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上的尤里］沦陷》吴东门

4、只属于你

　　［4］
　　早晨维克多去问雅科夫请了假，雅科夫气的不轻，最后还是应允了。
　　趁着Yuri还没起来，维克多牵了马卡钦出去晨跑，难得享受一回假期，虽然只有一天，也够回味好久的了。
　　他平时真的很少出来，没有时间也没有兴趣。
　　绕着附近街区跑了两圈，并没有找到一家日料店，连韩国寿司也没有。
　　“啊……我怎么会像来观光旅游的乡下人一样找喜欢的料理店啊……”
　　最后没找到，就这么回去了。
　　回到家发现Yuri刚刚起来，维克多有些高兴的喊了他一句。
　　“我今天不去训练了哦，和Yuri一起去UNDER。”
　　Yuri也不觉得奇怪，心想大概是请假了吧，一起就一起好了。
　　他却没想到维克多一到那边就把UNDER的门关上了。
　　还郑重其事地挂了“私人训练”的牌子上去。
　　“这是干什么……啊”
　　“我今天去不了雅科夫那边啊，而且UNDER原本就是我的私人冰场，”维克多说。
　　“雅科夫？”
　　维克多想起来Yuri没见过雅科夫，于是解释道，我的花滑教练。
　　“有时间带你去见见他，一个脾气暴躁但很可爱的老头子。”
　　Yuri嗯了一下，看着维克多换了冰鞋，就准备去场边坐着看。
　　维克多拦住他，叫了另外一个侍者，“带Yuri去里面的休息室吧。”
　　眨眨眼说，“今天的训练不能给Yuri看哦，晚上才可以看。”
　　Yuri没多想，跟着那个侍者就往里面走了。
　　路上的时候，趁着维克多不注意，侍者悄悄地问Yuri，
　　“你和尼基弗洛夫先生很熟么？”
　　“啊....”Yuri抬头看他，“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他对你很好的样子，”侍者和善地笑笑，“你没发现么？”
　　“尼基弗洛夫先生一直是一个人住的，从来没有过让别人住进来的经验哦。”
　　“之前也有过房间不狗的问题...基本上是挤一挤或者直接晚上在空的地板上打地铺。”
　　“圣彼得堡那么多无家可归的孤儿，我救不过来，愿意待着的就待着，不愿意留下的就另找去处。”
　　“他之前是这么和我们说的。”
　　“维克多...平时对待你们很，嗯...严苛吗？”Yuri问到。
　　侍者无奈的说，“严苛说不上吧，但是真的很不好亲近的啊。”
　　“自从Yuri来之后，尼基弗洛夫先生笑得都多了呢。”
　　这样吗...
　　维克多是这样的一个人吗....
　　明明是个看上去怎么都长不大喜欢捉弄人的小孩子吧。
　　Yuri轻轻开口，“其实维克多没有表面上那么难以接近吧....”
　　侍者看上去年纪也不大，也许二十出头的样子，闻言笑得格外开心，伸手揉了揉Yuri的脑袋，
　　“会替他说话了哦，果然没有白疼你吧Yuri。”
　　“会长不高的啦....”Yuri小声嘀咕了一下，也不制止。
　　中午的时候，维克多还是没有出现，有人给他送了一盘寿司。
　　俄罗斯寿司吗...看着似乎毒不死人，勉强吃下去了。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晚饭之后，侍者过来敲门说可以去冰场了。
　　外面的灯不知道为什么都关了，暗的吓人，又带几分诱人的神秘感觉。
　　走到冰场旁边的Yuri吓了一跳。
　　原本映照冰面的灯光亮度也被调低，维克多穿着黑西服立在冰面中央，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
　　音乐声毫无预兆地响起。
　　原本低垂的头忽然抬起，蓝色的瞳孔中溢满留恋与哀伤。
　　右手上举，拂过脸侧，
　　浑厚的男声吟唱传来，
　　左手上举，弯腰，
　　突然单膝跪地。
　　那一瞬间Yuri发现维克多正在注视着自己。
　　很快起身，身体完全舒展开来，
　　下一秒突然跃起，在空中旋转几圈，哒地落到冰面上，带起一片亮晶晶的碎冰。
　　舞蹈音乐与滑冰的完美结合不过如此，
　　一举一动都仿佛在歌唱。
　　Yuri几乎要移不开眼睛。
　　维克多身形纤长，在冰面上的时候，束起的长发随着动作舞动，美的不可方物。
　　那样动人优雅的表演，为什么给人一种这样悲伤的感觉呢...
　　Yuri险些要落下泪来。
　　这样的曲子和这样的表演，让人不自觉的沉迷其中。
　　维克多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Yuri，
　　这个节目他筹划编排了很久，还没有完全成型，Yuri是除了雅科夫之外唯一一个观看过的人，他想知道Yuri的感受。
　　维克多不知道这个节目会在几年后用到，但他隐隐觉得，这可能会成为他最巅峰的作品了。
　　不要离开伴我身边。
　　Yuri，你感受到了么。
　　虽然你没有让我挽留的理由——
　　我曾引起过无数鲜花掌声尖叫与赞美，
　　但是这一刻，这首曲子，
　　只为你而存在。
　　Yuri此时脑袋里一片空白，昨天还以为维克多只是开玩笑，
　　没想到今天真的空出了冰场想给他滑冰。
　　难以接近么....其实不是吧。
　　也许不过是一个性格有些孤僻渴望温暖的小孩。
　　啪嗒啪嗒，眼泪滚珠一样一颗一颗打落在地面上。
　　好丢人啊Yuri....居然看哭了。
　　但是真的是，非常完美的表演呢。
　　连心跳都快起来了。
　　乐曲声突然激昂起来，
　　节目到了高潮也到了结局。
　　又是一个轻盈的跳跃，然后贴着冰面旋转起来，缓缓直起身子，
　　在音乐结束的那一刻站定，
　　一切戛然而止。
　　Yuri看到维克多一步一步地向他走来，
　　突然把他搂在怀里，
　　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枝玫瑰花递给Yuri，
　　“这是专门给小Yuri的表演哦。”
　　Yuri眼角的泪痕还没干，木愣愣地接过花，
　　半晌才说，
　　“很好看，”
　　“滑冰的维克多，真的很好看呢，”
　　“比其他人都要好看。”
　　维克多笑了笑，换了鞋子一把抱起Yuri，“那是，不看看我是谁，”
　　“去吃饭吧。”
　　“中午的饭菜味道怎么样？”
　　Yuri说，“还可以吧...挺好吃的。”
　　那是当然，维克多心道，不枉他在厨房研究那么久。
　　“Yuri——想学滑冰么？”突然问。
　　Yuri没回答。
　　其实是有点想学的，
　　想像他一样，在冰面上翩翩起舞，
　　只是....
　　还是不想过多的麻烦维克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