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094 慎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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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周时间的磨合，两个人几乎心力交瘁。
事情还是要从湛楠接到电话的那天说起，顾洺瑶出于某种原因要求湛楠作为自己的副手参与追捕罗刹的特殊行动，而为了让湛楠安心，她也把兔子精拴在了警局驱妖辟邪。
作为一只生活在人间五百多年的兔子，灰兔精可以说是是方圆五百里内数一数二的大妖。妖界强者为尊，像他这样的妖精，一般都是这一代的地头蛇。
顾洺瑶抓住他本想拷问罗刹的行迹。但对方并不愿意帮助人类，任顾洺瑶怎么说都没套出有用的话来。
放是肯定不能放的，但抓着也于事无补。
顾洺瑶出于种种因素的考虑，想着留他在警局镇妖也不错。毕竟罗刹再横，也得给当地的“社会大哥”两份薄面。要是真不识相，犯到兔子精头上，想必兔子精也不会袖手旁观。
说她是想坐山观虎斗也好，说她想要收取渔翁之利也罢。反正抓都抓了，不用也是白不用。
罗刹是恶鬼集天地怨秽气而生的产物，本身就是凶厉的鬼怪，一旦出世便会啖人血肉，食人精气。要是兔子精能收服他，起码也是功德一件，于他修炼升仙也有好处。
不过，这些话顾洺瑶也不会说出来，纯粹看兔子精自己怎么想。毕竟时机的成熟讲究各自的缘法。
……
夕阳西斜，放学高峰期的马路上无比拥挤。
顾洺瑶拿着串串边走边吃，脚步轻快，很高兴今天又过了一大半的时间。
她把湛楠留在身边当然不会是什么正经的捉妖。刑警这一行不确定性太多，吕成刚又不是个温吞柔软的人，她实际上没有太大把握能保证湛楠的安全。
因此，她想到的最不容易出错的方法就是把湛楠放在自己身边，这也算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笨却十分好用。
相比于顾洺瑶的能拖一天是一天，每天跟着顾洺瑶的湛楠就不怎么愉快了。他接到上级指令跟在顾洺瑶身边，最大的功用是充当免费劳动力。
不光光是今天要拎大包小包，昨天，前天，大前天，天天如此。湛楠积压的怒气一天比一天上升，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干什么来的，十天半个月过去了，罗刹连的影子一点没见到，倒是整个B市快被他们给逛遍了。
不禁怀疑顾洺瑶的专业性。
湛楠对于每一次问题的石沉大海都感到恼火。
就比如他刚刚问顾洺瑶“还要逛到什么时候”，对方就以一种“风太大我听不清”的神情，指着对面告诉他，我们再到那边去逛逛。
也不是没想过反抗。
但顾洺瑶的力气大的惊人，他要不从，她就会拽着他的手肘往前走。他再不情愿也得跟过去，反倒是路上的人看到他们这样拖拖拉拉会指指点点。久而久之，他便也懒得去反抗，只是会在行径中和顾洺瑶保持距离。
……
穿过马路，顾洺瑶又看中了一家糖炒栗子店，眼睛发着光就站到了队伍最后开始了加入排队的行列。
相处久了，湛楠还发现顾洺瑶特别能吃。
就前两天的行程来说，顾洺瑶在小吃街上整整吃了一路，从街头走到结尾，他一个大男人都饱的快走不动路了，小姑娘却还能面不改色地跟他说“咱们去吃晚饭去。”
食量之大，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湛楠自叹弗如的同时，也想明白了顾洺瑶的力大无穷是哪儿来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没长在肉里，但真的不是白吃的。
吃又吃不过，打又打不过，拒绝又拒绝不过。
现实往往残酷。
湛楠也是服气。
与此同时，心里的怒气值随之成正比，蹭蹭往上涨着，几乎从来没停过。
……
买了两斤糖炒栗子，顾洺瑶哼哧哼哧吹着在剥壳。她计划着待会儿可能要去的地方，刚想拉着湛楠再往前走走，说时迟，那时快，对面的金店忽然传来了爆炸声。
街上传来一阵骚动。
金店里的尖叫声此起彼伏，透过玻璃可以看见里面有人一把抓住了刚要跑出来的人，蛮横地将其拖了回去。
“怎么回事？”
顾洺瑶含糊着问，还有些没弄明白状况。
湛楠神色凝重，大包小包往顾洺瑶手里一塞，顺手摸到枪就要上去瞧瞧，却被顾洺瑶一把拉住。
“你要往哪里去？”顾洺瑶抱着栗子把他拽了回来。
路上的骚乱愈演愈烈，许多人本着惜命的念头小跑着路过两人身边。其中也有些不怕死的，与逃跑的人呈反方向而行，似乎是要去看看里面发生的庆幸。
湛楠流露出焦虑的神色，一把抽开自己的领子，语气不是很好，“里面发生了抢劫案，我得进去看看。”
“你去看什么？就你一个人能有什么用？”顾洺瑶冷静地拽住他，分析说，“能抢劫金店的一般都有管制刀具或者枪支，就刚刚那爆炸的架势，我觉得应该是第二种可能比较高。你应该也看到了，里面有人质，距离爆炸已经过去了两三分钟，一个里面的人都没出来，看来对方应该是个犯罪团伙。你贸然上去只会打草惊蛇。”
“这不是打草惊蛇！里面有人质，我必须得确认他们的安全，和确定犯罪团伙的人数。就算对方真的考虑周详我什么也调查不出，那我也应该在这个时间组织冲上去看热闹的各位群众，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损伤。”
“……人家作死，你能拉的住？”顾洺瑶简直要被热血的少年给气笑了，“看热闹是人的天性，咱们大华夏每年死在看热闹上的人也不计其数。人家作死我们能有什么办法？这种明显一看就是有可能送命的案子，非贴脸网上凑不是自找的吗？”
“你怎么那么冷血？”湛楠甩开顾洺瑶的手，不高兴地说。
顾洺瑶耸了耸肩，“你觉得是冷血，可我觉得这是不多管闲事。距离这里最近的警察局在三公里之内，除开报警的时间和路上出警的时间，满打满算，警队都能在十分钟之内赶到。到时候，发现你这个不是本辖区的警察多管闲事，人家会怎么想？”
“我不管人家会怎么想，我只知道在里面的人有危险，在外面的人也有危险。你能保证这十分钟里没有人员伤亡吗？并不能，所以请你闭嘴！”
顾洺瑶眨了眨眼，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还不放手？你是天师你没有义务掺和凡人的事情，这我不怪你。但我是个警察，我生来就应该为人民服务，保护群众的安全，你不能阻止我履行职责。”
大概是语气太过坚定，顾洺瑶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出来什么。
湛楠甩开顾洺瑶阻挡住他的手，眼神锋利暗藏着冷光。
他深深看了眼顾洺瑶便转头像街对面跑去，身体力行地开始疏散起人群。
顾洺瑶被他威慑的那一眼钉在原地。待反应过来，里头传来枪声，与此同时，尖叫惊喊的声音不绝于耳，场面一度陷入混乱。
明明危险的不得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放了湛楠走。
顾洺瑶跺跺脚，没好气地跟了上去，帮着湛楠维持秩序。
……
五分钟后，警车呼啸着来到现场。
随组带着的谈判专家和穿着齐整的特警从车上鱼贯而出，对这条街道进行了封锁管制。
有了大部队的帮忙，人员的疏散工作分分钟结束。
B市的辖区分块就那么大，湛楠作为总局刑警，片区的警察大都对他知之一二。湛楠向这次出警的队长出示了警证，利落地介绍过自己，便加入了这一次的防暴行动。
领头的副警长和湛楠属于平级，但是片区刑警和重大刑事案件的特殊刑警还有差别。对方听湛楠简述了整个事情的经过，以及提出的各种猜想和营救措施，简直一个头两个大。老实说，他有些发虚。
B市属于超一线的城市，平日里治安一块向来周全。即便是抢劫也是小打小闹的，很少会发展到鸣枪爆炸的地步。
副警长走到今天这步，小风浪没少过，大事却真的没碰到几桩，现在湛楠说的无比严重，他是真的想不出该怎么对付。
好在，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副警长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坐镇后方指挥还是能摆出谱来的。
他听从了湛楠的意见，先要求谈判专家分散了里面人的注意力。其次，他指挥着街口疏散的特警分批绕道后道的小弄，看看能否从偏门偷偷进入。
一切事情有条不紊地展开。
顾洺瑶抱臂站在不远处，就看着湛楠侃侃而谈和副警长制订方案。老实说，认真起来的湛楠就像是变了个人，每一字每一句都变得铿锵有力，对大局的掌控变得十分笃定。
但这种笃定也承担着一定的风险，尤其在湛楠提出要带一伙儿人从隔壁店铺想办法进入金店的时候，顾洺瑶首先跳出来做了反对，“你从隔壁店穿墙进去，还不如直接从后门踹门进去呢。左右都要惊动里面的人，别里面的人没杀了人质，先杀了你，你心里能不能有点B数？”
“再有几分钟就能知道里面具体有多少人。你以为警局都是吃干饭的？”
“警局是不是吃干饭的我不知道。我只是希望你别涉险，罗刹的案子到现在都还没点苗头，你要出了什么事情，我到哪里再找个跟你一样的副手？”
一股脑儿地把最简单的想法说了出来。顾洺瑶忍着没有剖白让他跟着的原因。
湛楠看了会儿顾洺瑶，神色晦明晦暗，“嗯，做你的副手就是每天帮你提大包小包？陪你逛街？那对不起了，我不是你的挑夫，我不想跟你在一起浪费时间。”
“你！”
“请便吧，大小姐。我真的忍你很久了。”
作者有话说
第94章 094 慎买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