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顾老大的第一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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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琰和顾销约好在机场见面。
夏琰出门次数多，以为自己已经很懂得如何收拾且尽量少带东西了，看到顾销的时候，她才彻底的明白自己带的那个小小的拉杆箱是有多么的笨重和不方便。
顾销来得比夏琰早一些，他穿了一身简单的白色t恤和一条深色的休闲裤，背上就背了一个巨小无比的背包，背包还是瘪瘪的。
看到夏琰到来，顾销朝着她笑了，露出了招牌的白牙。
不过很可惜，顾老大笑得太早了。
于是两人顺利会师，会师之后，顾销非常主动地把指挥权交给了夏琰。
想也知道，飞机这种东西，顾老大怎么可能没有坐过，他甚至一年当中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需要在这个铁盒子里翻山越岭。只要任务需要，顾老大自己亲自上阵开个飞机也是没有压力的。至于云南，开玩笑，你以为那些毒贩子的老家都在哪里？但是，请注意，这架蹲在机场外面等待起飞的大家伙只是一架无辜的民航，以及顾老大，这个离开了部队之后，来自山顶洞人时代的原始人类。
其实说实话，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顾老大，他还真是没有坐过民用的飞机。唯二的两次长途，一次是去军队报道，一次是被队伍踢出来，两次还都是火车。
因此，顾老大不懂自助取登机牌神马的，其实也不奇怪。
然而等这两货过安检的时候，顾老大的一口白牙就露不出来了。
顾老大坐过的飞机是比夏琰坐过的汽车都多，他自然不会就这种问题去请教裴翊，然而这军用和民用的东西毕竟还是不一样，至少顾老大外出执行任务的时候不需要过神马劳什子的安检。笑话，他顾老大出任务，身上哪一件东西能通过安检的？！
于是夏琰目瞪口呆地看到一脸无辜的顾老大被一脸崩溃的安检员从身上搜出了无数违禁品。夏琰没有想到，顾销那一个瘪瘪的小破包包里，能装得下这么多过不去的玩意儿。小刀、打火机、火柴、子弹以及一大瓶谜之液体。
顾老大很郁闷。这都什么事儿，这些东西很危险吗？这是小刀又不是匕首，这飞机上还不许老子削个苹果吃？老子要弄死你们还要用刀子？那也太跌份儿了！这人老子还丢不起！咋水也不能带？还不许老子喝口水了？至于火柴打火机……没人教过你们野外生存必备的几个元素么？哎哎哎，瞅啥啊，这就是个子弹壳！老子当年带着突击步枪上飞机都没人管，今儿一根项链都不成了？从老子左胸掏出来的，差个零点几公分老子就跪了，还不许老子挂着做个纪念？哎，说你呢，扫什么扫，你手上那破玩意怎么鬼叫鬼叫个没完？没有违禁品了，那是老子腿里的钢钉！哎，我说你别掀衣服啊！老子腰眼子上的也是钢钉！够了哈你，还打算扒裤衩怎么的？下面那枪也是你能乱摸的？
夏琰跟在顾销身后，把难得一见的顾老大丢脸看了个全套。
天热，顾老大就穿着件旧T恤，被安检员一掀，哎呦我去，夏琰觉得自己要长针眼了。啧啧，你看看这腰身、这胸肌、这腹肌、这背阔肌、这肱二头肌……夏琰张大五指捂着自己眼睛，看得口水哗哗的。
还好，顾老大并没有被抓起来，在他把一大堆违禁品都上交了之后，安检员总算放他过去了。
夏琰擦掉了口水再擦干净鼻血，非常体贴淡定地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顾老大是个什么人呐？脸皮厚比城墙的主儿，刚才虽然丢了个大脸，他转眼就跟什么事没有似的，狗腿地接过夏琰的拉杆箱，也别拉了，杠子一手，单手就给拎着，跟拎着一小袋油条油饼似的。然后顾老大继续发挥他能不要脸就不要脸的作风精神，可怜兮兮地跟夏琰表示自己是个没见过世面，没出过远门的人，求罩！
哎呦我去，这一通说，说得夏琰的小心肝儿都化了，那叫一个同情哎，恨不能把顾老大牵在手心，抱在胸前，含在嘴里。
顾老大笑眯眯地拎着夏琰的旅行箱，看着夏琰热心在前面带路解说，心中开满了一片名为无耻的小花。
两个上了飞机，当然安排的座位是在一起的，考虑到顾老大是‘第一次’坐飞机，夏琰还体贴地给顾老大留了个靠窗的位置。
当然了，我们的顾老大怎么可能会系安全带？那必须不会的啊！连说明都必须看不懂的！看着夏琰侧过身子，在自己身上忙活，发丝轻轻蹭着他的鼻尖带来一股幽香，顾老大心花花，怒放放。
手机那也是必须不会关机的，顾老大笑眯眯地看着夏琰白嫩嫩的小手从自己手里拿过手机，眉花眼笑。就在手机关机前，顾老大的手机响了起来，铃声是非常根正苗红的军中绿花。顾老大瞥了一眼来电显示，裴煜，皱了皱眉，毫不犹豫地掐掉，表情就像吃了一只臭虫。
飞行的过程自然不会无聊，顾老大跟夏琰说一些过去的事情，比如他遇到过的人，他曾经做过的工作。夏琰这才知道，原来顾老大之前竟然还做过“蜘蛛人”，送过外卖还推着小车卖过煎饼，然后被城管追着跑了大半条街。顾销神采飞扬地讲着他是如何推着小车跑进小巷子，让城管的摩托车进不来，还是如何在推着小车跑了三个街区之后，一个缺少锻炼的城管竟然跑得抽过去了，还是他好心把人送去医院，还仗义地留了两块煎饼给他。最后他摇头一脸痛惜地感叹中国人的体质是越发的不行了。
夏琰被顾销最后的故作严肃给逗到了，笑得花枝乱颤。
顾销见夏琰笑了，于是勾起嘴角，眼角弯弯，却没有说话。
云南啊……顾销看着窗外的白云，神色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那个他去过了那么多次的地方，那给他留下了无数的回忆。他有近乎一半的荣誉都来自那个地方，也有近乎一半的伤痕都是这个地方留给他的。只是现在，那些荣誉都已经被抹消，被封存，再也没有人会提起，再也不会有人会知道。唯独那些伤痕，由曾经的鲜红变得粉红变得暗红最后和皮肤融为一个颜色，但那些痕迹却长久流下来。
不过，过去了就过去了呗，他没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还能够再一次踏足这个地方。没有任务，没有枪炮，没有毒品也没有血腥和杀戮和背叛。一路上有风景看，有美人陪，吃吃喝喝的换一种心情去看这个地方，其实，也不错啊。
顾销很快就收回了自己的思绪，然后笑着继续跟夏琰瞎扯。
就在两人在离地8000米的上空的时候，坐在学术报告厅里无聊翻手机看微信朋友圈的夏家妈妈刷到自家女儿和女儿自己找的未来女婿的光辉介绍附照片。最后，还附赠了一条女儿和未来女婿孤男寡女双双赴云南旅游的大好消息。夏家妈妈响应社会潮流新入手的苹果，啪地掉在了地上。
因为是清早的飞机，所以在飞机上正好赶上了日出。看着金色的光芒从云层之中穿透出来，灰蓝色的天幕一下子变得金光万丈，机翼划破的一片雪白瞬间变为最灿烂的金色，这样的场景大气磅礴，很容易让人产生满腔的豪情或者温柔缱绻的情怀。
夏琰恰好就是后者，她看着日出，觉得这样美丽的景色能够跟自己喜欢的人一起欣赏，实在是一件太过美好的事情。有那么一瞬间，她有些想就这样默默地靠在顾销的胸前，听他说一些细碎的事情，时间就这样默默流过，直到地老天荒。
下了飞机之后，顾老大还是体贴地提夏琰拎行李。当然，夏琰手上的女式挎包肯定是不能拿的。顾老大内心里虽然这啥那啥的不可描述，但面子上的正人君子那是必须的。所以顾老大没敢拉人家姑娘的小手，也没敢凑在人家身边蹭前擦后的。
于是，英明神武的顾老大再一次得到了上天的眷顾。
夏老师的女士挎包，遭遇了贼人光顾。顾老大那是什么人，当然不敢有小偷对他下手，但夏老师就不一样了，她离顾老大还有段距离呢。
等顾老大发现夏琰的包被打开的时候，贼都不知道晃荡到哪里去了。
钱包倒是因为放在最下面，没丢，她的手机，丢了。
于是刚下飞机的夏老师并没有接到自己母亲大人的催命电话。
失去了手机的夏琰瞬间变成了聋子和瞎子。她的地图、酒店、行程安排以及和外界联络的唯一方式就这样彻底失去了。而我们可怜的夏老师，除了自己的号码，竟然一个号码也背不出来。
想也知道顾老大怎么可能会说出：把我的手机先借你用。这种注定孤独一辈子的蠢货说得话呢？他默默地把这个想法丢到九霄云外，然后体贴温驯地对茫然无措的夏琰说：“这里人多，乱的很，住的地方我记得，我来带路吧，我牵着你，不然走散了你该联系不到我了。”
看看，看看。一句话的事儿，顾老大就正大光明地牵上人家姑娘的小手了。
哎呦，这小手软软嫩嫩的，拉在手里都不敢用力，跟马蹄糕似的，顾老大背对着夏琰，笑得心里美滋滋。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顾老大的第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