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一章：助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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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莉见到白佩蓁愣了几秒，反而是白佩蓁先反应过来，温柔地微笑道：“啊，是雪莉。我叫白佩蓁，是胡教授的……助理。”
“你好你好。”雪莉热情地上前和他握手，又顺着他的说法把他用英语介绍给其余三个姑娘。然而他心里当然知道这男人和他母亲的关系不一般。
雪莉打小就知道他母亲特别招人喜欢，无论是女男，厂里有太多人一看到胡杨就笑着打招呼，经常到他们家做客，逢年过节都买些实用的礼物来拜访。这大概是遗传了他祖母的基因。过节的时候常常是厂里的老职工前脚刚来找雪莉的祖母胡守金“叙旧”，后脚那些老职工们的女儿儿子们便来看胡杨了。
雪莉小时候每天上学，都能在他母亲的自行车车筐里发现一封精致的信或是几个热乎乎的包子；他还好几次看见有漂亮的大哥哥和他母亲进了卧室锁上门，很多年后他才明白那时候他们在做什么；甚至有些厂里帅气的姑娘也和他母亲一起进过一间卧室。
但他觉得那些都没什么，因为那毕竟是厂里的人。厂里的人是绝对不会对他们不利的。厂里的那些年轻男人愿意给胡杨生孩子，也不是图她什么，而只是实在喜欢得不得了，想要自己的孩子有她一部分而已。
然而如果是外人的话，雪莉倒不敢确定这个容貌清丽的男人是否有什么别的企图了。现在的胡杨在外人眼中可不是什么无产阶级了，虽然她辞去了大学的教职，但名义上却是“新月机械制造公司”的老董事长唯一的女儿，而且还是个患了肝癌需要人照顾的病号。这样的身份在外人看来简直太有利可图，雪莉忍不住瞧了瞧白佩蓁宽松的丝质长裙下微微隆起的小腹，但如果这男人认为他可以给胡杨生出个女儿来分一分她所谓的家产，那可就打错算盘了。
见到白佩蓁，其余三个姑娘的心里也直犯嘀咕。她们原本以为雪莉出身工人家庭，也只能差不多维持生活，却没想到他母亲并非普通工人，却是曾经的大学教授。而他母亲家里还有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年轻男人，说是助理，事实上谁会相信？这样的事实让她们很难再相信雪莉家会没钱，可雪莉为什么要在这事儿上骗她们？德米特里家也很有钱，但不妨碍别人相信她是真的马克思主义者。而且据说马克思本人的出身也不是无产阶级。
互相介绍完了，众人便坐下来一起吃午饭。白佩蓁熬了香浓的鲜笋排骨汤，又炒了好几道家常菜，虽然样式都是再普通不过，味道却相当不错。杰斯、德米特里和阿尔伯特终于从飞机餐的心理阴影中被拯救出，都快把筷子一并也吃下去了。
而吃饭的过程中，雪莉看了看白佩蓁，悄悄地用英语问胡杨：“他知道多少厂里的事儿？”
他这是在询问胡杨对白佩蓁的信任度，而胡杨回答道：“基本上都知道。他去过厂里。”
这就表明是已经非常信任了。而且既然他知道厂里的情况，就会明白所谓的新月机械制造公司董事长，不过是个没有任何特权的空壳职位。机械厂依旧是公有制，党委领导民主决策，按照技术级别发工资而并不存在什么雇佣劳动，董事长只不过是原先党委书记的另一种说法而已。
雪莉虽然依旧怀疑这个看上去就像是有钱人包养的花瓶少爷般的男人的可信任度，但也相信胡杨的判断力。如果他母亲认为这男人可信，那他也可以相信这个白佩蓁——毕竟虽然这男人长得很美，但雪莉还从没见过从来都是美人环绕的胡杨会被哪个美人儿迷惑。
确认可信，雪莉才敢安心。他原本没那么多疑，可是厂里近几年做的事儿越来越危险，也容不得他不小心了。雪莉最怕的就是被别人发现了什么，把他绑架去威胁胡杨。他在美国的时候还能带着把枪，到了国内却不敢再把枪带在身边了。
听到雪莉和胡杨提到厂，阿尔伯特有些好奇地问道：“雪莉，你们家还在工厂里住么？”
“对啊，我是在厂里长大的。”雪莉愉快地回答道。
德米特里偷偷看了一眼胡杨的脸色，而后问道：“厂里是生产什么的？”
“主要是金属机械。”雪莉倒也不隐瞒。厂里不仅仅接非法的单子，主要还是做合法生产的。只不过非法的活计利润更高风险更大，因此他们的关注点放在这上面而已。
“那很厉害啊。”德米特里有些兴奋地说道，“我听说中国有些机械制造厂能够造坦克。”
雪莉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胡杨的目光扫过他有些尴尬的脸色，替他回答道：“从理论上讲，只要有图纸什么都能造的出来，不过坦克可不是想造就能造的。”
不过提到坦克，倒是让胡杨想起一件事儿来，用汉语对白佩蓁说道：“对了，蓁蓁，我下午要去谈一笔生意，晚上应该不会回来吃饭了。”
听她这么说，白佩蓁不由得面露担忧。他自然知道需要胡杨出面的“生意”是什么，大概又是涉及到非法组织的非法交易。厂里的合法生产都是由党委领导的，大事儿小事儿都要进行民主决策，然而非法的这一部分却因为涉及的内容太多，合作方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必须要由足够了解的人来负责。负责非法这一部分的，主要是胡杨和其他武装部的成员。
胡杨见他一脸担忧，却轻轻笑道：“你在家帮我照顾照顾雪莉和这三个姑娘，带他们出去吃点儿好的。”
白佩蓁点了点头，雪莉却依旧担忧地问道：“妈，你真要亲自去啊？你都已经受伤了……”
“放心，没什么危险。”胡杨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便没有再说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一章：助理
