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歌》腊月初十

27、出征

　　竹屋。
　　苏木将芸香草化成药给公玉殇服下，估摸着半个时辰就可以好转。
　　“苏公子，手串我给连翘姑娘了，她让我告诉你 ‘愿逐月华流照君’ ”
　　“愿逐月华流照君.......连翘，我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程雪歌坐在竹屋外，顺手揪了一个狗尾巴草玩，看着看着便睡着了。
　　天地混沌，广阔无垠的贫瘠土地上，仅有几根稀稀拉拉的枯草，大风卷着尘埃，向程雪歌劈来。
　　接着是成群的野狼与猛兽，它们叫嚣着，嘶吼着。
　　“公玉殇！公玉殇救我！救命啊！”
　　本能的跑着喊着，身体却像是被什么拽住一样，动弹不得。
　　突然一名黑衣人出现在她面前，右手向前一挥顷刻之间，一切化为灰烬。
　　瞬间他带她来到悬崖边。
　　“慕城？”
　　“雪歌......你已经，不需要......我了......”
　　程雪歌想抓住他的手，却比不上他降落的速度，顷刻间，坠入深渊。

　　程雪歌撑着摇摇晃晃的脑袋，就在即将要倒下的时候，公玉殇将程雪歌揽在了怀里。
　　“慕城......”
　　公玉殇听到这里，有些生气，推开了正在睡觉的程雪歌。
　　“哎呦！”
　　“公玉......七爷，你醒了。”
　　公玉殇没有理他，整理了下衣服就起身到竹屋里去了。
　　“奇怪？怎么不理人？算了，本来就一直是副冷冰冰的样子。”

　　漠江城
　　朝堂之上，大臣们对西宸的战事吵得不可开交，想当年西宸来站，赫连将军将其击退。
　　梁叔义虽也是元老重臣，可年纪摆在那里，而且这次敌人是个精于攻略的。
　　“臣认为，两国交战，不仅要看军队的精锐，兵甲的锋利？还要重视兵队的士气。太子前年因大病而未参加淮河等战，若太子出战必能使我军队的士气大振，如锦上添花！”
　　公玉鸿天略作思忖，便派了公玉琛一起出战，公玉琛听到这个消息后并无太大反应。
　　他一来到这个世界上就被宠着疼着，所有的人都让着他，畏惧他，可你越是好，就有越有人图谋不轨，七岁那年他被人推入荷花池，受了风寒，高烧不起。
　　太医的的人日夜看守，用尽天下良方才使他苏醒。
　　醒后，她变得抑郁起来，因为那一年他的母后被打入冷宫，他不再是那个神采奕奕的小男孩，每天做的事情就是要吃药，久而久之他已经离不开药，吃药如吃饭般。
　　后来公玉鸿天派御前侍卫，亲自教他武功，公玉朝未来的王不可以这样弱不禁风。
　　于是在高强度训练下，他学会了武功兵法，即便是这样，他仍然是吃药不断。
　　有人说他自命清高，有人说他就是个药罐子。他越发的忧郁，他不争不抢，很少在公玉鸿天的面前卖弄自己的武功。
　　私底下的人都认为公玉鸿天会废太子，因为其他王爷都比公玉琛优秀，而且太子长年食药不会像个长命的主，又因不争不显让人觉得怯懦怯懦。
　　公玉鸿天自然知道底下的人是怎样议论的，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平息风言风语。

　　韶华宫内敞亮的长廊尽头门敞开着，公玉琛正在教公玉昭弹琴。
　　“四哥，雪歌姐姐什么时候回来啊！”整天练琴，练琴练字都闷死了。”
　　公玉昭伏在桌子上，双手托着下巴。
　　“小昭！”
　　程雪歌的声音回荡在长廊中，公玉昭听后马上飞奔出去，跟她的雪歌姐姐来个熊抱。
　　“我从明月轩带来了你最爱吃的冰糖葫芦和马蹄莲水晶糕！”
　　小昭很满足的收起礼物，还在程雪歌的脸上重重地吻了一下，沾了点口水。
　　“有没有想我啊？”程雪歌刮刮公玉昭的鼻子。
　　“有当然有！小昭天天盼夜夜盼呢！”一边说着一边剥开油纸，两个人边吃边往内室去。
　　“奴婢参见太子！”。程雪歌没想到公玉琛也在，慌忙行礼。
　　嘴里的糕点也呛到了自己，在极力忍耐下还是咳了起来。
　　“喝口水吧。”公玉琛递给他一杯水。
　　“谢太子！”程雪歌小心翼翼的接过杯子。
　　因为程雪歌第一次来皇宫，所以小昭就想带她去妍溪园转转，深秋已至园里的菊花开的正盛。
　　紫龙卧雪，朱砂红霜这样的上好品种就成千上百，工匠的设计也巧妙，一簇一簇的，一片火红，映在衣服上，脸上，也红红的，煞是好看。
　　而瑶台玉凤、冷艳、白玉珠链放在一起，就像是只身于一片雪海。
　　“雪歌姐姐，父王命人在那边给我扎了个秋千，我们过去玩好不好！”
　　“走吧！”
　　公玉昭颠颠的跑过去，程雪歌跟在后边推着她。
　　“雪歌姐姐，再高点！再高点，我要飞起来！飞起来！”
　　程雪歌加大力度，使劲推着公玉昭，公玉昭的笑声从地面一串串的一直传到空中。
　　“我会飞喽！会飞喽！”
　　眼看越飞越高，地面的菊花跟远处的红墙青瓦来回转换。
　　推着推着，公玉昭没有了声音，小脑袋突然下垂，两只手也松开了。
　　“小昭！”
　　程雪歌喊出她名字的同时，公玉琛已经从空中接住了她。
　　程雪歌看着怀里熟睡的小昭，皱起了眉头，摸着公玉昭的脸。
　　“太子殿下，小昭这段时间是不是病情又加重了。”
　　“她的情况越来越差了，送她回宫吧。”
　　两人一起走在回宫的路上。
　　“你是七弟的王妃？为何自称奴婢？”
　　“我......”这个程雪歌也不好解释。
　　“七弟对你可好？”
　　“挺......。”
　　“你可愿意做我的太子妃？”
　　“......”
　　这样一模一样的慕城的脸，竟然要娶我？难道，真的是应验了族长的那句话？
　　“太子殿下，我已为人妇，不敢觊觎太子妃之位。”
　　“知道就好！”
　　这是什么操作，看向公玉琛的，他的脸上竟然有一丝微笑？自己被耍了？
　　韶华宫
　　安顿好公玉昭以后，两人一前一后出宫门。
　　“太子殿下，小昭的病，真的无药可医吗这样下去，她一天就只能醒几个小时。”
　　“巫谷族的族长预言，本就不该生下她，如果强行生下，会昏睡不醒，直到死亡，她活不过14岁。”
　　“十四岁？那小昭不就还有不到两个月？”
　　“是”
　　“除了那个冰莲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没有，天命如此，你我都无法改变。”
　　程雪歌跑去苏木那里寻求方法，却也是得到无药可医的结果，就真的只能看着小昭死去吗？
　　荣王府
　　“程姑娘，七爷在北楼等您呢！”
　　挽秋上前行礼，告知雪歌。
　　“等我？不是要出征吗？还没走？趁着他不在的时候逃出去也好啊！”
　　北楼
　　公玉殇的面前有张桌子，桌子上全是美味佳肴，大部分是程雪歌爱吃的。
　　“王爷，您这是......”
　　“本王要走了，给本王践行。”公玉殇拿起象牙筷子。
　　“那我祝王爷一路顺风！我干了，你随意！”程雪歌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程雪歌，本王希望本王归来，你还在荣王府，而不是找不见了。找不见了本王掘地三尺，也定会找到你！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听他这么一说，自己就更能逃跑了，毕竟这次他不想带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