时间我都在到处游玩。三年前,我认识了锦瑟。他是一个极其温柔秀气的孩子,我认识他那时,他有点孤僻,还不怎么喜欢说话,但酒量却是另人吃惊的好。三年一别,如今再见,他已是无冥宫的宫主,身上也多了一份王者气质,虽然年轻却适应的极好。他这三年里,可能发生了什么事,使他发生了这些变化。但我认为,他定不是大奸大恶之人,他、、、他不是那种人。”

      玉笛轻轻一叹,萧剑忆相信锦瑟的为人,自有他的道理。但是这件事,她还是不得不说,“我初见到锦瑟时,就觉得他有些眼熟。一直没想起来,直到那天锦瑟说他认识一个朝廷的人,而且那个人厉害到能让太祖皇帝给我了出宫一年的时间、、、我便想起来了!” 玉笛平息了口气,继续道:“今天我去找锦瑟时,我告诉锦瑟他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玉笛略有些踌躇,徐徐道:“刚才就有人来暗杀我、、、我不知道这事情和他有没有关系、、、”

      萧剑忆端正了表情,问道:“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玉笛凝视着他,缓缓说出来,“我曾在宫里见过的晋王爷,太祖皇帝的弟弟!”

      萧剑忆惊的一下跳了起来,背着手在玉笛面前走来走去,嘴里还不断的喃喃自语,“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锦瑟若和当今晋王爷有关系,或者说是晋王爷的亲戚、、、还是儿子什么的,那他又是无冥宫宫主,又是朝廷的人,那、、、那也不关他和玉笛的事啊!?想到这里,他猛然停住脚步,奇怪道:“锦瑟和晋王爷有关系,干我们什么事?”

      玉笛笑笑,双手托腮,“这也是我奇怪的事!”过了一会,又道:“我比较怀疑的是,锦瑟是晋王爷的儿子!赵夕是太祖皇帝的女儿,就是锦瑟的堂姐了!或者是赵夕知道他的什么秘密,或者、、、关于他的身份,有不能被别人知道的秘密存在!”

      萧剑忆细细想了一下玉笛的话,终于忍不住放弃,“现在我们只是猜测,与其什么线索都没有就胡猜,不如等线索自己出现。”他对于锦瑟,终归有一份好感,那么纤细清秀的少年,他实在不想把他往坏处想。

      “嗯。” 玉笛颔首,大哥他、、、咳。

      萧剑忆突然露出狡黠的笑,猛地大步走到窗边,“哗啦——”一声推开窗,大叫,“白灿!”

      白灿倏地如鬼魅般出现在窗外,紧张的朝里望玉笛,见到她安然无恙,冷冷瞥向萧剑忆。

      萧剑忆大笑:“你小子!我就知道!小妹睡到一半遇袭,你就刚好出现救人?嘿嘿,你是一直守着她吧!追女人,就该是这样,她到哪里你就跟到哪里,打死不离,美其名曰为护花使者、、、、、”以下省略一大篇废话。

      白灿闻言满脸黑线。

      房内的玉笛,白皙的脸庞浮上一层淡红,白灿这般对她,说不感动是假的。

      而另一边锦瑟的屋里,锦瑟正拿着一封信脸色阴沉。

      “咚咚咚——”有人敲门,门外有人道:“宫主,属下北无涯。”

      “进来。” 锦瑟道。

      北无涯进门,看到锦瑟正背对他在读一封信。后背是练武之人最大空门,宫主以背对他,乃是对他的最大的信任!北无涯心中感激,北家三代辅佐无冥宫宫主,这份信任,值得北家如此为之效命!

      “宫主,暗袭玉笛姑娘失手。” 北无涯毕恭毕敬道。

      “可是遇到了白灿?” 锦瑟面无表情。

      “是。要不属下亲自前去?” 北无涯提议。

      “不用了、、、被认出来可更不好呢!” 锦瑟柔声道:“你去吧!”

      北无涯退出房间,锦瑟站起来拿开灯罩,把信纸靠近火苗。柔和的火光在寥寂的夜晚中跳动,映的锦瑟整个人都仿佛渡上了一层暖色。但是他的脸却是从来没有过的狰狞,“要想我为你做事,你也开始做梦了吗?”他的语调越发轻柔纤细,“武林盟主这位子我是想要,但绝不是为了你!”

      灯灭,一切归于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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