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里尼亚》被***学

36、Danse（舞会）

　　“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什么……机会？”
　　“让你们爱上我。”
　　玩笑一般的话语，轻浮的笑容，让我们不禁感觉爱米莉的玩笑开得很奇怪。
　　但是，她眼中所流露的，在五彩斑斓的霓虹灯照射下闪耀着的，究竟是什么呢？
　　那份无与伦比的真实的事物，我无法说出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开玩笑的啦，看看你们的样子。”
　　她松开了搂住我和贝蒂的手，放松了一般地喘了口气。
　　气氛却变得低沉起来。
　　冬日的街道，繁华的街道，夜晚的街道。
　　人来人往，或许不是那么冷，或许又冷到了极点。
　　爱米莉深红色的眼睛里面，装着我无法揣摩的东西。

　　在那之后，我们几乎一路沉默着回到了会所。时间已不早，我们各自回到房间休息。
　　沐浴前，我们不得不脱下自己身上漂亮的新衣服，恋恋不舍地挂在衣架上。
　　即使洗完澡，躺上了床，我的视线依旧放在那衣架上挂的裙子上。
　　“好漂亮。”
　　不禁发出感叹声，贝蒂应和着“嗯”了一声。
　　她若有所思，视线凝视着覆盖在身上的被子，这番景象在贝蒂身上并不常见。
　　“在想些什么？”
　　“嗯……我不知道该怎样描述。”她晃晃脑袋，“我在回想……晚上从商场出来后，爱米莉说的话。”
　　“三人的爱情吗？”
　　“是的，她是想……和我们两个相爱吗？是这个意思吗？”
　　“别想太多了，她也说了只是开玩笑。”
　　“也许吧，只是……我想不明白，爱情究竟是什么东西呢？是谁规定了爱情的种种规则呢？”
　　贝蒂的问题让我也陷入了思考。
　　确实，从小到大和婆婆一起生活的过程中，婆婆也未曾与我讲过有关爱情的东西。我的理解或许仅仅停留在结婚，建立家庭，繁衍生息的层次上，但是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一种继承，或者是一种习惯性的行为？
　　我又究竟有没有爱谁呢？
　　想到这里，视线不禁移向身旁的贝蒂，与此同时，她也看向了我，我们的视线不约而同地相汇了。
　　凝视着彼此的眼睛，看见彼此瞳孔中闪耀的光。
　　这份默契持续了不到一秒钟，我们两人都因为羞涩而看向了别处。
　　我的脸颊很烫，她也是如此吧。
　　很多事情都是目前的我们所不明白的，贝蒂比我更小，所不明白的事情大概也更多吧。
　　爱情是一辈子的事情，这个道理我是明白的。
　　但是，爱情究竟是什么，却是目前的我无法参透的。
　　“艾丽卡，你会陪伴我一生吗？”
　　右手的指尖感受到温柔的触碰，这份温度透过神经传到我的大脑。
　　“一生？”
　　“是的。”
　　“会的。”
　　这算是我的诺言吗？
　　我不会离开贝蒂的，对吧？
　　毕竟这世上，除了她，我什么人也没有了。
　　我轻轻拉下床头的灯绳，房间陷入一片漆黑。
　　“晚安，贝蒂。”
　　“晚安，艾丽卡。”

　　“咚咚咚。”
　　被敲门声从睡梦中叫醒，我离开温暖的被窝穿上拖鞋来到门口，透过猫眼看见门外站着的爱米莉。
　　打开门，爱米莉一上来便是亲切的问候：“早上好，甜心！”
　　“早上好。”我揉揉朦胧的睡眼，“今天有什么事吗？”
　　“是的，而且是件大行动。”
　　“大行动。”
　　“把你的贝蒂甜心叫醒吧，我们一起到老板那里去。”
　　我唤醒睡梦中的贝蒂，穿上新的衣服跟着爱米莉来到老板的办公室。
　　一进门，老板便立刻示意我们坐在沙发上。
　　“今天你们要做一件大事。”
　　老板开门见山地说着，拿出一张照片给我们看：“看着左边这个女人没有？”
　　“嗯。”我观察着这张照片，老板在和另一个女人握手，“她是老板的朋友吗？”
　　“曾经或许是。”老板露出略带愤怒的神色，捏紧了照片，“但是现在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她放下照片，点燃香烟吸了一口：“她叫克劳恩，是我曾经的朋友，被人称为‘艾希尔赌王’。
　　传言她有着被上天眷顾的神力，在各大赌王之战中可以凭借自己的神眷之力，让所有的运势都站在她的这边。
　　事实上，她心里很清楚，她只不过是个擅长出千而不露破绽的狡猾鬼罢了，而且没有我的帮助，她也根本不会有今天这样的名气。
　　但是，实在让我愤怒的是，这个混蛋现在成名了竟然想要过河拆桥！”
　　老板气急败坏，狠狠地砸了一下桌子。
　　“她现在富得流油，狂妄得想要把我的会所全部买下来，但是我明确表示拒绝了，结果她前两天竟然派了一批手下把我的让抓起来虐待致残了，还放狠话说：我雇佣了几百个艾希尔城最狠最厉害的打手，下个月会让我心甘情愿地交出我的会所，简直是太狂妄了！！”
　　听着老板的描述，我也感觉这个什么赌王实在不是什么好人。
　　“老板我们有多少号人呢？能与她们抗衡吗？”
　　“不可能！我所有人加起来才不到七十个，根本不可能打的过她！”
　　“那要怎么做呢？”
　　“所以我今天交给你们一个大任务。”老板起身走到墙上挂着的城市地图旁，用红笔在一处画出一个圈，“橄榄叶大酒店，克劳恩今天晚上要在这里举行一场舞会，她邀请了各个想要拉拢关系的帮派，商人，甚至政治人士，一共几百人，可以说是一场非常豪华的舞会，但是她没有邀请我们，这想想也是肯定的。”
　　老板从抽屉里取出三张大卡片：“不过很不幸，还是让我搞到了几份请柬，她邀请的人里恰好有我们认识的人。”
　　我接过请柬，这上面印着精美的烫金花纹，用漂亮的哥特体写出了一段恭敬的邀请，不过是尤里尼亚语，我并不能看得很懂。
　　“所以老板您是让我们混进舞会吗？”
　　“是的，然后找到适合的狙击点，干掉这个婊.子。”
　　我收起请柬，恭敬地说道：“明白。”
　　“爱米莉知道这个酒店在哪，她会和你们一起前去并帮助你们执行任务，我期待着你们的好消息。”
　　“好的。”
　　接受任务后，我们离开了办公室。
　　看着爱米莉贴身的西服和胸口上精致的蝴蝶结，我不禁问：“今天没有穿昨天的新衣服吗？”
　　“啊？”她不解地带着微笑看着我，“那是晚礼服啊。”
　　呃……嗯？
　　“哎呀，艾丽卡是土包子，她不懂这些的。”贝蒂摆摆手说。
　　这个家伙，又在嘲笑我了。
　　爱米莉捂嘴笑了笑：“哈哈，原来是这样吗？不过晚上的舞会，我会穿上那一套的。”
　　“那倒是很让人期待呢。”我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现在是早上8点50分，我们还没有吃早饭。
　　正当我提议去吃早饭时，爱米莉告诉我们这附近有一家非常正宗的基利式餐厅，我们可以去那里吃饭。
　　到了那里才发现，餐厅的工作人员其实全是尤里尼亚人。不过也很好理解，因为尤里尼亚现在正与基利国处于战争的敌对状态，加上基利人大部分都是男性，而尤里尼亚现在似乎不会再让男性外国人进入国门了。
　　餐厅的一侧墙壁上有一张简介，大致写着这里的工作人员们都是去基利国本土参加了基利式餐点制作学习的人，是想强调正宗性吧。
　　不过，我倒是很好奇究竟正宗基利菜是什么样的呢，毕竟没有吃过。

　　事实上，那真是可怕至极的味道。
　　味道很淡的培根和煎蛋，以及看着就没有食欲的煮豆子，不知道是基利菜本来就是这样，还是因为厨师的手艺问题，反正我觉得远不如婆婆做的菜好吃。
　　贝蒂从餐厅出来时，脸色也不太正常了。倒是爱米莉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连那碗像泥浆一样的蘑菇汤都喝完了。
　　我觉得还是昨天我和贝蒂去的那家尤里尼亚餐厅比较能接受一点。
　　“味道怎么样，甜心们？”
　　“啊。”面对爱米莉热血的询问，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迟疑了片刻我答道“不太适合我的口味呢。”
　　贝蒂也点头：“大概是吃不太习惯外国的东西。”
　　爱米莉若有所思的样子：“这样啊。那改天我给你们做菜吧？”
　　“好啊。”我和贝蒂一致表示期待。
　　感觉，我和贝蒂，和爱米莉快成一家人了呢。
　　加入老板的门下仅仅只过去了两天，但是与爱米莉接触很多，慢慢地也放下了戒备，接受了她的存在。
　　假如以后都要这样生活下去的话，也不是什么坏事呢。
　　只要她别再对贝蒂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了。我希望一开始那些事情只是她的玩笑。
　　回到会所后，爱米莉带着我们准备晚上舞会的行头。
　　“啊，那么艾丽卡甜心，今天的任务你可是重头戏呢。”爱米莉在杂物间找出一个大提琴盒抱在怀里，“就麻烦你伪装成音乐家吧。”
　　我看着这很大的盒子：“这是让我干什么呢？”
　　“把狙击步枪装在里面，到时候混进乐团。”
　　爱米莉拿出一张地图摊开在桌上：“这是橄榄叶大酒店的内部地图。”她指向大门口直直进去的大房间，“这是一楼的大厅，通向右部的门口有警卫把守，入口处有检查请柬的人，没有请柬的一律不允许进入这个区域。”
　　“半个酒店都被这个赌王包场了吗？”
　　“是的，她还是很阔绰的。”爱米莉顺着门口进入右部的路一路指向另一处大堂，“从晚上7点半开始，这里会持续进行音乐演出，而这个大堂看台后方有通向楼上的楼梯。在赌王所包场的区域里，只有这一处可以通向楼上。你要从这里上去，到这里，然后穿过这个室内桥到另一边，然后上到顶楼。在这里，你可以清清楚楚地观察到一楼大厅，而且不会被人注意到。”
　　“然后呢？”
　　“8点整，如果不出差错，赌王会来到一楼大厅中央的高台上，宣布舞会的开始，这个时间大概有5分钟，你要抓紧机会击毙她。”
　　我凝视着用红笔画好路径的地图，记住这些安排后，我点点头。
　　爱米莉一把将旁边的贝蒂搂过来，给她指着地图边缘的区域：“这里，我们在舞会前把车停到这个巷子里，我身上带着手.枪，小贝蒂你用后备箱里的冲锋.枪吧。”
　　贝蒂思考了一下：“其实我有自己的武器的，这个冲锋.枪我实在用不习惯。”
　　“是吗？”爱米莉歪了一下脑袋，“是那天晚上看到的猎.枪吗？”
　　贝蒂点点头：“嗯。”
　　“好吧，那你自己带上那边枪，到时候放在车里。等小艾丽卡击毙赌王后，我们从外面帮助艾丽卡安全撤离。”
　　“明白了。”
　　“那么以上就是全部的任务安排了，希望我们可以圆满完成任务。”
　　“一定的！”我握起拳头放在胸前坚定地说。

　　下午六点。
　　我们到达了位于艾希尔城中心区域的橄榄叶酒店。
　　走出车门，抬起头仰望这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酒店，估计约有十几层的高度在其他的高楼大厦包围下显得有些渺小，而象牙白色的外部也因年代久远显得暗淡失色。
　　但是当走到门外时，里面的豪华装修可见一斑了。
　　酒店的外面站着两名警卫，腰间配有手.枪和棍，她们在门外徘徊着。
　　我们走进大门，来到大厅右侧门口处的检查点，一个服务员穿着的人拦住我们：
　　“请出示您的请柬，女士们。”
　　爱米莉小姐将三人的请柬递给她，她大概看了看，便让我们进去了。
　　“等等。”
　　就在我们穿过入口的时候，她突然又叫住了我们。
　　“有什么事吗？”爱米莉问。
　　服务员上下打量着我以及我背后的大提琴盒：“你是参加音乐会演奏的？”
　　被这意外的情况吓到的我不禁出了一身冷汗，我紧张地说：“是……是啊。”
　　“嗯……很意外呢，竟然有年纪这么小的大提琴演奏者。”
　　她挥挥手示意我们可以离开了，这才让我松了一口气。
　　我根本不会大提琴，甚至连摸都没有摸过，而我背后背着的大提琴盒里的是装着10发子弹的李氏狙击步.枪。
　　来到右侧的大厅，这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她们穿着礼物，有的在喝酒，有的在闲聊，还有的在四处走动。
　　天顶上的水晶吊灯看起来相当富丽堂皇，映照着大厅的暗红色地毯。
　　爱米莉给我一块怀表：“现在是六点二十分，小艾丽卡可以先吃点东西吧。到7点时，音乐会的大堂就会打开，你背着大提琴盒混进去，然后按照计划行事就好。”
　　“好的。”
　　“我现在和小贝蒂在酒店里四处逛逛，摸清楚这里的地形和情况，方便后面的工作。”说着，爱米莉拉起贝蒂的手。
　　我不怎么情愿地点点头，眼睛盯着她们俩拉着的手。
　　“好。不过你最好不要对贝蒂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听到我的警告，爱米莉的嘴角突然上扬：“哦？什么出格的事情？是这样吗？”
　　她一下子将贝蒂搂进怀中，亲了一下她的脸颊。
　　“啊啊啊啊喂！！”满脸通红的贝蒂一下子挣脱爱米莉的怀抱。
　　“你这家伙！”我怒目圆瞪，捏紧拳头，而爱米莉则是一副坏笑的样子，仿佛刻意在挑衅我。
　　“嘻嘻，小艾丽卡生气的样子真是可爱啊。”
　　“我不和你浪费时间了，任务已经开始了。”我把身上的大提琴盒背带提了提，转身朝着右边走去。
　　“好好好，加油吧，咱们的大音乐家。”爱米莉也收起她不正经的样子，“那么小贝蒂我们也开始吧。”
　　她们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很快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我简单地吃了点东西，便来到音乐会的大堂门口察看。入口已经打开，但是有工作人员守着不让别人进去，只有布置场地的员工和负责人可以自由地进出。
　　在酒店里闲逛了一会儿，看了看怀表，差不多快七点的时候，大堂便对外开放了。
　　在卫生间整理了一下服饰，我背着大提琴盒，像其他的演奏家一样走进大堂的入口。
　　“小孩子？”
　　“可能是音乐神童吧。”
　　走进去后，我仿佛听见了周围的人都在看着我，议论纷纷。
　　极度担心会露馅，但是又不得不保持镇定的我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穿过观众席之间的过道，一步步走上阶梯的后方，灯光愈加昏暗，座位上的观众也越加稀少。
　　确定没有人再注意我时，我偷偷推开观众席后方的门。里面是消防楼梯间，我走进去随手关上了门。顺着楼梯来到二楼，走到赌王的“领地”之外。
　　没有记错的话，地图显示这附近有一处电梯，我顺着二楼的走廊找到那里，乘坐电梯来到了顶层。
　　再次拿出怀表，指针指向了7点10分。
　　顶层没有任何人，准确来说这里甚至没有任何东西。只是橄榄叶酒店内部的环形构造使得这里的中部可以直直看到一层的大厅。
　　把沉重的大提琴盒从背上卸下，打开，取出狙击步.枪。我走到护栏旁，俯视着下方。
　　一层层的环状结构相套着，从近到远逐渐减小，在豪华的装饰下，橄榄叶酒店内部显得异常宏大而奇妙。
　　我静静地等候着，等候着赌王的出现。就像一个狩猎中的冷血动物一样。

　　我究竟在为什么而战斗着呢？
　　等待之中，我想着这样的问题。
　　过去，我和贝蒂经历了真正意义上的战争，从平民的角度，也从参与者的角度。
　　我杀过不少人，贝蒂也是。但在那个时候，这样的行为是伟大，正义的爱国行为，是反击侵略者的勇敢行为。
　　但是，在那之后呢？
　　我们不再是军人，而是流亡者。
　　我们杀掉任何想加害于我们的人，这是本能般的自我保护行为。
　　再后来，我们来到了我们的敌国，加入了老板。
　　我们现在究竟是为什么而战呢？
　　老板想要杀死的人，需要我们去杀死。
　　我们甚至对她都没有任何了解，只是听闻了老板的简单叙述。
　　这些杀人任务所带来的，则是我们在尤里尼亚得以生存下去的条件。
　　“呵。”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冷笑了一下。
　　也许，我和贝蒂已经失去了最初的决心了吧，最初学习枪法，学习魔法的那份心愿。
　　我们现在不过是会杀人的机器罢了。

　　她出现了，与老板所描述的一样，白色西装，以及满手的金戒指。
　　但是她带着面具，看不清脸部的长相。
　　我将瞄准镜的中心对准她的胸口，将手指压在扳机上。
　　但是下一个瞬间，我将手指从扳机上移开了。
　　跟着赌王一起出现的，还有两个和她看起来一模一样的，带着面具的人。
　　不，或许第一个不是赌王，赌王在这三个人中。
　　该死，完全没有料到的情况，我该杀谁？
　　冷汗不断地从额头上冒出，我的手颤抖起来，瞄准镜的视野也随着颤抖起来。
　　“这个时间大概有5分钟，你要抓紧机会击毙她。”
　　想着爱米莉的话，我屏住呼吸，观察这三个一模一样的赌王。
　　“女士们！”
　　第一个赌王开口说话了。
　　“今天晚上，我们来一点独特的娱乐节目吧！”
　　第二个赌王接着她的话说。
　　“名为：真假赌王！”
　　第三个赌王也开口了。
　　“尊敬的女士们，你们能否认出谁是你们亲爱的，可爱的赌王吗！？”
　　“能！！！”
　　台下的人们欢呼雀跃，信心满满地回答她。
　　“那么，来说出你们的答案吧！！”
　　“你！！！”
　　人们一致指向了说出这句话的人。
　　好，非常好，感谢极了。我将准心对准她，准备扣下扳机。
　　“好！恭喜你们！答……”
　　“砰！！！”
　　一声枪响，赌王应声倒地。
　　我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大厅乱作一团，人们尖叫着四处逃窜，我收起狙击步.枪，准备下楼撤离。
　　就在我踏入电梯的瞬间，整个楼响起了广播。
　　“恭喜你们！答错了！！！啊哈哈哈哈哈哈！！”
　　刚放松的心猛地一悬，我这才意识到这是个陷阱。
　　“该死！”
　　电梯不断下降，我赶忙用手上的步.枪把头顶上的电梯维修入口打开，跳起来抓住边缘，爬上电梯的上面。
　　等到电梯降到一层，门打开的瞬间，我听见一片枪声朝着电梯方向射击。我抓住着电梯的钢索往上趴到二楼，强行拉开门，跳过去。
　　突如其来的一系列情况让我们预先计划的行动完全被打乱了，我在二楼顺着走廊一路跑下去，终于找到了消防楼梯顺着跑下去。
　　一脚踹开大门，迎接我的是十几杆枪。
　　“不许动！”
　　面对着十几个警卫，我放下手中的狙击.步枪举起双手。
　　“砰！！！”
　　突然一声巨响，一个警卫在火焰中爆炸了。她们急忙转过身，却接二连三地被子弹打死了。
　　当她们的身体倒下时，我才看见是贝蒂和爱米莉救了我。
　　“小艾丽卡！”
　　我拿起狙击步.枪朝她们跑去：“我没有杀死真正的赌王！”
　　“我们已经知道了，她从正门出去了，我们赶紧追！”
　　穿过一片混乱的大厅，我们跑回停在外面的汽车处上车，爱米莉朝着左侧的街道开去，我和贝蒂坐在车的后排拿着武器，时刻察看着外面的情况。
　　爱米莉将车速加快，很快便超过了道路所限速度，超过路上一辆又一辆车，穿过一条条街道。
　　一辆白色的豪华轿车出现在了前方的视野里。
　　“就是那辆车！快打！”
　　贝蒂拿起曼利夏姐姐留给她的猎.枪对准了白色轿车，一枪下去，一道火光在车后爆开，轿车的车身剧烈摇晃了两下拐向一旁，直直撞上了路边的护栏停下来。
　　“她停下了！”
　　爱米莉直直朝着白色轿车开去撞上，但是没想到已经严重损毁的停下来的白色轿车竟然又一次启动，晃晃悠悠往前开去了。
　　“她竟然还想跑！”
　　贝蒂打开弹仓退出弹壳，重新装入两发子弹合上，再一次瞄准前方的白色轿车。
　　“砰！！！”
　　一枪，打偏了，从车侧擦过去了。
　　“切。”贝蒂不服气地继续瞄准，扣下扳机。
　　“砰！！！”
　　白色轿车的左后方车门被打出了一个大洞，车体晃了晃，速度明显慢下来了。
　　爱米莉加速撞上白车的尾部，白车在最后的一段狂飙与挣扎中停在了一道河岸边。
　　我们拿着枪走下车，与此同时，白车里面也爬出了一个满身鲜血的，穿着白色西装的女人。
　　“赌王小姐啊。”爱米莉直直走到女人面前，“你真以为自己能逃得了吗？”
　　满身疮痍的赌王趴在地上，几乎不能动弹：“我……这不可能……我不可能会被你们杀死……”
　　“是吗？你忘了自己当初虐待我们手下的时候了吗？”
　　“我……我赌王……不会输的……你们……会被我的手下生吞活剥的！”
　　爱米莉一把拽着她的头发拉起来：“是吗？我倒要看看是谁把谁生吞活剥。”
　　“啊……啊！！放开我！”
　　爱米莉一把扯下她的面具扔到地上，在河岸旁的路灯照射下，爱米莉看清了赌王的面孔。
　　“哦，妈的！”
　　她发出一声惊呼，我们看过去，才发现这并不是真正的赌王。
　　“该死！！婊.子！”爱米莉拿出手.枪对着她就是一枪，“竟然又耍我们！！说！真的赌王在哪里！？”
　　“我……我不会说的！啊哈哈哈哈！愚蠢的雷恩帮！！赌王克劳恩万岁！！！”
　　她用最后的力气喊出这几句话，随后咬碎了口中的什么东西，在抽搐中死去了。
　　爱米莉松开她，甩到地上，狠狠地骂道：“该死！！！”
　　任务失败了，我们没能杀死赌王。
　　或许这个任务从一开始，从那三张请柬到了老板手上时，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陷阱吧。
　　一股失落感涌上心头，我将装着狙击步.枪的大提琴盒提了提，深深吸了口气。

　　所以，我和贝蒂究竟是在为什么战斗呢？
　　杀人，不停地杀人，我都有些麻木了。
　　我看着贝蒂，她凝望着远方的天际线，在漆黑的夜空里，城市的上方飘着五颜六色的灯光。
　　河水静静地流淌着，寒冷的冬夜愈加寒冷。

　　远处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警鸣声，
　　我们又要面对新的麻烦了吧。

　　又要杀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