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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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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开车的男生被釜津田知佳扣住的时候，大达清雅也是反映迅速配合默契地打开没上锁的车门，钻进去快速查看了一番，用随身携带的镊子夹取了一根刚刚抽完还没来得及丢掉的烟头出来。
“我是警察。”这句话无论什么时候说起来总是很帅的，尤其是釜津田知佳更是像被鸡血一般，得意洋洋，眉目灵活，神采飞扬，音质清晰，眯缝在眼角的笑意像是得逞的小狐狸。
大达清雅很爱看到她这样笑，每次她这样笑，自己的心情都会变得愉悦。
“请问你认识黑川纱织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医学生吧？请你和我们回警局协助案件调查，我们将会对你作出DNA鉴定。”说完还对大达清雅使了一个眼色。
大达清雅无奈，却也很配合地作出冷漠严肃状恐吓男生：“如果你拒绝的话，我们也会从这个烟蒂上提取出你的唾液鉴定的。”
其实她根本不用装，纯天然本色出演，那张面瘫冰山脸足以吓到无数人。
釜津田知佳朝她投射出一个你干的漂亮的眼神。
大达清雅视线连一下都没有挪动，完全不理她。
大男孩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阵仗，一个个子不高的美女劲却很大，按住自己的手腕抽都抽不出来；另外一个个子高挑的女人却和一座冰山一样，从刚才就一直在瞪着自己，浑身散发出绝对不会融化的寒气，光是如冰刀般冷酷的眼神就足以让自己迈不了步伐。
男生明显被吓坏了，眼神游移，额角冒汗，嘴唇哆哆嗦嗦地眼看就要说出一些重要的事情来，而釜津田知佳和大达清雅也屏息等待，万分关键的时刻却被赶过来的院长给打断了。
“是我做的！”
对上所有人的目光，院长笑容无奈又悲伤，声音却很坚定道：“黑川的案子，是我做的。”
大达清雅眸光如水，探究地盯住她。
釜津田知佳一个愣神，被擒住的男生猛一用劲从她手中抽离了出来，先前慌乱无措的神态已经消失不见，现在呈现出来的却是一种顽劣的趾高气扬，似乎认定了自己的母亲会这样说，然后就在所有人的视线中，大摇大摆地进诊所了。
釜津田知佳还维持着手上的姿势，却觉得脑袋有点转不过弯来。
还没有把疑似嫌疑人带回去问出什么来，怎么这个院长就自己认罪了？自首？还是顶罪？
院长对她们做出请的手势，示意她们进去说，随即很快追着男生的身影进去了。
大达清雅捏了捏她的肩膀，帮她舒缓了一下紧绷着的肌肉，也是在提醒她迅速回神。
釜津田知佳转头看她，眼神中带着天然的疑惑和暗藏的信任。
大达清雅心里莫名一软，附到她耳边低语道：“你先在这里等神冈，再准备一些东西。”
“准备东西？准备什么东西？”
“比如说，米。”大达清雅朝她眨眨眼，撇下她也走进了诊所的大门内。
严格贯彻大达清雅助手兼尾巴的武田美亚迷迷糊糊，含含糊糊地对釜津田知佳表示自己先上去跟着大达老师顺便帮她看着嫌疑人就带着不好意思的笑容也离开她了。
留下釜津田知佳一个人在门口挠墙，同时脸红地腹诽：冰山面瘫你说话就说话，眨个什么眼！
可问题是，自己为什么还会从那一眨眼的瞬间看出隐含的别致的风情？
很快，釜津田等来了赶到的神冈，并按照面瘫医生的要求准备了足够分量的大米。等她们好不容易来到院长的办公室后发现大达清雅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站在门边，院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却显得有些局促，眼神四处游移。武田美亚和院长的儿子，也是本案最大的嫌疑犯却不知道去哪儿了。
釜津田知佳眼神询问面瘫医生：那个男生去哪里了？
大达清雅淡淡勾起唇角，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或许是不像回答，也更可能是懒得理她，只是指着那堆大米冷声对院长说道：“请把这些大米拎起来。”
院长抬起头，先前一直保持的笑容骤然消失了。
大达清雅的声音轻慢，眼睛里笼罩着一层冰冷的笑容。“这些大米重三十公斤，比被你伪装成自杀，从阳台上扔下去的黑川纱织轻多了。所以，这对你来说应该很容易吧。”
院长动了动嘴唇，勉强露出僵硬的笑容道：“在抬黑川的时候，我的手腕伤到了，现在恐怕是使不上什么力气了。”
“你从很久以前，右手腕就没办法使劲了吧。”大达清雅脸上一片冷意，完全不为所动。
身边的釜津田知佳很配合的走到院长面前，不由分说地拉起她的手臂，把袖子捋起来给她看，果然有一片狰狞的陈旧的疤痕静静地蜿蜒在手腕上，十分显眼。
大达清雅随意瞥过去一眼，就下结论道：“这个伤至少有一年以上了，应该是桡骨远端骨折造成正中神经麻痹，所以无法用力。”
什么桡骨什么神经麻痹的，医学专业名词听都听不懂......釜津田知佳星星眼。
大达清雅好笑地瞪了她一眼，嘴上还是一本正经地继续说：“所以你根本不可能可以把黑川抬到阳台的高度，我没说错吧？”
“是我干的！”撕下温和宽容的伪装，院长猛地站起来冲大达清雅喊道：“是我干的！黑川装成病人来找我，她告诉我她怀了我儿子的孩子，可是我儿子并不想结婚，但她说即使这样也想把孩子生下来，我儿子成绩优异，是前途未来的医学生，他马上就要去实习了，绝对不能因为这个事情毁了名誉和前程！所以——”
“是你儿子杀的吧。”釜津田知佳慢条斯理地轻声对她说，却很成功地让院长瞬间就像被掐住了喉咙一般，满脸惊恐地瞪着她。
“你知道以后就对你儿子说，如果罪行暴露了，你就会替他顶罪，是吗？”釜津田知佳面无表情地与她对视。
“是我干的，真的是我干的......”院长有气无力地继续说，却一点底气也没了。“怀孕什么的，我们根本就不需要啊，为了不断送儿子的前程，我就杀了她。”
釜津田知佳望着她，脸上有轻微的怜悯之色，什么都没说，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眼看着面前的女警察并不相信自己了，绝望的院长转过头去可笑地追求另外一个看起来很冷漠的女人的支持，也是她一针见血地指出自己想要隐藏的伤情，从而让自己原形毕露。可是他，她已经没有办法了。
“你明白的，对吗？”
釜津田知佳在心里冷笑，她都没反应，更别说超级冰山冷血，眼里只有真相没有其他分毫的面瘫医生了。
没想到面瘫医生竟然很不给面子地点点头：“我明白。”
釜津田知佳面色一沉，院长却是泪中带笑，好像又看到了希望一样。
“我明白的，母亲的那种，为了孩子可以付出一切的心情。”
釜津田知佳微微一怔，这才想起来大达清雅再冰冷无情，可她的另一层身份确实是母亲。她也有孩子，所以她也会有那种心情。而这方面，是仍旧没有结婚的釜津田知佳绝对没法体会到的，虽然这个认知令自己很不悦。
“可是，就算是母亲，孩子犯了罪，也绝对不能去顶罪。”大达清雅话锋一转，又看了一眼釜津田知佳，眸中神色意味深长却又含着微不可见的淡淡赞许笑意。“无论是谁，即使是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有一天当他犯了罪，你所能做的事情只有两件：如果他是清白的，那就竭尽全力地去证明他的清白，寻找真正的凶手；如果他真的有错，那就帮助他回到正确的道路上来。”
釜津田知佳心里微微地颤，她琢磨女人这话里的意思，是在说这个案件呢，还是也包括了她？
院长在听到大达清雅的这番话，却是面如死灰地瘫坐进椅子里。
道理她何尝不懂，可是那是她的儿子啊，她唯一的孩子啊......
“够了。”男生打开内室的门走了出来，跟他一起出来的还有遵照大达清雅之前吩咐看着他的武田美亚，她乖乖地走到大达清雅身后站定，大达清雅摸了摸她的头，脸上也是难得地展露了笑容，好像是在夸她做的好。
这些细微的小动作全都没有逃过釜津田知佳的眼睛，嘴唇无意识地撅了起来。
这是她一贯不开心的小动作。
似乎除了自己，那个女人很容易对其他小女生温柔啊。面对自己却总是一副凶巴巴的样子，面无表情还爱臭脸。
男生还是那样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可看着他母亲的脸上却带着一层淡淡的温柔之意。“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
院长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无可抑制地蹲下身哭了起来。“明明我都说了是我自己做的了啊，这样不就好了吗......为什么一定还要继续问下去呢......”
众人都没有在说话，最后回荡在办公室里的只有院长绝望悲伤的哭声，釜津田知佳望向大达清雅，刚好女人也朝她望过来，漆黑的眼眸里好像有千言万语，眸光转动，比往日里的漠然多了几分温软。
釜津田知佳心头一阵激荡。
后来神冈和警局另外的同事带男生回了警局，他对自己所犯下的罪行供认不讳，此案终于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案子还有个小尾巴，因为有我喜欢的互动，所以留在下章写吧。
其实我最喜欢两个人感情还没有明媚的时候，那种欲说还羞，那种想看你又不好意思却时刻关注你的羞涩，那种流转的情意，真的很美好，不是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