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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刀与刀鞘 迷失在黑信笺中 ...

  •   006 刀与刀鞘迷失在黑信笺中

      他是锋利的刀剑,可否请你做他的鞘呢

      呆呆的坐在房间里,看着夜渐深。
      绯村……又去执行任务了呢!又有多少人会死在他的锋利下?
      心里微微的难受。
      这种刀锋舔血的生活,绯村是喜欢的还是不喜欢的?是享受的还是忍受的?
      绯村?为什么我会这样叫着他的名字?为什么我会担心他?
      可是闭上眼睛,就能感觉得到他坦诚的眼神——这样的坦诚,为何出现在一个刽子手的眼神中!

      “对不起,不好意思,可以打扰你一会儿吗?”
      是绯村的长官,桂先生。
      “绯村出去了。”我不想与他做任何接触,为什么一个一个的都是这种眼神?带有希望的锐利又清明的眼神。
      “我是来找你的。阿巴姑娘。”
      “唉?”
      “最近……他落剑的切口似乎顿了。”
      皱了一下眉头,“我不懂这些。”
      “能忍受疯狂,才是至高的正义。绯村就是那种疯狂的先锋。似乎从遇见你之后,他开始失常——抑或是以前失常现在开始恢复正常呢!”
      “我听不懂。”我是真听不懂。
      “但是是人就有极限,绯村的极限……我不知道。”
      “请问您到底有什么事?”总这样欲言又止的。
      “刀的锋利不能时时显露,否则伤人伤己。阿巴小姐,绯村是锋利的刀剑,可否请你做他的鞘呢?”他真诚的看着我。
      “你叫我如何做呢?血肉做的鞘,毁坏也很容易的吧?”绯村的淡漠一如我的,现在我似乎明白清里见到我表情木然之时的心情了——总是面无表情的样子,有多少人能猜透他的心呢?只有最亲近的人吧。我还有阿缘,阿缘他知道我想什么,但是这个人呢?他有有谁这样了解他么?
      “不要让他太疯狂下去——他有他自己要坚持的道路要走。总之……拜托你了!我认为,阿巴小姐你,可以的。告辞了。”匆匆来匆匆去。

      我?可以?
      我可以改变一个刽子手么?
      无稽之谈!

      天几乎快明了,才听到了那熟悉的长时间的洗手声。
      然后门轻轻的被推开了。

      他一脸疲惫,靠在窗台上很快的睡着了。

      这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拔刀斋。
      这就是他的长官欣赏他的绯村。
      这就是有着一群同志的革命者。
      可是看他的长相,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伙子……
      这个样子,更是略显脆弱的疲惫……

      拿出那雪青色披肩,准备给他盖好。
      那脸上温暖的疤痕……忍不住想要触摸。
      他的眼睛猛地睁开,瞪得大如铜铃,等我发觉,锋利的剑已经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无法动弹,这就是恐惧的感觉吗?明明已经不怕死了,可是为什么,感觉到他这样的气息还是止不住自己的恐惧?
      绯村的手似乎不受大脑控制了一般的靠近我的喉咙,可终于——他一把推开我,扶着窗台狠狠的喘息。
      跌落在地上,那真痛楚让我想到了他的长官的话……他已经无法抑制他体内拔刀斩的疯狂血液,他需要一柄鞘!否则,所有的人,包括他自己都要死在他的剑下!

      “我曾说过,不杀寻常百姓,但,现在我不敢保证!快滚出去!否则我迟早杀掉你!”歇斯底里。
      我没有动,只是看他慢慢恢复了平静。
      走过去,给他披上了厚厚的披肩。
      他的肩膀微微颤抖,是害怕他体内的“拔刀斋”吧?
      “我暂时还会住在这里,所以你要抑制一下自己的狂态。”替他拉了拉披肩,将他更加温暖的裹着。
      “你曾经问过我,如果你有刀在手,我会不会杀你,答案是不会!我不会杀你,无论任何情形,我也绝不会杀你……只有你绝对不会……”他慢慢的瘫倒在地,最后一句几乎低沉到了地板上,但是,我却听得真切。
      虽然是冬天,却仿佛……

      这一天都有些心不在焉。
      我想,我也有些失常了。
      做他的鞘,可以么……我明明是要将他……

      ——————————————******——————————————

      又是黑色信笺。

      绯村出去之后,我便去找桂先生了。
      “要我做鞘么?可以。告诉我他今晚在哪里执行什么天诛?”
      没错,我要看着你,是怎样贯彻自己的正义,自己的信仰,自己的理想的!
      桂先生说了个地名,管械的看着我,“万一他伤着你……我不知道他是否处于濒临崩溃的边缘……”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心情平静。
      生死,早已不在乎,但是我仍是想知道他心中的答案——一个刽子手,他想要建立的是什么样的新时代呢?

      今晚的雪夜很不宁静。
      远远的,我只看得到那偶尔闪耀于夜空中的刀锋,还有杀声喊声不绝于耳。
      跌跌撞撞的跑过去,看到他近在咫尺却也远在天涯的背影在风雨中淡入淡出。

      “你怎么来了?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回去!”手起刀落的时候,他的声音冷冷的打到我的心里。
      我却仍然眷恋着空气中白梅混合血腥的气息。
      我想我也快疯狂了——那么他呢?

      “你究竟要建立一个什么样的新时代呢?我想用我的眼睛鉴证。”一步步的走近他。
      “别过来!”他焦急而紧张的吼叫,那眼神几乎抽走了我所有的勇气——杀人者的眼神,是这样的么?
      无法描述,只感觉无边的恐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你究竟打算这样到何时啊?”最后一个人终于倒下,我扶着冰冷的墙走近他,心中又是悲哀,又是伤痛。
      “不要过来!”他竟连连后退。
      颤抖的手指,是不是又无法控制那杀人的心智了?

      “我可以做你的鞘。所以……不要再这样……”拥住他,二人就这样久久的站在风雨雷鸣的天之下。
      相依。

      绯村在一侧倚着剑睡觉。
      我在一侧缝补衣服。

      他曾经问过我,是否在乎流言蜚语。
      可是流言蜚语没有错,这种情景,真的让我感觉我似乎是他的女人,在灯下为爱人缝衣的女人。
      而且,蜚短流长,毕竟也不是事实,却不是事实……

      这样的生活真的很适合我。
      又是否适合他呢?

      桂先生最近多次来此。听说革命党里面有内奸,这件事让他忙活的不得了,就连秘密的集会也经常无法参与。
      “绯村——”
      “他睡着了,要叫醒他么?”放下缝衣针。
      “不必。竟然会在人前睡着……”桂先生若有所思。“内内奸泄露了一些情报……包括拔刀斋的事情,也有所泄露,所以小雪跟绯村跟要小心啊。最近都城乱的厉害,那个新撰组最近嚣张得很,过一段时间,你们出去避避风头吧!”
      这个“拔刀斋”,还抢手的很哩!
      但是说实话,我不也是个内奸的么?可是,时间越长,越忘记自己的任务。
      很少与外界联系,因为本来我的出现就遭人怀疑,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还有人在暗中调查我的事情……

      门猛地被推开,“不好了,绯村!今晚的秘密集会被泄露,今晚的场地,被新撰组那群鬼之子们袭击了!”那个小胡子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什么?”绯村猛地睁开了眼睛,脸因气愤而有些扭曲,奋不顾身的要冲出去。
      “绯村!别去了,现在就是去的话也……来不及了……”桂先生阻拦他。
      “可是……”
      大家都面色沉痛,只是与我无关。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不如我们出去会会他们!”桂先生道。

      ——*——

      这就是——常用群狼战术的新党?用维新的血血染了集会之地的新党?
      新党是经过几番波折才组成的以剑客为中心的近卫队,守护飘摇的幕府…在革命义士还未连成一线,采取个别行动以前,都城变成了满布腥风血雨的魔都,为了维持治安,新党便奉命成立了。
      旗帜上写着红色的诚字,穿着浅黄色横纹的短外褂,卓越的剑法,视死如归的斗志,他们震撼了此时的都城,被冠以“壬生狼”、“鬼之子”等等的称号……现今他们可以堪称为最大、最强的剑客集团。
      真是震撼!
      这群新党,可以说就是一群刽子手的集合了吧?刽子手……竟然也是如普通人一样——什么类型的都有。有人不动声色的隐在这群人之中,却流露出让人吸引人的气质;有的一脸邪气的防备着四周;有的一脸正气;有的意气风发;有的带着心满意足的爽快……身上的鲜血与绷带仿佛成了特殊的装饰。
      大多都很年轻,甚至跟绯村差不多的年龄。
      有两个人走在前面,吸引了我的注意——
      一个蜘蛛头面目阴险,他的眼神尖锐的射向这里,绯村将我轻轻拉向他身后,那人看到我身边的绯村,轻轻的笑了起来,跟旁边的人说了句什么。
      “他在说什么?”我对眼神冷淡的绯村耳语。
      绯村皱皱眉,慢慢道,“他说——看来那个人可做深交。”
      啊啦啦?
      无法想象这两个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可以深交……
      但是——吸引我的却是蜘蛛头旁边的那个大眼睛。
      跟我一样乌黑双眼,却如此有神,如此的灵动,整个脸庞也是灼灼生辉的。看着很是让人喜欢,只是脸颊有几滴鲜血人此人看起来有些邪魅。
      似乎发现我一直盯着他看,他侧过头来,“好香啊!”几乎让我错认为他是女孩子。
      是说我身上的白梅香么?我怔了一下,微微点头致谢。
      他似乎有些惊讶,然后便笑靥如花。
      美丽的笑容。
      ——***——
      回去的时候,绯村仍是冷清的摆着一张严肃的脸。
      无法说什么安慰他。
      只是……刚刚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将我拦到了身后,挡住了蜘蛛头锐利的视线,那一刻的温柔久久不散。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刀与刀鞘 迷失在黑信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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