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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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快的周末过去了，钰天流必须得去上学了。
她入读的是位于横滨边缘地区的并盛中学。虽然位于横滨，但并盛这个地方却不受横滨地方政府的管辖，而是像自治区一般，一切事物由并盛中学的风纪委员长云雀恭弥掌管。
不论听几次，都无法不感叹他出众的能力。钰天流曾经尝试管理公司，却没有成功，最后还是当时年仅十四的哥哥平一给她收拾的烂摊子。
钰天流连一个公司都无法管辖，而云雀委员长却能够将一个小镇管理得井井有条，治安在整个日本都是排的上号的。
若非如此，平一也不会同意他的宝贝妹妹转学去并盛中学。
乘车去并盛中学也只有二十来分钟的路程，钰天流到达学校时，还有半个多小时才上课。
平一现在也是并盛中学的二年级生，在东京时，他几乎年年当选学生会长，而在并盛中学他甚至连社团都没有加入，但不知为何，他几乎终日不见人影。
钰天流本来是参加了文学部的，后来加入了港口黑手党，为了方便鹤绯的授课，钰天流便把自己社团活动的时间腾给了鹤绯，也就没有参加社团了。
钰天流其实并没有多少好友，她能和每个人相处得仿佛很好，但面对一群普通的初中一年级生，她要怎么才能和他们深交呢？能被她称作好友的人只有一个是与自己同班的，那人也正是她转学来此的理由。
佐藤奈奈子，非常普通的女孩子，十分热爱文学，并且口味与思想都十分独特，同钰天流在某个问题上持相同意见，因此将彼此当成了朋友。
同时她也是个异能者，她从未在钰天流面前使用过她的异能力，但她确实把这件事告诉了钰天流。
她的异能力名为“归巢者”与这文艺的名字不同，她的异能力极为残暴。她发动异能力后，她造成的伤害会变为原本的三倍。但她毕竟只是个普通女孩子，这个异能对她来说基本上没有什么用处。
当钰天流到达教室时，佐藤奈奈子早就开始自主复习了。
见到钰天流，她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道了声早安：“钰天流，早上好啊！”
“早上好～奈奈子～”钰天流也朝她笑，走到奈奈子前边的位置坐下后也拿出了本英语书开始复习。
本来应该是一成不变的日常的，但不知为何楼下忽然一阵骚动，引得钰天流直皱眉。
“怎么回事？”后座的奈奈子疑惑地问道。
坐在窗边的同学早就把头探出去了，听到奈奈子的问话头也不回就说：“初三的那个废柴纲，前几天裸着去找校花告白了！现在正“出名”着呢。”
奈奈子不明所以地歪歪头，又继续做她的练习题了。
被称作“废柴纲”的人，钰天流也认识。据说他不论学习还是运动都无法做好，甚至可以说是一塌糊涂。他似乎也因此受到过欺负，钰天流虽然从来没有目睹过那样的场景，但也可以想象。
像他那样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做出裸.体告白这种事情呢？钰天流放下手中的英语书，来到窗边，探头向下望去。
一个小婴儿与她来了个对视。
“！？”钰天流不知为何有些被吓到，这是哪里来的小婴儿，又为何会与她对视了呢？
钰天流浑身僵硬地回到了位置上，感觉自己活在梦中。
此时，第一节数学课开始了。
……
那边钰天流正在学习得热火朝天时，这边鹤绯一家才刚刚起床。
说是一家，其实并不尽然。与习惯性晚起的三人不同，白夜歌子早在四点不到便起床了。顺带一提，由于干部的工资足够丰厚，鹤绯直接把一整层的公寓买了下来，有足足六间卧室呢。也因此，白夜歌子也没能同她亲爱的姐姐大人一同入睡。
事实上，白夜歌子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舒服了。虽然起得略早了些，但她醒来的时候，嘴角是带着笑的。
起得太早，反而不知道要做什么。她首先去厨房查看了一圈，各式各样的烹饪用具一应俱全，但因为长期没人使用而落了一层灰。
冰箱里放满了各类饮品，只稍稍放了两瓶果酒，其余的全是饮料。
白夜歌子眨眨眼，思考道：看来大家都习惯外出吃饭呢，我要是擅自做了早餐会不会反而给姐姐添麻烦呢？
好想喝奶茶啊……她扫视了眼冰箱内部，果不其然，里边没有奶茶，却有几盒牛奶和一罐茶叶。
姐姐真是细心呢……白夜歌子拿起这罐茶叶，细细分辨。
同样是消磨时间，与其让时间被娱乐所霸占，还不如排队等超市开门比较有意义。
等到白夜歌子从超市回来的时候，芥川龙之介已经起来，穿着睡衣准备洗漱了。
他不咸不淡地扫了眼白夜歌子，白夜歌子也不在意他的眼神，只微笑着向他道了声早，把轮椅整理好放到一边后便拿着购物袋去到了厨房里。
事实上，白夜歌子并没有烹煮早餐的打算。她虽然有上过新娘课程，但此刻厨房里的烹饪用具都不能直接使用，清洁后恐怕都没有时间去烹饪了。
碗柜里的碗碟干干净净的，看来这家人是经常买了外卖在家装盘呢。
这样倒是替白夜歌子省力，她只将买来的早点装盘之后，便开始悠闲地煮奶茶。
她煮的只是普通的奶茶，却另外购置了布丁、红豆等配料。红豆已经被煮过了一遍，只要直接加入奶茶中便可。
洗漱完毕的芥川来到厨房，皱着眉头看着她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一下。”当她终于把准备好了的奶茶倒入茶壶时，芥川才出口叫住她。
白夜歌子微微侧身，偏过头去看他，微笑着询问道：“恩……怎么了吗，龙之介大人？”
“你的头发没扎。”对于白夜歌子奇怪的称呼，芥川无动于衷，只淡淡地指出来她的发型问题。不知为何，芥川对于发型似乎分外严格，还是说他只是不想浪费那根发圈？总之，白夜歌子就这么被芥川抓去扎头发了。
说是抓，事实上还真是被罗生门绑走的。有着凶兽头颅的长条布料就这么揽着她的腰，直接把她抓回了自己房间。同时，白夜歌子还看到罗生门把还摆在厨房中的各类餐点整整齐齐地搬运到了餐桌上。
当白夜歌子也被搬运到自己房间的梳妆台前坐好后不久，芥川也走进了房间。
他走进来的第一件事，不是拿起梳子或者发圈，而是先捏起白夜歌子的一缕长发，似是无意地揉搓了一下。白夜歌子的头发自然没有感觉，但她可以从化妆镜上看到芥川的动作。这动作实在太过暧昧，使得她不禁在心中思考，龙之介大人莫非有恋发癖？
事实当然并非如此，常年帮姐姐妹妹束发的芥川小弟弟只是很普通地在思考如何用一个发圈给白夜歌子做出一个适合她的发型。
白夜歌子是极标准的姬发式，她的鬓削堪堪达到颔下，高马尾的她不能说不美，但芥川总觉得怪怪的。
事实上，披发的白夜歌子再美丽不过，年方十六的芥川小弟弟一共才见过那样的她两面，两面都被她狠狠惊艳到。只是被姐姐扶养大的他固执地认为，只有梳好了头发才可以见人。
也许没有姐姐为他保驾护航的芥川会更加帅气，可这样的芥川小弟弟对白夜歌子来说才更有吸引力。
她向来都视自己的一头秀发为她的骄傲，旁人也会羡慕地向她请示：“能不能让我摸摸你的头发？”而她的父母兄姐，也因此热衷于抚摸她的头来给她鼓励。但是，这头秀发的魅力已经远远超出了白夜歌子所能承受的了。
人们对她头发的爱恋变为了对她的束缚，她不被允许剪发，也不可以把头发扎起来。不论她的身体如何劳累，每天都必须完成对这头长发的保养。
而这个眼神凶狠的少年，却几次三番地勒令她扎起头发。
这怎么想都只是他的一个癖好，但是白夜歌子却硬生生地从中感受到了温柔。她不自主地顺着芥川的力道仰起头，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被绷带和纱布遮住了大半部分的脸上隐约透出几分薄红。
怎么办呢？
两人的想法微妙的重合了。
不经意间窥探到了镜中白夜歌子表情微妙的脸，芥川小弟弟不知为何心跳漏了一拍。
对两性关系有着微妙且奇怪了解的芥川小弟弟忽然起了个奇怪的念头。
我是不是应该向她负责？谜之保守的芥川小弟弟想起了他们初见时的场景，认真的思考起来。
等芥川给白夜歌子换了数十个发式后，终于将她的发型定为了低马尾。
此刻时间是八点四十，等芥川用罗生门抓着白夜歌子去餐桌的时候，中也与鹤绯已经落座了，甚至鹤绯已经开始给她的小银妹妹投食了。
小银这几年来虽然天天被鹤绯投喂，但是个头却还是小小的，不肯长高。可能也是因为这样，鹤绯和芥川原本作息并不规律，这几年来却渐渐调整了过来。
见两人从白夜歌子的房间里出来，鹤绯对着他们两人的笑容也毫无暧昧，反倒是中也，看芥川的眼神略有些复杂。
当他看到白夜歌子因为腿软而摔向芥川，被芥川以略显轻柔的动作扶好时，他看芥川的眼神越发不对劲了。
……
那边鹤绯五人正安详地享用美食时，这边钰天流很难过。
初一的学业对钰天流来说是毫无难度的，但是体育课对她来说却无异于灾难。
她的体育成绩十分差，她根本掌控不好自己的力道。如果是飞镖之类的运动，她可以非常精准地控制好自己，但体育课上的运动几乎都要用到比那大好多的力，光是反作用力带给钰天流的疼痛就让她痛苦万分。
她原本是不用上体育课的，只是因为她想和奈奈子搭档才坚持了下来。
你能想象那种痛苦吗？原本钰天流就读于贵族学校时，隔好几个月才需要一次治疗，而她转学过去后，几乎一个星期就需要治疗一次。
心理作用是能够影响到身体的，如果是一般人的话，他受到的伤害应该和他感受到的疼痛是一个等级的，但钰天流却仅仅是痛感放大而已。这表明了她极为强大的精神，也代表了她精神崩坏的后果。
她为了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从来没有大哭过。只有被与谢野晶子治疗的时候，她才会抵挡不住那巨大的疼痛，放声大哭。
现在的钰天流精神状态也的确不大乐观，估计再来一节体育课就要去找与谢野医生了。
本来今天的体育课是在最后一节的，但由于老师临时有事，被调到了第二节。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概就是她哥哥所在的二年A班也同他们班一起上体育课这件事了吧。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节体育课的主题却是排球。
一年A班与二年A班按顺序上去打比赛，而没轮到的同学则在一边自主练习。
老师知道钰天流体育成绩很差，特意把今天早上刚出了风头的所谓废柴纲和她个哥哥平一安排当了她和奈奈子的对手。
说是打比赛，实际上更像是练习，奈奈子和平一知道钰天流的情况，基本上就是他们两个在练习。而那位“废柴纲”则根本没有能力接下两人之间情意绵绵的排球。
正当钰天流以外这场比赛会以这样的形式过去之时，奈奈子手一抖，竟把球抛给了“废柴纲”。他看见朝他飞来的球自然是慌张不已，急急向后退去。然而，不知为何他身上的衣裳崩裂了，他咆哮着，声音仿佛一支长箭，直直刺入钰天流的大脑。
球被打了回来，就在钰天流这一边。
她得打回去。
这样想着的钰天流，上场之后第一次接到了球。
钰天流很聪明，她知道这节体育课会给她带来怎么样的后果，她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她到底还只是个孩子，不论如何优秀，她总还会出纰漏。
她准备过头，反而紧张了。
比赛结束了，钰天流她们也没能赢。但是这种事情已经没有意义了。此时的她，已经无法保证自己不会受到百倍的伤害了。
她甚至连互换平一的声音也不自觉地放轻：“哥哥，联系医生吧。”
她微踮着脚走出排球区域，表面上一切如常。
平一拿出手机，熟练地拨打了名为“云雀恭弥”的通讯人。
电话只响了两声便接通了，平一不等那边的人开口，便抢先说道：“委员长，我妹妹出事了。能否将天台借给我停一下直升飞机？我很快就会把医生带回来。”
那边云雀恭弥正在办公，听到这句话居然也没有生气，反而说道：“我记得你有申请过下午三点的天台使用权。”
“提前了。”平一加快了语速，把手机凑近耳朵的那只手竟在盲打，在发短信给与谢野医生和自己家的直升机司机。
“可以，明天就来风纪委员会。”云雀恭弥在那边勾起了唇角，也不等他回答便挂断了电话。
将近下课，直升飞机才赶来。钰天流是踮着脚跑去迎接与谢野医生的，她还没来得及说话，眼泪已经流了出来，说出来的话仿佛带着鼻音，显得怪怪的：“与谢野……医生～这一次……也……拜托～了……恩……”
然而，这是因为她的已经听不见了，所以说出来的话才会显得奇怪。
与谢野医生温柔地抱起她，将她绑在了手术台上。
“钰天流酱……听说你加入了港口黑手党？”她眯起眼，从工具箱里掏出一把锯子，而非钰天流习惯了的电锯。
“我知道后可是超生气的哦？为了惩罚不听话的钰天流酱，这次你没有特权了。”她以一种堪称诱惑的动作脱去了她的上衣，全然不顾此刻她们正在天台。
钰天流虽然听不见她说了什么，但她还是会一点唇语的。她费力地解读出这句话，也只能无奈一笑道：“好像～不能……反～驳？反悔也……没有办～法了……来……吧～”
与谢野医生缓缓勾起唇角，手拿着锯子毫不留情地朝下砍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