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西行终不返》岂谷之

7、结局

　　几日没和照旗子说话，我也匆匆忙忙准备事情。
　　师叔一辈子要求极其多，上上下下。
　　照旗子几日来几乎没有出来走动，只是偶尔在站在杏花树下看着仆人的忙忙碌碌，一言不发。
　　“准备得怎么样了？”师叔站在一旁，磕着瓜子。
　　“明日大概能行礼了。”
　　照旗子抬了抬眉毛，扯了扯唇角，还是没有说话。
　　如果是几周前，那是会多令人欢喜的事啊。

　　第二日如约而至
　　岂鹤迷迷瞪瞪地被门外的敲锣打鼓声吵醒，狠狠地揉了揉眉心，翻身出门。
　　满眼的大红色，从门外铺到院子，从院子门口铺到正殿，算得上是喜气洋洋。
　　岂鹤怔了怔，突然披上外衣，就跑向了正殿。
　　我和照旗子正在走进正殿，本还担心岂鹤没有起来。当看到他白衣飘然而至的时候，我第一次明白了什么是五味杂陈，我的眼前是红得发亮的盖头，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只听得脚步停在我们面前。
　　他什么也没说，我拽紧了手中的红绸，紧张得一手的汗水，不知道如何面对他，也不知道如何该说些什么。
　　“鹤……鹤姑娘。”他磕磕巴巴地说不上话。
　　我极其心疼他这样的模样，咬紧红唇，忍着不让自己说句话的冲动。
　　照旗子笑了笑，道：“岂公子醒了，我和宿宿今日大婚，还请公子入座喝杯茶。”
　　接下来的便是四面寂静，连假扮宾客的人们都大气不敢出，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后来才有人讨论说，岂鹤的表情，便是什么黑罗刹神都会害怕。
　　面前的胸脯呼吸急促起伏得极其厉害，我闭上双眼，滚烫地泪水还是簌簌地落了下来，打湿了衣襟。
　　突然，面前地呼吸声消失了，我听见了周围人们地惊呼和岂鹤落地地巨响。
　　我忙摘了盖头，看到的，是岂鹤直挺挺躺在那里，皱紧的眉心。
　　后来的事，也就散了伙，拆了红布。
　　我终日守在他的床前，他不曾醒，连医士也束手无策。我开始反思，到底采取这样的方法，对他对我又有什么益处。
　　睡梦里的他，也是皱紧了眉头，似乎在面对着什么，我握紧他的手，祈祷他的苏醒。
　　我的手刚摸到他手指的边缘，他突然抓紧了我的手腕，嘴里开始断断续续地念叨。
　　我听了很一会儿，终于听懂了他说什么。
　　他说
　　你别走，你不要和别人在一起，不要，不要离开……
　　我用另一只手摸了一把眼泪，我盯着他的眉心看了许久，便吻了上去。
　　我想要的，是你平安喜乐，不被世间红尘所打扰。
　　他松了眉，却也睁开了眼，怔怔地看着我。
　　“山上的花开了没，我们去看看吧。”
　　我泣不成声，扑倒在他的怀里。
　　终于在最后，他想起来了从前，想起来的山花是否开放，想起来了野松是否又长了松果，想起来了泉水旁的竹林……
　　回到了山中，山花灿烂明媚。
　　山花烂漫，我看到了我的少年俊郎。
　　他还是紧紧握着我的手，怕我突然的离开，怕我因而对从前耿耿于怀而远走。
　　我抱紧他，以天地师傅为父母，在开满了花的草坪上，算是成了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