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5 进击的学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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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怨非怨的语气令人牙酸。顾洺瑶写题的动作一顿，然后继续奋笔疾书。
沈光月像是预料到了钟雅豪的反应，她一撩长发侧过身随性地靠到课桌上，香气盈盈的身体像是带有惑人的魅力。
“都好几年不见了，阿豪你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
不知道是褒还是贬，钟雅豪没有吱声。沈光月也不急，双手撑着桌沿，指尖有规律的轻击。
“其实我就是想来看看你。如果你不想和我聊天，那我就走了。”
轻飘飘的丢下一句，沈光月大方挥手。
她头也不回的样子何其洒脱，但落到钟雅豪的眼里，却一下子就让他慌了神。
“砰——”
钟雅豪突然站起，动静大的吓人。
同学们无不侧目，沈光月也同样应声回头，慵懒地弯起唇瓣，似笑非笑地睨着他。
“等、等一下，如果要叙旧，我们出去聊吧。”
高涨的怨气偃旗息鼓，钟雅豪连态度都软了下来。他不等沈光月答应，三步并作两步带头出了教室。
沈光月望着他的背影高深莫测的一笑，身姿袅娜地款步跟去。
……
沈光月在德高上了三年学，对于德高的一切了如指掌。
她带着钟雅豪左拐右拐去往操场另一边的湖心亭。预备铃在她们出来不久就响了，可她依然闲庭信步，似乎上不上课都无关紧要。
钟雅豪有过短暂的迟疑，他这几天虽然没听课，但也一直安安分分坐在教室里没有作妖。想到马上要旷课，他的心里难得有些惴惴，冥冥中，总觉得有那么些不大舒服。
“怎么了？”像是发现了钟雅豪的迟疑，沈光月顿步转头。
少女乌黑的长发像是丝缎，转回头时，秋风轻拂，有一捋不听话的发丝轻撩过了钟雅豪的鼻尖，痒痒的，也香香的。
青春期的荷尔蒙挥发向来简单，随着腥甜的香气钻入鼻端，钟雅豪不禁开始心猿意马。多余的忐忑都被放在一边。
“没什么。”他呐呐，垂下眼睑，气势上又颓靡了两分。
在沈光月面前，他的身段向来放的很低。沈光月一如她的名字，在他的心里是皎洁明亮的月，将他的星芒对比的黯淡无光。
但，所谓的众星捧月大抵都是心甘情愿。只要有沈光月的陪伴，他放下矜贵的姿态又有何妨。她仿佛天生就有那样的力量，吸引着他沉沦往复，堕落的甘之如饴。
“那我们再往前走些，老师不会来找。”沈光月没有细问，她向来在小细节上就能牢牢把控住钟雅豪的心，所以完全没必要细究他的任意举动。
钟雅豪自然提不出异议，沉默得跟了一路，等到两人走到湖心亭里，第二遍的上课铃，已经响过了很久。
似乎对旷课这种事习以为常。钟雅豪迷迷瞪瞪地想着，这已经是沈光月短期内翘掉的第二节课了。她不是正在读高三？
像是看破了钟雅豪的疑惑，沈光月边用纸巾擦过石凳，边示意他先入座，“我是艺术生，现在忙的是省考，没那么多讲究。”
“艺术生？”钟雅豪更疑惑了。
他对沈光月的家境知之甚少，但是他们在一起时，沈光月并没有表现出过出众的艺术天赋。
但是他第一次来，也听说她得到了长笛比赛的第一，想来，她应该学的是音乐？
钟雅豪皱着眉头回忆，总觉得好像有哪里出了错。
沈光月没有过度关注钟雅豪低垂的表情，她压住了鬓边的发丝，远眺着波光粼粼的湖面，转而托腮，“阿豪，没想到你还能回来，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有感叹也有幽怨，沈光月先发制人，语气动容。
钟雅豪没了深究的心思，抬起头来，蓦然问道，“什么意思？什么叫我还能回来？”
“嗯？”沈光月幽幽转回了眼，噙着泪意的眸子水润润的让人生不出防备。
“告诉我，你的话是什么意思？”钟雅豪郑重地再问了一遍。
沈光月垂下眼睑，叹然出声，“你出了事以后我六神无主，时常到我们分开的那个十字路口去等你。但是一直到你出国，我都没有等到你。所以我做了个大胆的决定，想去你家里碰碰运气。”
钟雅豪心里一个咯噔，不禁问道，“然后呢？”
“我没有去敲门，就在你家门口兜转了几次，想碰碰运气。结果有一天正好碰到你的父亲下班回家……”她放长了语气，像是跌入了回忆的幻境，神色变得惊惧，“你父亲好像认识我，冲上来和我理论，让我不要再缠着你。说我这样的身份根本不配靠近你们钟家，都是我带坏的你。”
沈光月啜泣出声，钟雅豪心里闷的发疼。
他仿佛能从她的叙述中，幻想出她当时受到羞辱的场景。
当年，他出了事后被没收了手机关在家里闭门思过，他对付家里人向来有一套，当时也没有把事情想的那么严重，以至于钟父有火也没处撒，全被他奶奶一个人挡了下来。
这么一想，憋了一肚子火的钟父确实很有可能把气撒在突然出现的沈光月身上。尤其钟父肯定调查过他们的事情，有先入为主的观念，本来就很正常。
钟雅豪难堪地握紧了拳，指甲刺入掌心的疼痛让他暂时保有理智，他看着趴在桌上直哭的沈光月，翕张了唇，还是伸手拍抚在了她的背上，“别哭了，别哭了，阿月。你当时为什么不跟我说？如果我知道你受了委屈，我肯定会想尽办法回来找你。”
“说？我能说什么呢？”沈光月直起身，被泪水洗过的眼睛晶亮，“你都在国外了，你父亲说你永远都不会回来，让我死了心。我再说什么，以你的脾性又和家里闹起来怎么办？我只想你过的好好的，就算和我隔了天涯海角，我知道你过的好，我就满足了。”
“阿月……”
“别说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说什么都是于事无补。现在看你回来了，我心里也有块石头落了地。钟雅豪，有些事情，我想当面告诉你，我谈恋爱了。我和瞿弋恋爱三年了，是在你出国一个学期后发生的事情。”她红着眼睛，抽噎的泣不成声，“是我先对不起的你，我真的很抱歉。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他对我很好，在我最彷徨无助的时候帮助我爱护我，没有看不起我的家世，没有因为我搞非主流而看轻我。我想找你出来说的就是这个，钟雅豪，我们从今以后好聚好散吧！我向你坦白！”
“……”钟雅豪的心揪着发疼。
虽然从出教室开始好像就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真当她亲口说出来，还是有种钝刀子割肉的错觉。
心口有一个地方好像被凌迟了，钟雅豪觉得这个伤口鲜血淋漓，但他又无法去责怪她，尤其在知道真相之后。
如果瞿弋真有她说的那么好，他确实没有比得上瞿弋的地方。他没有在她最彷徨无助的时候爱护她帮助她，也没有能力让自己的家庭接受她。他的懦弱和她的眼泪成了最好的搭配，再多的话，他也已经没有资格说了。
纵然现在回来了还愿意付出一切，但是她已经全都不需要了吧。
钟雅豪自嘲地想，轻拍着沈光月的背脊，他揩去她的眼泪，口吻又轻又缓，“阿月，别哭了，没有什么对不起的。那天在假山里的人是不是你？嗯？”
沈光月泪盈盈地望向他，神色有些迟疑。
“没关系的。如果你在的话，应该也听到了我和瞿弋说的话。我正在追我们班上的一个女生，其实，我回国也真的不是为你，你大可不必觉得自责。每个人都要有新的生活，我们都分开那么久了，我以为我们早就分手了。”钟雅豪弯唇露出了一口大白牙，笑的却并不怎么好看。
沈光月抹泪，怀疑的打量过他，“你是认真的？”
钟雅豪点头：“你看，其实我们，早就两清了。”
***
两人一走，高二（3）班的教室里轰得一下炸开了锅，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开始猜测二人的过往关系。
顾洺瑶望着摊开的卷子出神，笔尖落在薄薄的纸页上晕开了一点星墨，像是她渐渐出走的思绪。
“瑶瑶，你没事吧？是不是桌子撞到了你，疼不疼？”邹静静看她脸色不好，满是关心地凑过来询问。
顾洺瑶回过神，牵唇笑笑，“没事没事。我只是想题目想的太入神，没关系的。”
“哎，沉迷题海，不可自拔。我要能有你一半努力，我妈都要开心死了。”
“那你可要加油，让阿姨开心开心。”顾洺瑶继续写题，顺着话就往下了说。
邹静静瘪瘪嘴不置可否。
有些人本来就聪明结果还那么努力……
这真是不能让凡夫俗子好好念书了！
邹静静：扎心了，老铁！QAQ
邹静静碎碎念了没一会儿预备铃就响了，语文老师准时入堂，手上拿着一叠新卷子。
同学们发出短促的哀嚎，等到第二遍铃声响起，试卷已经开始分发后传。
顾洺瑶后面的位置还是空的，她递完试卷神思不属地扫了眼摞高的课本，有些担心钟雅豪的去向安危。
做语文卷的时间有些漫长，好在临时调课没有时间给大家写作文，这次的考试只能当做随堂练习，不用回家签字。
忐忑的大家伙儿总算是逃过一劫，一整节课刷刷的落笔声都好似多了几分雀跃。
顾洺瑶的心思不在做卷子上，她半出着神快速把题目做完，空下来的时间，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往窗外望。
而这么一望，没望来钟雅豪，却望来了瞿弋。对方像是同样也看到了她，比了个手势，就要她出去。
顾洺瑶蹙眉，想了想还是提前交卷，和老师报告了去上厕所，才快步出门，去找藏在楼道口的瞿弋。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我要给你看个好东西。”
“嗯？”
“跟我来就知道。”
瞿弋二话不说就拉着顾洺瑶往操场上去。
这节课是瞿弋班上的体育课，高三生的体育课多是为了放松压力而设，在不被占用的前提下，几乎整节课都是自由活动。
操场上还有人打球，等他们路过球场，好事的男生把球丢来，便吹着口哨调侃，“瞿弋，哪儿来的小美妞。”
瞿弋笑呵呵地接住球也不解释，反了一句“打你的球去吧”，就拉着顾洺瑶拐入了操场后的小道。
他带着顾洺瑶七拐八拐地绕去了湖的另一边，爬上假山扒开树丛就能看见湖心亭的位置。赫然是钟雅豪和沈光月！
顾洺瑶瞳孔微缩，看着拥抱的两人若有所思。
瞿弋似乎也没料到能正好抓到这么个场景，一愣之下没有暴跳如雷，反而打蛇随棍上。
“瑶瑶，你看看这追你的是什么人？以后都离他远点，听到了吗？”
顾洺瑶没吱声。
瞿弋也不气馁，看两人拥抱过后又相谈甚欢，仍是不折不挠的劝诫，“这种染着黄头发的二流子不适合你，你看看他，仗着家里有几个小钱，小小年纪就混吃等死玩女人，在社会上都滚过了一圈。你可千万别被骗了，像他这样的坏人，最爱欺负你这样的小姑娘。”
顾洺瑶咧了咧嘴，轻瞥瞿弋一眼，“比起来提醒我，你难道不应该先担心自己？如果我没看错，那是沈学姐没错吧。”
瞿弋无可无不可的耸肩，“相比起她，我更关心你。瑶瑶，你应该知道，在我心里，无论是谁，都不能越过你去。如果你不开心，我马上就可以和她分手。只要你一句话……”
顾洺瑶抱臂，冰冷的视线隐藏了内心的嫌恶，“瞿弋，顶着哥哥的身份就不要再说这种话。”
“……”
“你会让我觉得恶心。”
作者有话说第5章 005 进击的学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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