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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阳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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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以驱邪,一统万方。
正邪因同出一源,道脉之下,有内外之分,外门倒颇似那俗世里的帮派,在俗世行走,有那长老,执事,杂役等等;内门则分为道院和武院,可称得上是道脉的主体,有长老也有弟子,弟子则分为三种,真传,内院和外院。
“想那上古百家一归为道该是何等气象,可惜正一道武之争,天下道门一裂为二,我阳平秉持正道,以道驭武,可那邪派北邙却倒行逆施,只知那弱肉强食,眼下的境况我等勉力维持已是不易,想要再复当年盛景,却不知要到何时。”黄良越师父对着擂台上正比试的人说着,“况且近些年原本隐世不显的上古余脉也似乎要渐起些波澜,那小说家似乎又要有些动作了,江湖这番宁静之下,暗流不少啊。如今我等还在,可我阳平日后,还是要靠这些弟子们啊。”
“师弟,依你之见,阳平此次新入的内门弟子中哪个可堪重任?”一名胖乎乎矮个的中年人对着面前另一人说起,“那余古倒是个不错的苗子,武学火候虽还差了些,也还说得过去,但论起道境则远超同侪,更难得性子沉稳,不似其他弟子一般玩闹。”
“师兄所言极是,那小子往日在我那儿修习阵法之道时,便已有些锥在囊中的意思。不过依师弟之见,倒是有一人比他还强上那么些。”黄长老似是回想似是感叹。
“师弟说的可是段若溪?”毛长老说着,“那女孩着实不能小看。小小年纪,音律一道上便有着不浅的修为,且在外门时她随我出去历练过一次,咳,我当年怕是及不上她一半。再看,那个用剑的女弟子叫....梁水庭!招法谨严,进退有度,这胜负倒也是不用说了。哈哈,看来我阳平这一代人才不少啊。”
“师兄可还漏了一人。”黄长老说着,“那个与段若溪同台的那个男弟子,看起来像是身处下风,但斗了这般时候不露疲态,身上更没一点伤痕,与段若溪的锋芒毕露比起来,倒是有点不动如山的意思。”
毛长老脑袋叹着,“这些小家伙可真是厉害啊。”
“呼,又输了啊。”孔飏失魂落魄地坐到梁水亭旁边,闷闷不乐说起,“这下可只能坐在这里看着那些人比试了,怎么搞的,虽然依着现在的胜负,已经可以入内门了,但这场比试自己分明已经做得很好了,还是输了。”
“羊儿,布阵的时机不对,你应在他抬剑之前就下手,待他已经跑向你的时候,便迟了。”梁水庭坐在她身旁,乐滋滋地吃着蜜枣,望着孔飏道,“你阵法未学,比起这个你自然是要吃亏的。这次能进内门是你运气好,下次选拔真传弟子的时候可就不会这么幸运了。”
“我知道。”孔飏紧皱眉头地,瞧着台上的场面,方预已经打败了他人走了下来,“还有三年时间怕什么,等到最后一年的时候我再去学阵法。”
“你自己把握好。”梁水庭见着方预正走过来,对着他扬手道,“待会你们两个陪我去绣庄看看有没有新出的绣花样式,我想做件衣裳。”
方预刚刚比试完,还未来得及坐下,便听见她这话,惊异地说起,“前阵子不是才去吗?”
梁水庭拉着孔飏的手摇摇晃晃的,又瞅瞅方预。
“方预我们一起出去吧,比试结束了我们也该乐乐了。”孔飏对着方预说道,又望了望梁水庭笑着说起,“我怎么会认识你这个一个人?”
“不知是哪个傻子在阳平比试的时候忘记带剑,我大发慈悲地借了借。”梁水庭想着就想笑,幸好你没有带剑,不然现在我便少一个挚友了。
“好好好,真是怕了你。”孔飏对着两人说起,“稍晚一些我们再去可好,我想去藏经阁看点东西。”
孔飏告别两人后随性在藏经阁走走,这里的大部分经书古籍都看完了。“这个招式,是不是可以变得更快一些?”孔飏翻开一本经书上喃喃自语着,她执笔做剑,比比划划,骤然间像是想到什么,便在纸上写了下来。她皱着眉头说着,“不对,这样可以从腹部攻击...怎么办才好?”
孔飏苦苦思索。
他走入藏经阁,撇眼看着那名女子在写写画画,她举手投足之间皆为文雅之气,好似此次她也进了内门,是叫....孔飏?阳平比试时没有注意到她,倒是听闻阳平有个博学多才,饱读诗书的女子。这样的人来什么阳平,为什么不去书院?待他再次看向她时,却已不见她的踪影。罢了,自己只要好好修习,成为毛师父真传弟子便好,其他人的事情,与我何干?
余古自顾自地修习,过了好长的时辰,他想起在外门时陈长老说的剑法招式,这藏经阁之中应是有的。他四处找着,见着的时候不经意地笑了起来,却是见着上边附着另外的纸张,上边画着新的剑招,他照着比划比划,不禁暗暗佩服,却是见着纸张最末一处毫不起眼的位置,小小的写了个“飏”,他笑道,“没想到这么个文雅的女子,字迹竟如此豪迈。”
他望了望她的剑招,笑着拿起笔在那纸上添了几步,又写着,“姑娘之才,在下佩服,不知这几笔姑娘怎么看?”
孔飏方才见着在外门时教武学的单师父在藏经阁中,便跑了过去问候了他几声,待到再次回来翻开那本剑谱时,却是见着上边多了几笔。
“余古?余古是谁?”孔飏念着,纤细的眉头倒是逐渐明朗,孔飏顺着他的画又画了下去,细细揣摩着,留字道,“公子这几笔正面可以御敌,若是多了个会使阵法的高手从上边攻击,不妥。”
孔飏还未完全想好那招式要如何改进,却是到了与梁水庭方预一同游玩的时辰,罢了脑中的念想,急匆匆地跑到往日三人约好的无名湖畔。垂柳依依,微风轻拂,她远远便望见湖边的两人在那里等候着她。
“羊儿,你来得太晚了。”梁水庭佯装气乎乎的样子,瞪大了眼睛望着这个匆匆跑来的女子。
方预腼腆地笑着说起,“羊儿怕是不知道又看到了什么书掉进书里去了。”
“我这不是来了。走吧。顺道去个小酒馆喝点小酒如何?”孔飏提起,心里头却在想着那个莫名其妙留下字迹的人,“你们知不知道,余古是谁?”
“余古?阳平中叫余古的,不就只有一个人。”梁水庭闷闷地说起,“一脸高傲,他从未让人走到身旁,一直都是一个人走着,也不知道待在哪个角落里坐些什么,最可恶的是,他排位竟刚好压在我前边。”
“大侠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孔飏听着她的话不觉间扬起嘴角。
“说到他我就来气。”方预攥紧拳头回想着当时尴尬的场面,对着两人说道,“前些日子我去文墨斋想买个砚台,没想到差了两文钱,他就在旁边,我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他熟视无睹地从我面前走了。”
孔飏乐呵呵道,“原来他这般冷漠啊。”
“羊儿你怎么突然问起他?”梁水庭告诫她道,“不管怎样,这个人你还是不要认识了。”
“我们还是谈些愉悦的事情。”方预想着那个冷冰冰的人便来气。
“好好好。”孔飏笑靥如花地蹦蹦跳跳着。
梁水庭看着她一蹦一跳地跑到前边,纳闷地问着方预,“她怎么了?”
第二日孔飏早早跑到藏经阁,兴致冲冲地翻着那本剑谱时,上边却是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