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母要从良》一碗魚

63、春香楼

　　“哎？”银兰看着男孩孱弱的背影逐渐消失，无奈叹了一口气。

　　那小男孩瘦的跟纸片一样，刺骨的寒风一吹，好似都会随着风移动。

　　不过小男孩看样子，应该不是很想需要帮助。

　　银兰叹一口气。

　　现在她要想办法去赚些银钱，不然没办法继续走下去。

　　银兰牵着马上了街，在街上寻一些能干的活计。

　　第一天，无获而归。

　　翌日。

　　“老板，你看我包包子行吗？”

　　大腹便便的女子挑挑眉，“你可会揉面？”

　　女子和颜悦色，“那你可会包包子？”

　　银兰想了想，“不会……”

　　她忘记了，她十指不沾阳春水，到现在也未曾做过饭。

　　女子拧着眉，眸中有几分的厌恶，“那你来作甚？来这里当误我生意？”

　　女子一言不合抄起担子就向银兰抡去。

　　银兰眼疾手快的牵着马，身体向后一闪，“老板，你至于吗？”

　　女子抡着棍子，瞪着银兰，“怎么不至于，看老娘不打死你！”

　　说着扬起手里大的擀面杖追着银兰打。

　　银兰牵着马落荒而逃。

　　“我不就一直问了她两日吗？”银兰撇着嘴。

　　不过也确实是她根本不会做东西。

　　卖东西，人家也不要短期的伙计。

　　银兰生无可恋的走在积雪深厚的街道上。

　　“小兔崽子！”前面一阵嘈杂声。

　　强壮的男子提了提裤腰带，一双眸子瞪着趴在雪地上的小男孩。

　　穿着靴子的脚踩在小男孩冻得发紫的手上。

　　“爷的东西你都敢偷！”男子拧着眉，恨不得将脚下的男孩吞了。

　　男孩咬着薄唇，另一只枯瘦如柴的手抓着男子的脚踝。

　　男子看到男孩脏兮兮的小手抓着他新买的棉衣，满脸的横肉登时一颤。

　　“小兔崽子！给我松开！”男子嫌恶的用脚瞪着男孩。

　　男孩死死的拽着男子的裤腿。

　　男子冷哼一声，踹的越发用力。

　　围观的路人看到男孩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衣着艳丽的女子将众人打发走。

　　看到地上的小男孩女子皱着眉，似是再也看不下去了，瓜子脸上露出一个笑容，“爷，不过就是一个乞丐，脏了您的脚这可怎么好，不然交给我处理吧！”

　　女子挽着男子的手臂。

　　“那就交给刘娘你了！”男子贼笑着挑了挑刘娘的下巴。

　　“等到下次刘娘调教好了，爷再来收拾这个小兔崽子。”

　　男子看着地上微微喘着气的小男孩，眼冒青光。

　　刘娘看到男子的背影，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

　　“臭小子，你要是敢坏了老娘的生意，老娘要第一个剁了你！”

　　一块小石子在空中滑过一个弧线，稳稳当当的砸在刘娘铺满脂粉的脸上。

　　刘娘哎吆一声捂着脸，看着地上滚动的石子。

　　柳眉倒竖。

　　“是谁！不想要命了？”刘娘怒气冲冲的看着四周。

　　“你这是要剁了谁？”

　　被包的严严实实的公子掂了掂手里的石子，一双极亮的眸子略带着笑意。

　　“你是谁？”

　　在刘娘的质问下，银兰走到小男孩的身前，将微微喘着气的男孩抱了起来。

　　“我是他哥哥，倒是你，刚刚说要剁了谁？”

　　公子挑挑眉。

　　刘娘掐着腰，“他坏了老娘的生意，刚刚那位爷，已经将他卖给我春香楼了！”

　　公子露出来的眸子闪过一抹厉色，刘娘看到公子如刀一样的目光，抖了三抖。

　　“来人！”

　　从春香楼里楼外呼啦啦出来一众人。

　　将银兰围的水泄不通。

　　银兰看着一个个蠢蠢欲动的打手，勾了勾唇角。

　　“看来你还挺有钱，竟然有这么多的打手。”

　　刘娘气势逼人，“小子，你惹错人了！”

　　刘娘露出一副势在必得的笑容。

　　一个手势，围着银兰的打手一拥而上。

　　“这是欺负我人少吗？”

　　银兰抱着怀中抿着嘴唇的男孩轻轻跃起。

　　众人扑了一个空。

　　银兰忽而露出来一个笑容，“不过，你们也打不过啊！”

　　银兰化为一道黑影，在人群中快速的窜动。

　　不过片刻，一众打手就纷然倒地。

　　刘娘的面色一白。

　　银兰站在中间，看着地上捂着腹部，神情痛苦的人，松了一口气，轻笑，“我现在可算是暖和了！”

　　银兰仰起头，看着上面挂着的牌匾，“春香楼？”

　　刘娘皮笑肉不笑，看到地上被打的屁股尿流的打手，心里只觉得气急，几十个人，还不如一个瘦弱的公子！

　　“哎，”银兰唤了一声刘娘。

　　“如果在你这里工作，给的银钱多吗？”

　　刘娘眉头一皱，大概是没想到他突然这么说。

　　“一个月三吊钱。”

　　银兰满意的点点头。

　　“这样吧！你看我在这里工作如何？”银兰嘿嘿一笑，指了指自己。

　　刘娘上上下下打量着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公子，细细看来，那小身板哪里像是一个男子。

　　阅女无数的刘娘心里嘀咕。

　　“你只觉得这里是干嘛的吗？”刘娘挑挑眉。

　　银兰小鸡啄米虫一样的点点头。

　　“我这里可不是你这种正经人能来的地方。”

　　“我不过就是来当个打手，怎么，不行吗？”

　　刘娘看到眸子微寒的公子，寒意从脚底油然而生。

　　银兰自然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她可不想再这样的烟柳之地停留多时，她不过是听着给的银钱还不少，因而来当个打手。

　　“自然是可以自然是可以！”刘娘陪着笑容，一口应下。

　　在这里干上一两个月的打手，路上的费用应该是够了，在这里，还能好好打听一下那个商队。

　　银兰将那个小男孩安顿好，便留在春香楼里当打手。

　　当然，打手不是光等着谁找事就出去打人的。

　　平常在春香楼里也要端茶送水，打扫房屋什么的。

　　活计确实够累，更何况还是在这样的烟花之地。

　　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胭脂味道。

　　银兰恨不得捏着鼻子，这里的每个姑娘倒是扑了多少胭脂，空气才会有那么厚重的胭脂味。

　　只是现在端着茶水，也不能捏着鼻子。

　　银兰的小脸已经皱成一团。

　　台上身着暴露的舞女，在台上摆动着柔软的腰肢，台下观众左拥右抱的看着台上的舞女。

　　刘娘侯在门口迎接客人，偶尔歪着脑袋打量银兰，看那清丽的小脸，还有那小身板。

　　怎么看也不会是男子。

　　“分明就是女子！”刘娘暗暗的咬定。

　　在春香楼，女子怎么能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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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兰在春香楼里干了几日，大概也知道每天这些打手除了打人，在春香阁内都是干些什么。

　　起初看到眼前的活春宫，银兰还稍微有些不好意思。

　　自己虽说也是经历过那些，但是看到别人在眼前演，还是有些会不好意思的。

　　不过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这里伙食不错，而且待遇也不赖。

　　银兰也不禁对这个春香楼的老鸨感到由衷的佩服。

　　一个女子经营一个这么一个规模不算小的春香楼实在是不容易。

　　就是不知道这个春香楼背后有没有大金主在支撑。

　　这个银兰也不得而知。

　　又过了些时日，那个小男孩的身体可算是彻底的养好了。

　　“小鬼，你叫什么名字？”银兰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坐在床榻上的男孩。

　　男孩偏着头，看着窗外白茫茫的一片，一声也不吭。

　　银兰抓起小男孩的手，将茶杯塞到了男孩的手里。

　　“你睡了很久，赶快喝了，润润嗓子。”

　　小男孩回过头，一双眼睛看了看手中的茶水。

　　“放心吧！没有毒！”银兰看到男孩警惕的神情，不禁叹了一口气。

　　男孩捧着水杯，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

　　砸吧砸吧嘴巴，似是在回味，又似是在尝试有没有毒。

　　银兰看到男孩一丝不苟的神情，噗嗤的笑了出来。

　　男孩皱着眉，似是有些不开心的看着捧腹大笑的银兰。

　　随后捧着茶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银兰又给他倒了一杯，又拿了些糕点递给他。

　　男孩先是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就像是小心翼翼的喝茶水一样。

　　随后，见没事，就将糕点囫囵个的扔在嘴里，大口的咀嚼。

　　“饿坏了吧！”银兰摸了摸男孩被洗干净的头发。

　　男孩大口的吃着糕点，大口的喝水。

　　不过一会，糕点便被男孩消灭的一干二净。

　　男孩舔了舔嘴唇，似是意犹未尽。

　　银兰抬起手，手中捏着白色的帕子。

　　男孩向后缩了缩，但是没有抗拒银兰给他擦拭嘴巴的手。

　　“小弟弟，你叫什么嘛名字啊！”

　　男孩眼巴巴的看着银兰，摇了摇头。

　　“没有名字吗？”

　　银兰蹙着眉，男孩垂下头，拿着被子将头蒙上。

　　到现在，男孩一句话也没说，不会是哑巴吧！

　　银兰想到这里，不禁有些伤感。

　　看那副皮包骨头，年纪还没有卿安大。

　　年纪这么小，就在这里四处流浪，没有父母，没有名字，而且还是个哑巴……

　　“小弟弟，我能给你取名字吗？”

　　银兰看着在被褥中蠕动的小身板。

　　被褥中探出一个小脑袋。

　　黑溜溜的眼眸中倒映出银兰的面孔。

　　银兰轻笑，摸了一把男孩的脸颊，“叫你大狗子如何？”

　　男孩的眸子有些愠色，将脑袋重新锁在了被褥中。

　　银兰咯咯笑了起来，看来他是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