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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四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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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警惯常早起。
尽管昨晚经历了那么尴尬的未完结激^情事件，可当釜津田知佳在第二天早晨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大达清雅怀里，这依然是一件令她感觉如此美好的事情。
就算没做完，但因为女人先前的抚慰和揉蹭，她全身上下由里到外还是散发出一种懒洋洋的极致慵懒，骨头酥软，肌肤上还留恋着昨晚的灼热温度和她专属的冷香气息，甚至心底深处还有那么一丝丝的“欲^求不满”。
可当她睁开眼睛，望着仍旧抱着她的医生闭目沉睡的安静睡颜，又觉得是如此的安宁满足。
睡着时候的医生眉目淡雅，人畜无害，眼睫上沾染着金色的微光，脸庞美丽的毫无瑕疵，让釜津田知佳呆呆地看着许久时间，也不觉得厌倦，而只是心生愉悦。
昨夜的缠绵简直美好的像是一场梦，一场了无痕的春^梦。可女人体贴温柔的抚摸，动情的轻吻，自己身心的交与，她对未来的邀请，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提醒她，大达清雅真的和自己在一起了。不是梦，再也没有距离的隔阂，她们是真的在一起，并且有了那么亲密的接触和交融。
这样的认知令自己有一种焕然的新生感。
釜津田知佳轻轻地摸了一把大达清雅的脸颊，实在是难以按捺住心中翻涌的爱意，凑上前去吻了吻她的唇畔，尝了尝她的味道，依然是那样令她神魂颠倒，眷恋地痴迷。
“谁在偷亲我？”大达清雅睁开眼睛，似笑非笑，慵懒迷蒙。她抚了抚自己的唇，轻笑调侃道：“还打喷嚏吗？身体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她不这样说还好，一开口釜津田知佳就羞恼地想要找个洞钻进去，然后又联想到某人昨夜的缱绻温柔，火一般的手指，四处游走，在哪里稍微停驻一会儿，就在哪里撒下一把燥热的火苗，身子也是立马软软的提不上劲。这种丢脸的事情可以选择忘记吗！
“啊呀，太阳要出来了。”釜津田知佳突然兴奋起来，或者是她想要岔开话题，反正是直接从沙发上蹦跶了起来，跑到窗户边去看，还朝她挥手让她过去。“过来陪我看。”
大达清雅浅笑，顺从地走了过去，顺便把毯子捞了过来裹到她的身上。
小兔子抗议：“喂！我不需要了！”
大达清雅冷淡反驳：“早晨天寒。”
釜津田知佳微微撅起嘴，摸索着医生的手，拉过来紧紧地握住，近乎是虔诚地拢在胸前，一动不动，很安静很认真地在看。
“又不是没看过。”医生笑她。
“没和你一起看过啊。”
于是医生也不说话了，默默地收紧手臂，乖乖地站在她身后，嘴唇若有似无地擦过小警察馨香的发间，陪她一起看。
日出的场景其实在什么地方都是大同小异，但因为身边陪伴的人不同，所以又会有一种全新的感受和天差地别的感触。
两个人就这样站在窗边，看着日复一日都会出现的日出，内心深处却都生出原来今天的朝霞是如此美丽唯愿此生剩余的时间能一直和身边的人一起看下去的美妙憧憬，直到红金色的霞光暖暖地笼罩在她们的身上，美好的像是一幅画。
“以后都要陪我看哦。”
“以后的每个日出都一起看。”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然后又相视而笑，为了这心有灵犀的默契美好。
“我们准备准备去吃早饭吧，等会他们就都该起来了。”大达清雅把头搁在小警察香香暖暖的颈窝里，嘴唇贴在釜津田知佳颈间嫩滑的肌肤上，忍住想要咬一口的冲动，懒洋洋地提醒她。
她可不想让那些男人看到知佳现在这幅模样，双眼迷离娇媚，表情天真慵憨，香肩半裸，发丝乌黑，这么迷人的样子只能她一个人看。尤其是还有名仓润之助那个男人在。
再联想到那个男人以前见过这样的场面，大达清雅就觉得手有些痒，气的暗自磨牙。
“嗯。”釜津田知佳低声应她，还是感觉身体软软的，提不起什么劲。她心中暗恼：明明昨晚没有做什么啊，怎么自己身体这么不经用？亏自己还是警察，这样在医生面前岂不是丢人丢到家了吗？“没什么力气，不想动。”釜津田知佳靠在医生怀里，撅起嘴软软地撒娇。
大达清雅感觉到怀里的身躯酥软如水，刚想要笑她，但却忽然想到什么，把她的身子板过来一看，小警察的面色浮起不正常的潮红，呵出的气息她用手背感受了下她脸颊的温度，灼热滚烫。
大达清雅面色蓦然寡沉下来。
被隔离的第二十一个小时。
依然没有什么消息。虽然说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可随着时间的拉长，人心已经开始越来越浮躁，越来越难以控制。而有些之前拼命压制住的念头这时候似乎也纷纷冒了出来，把身心卷进黑暗恐怖的漩涡。
成海已经准备纸和笔在思考着写遗书；神冈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走来走去，嘴里嘟囔着我们不会有事的，头发散乱，双眼通红，神色迷乱；解剖室的另外两位辅助人员勾肩搭背，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只有名仓润之助面色平静地吃了昨晚保健所送来的面包等食物，坐在阳光照不到的角落里，眸色明灭难辨。
现在这些男人听说了釜津田知佳的身体状况不太对劲都跑了过来，万分紧张地看着她。
“有哮喘的病史吗？”大达清雅已经给小警察简单梳洗过了，现在面沉如水地坐在她面前，脸色冰冷陌生的可怕，仔细地询问她身体情况。
釜津田知佳摇头。
“热度呢？”
釜津田知佳轻轻咳了咳：“好像身体有点烫。”
神冈脸色大变，刷地抽出昨天卫生部的工作人员发给他们的小册子，上面很清楚地说明了Colvena病毒感染的初期症状。由支气管炎引起的呼吸困难、哮喘，伴随低烧，身体有疲惫感。他满脸惊恐地看了看他的这位年轻的上司，好像完全不认识她了。
“这不就是Colvena病毒的初期症状吗？”神冈咽了一下口水，突然很想逃离开这里。
周围的其他男人也都面色复杂地看着釜津田知佳。
“都是大达医生的错！都是你的错！”神冈突然大吼了一声，面色狰狞疯狂。“要不是你把解剖时间提前，我们没有来不及查死者之前去过哪里，不然也不会现在落得这样的境地。都是你，太自以为是了！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神冈！”釜津田知佳冷冷地呵斥他。不管如何，她都接受不了有人在她面前这样说她的医生。而且，没有人比她更知道，医生一腔热血只是想快点查出真相，仅此而已。
“没事的，我只是身体有些没力气，大家不用担心我。”釜津田知佳看出现在人心涣散，挣扎着站了起来想要安抚大家，谁知道双腿软的使不上一点劲，腿一弯就要跌下去。
名仓润之助下意识地跨前了一大步，伸出双手想要接住她。
但是有人比他更快地抱住了她。
大达清雅神色冷冽如冰，眸色却很温柔，声音也是极其平静的。她对刚才神冈骂她的言语毫不在意，只是自然地揽住釜津田知佳细软的腰肢，妥帖地把她兜进自己的怀里，遮挡住了那些男人探究的视线，轻声道：“当心一些，别太勉强了。”
她使了个神色给那个仍旧怔立在那里的男人。就算心里再不舒服，名仓润之助也知道现在并不是争风吃醋的时候，况且，他早已失去了资格。他深吸一口气，把那些男人带了出去，用平静到刻板的语调安抚他们，尤其是那位已经失去了理智的神冈警官。
安慰人这种事情很烦，他也并不擅长。其实神冈说的那些话，他也颇为赞同。只是现在大局为重，他才勉强听那个女人的话行事。
“釜津田警官有可能感染了。有什么变化我再打电话通知您。”
武田教授呆呆地放下电话，一时之间还没办法接受电话那头冰冷男声说的话语，沉默着站了很长时间。
法医学办公室内，去感染内科做过肝炎检验的大野拓朗神色沮丧地瘫在自己座位上。虽然是去做过检验啦，可结果还没有出来。他依旧不知道自己是否被感染了肝炎，或者更恐怖的病毒。
“我以前也碰过类似的事情。”轻柔的女声传来，大野拓朗转过头去看，是自己暗恋许久的松冈小姐，立马面红心跳起来。
“我知道你现在的感觉肯定不好受，并且会胡思乱想的。这样吧，等结果出来后，如果没事，我们去大吃一顿，或者你有什么愿望，我陪你一起去完成。”松冈爱怜地看着眼前的大男孩，像是自己的弟弟一样。
大野拓朗心跳开始加快，他看着松冈的神色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踌躇了好一会儿，一把握住松冈的手，鼓起勇气大声说道：“请让我成为真正的男人吧！”
“欸？”
被隔离的第二十二个小时。
解剖室的休息室内，釜津田知佳裹着毯子，缩在沙发上眉目松软地看着她的医生转来转去，帮她测体温量血压，一刻都没停下来。
自己感染了Colvena病毒了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达清雅一直神色如常地陪伴在她身边的缘故，她竟然没有多少害怕，真的。好像只要医生一直在她身边，就连死亡都不再有阴影。
釜津田知佳招招手，大达清雅立马跑过来问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釜津田知佳咋舌她的速度，要是搁以前，高傲清冷的大达医生才不会那么忠犬地跑过来呢。她拉着她坐下来，伸手抚平她紧皱的眉头，笑：“别老皱着眉，看上去好凶。”
大达清雅瞪了她一眼，眉间的皱褶略微平缓了下来。
小警察转念想到那一场还没有结束的缱绻缠绵，叹了口气，轻挑眉毛，脸色红红地抱怨：“不是说好那啥啥的么？”
都什么时候了，倒是有闲情逸致想那个。大达清雅被她气笑了，抬手想敲她脑袋又没舍得，只得改为轻轻掐了一下她的脸蛋。
釜津田知佳被掐了还是傻傻地笑。
大达清雅漫不经心地攥住她的手臂，面色却忽然一变，拉起她的衣袖，小臂白净瘦削，这样就更加衬的手臂上的一小块红斑十分显眼。
大达清雅怔住了，釜津田知佳也呆呆地看着自己手臂上的红斑，觉得似乎呼吸越来越困难了。这也是Colvena病毒感染的症状之一，并且已经不再属于初期。
“你说，我会死吗？”釜津田知佳略微仰起头，声音温软地问大达清雅，唇边一抹平静的笑意。
大达清雅定定地望着她，语气坚定道：“不会的。”
“我也舍不得死。”釜津田知佳捂住自己的眼睛，脸色苍白，笑容甜蜜又心酸。“我身为刑警，好多案子还没有完结；爸妈那里，我还没来得及和他们说......”她视线胶着在大达清雅脸上，手指眷恋地抚摸着她的脸颊，只感觉自己内心里翻来覆去满是对这个女人的爱意和不舍，咖啡色漂亮的眸中雾气弥漫。“好不容易才和你在一起，我们说好了，要每天早晨一起看日此，每个夜晚一起相拥入眠。我们还有那么多那么多事情没做成，你甚至还没娶我呢......”
不能再说下去了，再说下去，她怕自己会很丢脸的哭出来。
是的，她不惧怕死亡。做刑警这行，早已面对过太多生死，无数次游走在危险的悬崖边。可是现在她的心里有了牵挂，她舍不得死亡，她舍不得离开她爱的人。她怎么可能舍得，她是如此的爱她啊。
不想死。
如果她真的就这样死了，清雅她会伤心吗？
不想让她伤心。
真的不想死。
她确实没有说完，最后两个字话音刚落就被女人吻住了。
以吻封缄。
带着从未有过的浓烈涩意，却也带着前所未有的火热温柔，压抑，决绝。
大达清雅霸道地撬开釜津田知佳因为低烧而干涸微裂的唇，几乎是疯狂的缠绕着她的舌，抵死纠缠。她那么努力含在眼眶里的泪一下子全掉了下来，眼前模糊一片，她想推开医生，她想骂她为什么要这样疯狂，自己可能会传染给她。可她越挣扎，女人就吻她吻的越用力，而拥抱也就更为紧密。
“娶我，或者嫁给我，现在。”大达清雅含着她的唇，气息灼热，嗓音迷糊却坚定。
釜津田知佳脸上挂着泪，听到这句话却笑了出来。
她想骂她疯子，骂她神经病，有像她这样求婚或者逼婚的吗？可是却不由自主地点了头，开心的无以复加。
“我......”
大达清雅退开一些距离，紧张地看着她。
“我，我......”釜津田知佳很着急，她不想让大达清雅等待，她希望她能亲耳听到自己亲口说的允诺。可是无论自己怎么努力，好像愿意两个字都没法说出来。不光是这两个字，她好像发不出声音来了。
大达清雅神色一变，侧身过去听了听她喉间的声音。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一直在外面候着的众人冲了进来，包括神冈。
“喉头肿大，快要堵住气管了，可能会影响正常呼吸。”大达清雅沉声说道。
“那该怎么办啊怎么办啊！”成海快要变成神冈二号，烦躁地走来走去。
名仓润之助一边招呼着众人一起帮忙把昏迷过去了的釜津田知佳平放在地上，一边低声解释：“现在只能切开她的气管，用管子辅助呼吸。”
“有风险吗？”
“有。但如果不试试看，釜津田知佳会死的。”名仓润之助涩声说。
他突然发现他没办法接受釜津田知佳死掉，即使她已经不再属于他，即使她是他的前女友，毫无留恋地离开了他。可他希望釜津田知佳活着，他好像......真的要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喜欢她。
可他也很可悲地发现，他不敢承担这个责任。
他害怕风险，他也怕担负起别人的生命。那是很重的负担。所以他当年义无反顾地选择了法医。而眼前的人是釜津田知佳，他更加不敢拿起手术刀。
他害怕。
所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最讨厌的那个女人一步一步地走过去，手间掌控者他的知佳的生死，自己却只能伫立原地，动弹不得。
大达清雅在釜津田知佳面前半跪了下来，面色沉毅，常年握着手术刀的手稳重如山，没有意思颤抖。她眷恋地看了一眼她的小警察，然后坚定地切开了她的喉管，把呼吸用的管子缓慢却精准地插^了进去。
你还没有娶我或者嫁给我，怎么可以死呢？
不能死。
不要死。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写到最后我也是有一些感触的。
啧啧啧。
医生，有你这样求婚的吗？
太不浪漫了好不好！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